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霭龄

宋氏三姐妹无疑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女性传奇。因为她们创造了曾经对中国历史产生重大影

响的宋氏王朝。宋庆龄，宋美龄先后以“第一国母”的身份闻名中外。但作为宋家大姐、孔

氏夫人的宋霭龄却是不被人们所熟悉的，因为她深居简出，无一官半职，并且行踪隐秘。

但她却是宋家王朝的真正掌门人，孔门内阁的真正操控者。她的能力、才干、智谋、心计

都让她一向以精明厉害著称，但也处处现实出她是一个绝对的务实主义者。

霭龄的务实主义，甚至带有一点市侩气。她的这种个性的形成得之于她早年独立离家求

学的严峻生活，在远离家庭的庇护，他乡异国的环境中，霭龄一切都要从实际出发，理想、情感都代替不了冷酷的现实。特别是在前往美国读书途中，在旧金山港口度过的备受煎熬

的那段时期，给她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人生大课。她从此懂得：在这个十分现实的世界上，没有金钱，又没有权势，那就等于失去了一个人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杨者圣《未加冕的女

王宋霭龄》）。后来，她作为白宫的小客人，大胆地向美国总统罗斯福控诉这一段不平等

的待遇后，得到罗斯福的道歉更让霭龄坚定自己的现实主义原则。宋霭龄为自己将来设计

的人生轨迹，始终离不开她的务实主义人生观。

（一）白马王子的标准

尽管十里洋场的上海名流权贵众多，但风华正茂、聪慧过人、家庭富裕的宋霭龄要物色

自己的如意郎君并非易事。当年威斯里安学院的大胆语言－宋霭龄可能将成为中国的“第一夫人”，曾是她内心渴望实现的梦想。她长年追随孙中山，担任其秘书的职务，在孙中山先生成为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她的梦想也许会实现，并且她内心也隐隐期待过。但是，宋霭

龄最后却选择了自称为孔圣人75代孙的孔祥熙。孔祥熙的举止谦恭，彬彬有礼，带有年轻人的气度令宋霭龄心生爱慕；但更重要的是她欣赏孔的讲究实际，办事有方，特别是孔的“赚钱赚得很得法”，“似乎天生有一种理财的本领”（欧阳宗《中国内幕》）。几年来追随

孙中山，几经革命的起义、失败，颠簸恐惧的革命生活已经让她感到厌倦，她不喜欢那种

矢志于冒险计划的人。再加上革命果实的被摄取，革命几经严重挫折，孙中山流亡的失落，让她感到革命成功的希望已经很渺茫。现实的她认为如此抱着微惘理想苦苦追求，还不如

去做点实际的事情。而恰时出现的孔祥熙，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白马王子”。

（二）促成孙宋、蒋宋联姻

孙宋、蒋宋联姻都是影响到中国近代史发展的大事。然而孙宋、蒋宋联姻都曾经受到宋

家的巨大阻挠，而宋霭龄始终是最积极有力的劝说者和撮合者。

宋庆龄怀着满腔革命的热情接替了大姐的孙中山秘书的职务，最后却与父辈的孙中山相爱，并许订终生。理想主义的庆龄认为他们的结合是一个年轻少女与一个为民族国家革命奋斗

不止的英雄联姻。但这是信仰基督教的宋家人，特别是作为孙中山亲密朋友的宋查理所不

能接受的。最初推荐妹妹给孙中山作秘书的霭龄，刚开始也感到惊讶，但她很快就重新审

度这桩姻缘。她认为孙中山毕竟是革命领袖，中华民国的开国元帅，曾经就任民国临时大

总统，在海内外的影响力深不可测。按照1915年的反袁帝制的革命形势来看，孙中山很可能重新执政。（杨者圣《为加冕的女王宋霭龄》）如果孙中山再次执政，这对宋氏家族将

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从此政治角度来看，孙宋联姻未尝不是一桩好姻缘。宋霭龄贯彻她

一贯的务实主义作风，审时度势，权衡利弊，终于决定尽力说服平息宋家人的怒气。

宋霭龄一生中最大的杰作，就是成功地策划和撮合了蒋宋联姻。因为蒋宋联姻奠定了宋

氏王朝和蒋家王朝的基础。蒋宋联姻是蒋介石长期以来追求和奋斗的目标，而宋霭龄会选

择一介武夫、声誉不佳，行为不检的蒋介石来做宋家的三女婿，其实也与她所选择的政治

道路有关。宋霭龄是一个追求现实利益的人。她早年虽曾投身革命，但随着宋家与孔家在

政坛和商界的崛起，家族利益已与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融为一体，宋霭龄很自然地与

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右派产生了共同语言。从维护宋氏家族利益的立场出发，宋霭龄

决定支持与宋氏家族素无交情的国民党右派领袖蒋介石，甚至不惜牺牲血浓于水的姐妹之情。蒋介石虽是政治上的暴发户，但是手握重兵，是国民党内的实力型人物。这也是宋霭

龄审时度势，权衡利弊的结果：看谁更有实力，谁的政策更符合自己的家族利益，她就支

持谁。这就是宋霭龄现实主义的人生观。她才不管把风华绝代的妹妹嫁与这样的人做妻室

是否亵渎了神圣的婚姻、爱情、人生价值观。她只看到了宋氏家族的财力和英美背景与蒋

介石的军力融合起来后的巨大的政治价值。那将是世纪的结合。于是，她决定帮助蒋介石，实现蒋宋联姻。

（三）爱钱成狂

历史一向以“爱钱”来评价宋霭龄。这是很贴切的概括。“爱钱”正是宋霭龄务实主义人生

观的最大体现。宋霭龄认为“理想主义是蛋糕上的糖霜，蛋糕用动力才能烤熟，而用动力却是要钱的。”（〔美〕斯特林·西格雷夫《宋家王朝》中译本）她觉得，人们崇拜卡尔将军，是因为卡尔将军有钱；父亲能从一个普通贫困的牧师变成上海商界的实力人物，也是因为

有了钱，而孙中山的革命活动能够顺利开展，也是因为有父亲这位忠诚的为革命筹措钱财

的人，不然革命经费紧缺的窘境是很难解决的。从这长期的观察中，她悟出了一个道理：

金钱是很重要的，只有钱，才能办实事。

有人说“霭龄也爱权”，其实宋霭龄玩弄权势也是为了生财致富。在蒋氏统治中国的二十

多年，宋霭龄运用她过人的能力与智谋，利用孔祥熙的职务和蒋宋的背景，随心所欲地转

动权力的魔方，在金融工商界呼风唤雨，兴风作浪，可谓点石成金，日进斗金。宋霭龄并

不是通过正常的办实业、商业等渠道来赢取利润，她觉得这种生财之道速度太慢，而且当

时的经济形势也不乐观，是一种只赔不赚的办法。她的聚财策略就是投机取巧，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欺压诈骗等等非法手段，甚至不惜动用国家公款，战时军费来为自身聚敛钱财。她对宋霭龄爱钱已经爱到疯狂了，弄到千夫所指，天怨人怒也在所不惜。“成也霭龄，败也霭龄”，蒋家王朝的国库亏空，宋霭龄是最大的一条蛀虫。她对自身家族利益的维护，已经高于一切甚至是国家民族利益。

（四）有其母必有其子女

宋霭龄教育子女除了沿用宋家祖先“不计毁誉，务必占先”的信条外，当然是运用她的那

套务实主义的观念：凡事都要追求实际，只有金钱以及利益关系，才是驱动这个世界的动

力（杨者圣《为加冕的女王宋霭龄》）。在宋霭龄的言传身教下，孔家少爷小姐虽然不学

无术，但在经商发财，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等方面，却是十分在行。宋霭龄不但不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