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折纸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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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中国建筑传媒奖(一)| 最佳建筑奖入围作品: 高黎贡手工造纸博物馆
入围理由
建筑适应当地气候,充分利用当地材料、技术和工艺,结合了传统木结构体系和现代构造做法,全部由当地工匠完成建造,使项目建设本身成为地域传统资源保护和发展的一部分。身处乡村、民间驱动、公众参与、服务社区等这些特征构成了这个项目的社会学意义,环保的自然材料、建构逻辑与建造痕迹的真实体现等构成其建筑学本体意义上的特征。
建筑师简介
华黎,TAO创始人及主持建筑师.1994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学士学位,1997年获清华大学建筑学硕士学位,1999年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建筑学院,获建筑学硕士学位,之后曾工作于纽约Herbert Beckhard & Frank Richlan建筑设计事务所。2003年回到北京开始独立建筑实践,2009年创立TAO迹. 建筑事务所。
TAO对当代建筑在全球化的消费主义语境下沦为时尚符号或形式教条持批判性的态度,反之,TAO关注通过空间的诗意和建构的清晰来呈现建筑的本质意义。TAO的项目大多处于具有特殊的地域文化和自然景观的环境中,因此TAO的工作致力于深入理解和尊重项目此时此地的条件,营造根植于当地社会土壤和环境生态的当代建筑和景观。场所意义营造、场地及气候回应、本地资源合理利用,以及适宜的材料与建造方式等命题的探讨,构成了TAO
每个项目工作的核心内容。
项目基本简介
项目地点:云南腾冲界头乡新庄村
项目功能:博物馆、书店、茶室、办公、客房
建筑面积:361平米
占地面积:280平米
设计:2008-2009
建造:2009-2011
项目建筑师:华黎 / TAO 迹 . 建筑事务所
设计团队:华黎、黄天驹、李国发、姜楠、孙媛霞、徐银军、杨鹤峰
作品照片
作品简介
设计背景及理念:
高黎贡手工造纸博物馆的工作开始于2008年4月,这是一个有益于当地传统资源保护以及促进社区发展的建筑项目。项目坐落在腾冲附近高黎贡山下的一个村庄边上,村子有手工造纸的悠久历史传统,其生产的纸原料为当地的构树皮,纸质淳厚、富有韧性和质感,当
地称为新庄古纸。然而这种纸现实的应用仅限于茶叶包装和冥纸。这个社区发展项目的目的就是通过引入外部投资与本地村民合作,对手工造纸的工艺进行改进以提升纸的质量,同时设计研发纸的产品,扩大手工纸的用途和影响,并藉此延续这一传统技艺和文化。而建设博物馆则是一个窗口,起到展示造纸的历史文化、工艺及产品,以及接待访客、文化交流等作用。
由民间投资与当地村民合作成立农村合作社的方式来共同进行手工造纸的保护与开发,而建设博物馆则是这一保护传统资源并促进社区发展工作的组成部分。
项目所在的地区无疑是一个本身具有显著地域特征和传统文化的环境。对我而言,在这样一个具有强烈场所属性的乡土环境中建博物馆,建筑的活动也是当地传统资源保护和发展的一部分。正如造纸的保护发展一样,建筑应当是根植于当地的土壤并从中汲取营养。而当其开花结果后,反过来又可以丰富土壤的成分。“保护”并不是维持原状,而是通过与当下的结合,促发新的生命力。
基于这样一个想法,我们的设计思考开始于对当地气候、建筑资源、建造传统的考察与理解,建筑师希望建筑从建造角度是与“当地”的一种深入的结合,因为建造——而不是形式——才是建筑的地域性最本质的出发点。建筑最终采用当地传统的木结构体系做法,及木、竹、火山石等当地常用材料,并完全由当地工匠来营建,都是基于这一思想。
建筑具体形式是对周边环境的回应,空间组织则围绕光线、景观、风等基本元素展开。建筑从尺度上采用聚落的形式来适应场地环境,化整为零,避免体量过大带来的突兀感;而聚落式的建筑在内部又产生了不断室内外交互的空间体验,以此来提示观众建筑、造纸、与环境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整个村庄连同博物馆又形成一个更大的博物馆——每一户人家都可以向来访者展示造纸;而博物馆则是村庄空间的浓缩,如同对村庄的一个预览。建筑高度上由东向西逐渐跌落,适应场地周边的空间尺度。展厅的屋顶形态起伏各异,形成了一道人工景观,与周边的山势和稻田相呼应。
乡土环境中的建造方式具有前工业时代的手工特征,缺乏现代工艺的处理,使得杉木、竹、火山石及手工纸这些建筑中采用的当地材料,似乎都不那么精致和结实,它们会随着日晒雨淋褪色、干裂、长青苔、变黄,然而正是这种变化赋予建筑一种时间感,使其融入环境当中。这些自然材料看似缺陷的地方也正是它的美德所在——本质得以呈现。这也如手工纸,看似粗糙,但其质感肌理告诉你造纸的原料、方式等线索,当其变得精致光滑,这些品质也就随之丧失。正是基于此,建筑并不追求基于机器制造的光鲜精致和无可挑剔,而是更注重“还原”和“呈现”的价值,建筑在细节上试图体现真实的建构逻辑:例如在屋檐下梁的位置暴露梁和柱,以及外墙底部的柱础和镂空条石方角,都在提示梁柱而非墙体承重的事实。建筑细节在此使建筑具有体现本体特征的文献价值。
项目从设计到建造前后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习惯于传统营造方式的本地工匠不大会看图纸,因此设计与工匠之间的交流主要通过模型和现场的交流。没有施工图,纸面(设计)和现场(建造)的距离被拉近,且融汇成了一个开放的过程,许多构造做法是过程中与工匠讨论和实验确定的,而非预先设定。最终的做法对工匠们来说是用熟悉的方法做出不同于以往的结果。这岂非也是对传统木构做法的保护发展?传统不是僵化的,就是要不断更新才具有持久的生命力。虽然木构由于国家整体木材资源有限,注定不会成为未来建造方式的主流。但是在局部地区尤其是乡村环境中,由于其经济性和生态性(尤其是可拆装迁建重复利用的特点)仍具有广泛应用。这一传统技法的更新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作品意义:
建筑适应当地气候,充分利用当地材料、技术和工艺,结合了传统木结构体系和现代构造做法,全部由当地工匠完成建造,使项目建设本身成为地域传统资源保护和发展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