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合法性视野下的警察执法规范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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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 勇
（ 上海 市公 安局普 陀分局 ， 上 海 ２ ０ ３ ） ０ ３ ３
摘 要 ： 法规 范化 建设是 公安 部部 署推进 的“ 项建设 ” 执 三 之一 ， 也是 全 面提 升 公安 工作 水平的 重要
抓 手 。从 政 治合 法性 理论 的 演进 分析 ， 察执 法规 范需要 遵循 “ 当性 ” 合理 性 ” 当前 警察 执 法 的 警 正 和“ 。 规 范准则呈现 多元化 特征 ， 察执 法规 范的 多元化标 准在 实践 中存 在诸 多 冲 突 ， 此 ， 从 警 察执 法 的 警 为 要
个体感 情的主 观影 响 ， 们 相 信 统 治 的合 法 性 本 身 能 人 获取个 体利益 ， 政治 统 治 的合 法 性 可 以通 过 一 定 手段 来 建立和 培养 。韦伯 的“ 合法 性 说” 提 出合法性 统治 还 的三种模 式 ， 即传 统 型 政 府 、 力 型政 府 和 法 理 型 政 魅 府 。 韦伯 的合法 性论证 方法 长期 影响 了人 们对统 治合 法性 的思考 ， 但这种 理 论 忽视 了下 层 民众 的 呼应 或 没
要形式 上具有 “ 法 律 性 ” 正 当性 ” 实 质 上需 要 具 合 的“ ， 备公平 、 正义 、 等等 符 合 民众 意愿 和 价 值判 断 的“ 平 合
的逻辑 或政治 统治 本 身 的 正 当性 。 韦伯 认 为 ， 何 统 任 治都有 其合法性 ， 们 对 统 治 的服 从 受 到 习惯 、 俗 、 人 风
２１ ０ ０年 ６月
上 海公 安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报
Ｊ ｕ ｎ ｌ ｆ ｈ ｎ ｈ ｉ ｏｉｅＣ ｌ ｇ ｏ ｒ ａ ｏ ａ ｇ ａ Ｐ ｌ ｏｌ ｅ Ｓ ｃ ｅ
Ｊｎ ，０ ０ ｕ ．２ １
Ｖｏ ． ０ Ｎｏ． １２ ３
第２ ０卷 第 ３ 期
政治合法性视野下的警察执法规范问题研究
一
有关注人 们服 从政 治 权 威 的伦 理性 理 由， 它对 民众 何
以要 服从 政治 统治 缺 乏 理 性 思 考 。随 着 哈贝 马斯 、 罗
尔斯等思 想家 对政 治 合 法 性理 论 的探 讨 ， 经验 性 的政 治合法性 论证 逐步 与 政 治 权威 的伦 理 性 思考 相结 合 ， 有学者将 之称 为 经 验 性 学说 与规 范 性 学说 的 结合 ， … 政治合法 性论 证方 法逐 步呈 现 出正 当性与合理 性相结 合 的论证 模式 。政 治统 治不 仅仅 要 自上而下从形 式上 具 备正 当性 ， 本 身得 以确 立 的程 序 还 必 须 自下 而上 其 地 符合合 理性 原则 ， 即政 治 统 治本 身除 了利用 各种 方 式 向 民众 灌输其 统 治 之合 法 性 外 ， 层 民众 对 政治 统 下
收稿 日期 ：０ ９ １ ０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０ —１ —３
２２ ～
理性” 而“ 当性 ” 合 理 性 ” ， 正 和“ 两个 层 面 互相 融合 、 互
相 促进 （ 形式 上之 “ 合法 律性 ” 当具 备“ 应 合理 性” 具体 ，
反 映在 “ 当性 ” 正 之层 面对 “ 法 ” 善 的追 求 ； 合理 性 ” “ 层
政 治合法 性理 论关 注 国家 权 力运 行 的价 值评 判 ， 即公众 对政治 权力 的运行 是否认 可 。而警 察执 法是 国 家行政 权力实施 的重 要 体 现 ， 判警 察 执法 规 范 的准 评 则 以及 探索如 何有效 提升 警察执 法 规范 的水平 都无法 脱离政 治合法 性理论 的研究 范 畴 。
面 则需要 建 立 在 “ 当性 ” 正 的基 础 上 ， 无 法 律则 无 行 “
性 的较早期理 论探 索 ， 是 政治 合 法 性 理 论诞 生 的萌 也 芽 。政治合法 性理论 的系 统 提 出始 于 马克 思 ・ 伯 的 韦
“ 合法 性说” 。韦伯 注重 从 政 治 统 治 的类 型、 进 模 式 演 去探 讨何种政 治统 治更 加 符 合社 会 需要 ， 种 理 论 是 这
一
括为两 个层 面 ， 以韦伯 “ 法性 说 ” 即 合 为代 表 的 自上 而 下 的“ 当性 ” 面和 自下 而上 的关 注系统下 层意愿 和 正 层
种 自上而下 的经验 性 或 解 释 性描 述 ， 注重 政 治 统 治
价值取 向 的“ 合理 性 ” 面 ， 就 是 政 治权 力 的行 使 需 层 也
价值导 向、 裁量基 准 的制定 、 察 内部 执 法监控 的强化 等路径进 一 步规 范警 察的执 法行 为 。 警
关键 词 ： 治合 法性 ； 察 ； 法规 范 政 警 执 中图分类 号 ： ６ １ １ Ｄ ３ ． 文献标 识 码 ： Ｂ 文章 编号 ：０ ８—５ ５ （０ ０ ０ —０ ２ 一（７ １０ ７ ０ ２ １ ）３ ０ ２ ０ ）
、
政 治 合 法 性 理 论 的演 进 综 述
政 治合法性 理论 源远 流长 ， 在 古希腊 时期 ， 出 早 就 现 了合 乎法律或 法治 的思 想 ， 随着 中世 纪 自然 法思 但
想 以及后 期社会 法流派 的不 断总 结 、 括 ， 概 当代政 治合
法性理 论 已经发 生 了根 本性 的变 化 。西方 社会在 反封 建 专制 、 宗教神 学的 斗争 中 ， 克 、 布斯 、 反 洛 霍 卢梭 等思 想 家提 出了 “ 民 主权 ” 论 ， 张 国家 应 建 立 在 “ 人 理 主 契 约” 基础 之上 ， 这是 挑战 封建 国家 “ 君权 神授 ” 政权 合法
治 的价值 判断 和正 当性期 许 也成 为政 治统 治合法 性的 组成 部分 ， 有学 者将 之概 括 为“ 把命 令 和服从 上下 双方 的意 愿 与 价 值 取 向 结 合 到 一 起 才 构 成 完 整 的 合 法
性 ” 。 。 至此 ， 笔者可 以将 古 往今 来 的政 治合 法 性 理论 概
（ 上海 市公 安局普 陀分局 ， 上 海 ２ ０ ３ ） ０ ３ ３
摘 要 ： 法规 范化 建设是 公安 部部 署推进 的“ 项建设 ” 执 三 之一 ， 也是 全 面提 升 公安 工作 水平的 重要
抓 手 。从 政 治合 法性 理论 的 演进 分析 ， 察执 法规 范需要 遵循 “ 当性 ” 合理 性 ” 当前 警察 执 法 的 警 正 和“ 。 规 范准则呈现 多元化 特征 ， 察执 法规 范的 多元化标 准在 实践 中存 在诸 多 冲 突 ， 此 ， 从 警 察执 法 的 警 为 要
个体感 情的主 观影 响 ， 们 相 信 统 治 的合 法 性 本 身 能 人 获取个 体利益 ， 政治 统 治 的合 法 性 可 以通 过 一 定 手段 来 建立和 培养 。韦伯 的“ 合法 性 说” 提 出合法性 统治 还 的三种模 式 ， 即传 统 型 政 府 、 力 型政 府 和 法 理 型 政 魅 府 。 韦伯 的合法 性论证 方法 长期 影响 了人 们对统 治合 法性 的思考 ， 但这种 理 论 忽视 了下 层 民众 的 呼应 或 没
要形式 上具有 “ 法 律 性 ” 正 当性 ” 实 质 上需 要 具 合 的“ ， 备公平 、 正义 、 等等 符 合 民众 意愿 和 价 值判 断 的“ 平 合
的逻辑 或政治 统治 本 身 的 正 当性 。 韦伯 认 为 ， 何 统 任 治都有 其合法性 ， 们 对 统 治 的服 从 受 到 习惯 、 俗 、 人 风
２１ ０ ０年 ６月
上 海公 安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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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 ０卷 第 ３ 期
政治合法性视野下的警察执法规范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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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注人 们服 从政 治 权 威 的伦 理性 理 由， 它对 民众 何
以要 服从 政治 统治 缺 乏 理 性 思 考 。随 着 哈贝 马斯 、 罗
尔斯等思 想家 对政 治 合 法 性理 论 的探 讨 ， 经验 性 的政 治合法性 论证 逐步 与 政 治 权威 的伦 理 性 思考 相结 合 ， 有学者将 之称 为 经 验 性 学说 与规 范 性 学说 的 结合 ， … 政治合法 性论 证方 法逐 步呈 现 出正 当性与合理 性相结 合 的论证 模式 。政 治统 治不 仅仅 要 自上而下从形 式上 具 备正 当性 ， 本 身得 以确 立 的程 序 还 必 须 自下 而上 其 地 符合合 理性 原则 ， 即政 治 统 治本 身除 了利用 各种 方 式 向 民众 灌输其 统 治 之合 法 性 外 ， 层 民众 对 政治 统 下
收稿 日期 ：０ ９ １ ０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０ —１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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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 而“ 当性 ” 合 理 性 ” ， 正 和“ 两个 层 面 互相 融合 、 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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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治合法 性理 论关 注 国家 权 力运 行 的价 值评 判 ， 即公众 对政治 权力 的运行 是否认 可 。而警 察执 法是 国 家行政 权力实施 的重 要 体 现 ， 判警 察 执法 规 范 的准 评 则 以及 探索如 何有效 提升 警察执 法 规范 的水平 都无法 脱离政 治合法 性理论 的研究 范 畴 。
面 则需要 建 立 在 “ 当性 ” 正 的基 础 上 ， 无 法 律则 无 行 “
性 的较早期理 论探 索 ， 是 政治 合 法 性 理 论诞 生 的萌 也 芽 。政治合法 性理论 的系 统 提 出始 于 马克 思 ・ 伯 的 韦
“ 合法 性说” 。韦伯 注重 从 政 治 统 治 的类 型、 进 模 式 演 去探 讨何种政 治统 治更 加 符 合社 会 需要 ， 种 理 论 是 这
一
括为两 个层 面 ， 以韦伯 “ 法性 说 ” 即 合 为代 表 的 自上 而 下 的“ 当性 ” 面和 自下 而上 的关 注系统下 层意愿 和 正 层
种 自上而下 的经验 性 或 解 释 性描 述 ， 注重 政 治 统 治
价值取 向 的“ 合理 性 ” 面 ， 就 是 政 治权 力 的行 使 需 层 也
价值导 向、 裁量基 准 的制定 、 察 内部 执 法监控 的强化 等路径进 一 步规 范警 察的执 法行 为 。 警
关键 词 ： 治合 法性 ； 察 ； 法规 范 政 警 执 中图分类 号 ： ６ １ １ Ｄ ３ ． 文献标 识 码 ： Ｂ 文章 编号 ：０ ８—５ ５ （０ ０ ０ —０ ２ 一（７ １０ ７ ０ ２ １ ）３ ０ ２ ０ ）
、
政 治 合 法 性 理 论 的演 进 综 述
政 治合法性 理论 源远 流长 ， 在 古希腊 时期 ， 出 早 就 现 了合 乎法律或 法治 的思 想 ， 随着 中世 纪 自然 法思 但
想 以及后 期社会 法流派 的不 断总 结 、 括 ， 概 当代政 治合
法性理 论 已经发 生 了根 本性 的变 化 。西方 社会在 反封 建 专制 、 宗教神 学的 斗争 中 ， 克 、 布斯 、 反 洛 霍 卢梭 等思 想 家提 出了 “ 民 主权 ” 论 ， 张 国家 应 建 立 在 “ 人 理 主 契 约” 基础 之上 ， 这是 挑战 封建 国家 “ 君权 神授 ” 政权 合法
治 的价值 判断 和正 当性期 许 也成 为政 治统 治合法 性的 组成 部分 ， 有学 者将 之概 括 为“ 把命 令 和服从 上下 双方 的意 愿 与 价 值 取 向 结 合 到 一 起 才 构 成 完 整 的 合 法
性 ” 。 。 至此 ， 笔者可 以将 古 往今 来 的政 治合 法 性 理论 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