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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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
摘要:关于汉字性质问题的讨论一直众说纷纭,没有达成共识。通过梳理和评价20世纪以来汉字性质问题的研究理论和成果的基础上,纵观汉字构形发展史,其根本构形原则——据意构形、提示语义的造字之法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从而确立了从汉字构形原则出发的定性标准,把汉字命名为表意体系的文字,是能够概括汉字的本质特征的。
关键词:汉字体系;性质;构形原则;表意文字
自20世纪以来,关于汉字性质问题的讨论一直未曾间断,但迄今为止,仍众说纷纭,没有达成共识。
应该说,作为自源文字之一的汉字,在其产生之后的漫长发展、演进和完善过程中,一直都能很好地记录汉语,二者之间也有着良好的适配性。按理说汉字作为客观存在的符号体系其性质也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不以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之所以对这个问题各家观点莫衷一是,除了汉字本身的复杂性为其定性客观上增加了难度之外,各家在进行讨论时对于界定标准认识的不一致、术语理解和使用的混乱、出发点和立足点的不同、个人所依据的理论框架的差异等主观因素也是形成不同结论的主要原因。因此,我们认为在进行汉字性质问题讨论时,首先要做的前提工作就是对这些相关的影响因素进行科学的内涵划定,只有基于此的讨论和判定才有可能达成使众家信服的一致结论。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的一点,那就是,既然讨论汉字的性质问题,我
们应以客观存在的历时与共时两个维度的汉字体系的整体状况为依据,即既要排除对汉字性质的分阶段断代分析,也要排除只对某一特定历史时期汉字体系中的一部分做局部研究。因为无论是隔断古今汉字之间联系的做法,还是切分整体做局部研究的做法,都不能使我们正确地把握具有历史传承性和沿革性的汉字体系的总体和根本特征及其与其他文字体系的本质区别,而这些都会最终抹杀我们研究这个问题的价值和意义。因此,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将试图对客观存在的整个汉字体系作综合判断分析,以期从全局角度找出贯穿其发展演变过程的一条“性质”红线。
众所周知,“无论哪种文字,总具有形体、音读和意义这三种要素”,但只有形体是文字本身所独有的,至于字音和字义,却都是由它所记录的语言赋予的。因此,任何一种成熟的文字体系必然既有音又有义,在这点上它们之间并无区别。而讨论某种文字体系性质的过程,却应是从探源的角度去推求字形结构的来源和造字之初的理据,从而说明人们是用什么方法创制出形态各异的符号来记录语言的音和义的过程。可见,这应是一个动态还原回溯的过程,目的是归纳文字创制初始阶段的造字之法。而如何造字与文字的任务密切相关。有史以来文字体系赖以建立的基础都是文字怎样去记录和表达语言——即文字记录语言的主要方式,也称构形原则。语言的外部形式语音及意义内容语义在客观上决定了文字的构形原则只有两种方式:一是根据语言的语音来构造文字形体,二是根据意义来构造形体。“文字通过这独有的两种方式中的哪一种来记录语言是文字体系划分的标志,也是区
分文字根本性质的基本原则。构形原则相同则属同一文字体系,构形原则不同则属不同体系,构形原则改变构成文字体系的变迁,体系变迁的轨迹就是文字性质变化的历史”。这是我们进行文字体系划分及汉字定性时要一以贯之的根本标准,一旦背离了这个方向,任何结论最终都是站不住脚的。
最早将汉字定性为表意体系的文字的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他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说:“(世界上)只有两种文字的体系。一是表意体系。一个词只用一个符号表示,而一个符号却与词赖以构成的声音无关,这个字和整个词发生关系,因此也就间接地和它所表达的观念发生关系。二是通常所说的‘表音’体系。它的目的,是要把词中一连串连续的声音摹写下来。”他将汉字定性为表意文字,立足点和出发点是依据汉字记录语言音义两要素中的哪一个要素,这种最高层次、穷尽性的、科学的分类,最能体现汉字与其他文字体系之间的本质区别,也最能揭示汉字体系的根本属性。索绪尔所谓的“表意体系”和“表音体系”,这些文字体制概念的逻辑范畴是从造字原则、造字方法的角度来界定的。澄清这一命名术语的内涵,对于我们进一步论证汉字的表意性质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据此,我们可以概括索绪尔所说的“表意体系”的文字是指这样一种文字体系:其将依附于语音的语义在语素、词、词组或句子等各层次上划分出相应的语义单位,然后创制出一定的符号,即意符去记录它们。以意符为单位构成文字的,便是表意文字。而“表音体系”的文字是指这样一种文字体系:它产生的前提是对语音的分析,将语音分析出音素、音节或更大的语
音单位,然后创造出一定量的符号,即音符去记录其中某一特定层次的语音单位。音符为字母的,是字母文字;音符为音节的,是音节文字。根据这个划分标准,我们可以大致对目前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几种文字体系作一个静态的现时分析,来看看此标准在文字体系划分时所体现出来的本质区别作用。
比如,英文被认为是典型的音素文字,因为其用专用音符来记写英语中的语音单位,比如用“b”记录[p]音位,而[p]音位也只能用“b”来记录,排除个别特殊现象,基本上一音一符,一符一音。日语是典型的音节文字,一个假名表示一个音节。在掌握了这两种文字的发音和拼读规则之后,一个人即使不知道某个英语词或日语词的确切意思,也基本能读出来,或者听到一个生词后也基本可以记下它的形体来。汉字则不同,其在整字这个层面和语言的意义发生关系。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是和音发生关系呢?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最初人们在日常交际中,渐渐将“天上的太阳”这个意义用任意约定俗成的“ri”这个音来表示。随后人们产生要将“天上的太阳”这个意义记录下来以便达到超越时空传播的目的这个想法。在这个动机的推动下,人们根据生活经验,画一个象征太阳轮廓的圆圈内加一点“⊙”来表示“天上的太阳”这个意义。这个有了意义的图画形式,进而跟语音“ri”联系起来了。但凡有些生活经验的人,看到这个图画形式第一反应就是其跟实际生活中太阳形象的相似性,也就是说首先联想到的是“天上的太阳”这个意义,而不是“ri”这个语音。如果当时约定“天上的太阳”这个意义为“yang”音,人们也会自然将图画形
式“⊙”读为“yang”音,但绝不会看到图画形式“⊙”首先把它跟地里耕作的牛或者其他与之在外形上相似性很小的事物联系起来。这说明,在造字之初,汉字是用来记录汉语中的语义的,随后,才按照约定的习惯被人们赋予了各种读音,成为音义结合体。这个阶段可以被称为形符阶段或据意绘形阶段。早期甲骨文、金文大多是以这种直观方式构形的。之后字符的象物性逐渐淡化,由象形转化为表意符号,通过意符的不同组合手段构形,直接把意义信息带进字形,靠字符意义的累积来体现构意,我们称之为形符的意化阶段。六书中的会意字便是义符一次性平面组合所构成的合体字。随后随着汉语表达功能的不断丰富和扩展,文字假借现象、词义引申现象的不断增多,汉字就不可避免地要孳乳以便满足以形别义的需要。而早期的形声字就是顺应这种需要产生的。比如“辟”与“避”、“僻”、“譬”、“嬖”的关系就是这种文字孳乳过程的生动写照。但其所谓的“声符”原是借本来既有音又有义的现成文字充当的,本质上是地道的义符,只是这些义符由于社会的约定,与语言中某个词语的音有了固定的联系,因而在通过追加义符而造的合体字中,人们对其声音的认识在先,于是才有了示音的作用。但其实质是由源字直接转化成的,其示源功能才是最本质的。可见,形声字中声符的示音功能---“通过它独立成字的语音与由它构成的形声字的语音之间的音同或音近关系来提示形声字的读音”是在其根本示源功能的影响下衍生出来的,是一种辅助标音功能。后来人们在对这类合体字习得和使用的过程中,对其结构进行静态的描写和分析,总结出“义符+声符”的构形机制,并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