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医家化湿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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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医家化湿法研究
[摘要]化湿法是治疗湿邪为患疾病的主要治法。新安医家名医云集,其对湿病的治疗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又颇具特色,有重要的研究价值。汪机巧用参芪,益气升阳健脾化湿;孙一奎温阳益气健脾化湿;王意庵化湿攻下巧妙结合,独树一帜;汪昂首提“暑必兼湿”,“治暑必兼利湿。本文就诸位医家各自化湿法的运用进行了具体的阐述。
[关键词]新安医家;化湿法;汪机;孙一奎;王意庵;汪昂
[中图分类号]R249 [文献标志码]A [DOI] 10.3969/j.issn.1000-2219.2010.00.000化湿法的形成历史悠久,应用广泛,为众多医家所重视。发源于古徽州的新安医学,始于宋元,盛于明清,流传至今。在中国传统医学中,其区域优势明显,流派色彩浓厚,学术成就突出,医家辈出,医著宏富,学术创新,影响深远。其对湿病的认识、化湿法的运用既融会贯通又各具特色,兹述如下。
1 汪机擅用参芪,益气升阳健脾化湿
汪机是新安医学流派的先驱者,明史列其为当世四大医家之一。汪机力倡补气,尤其擅用参、芪,主要运用益气升阳健脾法,以之为化湿大法治疗湿病,并承丹溪滋阴说,化湿的同时配伍清润之品,以防伤脾胃之阴。
1.1 汪机在《营卫论》中引用《内经》言[1]:“经曰,阴不足者,补之以味,参、芪味甘,甘能生血,非补阴而何?又曰,阳不足者,温之以气,参、芪气温,又能补阳。故仲景曰,气虚血弱,以人参补之。可见参、芪不惟补阳,而亦补阴。”“东垣曰血脱益气,仲景曰阳生阴长,义本诸此。世谓参、芪补阳不补阴,特未之考耳。”可见,汪机用参、芪不仅是为了补气,也考虑到补阴,这是汪机用参、芪的独特之处[2]。汪机在《营卫论》中强调补营气已兼气血阴阳,也就是人身的元气,又根据营气由脾胃水谷之精所化生,随即强调了营气与脾胃的关系,他认为“诸病亦多生脾胃”,参、芪则为“补脾胃之圣药”。
正常水液的平衡主要是由肺、脾、肾、三焦、膀胱之气化共同完成的,其中脾是根本[3]。如《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脾为湿土,最易被湿邪所困,脾气不升,脾阳不振,出现胸膈满闷,脘痞腹胀,食欲减退,便溏不爽,脉濡细等症状。无论外湿病、内湿病,其病变部位多以脾为中心,脾虚运化水湿无力而生湿,脾的运化有赖于阳气的温煦气化,因此运用参、芪为君益气升阳健脾,不失为一显效的化湿大法。
在学术上,汪机宗东垣、丹溪两家学说。其父汪渭曾言:“东垣主于升阳补气,丹溪主于滋阴降火,若阴虚阳亢,当合东垣、丹溪两法治之。” [4]这一补气、滋阴融合运用的思想,对汪
机影响较深,他的补营学说即是这一思想的很好体现。因此汪氏在补气时多配伍麦冬、白芍等清润之品,从而防止化湿的同时伤及脾胃之阴。其代表方剂为参苓白术散的加减化裁。1.2 下面就从《石山医案》--月经不调)中选择1例具体论述。“一妇经行,泻三日,然后行。诊其脉,皆濡弱。曰:此脾虚也。脾属血属湿,经水将动,脾血已先流注血海,然后下流为经。脾血既亏,则虚而不能运行其湿。故作参苓白术散,每服二钱,一日米饮调下二三次,月余经行不泻矣。”
辨证分析每遇经行前后或正值经期,大便溏薄或清稀如水,日解数次,经净渐止者为“经行泄泻”,又称“经来而泻”[5]。汪氏认为病因脾虚,脾为气血生化之源,属血,脾为湿土,喜燥恶湿,每于月经将至,脾所化生的血液先入血海,然后下流为经血,则脾血亏虚。脾主运化,脾虚则运化功能失职,湿不化,下渗大肠而为泄泻。
论治分析本病多虚,素体脾虚,经行时气血下注血海,脾虚益甚,运化失职,湿浊不化,下走大肠,则经行泄泻。汪氏选用参苓白术散,“每服二钱,一日米饮调下二三次,月余经行不泻矣”。方中人参、白术、茯苓益气健脾渗湿为君药,与扁豆、薏苡仁等配伍,补中气,助脾运,渗湿浊,恢复脾胃受纳与健运之职,则诸症皆除。参苓白术散原方水煎服或作散剂,每服6 g,枣汤调下,大枣在《神农本草经》中载为补中益气、养血安神、缓和药性之品,助补益脾气。汪氏选用米饮调下可能为仿大枣之意[6]。
汪机运用参、芪等加减配伍,补气健脾治疗湿病,疗效显著。在临床上治疗淋证、胸痹、痞满等病,属气血虚弱、脾虚不运而湿邪留滞时,多以潞党参代人参,加炙黄芪为君药,益气升阳,再根据具体证型予以加减。每获奇效,实为汪机经验之明证。
2 孙一奎温阳益气健脾化湿,阳中求阴,慎用苦寒
孙氏是祁门汪机的再传弟子,学术上有所继承,亦善用人参、黄芪益气。兼取汪机、薛己的益气、温补思想,孙氏对汪机的参芪用法甚为推崇。其曾患虚损,遭时医以滋阴降火而误,鉴于“守滋阴降火之说纵至脾胃泄泻、痞胀、浮肿、痰喘气逆、恶心、声哑,虽死无恨。予目击如斯而死者何下数十百人”,故“不得不揭石山之书痛言而极论之”。将《石山医案·辨明医杂著忌用参芪论》录于《赤水玄珠》。孙氏临证喜用参芪,医案里很多治验都用了参芪,一老人患湿热发黄症,亦在清利湿药中加人参等而愈。
孙氏既得汪机之学,又推崇薛己治病必求真阴真阳之本之说,故每于《赤水玄珠》病证条下引薛己之说阐明之。孙氏将疾病的原因大多归责于下元不足,真元在命门,命门属阳的一面为“肾间动气”,阳动则生身,为生命之根本动力,在处理阴阳失调的具体手段上,强调“扶阳抑阴”,即使是阴阳两虚的病证,也倡温阳补气为先,仿“阳生阴长”之意。在治疗湿病的
化湿法运用中也必偏重温补法蒸腾湿气,如孙氏指出鼓胀必小便不利,小便不利是“下元虚寒”引起,“非温补下元则小便何能独利”,主张治胀满应“温补下元,使火气盛,湿气蒸发,胃中温暖,谷食易化则满可宽”。
孙氏强调阳气的作用,以“动则生身”为宗旨,一方面表现在喜用温补之法,另一方面表现在慎用苦寒之味。孙氏很少用苦寒药,对于湿热食积酿成湿热发黄症。主张以健脾为重,以保和丸为主,入备急丸下之。指出:若用寒药下之,则“损脾土而益其疾也”。孙氏强调慎用寒凉,不仅是重视阳气,且考虑苦寒之品必直接攻伐脾胃,这也是对东垣脾胃内伤学说的发挥[7]。
孙氏尤擅治疗各种湿邪所致痹证,其化湿的独到之处得以充分体现。“嘉善之妓李双,号素琴,体虽肥……六脉大而无力,手足肢节肿痛,两跨亦痛,不能起止,肌肉消其半,日仅进粥二碗,月汛两月一行,甚少。予曰:此行痹也⋯⋯以人参、白术、苡仁各三钱,当归、枸杞、杜仲、龟板、苍耳子各二钱,晚蚕砂、秦艽、防风各一钱,大附子、甘草、桂枝、黄柏各五分,十帖而痛止肿消。改用归芍六君子,加苡仁、石斛、紫荆皮,三十帖而痊愈。”(《孙文垣医案·卷一》)[8]。
论治分析《灵枢·百病始生》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素问·评热病论篇》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对于痹证而言,“其气必虚”主要指卫气虚。脾为卫之主,肾为卫之根,卫气虽源于脾胃,而实根于肾阳。临床见肾阳不足、命门火衰者最易患风寒湿痹。临床常见以肢体关节疼痛、遇寒加重、得热痛减、舌质淡、苔白滑、脉沉细为特征。孙一奎予人参、白术、薏苡仁、当归、枸杞子、杜仲、龟板、大附子及归芍六君子等大补肾元、温壮肾阳,兼以散寒除湿;另以晚蚕砂、薏苡仁等健脾化湿行气;以丹参、红花等活血行血,寓有“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意;并于方中加少量反佐药,可以制约诸般热药之燥性,以防耗伤阴血。
孙氏用药中有创新,喜用二陈汤;擅用活血药及常用药对。例如威灵仙、苍术药对,威灵仙补肝肾、强筋骨、祛风湿、利水消肿,苍术健脾化湿、祛风散寒,两药合用,具有补肝肾、强筋骨、利水消肿的作用,多用于风湿痹证之肿胀、疼痛。这些特点对发掘整理研究祖国中医药学及指导临床有一定意义。
3 王意庵化湿攻下巧妙结合,独树一帜
王氏意庵,明嘉靖间安徽祁门人,世居徽州,医术精湛。明代温补治法盛行,众多医家在运用化湿法的同时都重视脾胃,善于温补。处于同一时代的王意庵却独树一帜,他将化湿法与擅长的下法巧妙结合。王氏遵循仲景绳墨,所选方药,也多来自《伤寒论》,且根据实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