低吟浅唱余光中诗歌中的爱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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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世纪,走过世界,走过家园——低吟浅唱余光中

诗歌中的家国情怀

“对于余光中,家国情怀不仅来自于血与火的时代,也来自民族伟大悠久的文化,来自脚下的乡土和身边的百姓。”

——摘自《余光中精选集》之序五四运动激昂壮烈的旋律刚停弥耳,在高举自由民主打气的黄色大地上诞生了一颗世纪精灵。传统与现代交锋的烈火依然雄浑,东方与西方仍进行着无休止的辩论,交融的壮阔,酝酿了一坛坛美酒、一颗颗不安分的魂灵。他,余光中,就出生在那个不安分的彼时彼地。

多湖多雨多燕子和多风筝江南水乡总是让人心生幻想,在水样温柔的母亲臂弯中,一株幽雅纷披的兰草在孕育,山的清灵水的柔婉夜的温蔼是源源不断的胎盘供给,多么想世界就这么柔美,日子就这么安魂,淡淡的歌唱,度过此生。然而,这世界终究不是江南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就是这么静悄悄地走了,又气势汹汹地来了——这火的猛烈,逼近大江南北,蹄破你我家园。

所以,人生注定不能很太平。就像这日寇的铁蹄一样,总是要在他国土地上作践不休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强大。就这样,静谧的童年幻想被踏破被宣告提前终结。于是,只能逃离,带着仅有的一碰即碎的水样梦想满足饥渴的灵魂。南京,这生我但不能养我的母亲,我走了;咿呀魂曲啁啾不休的江南水乡,我走了,带着在你阡陌留下的足迹,在你湖泊咽下的淡水,在你天空沐浴的月光,我走了,只能走了。

走过烟雨朦胧的江南,走过烟雾缭绕的巴山,走过烟火弥漫的山城,走过响彻天地的涛声,走过风口浪尖的峡湾,走过波涛汹涌的大海,走过烽烟似火,走过枪林弹雨,走过孤魂野地,走过快要停息的脉搏,走过濒临窒息的呼吸,走过······于是,走到了遥远的只能对望的天和地,下面,有我静静守候着、祈祷着的灵魂与呐喊:我要回家!那生我养我的旧土地——温柔乡,蜀山蜀水,石板路,木架床,淳朴乡邻,青山绿水,还有那曾安顿我收留我在战火纷飞兵

荒马乱无时不刻被提起的灵魂的每一寸方田地每一掬清泉

水每一缕让我死过去又活过来的暖暖空气。我走过了你们,我怀念着你们,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在近水近亲却不能归的孤岛,在跨越世纪的此时此地。走过的最感亲切,但我却不能回不能归。

于是,我只能大声呼喊,一堆堆雪白的宣纸,笔尖上最绚烂的舞步,仿佛一辈子都不能停止也不愿停止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啊!大陆啊,我的母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扬子江畔的高歌行吟,船夫无拘无束地紧握母亲的手,在碧波荡漾的水上摇篮中日复一日地生活,还骄傲地向世人宣告“一辈子在水上流浪,我的家最是宽广”。而我只能静静地聆听着,通过大气的传声筒,听船夫唱着——“我在扬子江的岸边歌唱/歌声响遍了岸的两旁/我抬起头来看一看东方/初升的太阳是何等的雄壮/嗨哟,嗨哟/初升的太阳是何等的雄壮!”是啊!船夫总是在离母亲太阳最近的地方,而我,只能静静地聆听,无声的呐喊,何时能归?

我总自比为一个诗人,一个像诗仙李白一样的诗人,踏遍铁鞋狂歌醉饮的疯子诗人。“莎士比亚说诗人和疯子/都不属红尘十丈的人间/诗人隐居在疯子的隔壁/疯子却闯进

诗人的花园。”(《人》)难道这就是我不能归乡的原因么?如果诗人注定流浪,那么就让我再最后见见母亲慈祥的面孔吧。

相见不得,继续流浪,越洋跨海,大洋彼岸的景色很美,但无奈我是“一棵乡土观念很重的双叶科的被子植物,且有一定的花季。”(《呼吸的需要》)“在此地/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仍是一棵拒绝融化的冰——常保持零下的冷和固体的坚度/我本来也是很液体的/也很爱流动,很容易沸腾,很爱玩虹的滑梯/但中国的太阳距我太远/我结晶了,透明且硬,且无法自动还原。”(《我之固体化》)别人都说我一个固执的中国人,我说我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五陵少年”——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黄河太冷/需要渗

大量的酒精/浮动在杯底的是我的家谱/喂!再来杯高粱。(《五陵少年》)还有那曾奋力攀爬过的“大武山”——唤

你的名字/故土/以日日潮起与潮落/以年年/除夕的鞭炮,端午的鼓···高粱是忧郁的特效药/安慰愁肠,断不了愁根/一条运河贯穿四肢和百骸/唱起/熊熊的赞美诗,赞美燧人氏···清明的雨帽,中秋的胡琴/我的乡思与韩愈很亲近/我的魂魄与苏轼等远。(《大武山》)

归不去的灵魂只能游荡,只能贴着地面将思乡的呓语通过大洋波涛振动的频率传送到祖国母亲的怀中。暖暖温室裹不住飘雪的季节,阳光普照的大地抚慰不了抽搐的躯体,特别在这个种子深埋土里暗暗蠕动的日子,我愈发想回到“旧土地”——回到那温馨闲逸的少年时代,回到饶具田园风味的乡居生活,回到那可以自由歌颂的母亲河旁,回到可以采桑可以捉蜻蜓的多湖多螃蟹的唐诗的江南,回到那春意盎然垂柳飘飘梅花漫漫的家乡的泥土地……这里的春天或者所

谓春天“也不过是就在电话亭的那边/厦门街的那边有一些蠢蠢的记忆的那边/航空信就从那里开始/眼睛就从那里忍

受/邮戳邮戳邮戳/各种文字的打击”,或者所谓春天,“最后也不过就是这样子:一些受伤的记忆/一些欲望和灰尘/一股开胃的葱味从那边的厨房/然后是淡淡的油墨从一份晚报/报导郊区的花讯”。(《或者所谓春天》)

一夜的雨声说些什么呢?窗外蒸腾的雾气迷糊了我的

双眼。我问楼上的灯,窗外的树,巷口的车,远方的路,上游的桥,小时的伞,湿了的鞋,乱叫的蛙,四周的雾,灯下的人……雨还是不停,从来时落到现在,从菲菲落到了澎湃,从檐漏落到了江海,从大洋的天空落到了黄色土地,我想,比黯黯阴云更远的,是春回大地树梢上呢喃的燕子,是朦胧窗后的那双眼睛。

燕子啊!她看到了我被模糊的眼睛,衔着一株青黄的叶,在窗外逡巡徘徊,仿佛听到了我低垂的呐喊——我的母亲,我的祖国,我要回家,回家!我和燕子四目对望,她在外头,我在里头;我和大洋彼岸的母亲对望,她在东方,我在西方;我和滚滚长江对望,她在奔流,我在静止。疯狂的诗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于是手舞足蹈唱着生命最后的赞歌,我想人终

有一死,我却只能做一叶轻轻的鸿毛了,哪怕将泰山移过来,我也只是鸿毛。比空气还轻的,可能连鸿毛也不是吧?

于是我想到了老庄,在其妻死之时鼓盆而歌,好不快活自在。那么我死时会是怎样的境况呢?是震天动地的吹笙唢呐?是亲人们的嚎啕大哭?是灵柩前堆满的华丽祭品?是

浩浩荡荡送我西归的队伍?……一切的一切,我不得而知,因为我还在这他国异乡苟活着,还剩这最后一口残喘,为了生命将止的赞歌。

于是,我想到了死,真真切切地想到了——当我死时: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

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

两管永生的音乐,滔滔,朝东

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

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满足地想

从前,一个中国的青年曾经

在冰冻的密西根向西瞭望

想望透黑夜看中国的黎明

用十七年未餍中国的眼睛

饕餮地图,从西湖到太湖

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当我死时》

当我死时,好一支安魂的歌谣,就这样静静地唱着,手舞足蹈地唱着,嚎啕大哭地唱着,撕心裂肺地唱着……唱着唱着,窗棂一角一颗垂悬而下的泪珠,是燕子嘴中青黄草的最后一滴体液,燕子告诉我说:我带你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吧!我是多么想家啊!我是多么想跟你回家啊!但我知道不可能,至少此时此刻,不可能。于是我说:谢谢你,你走吧!窗户上的八爪印愈发深刻了,仿佛要把这玻璃都要刺破似的。真心的谢谢你,燕子,要不你回家带些母亲的东西给我吧。于是有了乡愁四韵: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酒一样的长江水

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血一样的海棠红

沸血的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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