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话与潮汕话的比较——语音篇

uaiN /uaiNh uaiN /uaiNh uaiN /uaiNh uaiN /uaiNh
除了潮汕方言的“ong 公/ok”、“iong 雍/iok 育”、“ioN 羊”、“eN 生/eNh 脉”和“ouN 虎”与福建闽南话的“ong 公/ongk 屋”、“iong 雍/iok 育”、“iooN 羊”、“EN 婴/ ENh 脉”和 “oouN 五”在音值上的这种差别因无意义上的对立可以不考虑外，潮汕方言与福建闽南话 的韵母主要的差别有三点，一是潮汕方言有“oi 鞋/oih 八”、“oiN 闲”、“ueN 关”等韵母， 福建漳、泉、厦闽南话无这三个韵母；二是潮汕方言的前、后鼻音韵尾[-n/-t]和[N/-k]已合为 一套鼻音韵尾[N/-k]，所以，潮汕方言的“a(安红/ak 达北”韵母的字大抵包括了福建闽南话 里“an 安/at 达”和“a(红/ak 北”韵母的字，“iang 延央/ iak 杰跃” 韵母的字大抵包括了福 建闽南话里“ian 延/iat 杰”和“iang 央/ iak 逼（跃）”韵母的字。此外，潮汕方言的“erng 恩/erk 乞”、“ing 因/ik 乙”、“uang 弯/uak 越”、“ung 温/uk 熨”分别等于福建闽南话的“ern
（二）阳声韵（包括相应的入声韵母）
潮汕 m 姆/mh am 庵/ap 盒
漳州 m 姆/mh am 庵/p 盒
泉州 m 姆/mh am 庵/ap 盒
m 森/
an 安/at 达 an 安/at 达 an 安/at 达
a(安红/ak 达北 a(红/ak 达北 a(红/ak 达北
一、声母的比较
福建闽南话的声母，泉州和厦门是 17 个。漳州是 18 个。潮汕方言的声母是 18 个，跟 漳州话一个样。 声母例字 波 抱 帽 毛 刀 桃 罗 怒 左 错 锁 儿 羔 苛 鹅 牛 河 窝
潮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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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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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上 阳上
阳平 不变
阴去 213 阳平 阳去 11 不变
阴去 阳去
阴上 阴去
阴去 21 阳去 22
阴上
古清声母 阴上
去声
阴去
古浊声母 阳上
阴入 2
阳入
阴 h 尾 阴上 入 ptk 尾 5
阴入 h 尾 阴上 ptk 尾 阳入
阴入
h尾 ptk 尾
不变 阳入
阳入 5 阴入
阳入
21
阳入 4
21
阳入
22
从上述各点变调的情况看，潮汕方言跟福建三地闽南话的连读变调有一个共同点，就是， 多数声调都要变调，同时，潮汕方言的连读变调规律跟福建漳州、厦门连读变调的规律一样， 就是阴调类变调后的调值一般都是比较高的，而阳调类变调后的调值一般都是比较低的。
E 下/Eh 厄 er 过/erh 月
i 衣/ih 铁 i 衣/ih 铁 i 衣/ih 铁 i 衣/ih 铁
u 污/uh u 污/uh u 污/uh u 污/uh
ai 埃/aih ai 埃/aih ai 埃/aih ai 埃/aih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au 欧/auh au 欧/auh au 欧/auh au 欧/auh
（三）鼻化韵（包括相应的入声韵母）
潮汕 aN 敢/eN 生/eNh 脉 aiN 爱/aiNh 漳州 aN 敢/EN 婴/ ENh 脉 aiN 耐/aiNh 厦门 aN 敢/eN 婴/eNh 脉 aiN 耐/aiNh 泉州 aN 敢/eN 咩/eNh 脉 aiN 耐/aiNh
auN 好/auNh /auNh
oi 鞋/oih 八
ou 乌/ oo(ou)乌/ oo 乌/□h □乌/
ia 爷/iah 益 ia 爷/iah 益 ia 爷/iah 益 ia 爷/iah 益
io 腰/ioh 药 io 腰/ioh 药 io 腰/ioh 药 io 腰/ioh 药
iau 妖/iauh iau 妖/iauh iau 妖/iauh iau 妖/iauh
auN 闹/auNh /auNh
oiN 闲/ ooN(oouN)
ooN ooN
ouN 虎/ 五/ooNh 膜 误/ooNh 膜 考/ooNh 膜
iaN 营/iaNh iauN iaN 营/iaNhiauN iaN(营/iaNhiauN
iaN 营/iaNh
掀/ia(uh 掀/iauNh 掀/iauNh iauN 掀/iauNh
ion 雍/iok 育 iong 雍/iok 育 iong 雍/iok 育 iong 雍/iok 育
ing 因/ik 乙 in 因/it 乙 in 因/it 乙 in 因/it 乙
uang 弯/uak 越 uan 弯/uat uan 弯/uat uan 弯/uat
ung 温/uk 熨 un 温/ut 熨 un 温/ut 熨 un 温/ut 熨
恩/ert 讫”、“in 因/it 乙”、“uan 弯/uat 越”和“un 温/ut 熨”韵母。三是潮汕有些韵母所管的 字跟福建闽南话韵母所管的字不完全相同。最明显是潮汕方言几个鼻化韵如“a)i 爱”、“a)u 好”、“iu)幼”和“u)i 悬”所管的字，有相当一部分在福建闽南话里是不读鼻化韵的。
iu 优/iuh iu 优/iuh iu 优/iuh iu 优/iuh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ua 蛙/uah 活 ua 蛙/uah 活 ua 蛙/uah 活 ua 蛙/uah 活
ue 锅/ueh ue 锅/ueh ue 鞋/ueh 狭 ue 锅/ueh 狭
uai 歪/ ua 蛙/uah 活 ua 蛙/uah 活 ua 蛙/uah 活
（作者系厦门市闽南文化学术研究会副会长，厦门大学教授）
im 音/ip 立 im 音/ip 立 im 音/ip 立 im 音/ip 立
iam 淹/iap 粒 iam 淹/iap 粒 iam 淹/iap 粒 iam 淹/iap 粒
ian 延/iat 杰 ian 延/iat 杰 ian 延/iat 杰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iang 延央/ iak 杰跃 iang 央/ iak 跃 iang 央/ iak 逼 iang 央/ iak 德
漳、厦相同而与泉州有异，但有趣的是，如果综合福建三地闽南话的声调也可以是 8 个声调。
从这里我们可能得到的启示是，早期福建闽南话应该也是 8 个声调，只是后来在发展过程中
有了分合的整合，而在潮汕方言里却没有这种整合，仍然保留早期福建闽南话声调的模型。
从调值看，潮汕方言在声调上跟福建闽南话比较突出的差异只是表现在阳平调和阳上调
五、小结
上面从声母、韵母、声调以及二字组的连读变调来比较潮汕方言与福建漳州、厦门和泉 州三地闽南话的共同性和差异性。共同性最多的是声母，依次排列的是声调、连读变调和韵 母。换句话说，声母的差异最小，其次是声调，再次是连读变调，最后是韵母，也就是说韵 母方面，潮汕方言和福建三地闽南话的差异比较多。综合这四个方面考察，我们曾拿 500 个常用字或单词的读音做量化的比较，结果是：潮汕方言与福建闽南话（厦门话）在语音方 面的共同点为 55%左右，差异点为 45%左右。也就是共同点略大于差异点。结合潮汕地区 移民的历史，我们认为，潮汕方言应该说跟福建漳州、泉州与厦门的方言一样，同属于闽南 话，它是闽南话的一个分支。福建闽南话与潮汕方言，是源与流的关系。
a(红/ak 达北
ong 公/ok 屋 ong 公/ok 屋 ong 公/ok 屋
ong 公/ok 屋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e(英/ek 亿 iN(eN)英/ik(ek)亿
iN 英/ik 亿 iN 英/
erng 恩/erk 乞 erng 恩/ert 乞
ng 秧/ngh ng 秧/ngh ng 秧/ngh ng 秧/ngh
厦门、泉州 p ph b m t th l n ts tsh s
k kh g ng h ·
潮汕方言在声母方面跟福建闽南话比较，最突出是“ng”声母所管的字比福建闽南话多。 例如下面这些字，在福建闽南话一般读“g”，但潮汕方言则读“ng”：崖尧遇义宜伪岩严业 吟言岳愿元银逆。
二、韵母
韵母比声母复杂一些。但总的看，潮汕方言与福建闽南话相同的部分要大于不同的部分。
上面。
四、连读变调
潮汕方言与福建三地闽南话在二字组连读变调方面（一般是前字变调后字不变调）的差异如
下表：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原调 变调
原调
变调
原调
变调
原调
变调
阴平 33 23
阴平
阳去
阴平 44
阳去
阴平
不变
阳平 55 21
阳平
阳去
阳平 24
阳去
阳平
阳上
阴上 53 阳上 阳上 35 21
阴上
阴平
阴上 42
阴平
三、声调
潮汕方言有 8 个声调，福建闽南话一般是 7 个声调。兹将两方面声调的调类和调值比较
如下（数目字表示调值）：
潮汕 阴平 33 阳平 55
阴上 53
漳州 阴平 44 阳平 13 阴上（上声）53
厦门 阴平 44 阳平 24 阴上（上声）42
泉州 阴平 33 阳平 24 阴上（上声）55
阳上 35 阳上 22
闽南话与潮汕话的比较——语音篇
周长楫
从移民的历史看，粤东潮汕地区的许多先民是宋元时期开始从福建闽南地区陆续迁徙去 的，因此，潮汕地区的方言与文化跟福建闽南地区的方言有着密切的关系。本文以语音为例， 分别从声母、韵母和声调以及连读变调等四个方面来比较潮汕方言（以汕头话为代表，参考 林伦伦、陈小枫《广东闽方言语音研究》 汕头大学出版社）与福建闽南地区漳州、泉州和 厦门三地方言的共同点与差异性，从语言的角度来说明它们之间的关系。
阴去 213 阳去 11 阴去 21 阳去 22 阴去 21 阳去 22
去声 41
阴入 2 阴入 32 阴入 32 阴入 5
阳入 5 阳入 121
阳入 4 阳入 24
在一个具体的方言里，调值是相对的音高，调值的区别在于表明调类的差异。因此，潮
汕方言和福建漳、泉、厦三地闽南话在调类上的差异主要是福建三地闽南话只有 7 个，虽然
潮汕 漳州 厦门 泉州
ioN 羊/ iooN 羊/
iuN 幼/iuNh iuN 丑/ iuN 幼/iuNh iuN 幼/iuNh
uaN 碗)/uaNh uaN 碗)/uaNh uaN 碗)/uaNh uaN 碗)/uaNh
uiN 悬/ uNi 黄/ uiN 煤/ uiN 悬/
ueN 关/ueNh /ueNh
现按韵母的类别分别比较如下：
（一） 元音韵（包括相应的入声韵母） 潮汕 a 亚/ah 鸭 o 窝/oh 学 e 哑/eh 厄 uu 余/uuh 漳州 a 亚/ah 鸭 o 窝/oh 学 e 鞋/eh 狭 厦门 a 亚/ah 鸭 o 窝/oh 学 e 哑/eh 厄 泉州 a 亚/ah 鸭 o 窝/oh 学 e 哑/eh 厄 uu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