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儒家幸福观的理欲维度探析

性 、 次 性 。 人 的欲 望 到底 是 相 同 的 ， 是 不 同 的 呢 ？ 早 期 儒 家 对 此 问题 在 义 中 ， 义 利 冲 突 时 ， 利 取 义 是 最 佳 选 择 ， 义 本 身 就 是 最 大 的 利 。 这 层 还 当 舍 合
的看 法 是 比 较 客 观 辩证 的 。一 方 面 ， 们 肯 定 人 的欲 望 有 共 同 之 处 ， 口之 说明孟子将道义 作为衡 量欲 望层 次高低 的标 准 ， 者也可 以说孟 子认 为 他 “ 或 于 味 也 ， 同 啻 焉 ； 之 于 声也 ， 同 听 焉 ； 有 耳 有 目之 于 色 也 ， 同 美 焉 ”（ 孟 子 “ ” 身 就 是 最 高 层 次 的 “ ” 苟 子 也 认 为 ， 与利 同样 是 人 必 不 可 少 的 有 《 义 本 欲 。 义
以合理公正 的方法来满足“ 人欲” 的历史。苟子尽管主张性恶论 ， 但他 也认 诺也。 （ 苟子 ・ ”《 正名》 显然 。 ） 这里“ 进则近尽 ， 则节求 ” 道 ” 就 是要 退 的“ ．
为欲 望 是 人 的 生理 本 能 ， 声 色 的 需 求 与 满 足 是 人 性独 有 的 本 质 。 苟 子 也 求 人 们 依 循 礼 义 法 度 的规 范正 确 地 对 待 自 己的 欲 望 ， 过 礼 义 来 节 欲 。 对 通 说 ：人 生而 有 欲 ”（ 苟 子 ・ 论 》 ， 凡 人 有 所 一 同 ： 而 欲 食 ， 而欲 暖 ， “ 《 礼 ）“ 饥 寒 其 二 ， 秦 儒 家 采取 以 “ ” 欲 。 孔 子 日 ： 富 与 贵 是 人 之 所 欲 也 ， 先 道 导 “ 不 劳 而 欲 息 ， 利 而恶 害 ， 人 之 所 生 而 有 也 ， 无 待 而 然者 也 ， 禹 桀 之 所 以其 道 得 之 ， 处也 ； 与贱 是 人 之 所 恶 也 ， 以 其 道 得 之 ， 去 也 。 《 好 是 是 是 不 贫 不 不 ”（ 论 同 也 。 （ 苟 子 ・荣辱 》 他 还 具 体 论 述 了 “ ” 人 性 的 必 然 联 系 。 并 在 语 ・里 仁 》 “以其 道 ” ”《 】 欲 与 ） 就是 要 坚持 一 定 的 原 则 ， 中 最 基 本 的原 则 就 是 “ 其 己 勿 。 《 卫 ） “ 本 《 论》 批评宋钳“ 正 篇 人之 情 欲 寡 ” 说 法 ， 为 人 绝 不 是 天 生 情 欲 寡 浅 的 所 不 欲 ， 施 于 人 ” （ 论 语 ・ 灵 公 》 孟 子 也 认 为 ， 欲 ” 身 并 没 有 什 的 认
一
提 的， 并没 有 说 明欲 望 冲 突 的 价 值 选 择 问题 。
二 、 合乎“ ” 以 道 的手 段 来 满 足 人 欲
、
对欲 的肯 定
人欲或私欲 的存在是一个不争的客观现实。《 礼记》 ：饮 食男女 ， 说 “ 人
可 以说 ， 对待理欲之 间 的关系 问题 ， 先秦儒 家的 看法 是客 观 的、 辨证
免 也 。 （ 苟 子 ・正名 》） 也 反 复 强 调 “ 不 可 去 ”， 欲 ” “ 之 所 必 不 上 》 在 孟 子 看 来 ， 固然 是 每 个 人 都欲 求 的 ， 是 每 个 人 都 厌 恶 的 ， 还 有 ”《 他 欲 “ 是 情 】 生 死 但
这 还 这 免” 。他 认 识 到 不 管 怎 样 “ 性 起 伪 ” 这 个 “ ” 究是 去 不 掉 的 。 所 以 苟 比 生 更 高 的 追 求 ， 就 是 义 ， 有 比 死 更 有 让 人 更 厌 恶 的 ， 就 不 义 。所 化 ， 欲 终 子 没 有提 出 “ 人 欲 ” 灭 的思 想 ， 是 提 出 了 “ 欲 ” 适 当“ 欲 ” 只 道 和 节 的主 张 。
就 如 ， 们 看 到 ， 谓 “ 人 ” 不 是 没 有 常 人 的 那 些欲 望 ， 不 过 是 他 们 除 了 的 。 当 不 同 层次 的欲 望 彼 此 发 生 矛 盾 时 ， 有 了取 舍 的 标 准 。 人 们 在 选 择 他 所 圣 并 只
题， 先秦 儒 家既 没 有 简 单 的扼 杀“ ” 否 定人 类 追 求 物 质 感 性层 面 的 幸 福 ， 没 有放 纵 人 类 的 本 能欲 望 ， 欲 ， 也 而是 以“ ” 道 德 理 性 层 面 引 理 的
导人 类 的 价 值判 断 。本 文 正 是 基 于 此 ， 先 秦 儒 家幸 福观 的理 欲 维度 的一 致 性 进 行 了必要 的厘 清与 梳 理 。 对
以 ， 子 主 张 宁 可就 义 而 死 也 不 害 义 而 偷 生 。孟 子 通过 对 义 利 关 系 问题 的 孟
先秦 儒 家 在 肯 定 人 的 欲 望合 理 性 的 同 时 ， 注 意 到 了人 的 欲 望 的 多样 探 讨 ， 出 欲 望 不可 得 兼 的 时 候 要 以 道 义 为 标 准 进 行 取 舍 。孟 子 主 张 ， 也 得 利
【 关键 词 】先秦 儒 家 理欲 幸福 观
从 幸 福 的 主 观 感 受来 说 ， 的 幸 福 是 由于 某 种 欲 望 得 到 了 满 足 ， 以 的 欲望 ， 不 但 有 而 且 也 得 到 了 满 足 。但 舜 之 所 以 为 圣 人 ， 在 于 这 些 常 人 所 他 就 他 那 欲 就 成 了 人 们 探讨 幸福 时 不 可 回避 的 核 心 问 题 之 一 。 先 秦 儒 家 对 欲 的探 人 欲望 得 到满 足 之 后 ， 还 有 更 高 层 次 的 欲 望 追 求 ， 就 是 希 望 得 到 父 母 讨 自然 不 能 离 开理 ， 管他 们 不 像 宋 明 时 期 讲 理 欲 之 辨 ， 先 秦 时 期 的人 的 认可 ， 个 孝 子 。 但 这 个 例 子 是 以 多层 次 欲 望 的 满 足 并不 发 生 矛 盾 为前 尽 但 做 性 论 和 义 利 观 中 已 然 交 叉 内涵 了其 理 欲 关 系 。
手 段 ， 反 对 纵 欲 的 角 度而 言 ， 从 先秦 儒 家 强 调 以“ ” 欲 ， 对 欲 望 的 实 现 道 节 而
道” 也 离娄上》） 统治者最高的统治艺术就是 寻找并去 满足民众 的欲 ， “民不 求其 手段和价值选择而言则 强调 以“ 导欲 。在 肯定 欲 的同时 ， 须反 对纵 所欲而得之， 谓之信。 （ 礼记 ・ ”《 经解》 正如恩格斯 在《 ） 费尔 巴哈和 德国古 欲 ， 主张节欲 ， 引导人们 对欲的追 求都能合乎礼义规范 ， 强调要 以合乎“ 道”
・百度文库
告子上》 ； ） 另一 方 面 ， 们 也 看 到 “ 方 之 民 ， 语 不 通 ， 欲 不 同 ” 《 他 五 言 嗜 （ 礼 需 要 ， 欲 利 而 不 为 所 非 ” （ 苟 子 ・不 苟 》 。 又 说 ： 义 与 利 者 ， 之 所 两 “ 。 《 ） “ 人
记 － 制 》 ， 们 的 欲 望 也 存 在 着 多 样性 的 差异 。不 同 的 人 对 某 种 欲 望 的 有 也 。 虽 尧 、 王 ）人 舜不 能 去 民之 欲 利 ， 而 能 使 其 欲 利 不 克 其 好 义 也 。 虽 桀 纣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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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秦 儒 家 幸 福 观 的 理 欲 维 度 探 析
◆王 刚 刘 鑫
（ 东北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教学研究部 ）
摘 要 】 于维 护 新 兴 地 主 阶级 的利 益 需求 ， 秦 儒 家幸 福 观 的 各 个 维 度 中都 十分 强调 以道 德 理 性 的 满 足 为 乐。 对 待 理 欲 之 间 的 关 系问 基 先
或有或无 ， 强或弱 ， 或 以及 何 种 欲 望 应 当优 先 满 足 ， 况 不 尽相 同 。 先 秦 儒 亦 不 能 去 民 之好 义 ， 而 能 使 其 好 义 不 胜 其 欲 利 也 。 《 子 －大 略 》） 情 然 ”（ 苟 在 家 在 看 到 了 欲 望 的 共 性 和 差 异 性 的 同 时 ， 注 意 到 了 欲 望 的 层 次 性 。例 先 秦 儒 家 看 来 ， 对 义 与利 两 种 不 同欲 望 的 需 求 是 有 层 次 之 分 、 低 之 别 还 人 高
典 哲 学 的终 结》 指 出 的 那 样 ， 正 是 人 的 私 欲 ， … 构 成 了 历 史 发 展 的 杠 的手 段 来 满 足 欲 望 ， 能 “以欲 忘 道 ” （ 苟 子 ・乐 论 》） 欲 虽 不 可 尽 ， 里 “ … 不 。 《 “ 可
杆。其实 “ 欲” ” 人 正是 人 类生 生 不 息 的 根 本 动 力 ， 人类 进 步 的历 史 就 是 不 断 以近 尽 也 ； 虽 不 可 去 ， 可节 也 …… 道 者 ， 则 近 尽 ， 则 节 求 ， 下 莫 之 欲 求 进 退 天
理性的。既没有简单的扼杀人 类追 求物质感性 层面 的幸福 ， 也没 有放 之 大 欲 存 焉 。 先 秦 儒 家 普 遍 认 为 “ ” 一 种 很 自然 的 存在 ， 人 性 不 可 缺 的、 ” 欲 是 是
少 的属 性 。 “ 生 于 性 。 （ 郭 店 楚 墓 竹 简 ・语 丛 二 》） 要 是 人 ， 人 性 ， 纵 人 类 的本 能 欲 望 ， 是 以 合 理 的道 德 理 性 层 面 引 导 人 类 的价 值 判断 。 欲 ”《 只 有 而 当然 就 会 有 “ ” 孔 子 说 ： 富 与贵 是 人 之 所 欲 也 。 （ 论 语 ・ 仁 》） 子 欲 。 “ ”《 里 孟 其 一 ， 秦 儒 家 采 取 以 “ ” 欲 。 欲 望 对 于 所 有 人 来 说 ， 是 既 不 可 先 道 节 都 也 说 ：欲贵者 ， “ 人之 同心也。 （ 孟子 ・尽心 下》 ， 们都肯定 了个人 欲望是 能 完全 满 足 ， 不 可 能 完 全 消 除 的 东 西 。 基 于 先 秦 时 期 的 物 质 生 活 条 件 ， ”《 ）他 人 性 的 内 在 本质 之 一 。孟 子 主 张 性 善 ， “ ” 是 “ ” 属 性 ， 以“ ” 社 会 也 没 有 充 分 的 资 源 来 完 全 满 足 人 们 的 各 种 欲 望 。 先 秦 儒 家 认 为 满 足 而 欲 又 性 的 所 欲 条 当然 也 是 善 的 。按 照这 个 逻 辑 再 向前 推 论 一 步 ， 果 说 “ ” 表 “ 理 ” 人 欲 的 前 提 和 限 度 是 不 可 以损 害 和侵 害 其他 人 满 足 其 欲 望 的权 利 、 件 和 如 善 代 天 的话 ， 么 “ 欲 ” 就 是 “ 理 ” 那 人 也 天 了。 可 见 在 孟 子 看 来 ， 足 人 的 欲 望 是 天 资源。苟子说 ： 从人之欲 ， 满 “ 则势不能容 ， 物不 能赡也。 《 ”（ 苟子 ・荣辱》】 。 “ 寡 。 《 解 经地义、 理所 当 然 的 。 因此 ， 子 认 为 统 治 者 应 当 千 方 百 计 地 满 足 民 众 的 又 说 ： 欲 多而 物 寡 ， 则 必 争 矣 ” （ 苟 子 ・富 国》） 决 这 一 矛 盾 的 有 效 孟 欲 望 以 获 民心 ， 具体 说 来 就 是 “ 欲 与 之 聚 之 ， 恶 勿 施 尔也 ” （ 孟 子 ・ 所 所 。 《
动物， 的欲望就是要寻求各种享乐， 人 而且越 多越好 。他指出 ： 性者 ， “ 天之 么 不 好 ， 键 在 于 实现 “ ” 满 足 “ ” 手 段 如 何 。 孟 子 说 ： 生 ， 所 欲 关 欲 、 欲 的 “ 我 义 亦我所欲 也。 二者 不 可得 兼 ， 生而 取 义者 也。 《孟 子 ・告 子 舍 ”（ 就也 ； 者， 情 性之质也 ； 欲者 ， 情之应也 。以所 欲为可得而 求之， 情之所 必不 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