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媒介批评著作概况

一个历史的角度——美国媒介批评著作概况

作者：黄顺铭谭舒

关键词：来稿选登美国媒介批评┊阅读：573次┊

两度出任《哥伦比亚新闻评论》（Columbia Journalism Review,简称CJR）【为便于读者查证不同的译名，凡能找到人物与著作英文名的均附上英文——笔者注】主编的詹姆斯·波伊兰（James Boylan，王君超译为詹姆斯·博伊特）发表在《哥伦比亚新闻评论》2000年第2期上的一篇关于媒介批评的综述《批评：一千种声音在绽放》说，在因特网世纪之初，媒介批评犹如春天的鲜花一样盛开。

2000年1月，清华大学教授刘建明出版了我国第一本媒介批评理论著作《媒介批评通论》。在后记里，他指出：在世纪之交，全世界似乎出现了一股媒介批评的热潮，因为新闻媒体对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赞扬、指责或控告媒介的事件日趋增多。应该批评媒介什么，如何批评媒介和新闻，成为了业内外人士的热门话题。可见，我国媒介批评学的成立是顺乎时代的，因此刘建明专著的学术意义自不待言。2000年4月，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王君超完成博士论文《媒介批评——起源·标准·方法》，2001年6月由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出版。这样一来，《媒介批评通论》与《媒介批评》两书就有了相互参照的意义。

两本书都有“媒介批评溯源”这部分内容。笔者对刘建明、王君超的媒介批评学术专著在追溯美国媒介批评历史时提到的媒介批评学者及其著作同波伊兰的综述、《美国新闻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of American Journalism）中提到的作了一番比较，比较结果显示，刘、王著作共同的缺点都是历史溯源部分比较单薄。由此激发笔者对美国媒介批评著作进行一番梳理，力图显露出美国媒介批评的历史轨迹。

简单地讲，美国媒介批评经历了“报纸（业）批评”→“新闻批评”→“媒介批评”这样一个有着紧密内在联系的发展脉络。詹姆斯·波伊兰发表在《哥伦比亚新闻评论》2000年第2期上的综述性文章《批评：一千种声音在绽放》中，就是将“报纸（业）批评”（criticism of the press, newspapers）作为“新闻批评”（criticism of journalism）的最初样式的。而该期的“媒介批评”专题则使用的是“media critics”这一术语。这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报纸（业）批评”→“新闻批评”→“媒介批评”三者间的内在联系。

下面，笔者就对美国媒介批评作一梳理，梳理时以媒介批评人及其著作为线索。

对美国报业的批评由来已久。据《美国新闻百科全书》称，小说家J·F·考伯尔（James Fenimore Cooper）是最早对报界进行批评的人之一。在1837年到1845年间，他对报纸提起了16桩诽谤诉讼案，并大多胜诉了【王君超追溯西方媒介批评的起源时说：据西方有关史料介绍，媒介批评的实践最早萌芽于1923年3月3日美国《时代》创刊号所辟的《报界》小栏】。

1842年，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Charse Digens）到美国旅游，他发现美国报纸缺乏吸引力。1843年，他在小说《马丁·翟述伟》（Martin Chuzzlewit）中写了对美国报纸的批评。

1859年，拉姆伯特·A·威梅尔（Lambert A·Wilmer）出版了他的《我们的报界帮，或美国报纸腐败与犯罪全书》（Our Press Gang, or, a Complete Exposition of the Corruptions and Crimes of the American Newspapers）。这是第一部长达一本书的报业批评。

在1911年，威尔·埃尔温（Will Irwin）在《柯里尔》（Collier’s）双周刊上撰写系列耙粪文章《报界的权力》（The Power of the Press），共15篇。他1948年去世，而他关于报界的批评文章直到1969年才以书的方式出版，书名为《美国的报纸》（The American Newspaper）。

早期对美国新闻事业进行最尖锐激烈批评的是厄普顿·辛克莱（Upoton Sinclair）。1920年，他写了《财团给报界的贿赂》（The Bass Check,又译《无耻收买》）【如殷晓蓉的《战后美国传播学的理论发展》一书就采用了第一种译名，参见第109页；刘建明的《媒介批评通论》就是译为第二种，参见第36页】。辛克莱以他自己的经历来耙粪新闻界，他审视了美国报业所有制，攻击广告的功能和广告商的权力。他认为，无耻收买是滥用的一种象征。他得出了深刻的结论：“我们的报业是为阶级所拥有的报业，它代表那个阶级的利益。”（“We have a class-owned press, representing class-interests.”）

1920年，沃尔特·李普曼（Walter Lippmann）也写了《自由与新闻》（Liberty and the News）一书，揭露了新闻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腐败行为。

1923年，奥斯瓦德·加里森·维拉德的《某些报纸和报人》（Newspapers and newspapermen）,开始了对“报阀”的严酷批评。

被《美国新闻百科全书》评价为“一个重要但很少被人记起的美国报业批评家”——赛拉斯·本特（Silas Bent），1927年出版了《大吹大擂：报界的声音》（Ballyhoo: The Voice of the Press）一书。

20世纪30年代，费迪南德·伦德伯格（Ferdinand Lundberg）著有《赫斯特大帝》（又译为《帝王一般的赫斯特》）【殷晓蓉用了第一种译名，参见底112页；刘建明译为第二种，参见第36页；王君超也采用第二种译名，参见第64页】。

《美国新闻百科全书》称乔治·塞尔德斯（George Seldes）是一个“激进的新闻记者、耙粪者、报业批评家”。他写了一系列的媒介批评著作，主要有《你不能印刷那个》（You Can’t Print That,1929）、《事情的本相》（Can These Things Be! 1931）、《梵蒂冈》(The Vitican,1934)、《报业自由》(Liberty of the Press)、《新闻贵族》（Lords of the Press,又译为《报阀》）【殷晓蓉书中采用第一种译名，参见第112页；刘建明译为第二种，参见第38页；王君超也采用第二种，参见第64页】。塞尔德斯试图暴露美国压制新闻的情况，暴露商业利益给报界造成的腐败。

1937年，赫伯特·布鲁克出版了《变化中的美国报纸》。

1939年，哈罗德·L·伊克斯（Harold L·Ickes）著有《美国的贵族院》（America’s House of Lord,又译《美国报阀院》）【殷晓蓉采用了第一种译名，参见第112页；刘建明译为第二种，参见38页】。

1944年，著名编辑奥斯瓦德·加里森·维拉德出版了《正在消逝的日报》（The Disappearing Daily）。

新闻记者、报业批评家A·J·赖布林（A·J·Liebling）写了很多无价的评论文章。从1945年到1963年，他在《纽约客》上开辟《恣意妄为的报界》（The Wayward Press）专栏，总共写了82篇文章。1947年，他出版了《恣意妄为的报人》（The Wayward Pressman）。1961年结集出版了《报界》（The Press）一书，该书于1964年和1975年两度修订。他深刻地透悟到：“出版自由只属于拥有出版物者的自由。”（“Freedom of the press belongs to those who own one”.）

1953年，乔治·塞尔德斯出版了《说实话与经营》（Tell the Truth and Run）。

1959年春，卡尔·E·林德斯达姆（Carl E·Lindstrom）在《美国编辑人》上发表了一篇社论，批评美国“一城一报”现象，批评出版者不是在努力出版一份好的报纸，而是更关心利润。1960年，他出版了一本非常好但又让人伤心的报业批评著作《正在消失的美国报纸》(The Fading American Newspaper)。说它好，是因为它触及到了美国报业的所有基础；说它让人伤心，是因为它认为美国报业几乎没有什么变革的前景可言。

1964年，西北大学教授卡瑞茨·D·麦克道格尔（Curits D·Macdougall）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这些问题。他写了《新闻界及其存在的问题》（The Press and Its Problems）。他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