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都是罕见病携带者 国际罕见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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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都是罕见病携带者国际罕见病日
2015-03-01徐佳鸣胡雯雯南都周刊地球上每一万个人中,就有六到十个罕见病患者。我们每个人都带有罕见病的基因缺陷,但他们为我们承担了所有风险。记者_徐佳鸣胡雯雯广州、深圳报道图片由罕见病发展中心提供青岛,多发性硬化患者刘杨在一个基督教青年聚会唱诗活动中张开双臂。摄影_吴宏1.多发性硬化症(MS)东亚地区患病率约为2.1/100000?2.2/100000,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脱髓鞘疾病,表现为下肢无力、疲劳、四肢意向性震颤、随意运动及步态的共济失调、眼球震颤、意向性震颤等,会导致神经系统受损。患者需要长期使用昂贵的干扰素等药物进行治疗。透明小瓶里装的是希望,每周需要注射两支,价格两万八千元人民币。拿到这希望还需要坐飞机到香港或韩国取货,保存在三到八摄氏度的冷藏箱内,否则,就要看着不会说话、不会大小便的9岁独子不断佝偻、痛苦起来,“油尽灯枯”。浙江人李一平尽量平静地描述自己儿子的状况,确诊六年来,超过500万的费用让这个倔强的外贸商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家庭小环境他撑得住,国际大环境则不受他的左右,更会影响他的生意。俄罗斯受制裁、卢布贬值、民众购买力下降;乌克兰战火纷飞,遑论互通有无,主要生意伙伴状况如此,家庭收支平衡很快便捉襟见肘,他却仍在酝酿更大的野
心,创立私募基金会、开办非营利的基因技术研究所。得承认,他的天下观、责任观比常人坚强。想为自己的血缘负责,他得用这种不凡的方式。李一平的对手是现代医学的盲点之一:罕见病。罕见病也称“孤儿病”,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只要患病人数占总人口0.65‰-1‰的都算,如血友病、地中海贫血、渐冻人、白化病、戈谢病等。目前世界上已确认的罕见病有近7000种,而我国罕见病人约为1644万,每种罕见病患者约2740人,已超过国民人口基数的1%。尽管在一些医疗体系健全的国度,少数罕见病已被部分攻克,但整个领域仍是孤舟泛海,李一平做到的,在中国病人家属中算极致了。他儿子患上的粘多糖病Ⅱ型重型,属遗传性少儿罕见病,病人因“艾杜糖醛酸-2-硫酸酯酶”的缺失,体组织内大量粘多糖蓄积,肝脾肿大、身材矮小、智力有障碍,即便在中国最顶尖的医院,这仍是被劝说应放弃治疗的一种绝症,因为多数患者在青春期到来前就会终结生命,“吃点好的,让他开开心心的”,封条贴在父母的心头。李一平却揭开了。他通过病友互助组织知道在美国有一种控制病情的药,非常昂贵,六毫克售价一万四千元人民币,需终生使用,且用量与体重增长成正比。在美国,这种药列入医保,在中国,尚未引进。于是有了开头的故事。李一平的儿子自3岁确诊以来,曾出现过行走困难,不愿走路的症状,但在药物控制下已经好了很多。如今,9岁的他在北京一所特殊学校
受到照顾,每月7000元费用。能和小朋友在一起,“小李”挺开心的,李一平也觉得蛮好。晓迪患上脊髓小脑性共济失调后,他大姨送给他一个电动轮椅,这个轮椅很沉,只能在小区活附近活动时使用。摄影_张星海2.脊髓小脑性共济失调(SCA)全球患病率约为3/100000,是一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表现为共济失调、弓形足、视神经萎缩、脊柱侧弯、心肌病、癫痫发作、视力减退或丧失,心脏损害等。目前尚无特效疗法。该群体也被称为“企鹅人”。戈谢病人大会期间,病友们同游颐和园。沉默寡言的韩硕更愿意用身体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摄影_李昊3.戈谢病(Gaucher’s disease)在我国发病率为1/200000?1/500000,是一种溶酶体贮积症,表现为多系统的脂质沉积,累及骨髓、肝脾、骨骼及神经系统,会导致疼痛、骨损伤甚至死亡。目前治疗I型戈谢病最有效的方法是葡糖脑苷脂酶(伊米苷酶注射液)替代疗法,此药已在我国药监局注册并上市,但费用昂贵。曲线自救但还不够好。他想扭转儿子的病情,突破药物不能穿透的“血脑屏障”(大脑毛细血管阻止某些物质由血液进入脑组织的结构)。这本属于人类屏蔽有害物质、进行自保的精巧构造,却也使药物不能进入“小李”的大脑,也就永远无法学会说话,不能恢复少许的智力。尽管只有初中文凭,这些年自学成才的李一平仍比绝大多数医生敢想,他瞄准的是国际水准的基因医疗手段,理想状态是达到根治、恢复部分智力、不
再终生依赖昂贵的药物。目前,治疗罕见病的方法主要有三种:对症支持治疗、酶替代治疗(即持续注射国外研制的生物制剂)和骨髓移植。这些方法通常资源有限,并且费用昂贵。而基因疗法是近几年开始发展起来的,通常是利用慢性病毒为载体,把治疗基因引入患者体内,将变异基因“重写”为正确基因,就像电脑被“特洛伊木马”病毒感染后,会导致用户文件重写信息。尽管在小范围动物及人体试验中收获过成效,基因疗法仍然具有很高的风险,目前只在国外少数科研医疗机构有相关项目。北京协和医院的一些专家便告诉《南都周刊》记者,这种疗法虽然潜力很大,但也曾导致病人死亡或是患上白血病,不确定性很高。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李一平博取希望的决心。他曾考虑过投资移民,让儿子参与国外的试验性第一期治疗,但儿子的体征已经无法瞒过移民官,也就无法获得当地医保,获得治疗资格。于是他转而联系正在进行这种尝试的美国专家,决定带头成立一家公益性质的医学研究组织,一旦美国方向测试有效,他就引进技术第一时间对接、发起中国的试验。这起码要花1000万元人民币。因此,他还得成立一个私募基金会。尽管凑够启动所需的200万原始资金已经非常吃力,之后的募捐结果在目前也只是幻象,但他仍愿意为此一搏。李一平的许多医学前沿信息,来自一位更为紧迫的Ⅲ型患儿的母亲。今年8月她去了巴西,参加世界粘多糖病大会,带回许多欣喜的消息。
尽管她四岁的女儿yoyo的痛苦深在中枢神经系统,目前在国外也没有药物可以治疗。yoyo的死亡预期会在12-14岁时到来。五岁之前,如果仍得不到有效治疗,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将不断退化,进入第二个阶段:过动、游走、无法正常睡觉、听力丧失、情绪失控。接下来是恐怖的“鱼缸”时期:伴随脑部异常放电,病人失去行动和吞咽功能,逐渐丧失对外界的感知。“yoyo将无法再触摸到这个世界、再感觉到这个世界,她会恐惧、大喊呼喊妈妈,我抱着她,听得见,她却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曾参与过两次载人航天发射任务的yoyo妈秦可佳,将母爱转化为整晚坐在电脑前查阅国外论文的动力。她积极联系专家、搜集其他国家案例,用勤奋和知识赶走了部分悲伤。在巴西的大会上,她得知法国一家公司通过了第一阶段的基因疗法临床实验。但yoyo没有医保,不能参加国外试验。500名与会者中也没有中国内地专家的面孔,尽管许多是华裔。罕见病在国内的重视程度的不足,让许多人才选择在国外的大学或公司里发展。在孤独中,秦可佳只能自己尝试牵头。跨越了种种困难后,和李一平一样,她迈出了第一步:她发起成立的北京瑞希罕见病基因治疗研究所,成了国内第一家患者参与发起的非营利科研机构(民办非企性质),并找来了国内顶尖的病毒载体和基因治疗专家压阵。瑞希是yoyo的名字,明年五六月她满五岁时,国外试验会出正式结果。支持着李和秦这类家长的,是一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