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华——试论韩少功笔下的蒙昧者形象 (自动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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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功小说中非理性人物的身体言说

韩少功小说中非理性人物的身体言说

本期关注· 3 ·韩少功小说中非理性人物的身体言说曹文婷 刘昕华【摘 要】韩少功擅于刻画非理性人物形象,他笔下的三类非理性人物形象各有其隐喻。

其中,如丙崽类的疯傻之躯表达出韩少功对理性现实的讽刺;如幺姑类的退化之躯直指人性的脆弱和扭曲的异样;去美感化的器官描写则体现出韩少功对美丽世界的质疑。

【关键词】韩少功 非理性 身体“在生理学上,身体指一个由骨骼、肌肉、内脏和五官组成的实体;而在哲学意义上,它又指与灵魂、精神相对应的物质肉体。

”[1]一个作家的创作往往是他心灵的外化,韩少功小说创作意蕴晦涩,真实地折射出他复杂的精神文化世界,其笔下的三类非理性人物形象也直接寄寓了他的哲学思索。

一、疯傻之躯:对非理性现实的讽刺从1985年《爸爸爸》至今,韩少功作品中不断涌现出各路非理性人物。

这其中,疯傻人物可以说是最具代表性的一类。

在中国当代作家中,韩少功并非对这类残障躯体保持热忱的唯一一位,同时代的阿城、莫言都各自有以此类人物为主角的代表作品。

但是,与阿城和莫言不同,韩少功笔下的疯傻人物少了几分富含人情味的生命观照,更像是理性眼光下的冷峻审视,包含了韩少功对事物的独特思考。

《爸爸爸》中的丙崽是谈及疯傻之躯时无论如何也规避不了的人物形象。

这个孩子外形奇特,“眼目无神,行动呆滞,畸形的脑袋倒是很大,像个倒竖的青皮葫芦”[2];言语功能发育不全,只会用“爸爸爸”和“X 妈妈”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单一的反应。

身体的残障和言语功能的缺失使得丙崽不能为以仲裁缝为代表的正常人所接受,丙崽因此长期被排挤与社会之外。

然而,也正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丙崽被推上神坛,一时竟从人人可以欺负的弱智儿童变为被全村人顶礼膜拜的大神。

曾经被调侃至极的两句“爸爸爸”和“X 妈妈”也被神化为阴阳二卦,具有了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

丙崽,这样一个生命状态宛如婴儿般的人物,被涂抹上浓重的隐喻色彩。

尽管韩少功本人否认自己参照了风靡一时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但从文本上分析,《爸爸爸》等作品中飘散出的浓郁的荒诞风格确与魔幻现实主义保有同样的默契。

爸爸爸

爸爸爸

论《爸爸爸》里的“巫文化”韩少功是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家,在《爸爸爸》小说里,他将一个落后、野蛮、闭塞的小村庄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作为一个湘籍作者,在《爸爸爸》里,从人物性格到寨子里的传统习俗无一不带上湘楚文化的烙印。

湖湘文化的源头是楚文化,其核心在于“巫文化”。

楚国,兴起于河南省,地形多崇山峻岭,蛇虫瘴疟,历史上曾被称为“蛮荒之地”,险恶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了独特的地域文化,《爸爸爸》既体现了作者对落后、蛮荒的“巫文化”的批判,也可称之为民风民俗的“活化石”。

本文,想来探讨《爸爸爸》小说里的“巫文化”。

巫文化在本质上是带有原始宗教意味的区域性文化,保留了人类历史的遗风。

今人一提到巫文化,就认为是装神弄鬼的一套,其实不然,其中所蕴含的巫文化作为人类精神文明的早期印记,背后保存了许许多多华夏文明的母题,如“天人合一”观念等。

(一)巫性的民俗鸡尾寨里的时间仿佛是凝滞的,从小说中提到的汽车、报纸来看,故事似乎发生在不久之前,但从人们保留的落后蛮荒,稀奇古怪的风俗习惯看,寨子里的人又似乎生活在远古时代。

他们固守着祖辈传下来的巫性的传统习俗。

(1)万物皆灵寨子里的人认为万物皆灵,不仅人有灵魂,日月山河、树木花鸟等无不具有灵魂,并且在集体意识中认为天和地、人和自然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而微妙的联系,会通过某种信号表现出来。

万物皆灵的观念使寨子里的人在认识世界总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这套规则是由原始宗教、原始宗族观念所构造形成的。

“某某家的鸡叫起来象鸭;腊月里没下一场雪;三阿公被一条大蜈蚣咬死了,有只脚还被老鼠吃去了一半”等都是些不祥之兆。

当面临“邪乎”的事,寨子里的人有一套流传下来的自成体系的方法:要是迷路了,赶紧撒尿、赶紧骂娘,据说这是对付“岔路鬼”的方法。

(2)咒语文中多次出现了咒语。

有一种“花咒”:只要后生将女子的一根头发系在树上,微风轻拂时只要口念72遍咒语,就能把女子迷住;占卜失败时丙崽咒的一句“X吗吗”是一个坏兆头;“背时鸟”是绝后的意思,后生们十分介意。

论《爸爸爸》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类型特证

论《爸爸爸》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类型特证

论韩少功《爸爸爸》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类型特点摘要:韩少功的小说中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的性格、为人、缺点和优点在小小村落的生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有的麻木无知,有的自私聪明,有的恃强凌弱,有的封建迷信,有的“先天畸形”。

这些不同的人,在这个村落中不断的采用错误的方法,妄想获取捷径走向更好的生活。

但是,最后闹得个全村走向死亡的结局。

这部小说中的人物的类型特点是我们本文论述的重点。

关键词:愚昧无知狭隘封建迷信类型特点山外生活韩少功,笔名少功、艄公等。

1953年1月出生于湖南省,汉族,现居海南。

1968年初中毕业后赴湖南省汨罗县插队务农;1974年调该县文化馆工作;1978年就读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1982年后任湖南省《主人翁》杂志编辑、副主编;1985年进修于武汉大学英文系,随后调任湖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1988年迁调海南,现兼任海南大学客座教授。

1974年开始发表作品,执笔含有大量史料的传记《任弼时》(与甘征文合作)。

199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引起各方争论。

他是1985年倡导“寻根文学”的主将,发表《文学的根》,提出“寻根”的口号,并以自己的创作实践了这一主张。

比较著名的有《爸爸爸》、《女女女》等,表现了向民族历史文化深层汲取力量的趋向,饱含深逢的哲学意蕴,在文坛产生很大影响。

韩少功小说所塑造的人物性格各异,这些人的生活圈子大多都是在狭窄的圈子里,都与外界隔离,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充满了异样的色彩。

他们的性格大多都是信仰封建迷信的思想,个性鲜明。

在此,仅就《爸爸爸》作品中的重要人物形象进行简单分析。

一、“无话可说”,而又意味深长的形象——丙崽“他生下来时,闭着眼睛睡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一个死人相,把亲人们都吓坏了,直到第三天才哇地哭出一声来。

”“能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时候,他就被寨子里的人逗来逗去,学着怎样做人。

很快学会了两句话,一是‘爸爸’,二是‘X妈妈’”。

“都需要一个名字,上红贴或墓碑。

于是,他就成了丙崽”。

韩少功《爸爸爸》读后感

韩少功《爸爸爸》读后感

韩少功《爸爸爸》读后感韩少功的《爸爸爸》这部作品作为“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展现了一个从未探索过的世界,作家以现代意识反映传统文化,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

《爸爸爸》用一种象征、寓言的方式通过描写一个原始部落鸡头寨的历史变迁,展示了一种封闭、凝滞、愚昧落后的民族文化形态。

小说的主人公丙崽是一个“未老先衰”却又永远长不大、外形极其猥琐的小老头,是全村人都可以欺辱的对象,也是全村人口里的智障孩子,他只会反复说着“爸爸爸和×妈妈”,却又是这种缺少理性、语言不清、思维混乱之人在鸡头寨全体村民心里成为了“顶礼膜拜”的对象,被视为阴阳二卦,尊为“丙相公”、“丙大爷”、“丙仙”,村民一切以他的话作为行动和预测成功的指南。

于是,逻辑不清的丙崽和寨子里村民的前后态度的转变相互辉映,展现出鸡头寨远离文明的封闭、落后和愚昧。

在鸡头寨与鸡尾寨发生冲突、战乱之后,战乱以鸡头寨的失败结白痴并不少见,重要的是丙崽在寨子里的地位。

寻常日子里,丙崽不过是一个玩意儿供人取乐。

但是,在某些关键的时刻,他却成为神明。

鸡头寨在与鸡尾寨械斗之前借助丙崽打卦,丙崽的两句话也相应地成了“阴阳二卦”。

山寨对于丙崽的临时崇拜表明,山寨处理某些问题的智力并不高于丙崽。

通过丙崽,韩少功让读者看到了他周围生灵的存在。

鸡头寨的寨民在麻木、愚昧、自私、无知中植物般无意识地生存着。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混乱恐慌之中竟将全寨人的命运寄托于丙崽的两句话。

还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丙崽那超强的生命力。

裁缝仲满由于看不下眼前的世风,以坐桩的方式自杀,被人救起后,他提着一罐毒汁结果了寨中的老弱病残,以殉古道。

寨中人相继死去,丙崽“居然没有死,而且头上的脓疮也褪退了红,结了壳”。

“他虽然瘦,肚脐眼倒足足有铜钱大,使旁边几个小娃崽很惊奇,很崇拜。

”他似乎超然于时间之外。

当这个白痴象征着愚昧时,不死的丙崽成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丙崽的两句话连缀起来是一个完整的句子:“爸爸х妈妈”,正隐喻着愚昧和荒诞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意象世界

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意象世界

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意象世界作者:杨兴龙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9年第08期内容摘要:本文主要对韩少功寻根小说《爸爸爸》中的意象世界进行探究,大致从疯癫、蒙昧的人物形象与丑恶、陌生的物体意象这两方面进行分析,并指出,韩少功小说中意象带有深刻的隐喻,其背后的意蕴指向的是他在文化寻根中的探索结果,展示了传统文化中丑恶不堪的一面,也同时刻画了原始思维模式的蒙昧性、互渗性。

关键词:韩少功寻根小说意象世界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坛出现了“文化寻根”思潮。

一些作家开始关注本民族传统的历史、命运,大量运用象征性、隐喻性手法创作小说作品,“寻根文学”作家群体非常看重意象的塑造与运用。

韩少功是八十年代“文化寻根”文学活动中的代表性作家,特别在乡野文化题材方面,他堪称一位旗帜性的人物。

1985年,他发表了后来被批评界认为是“寻根文学”纲领性文论的《文学的“根”》一文,他在文中提出:“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中,根不深,则叶难茂。

”《爸爸爸》作为韩少功寻根小说的代表作,其情节充满离奇色彩,在细节方面运用了大量充满冲突的意象。

笔者看来,无论是人物还是物体,在“象”方面,都具备许多丑陋、离奇、令人嫌恶的表征特点,而其背后的“意”又富于隐喻性,指向韩少功对深层次的文化内涵的思考。

一.《爸爸爸》中疯癫、蒙昧的人物形象在韩少功的寻根小说中,大多数人物已经并非单纯的形象,他们已经被作者当做一种意象来对待。

这些小说中的人物携带了很多非正常的符号化特征,是对原始社会下人性与社会群性的抽象,是韩少功试图表达的思想的隐喻,具有很强的象征意味。

韩少功塑在小说中塑造了一些带有疯癫因子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的性格和命运都具有深刻的文化指向,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在其著作《疯颠与文明》中说,“疯颠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

没有把这种现象说成疯颠并加以迫害的各种文化的历史,就不会有疯颠的历史。

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意象世界

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意象世界

出:“可以把原始人的思维叫做原逻
辑的思维。?④而他们把握事物之间
的关系靠的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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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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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韩少功的巫楚文化情结--以《爸爸爸》为例

论韩少功的巫楚文化情结--以《爸爸爸》为例
一巫与巫文化据考察在中国历史上巫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国古代的母系氏族社会到了殷商甚至还出现了巫人而从周到汉约700余年巫风更盛上自宫廷下至阊巷几乎都有巫支配行事执掌富室祭祀执行国事算参与占候预言以舞降神通神以术驱邪禳灾验测水灾丰歉医治伤痕疾病无所不能1
现 当代文 学
论韩少功的巫楚文化情结

以 《 爸爸爸 》为 感 到 既熟 悉 又 陌 生 ,既 亲 近又 疏 远 。天 与地之 间 ,神鬼 与人 之 间,乃 至禽 兽与人 之 间 ,都 有 某 种 奇 特 的 联 系 ,似 乎不 难 洞 悉 ,而 又 不 可 思 议 ” 口 】 。 于 是 ,“ 在 生存 斗 争 中 ,他 们 有 近 乎全 知 的导 师 ,这 就 是
巫 ”[ 2 】 。在 很 大程 度 上 ,正是 由于 楚地 险 恶 的地 域环 境才 使得 巫 文化得 以在 民间保 留和传 承 ,并最 终形 成具有 楚地 文化 性质 和特 征 的巫 楚文 化 。 巫 文 化 与 儒家 文 化 相 比具 有 非 正 统 、非 规 范 和 非 理 性 的特 点,“ 巫 楚 文化 … … ,因此 是 一种 非 正 统非 规 范 的 文 化 ,至 今 也没 有典 籍化和 学者 化 ,主要 蓄藏 于 民间 。这 是 一种 半原始 文 化 ,宗 教 、哲学 、科 学、 文艺还 没有 充 分 化 ,理性 与非 理性基 本上 浑浊一 体 州 。 二 、对 巫 性 生 命形 态 的 审 美化 书写 在 中 国历 来 的主 流 文 学作 品 中 ,“ 巫 ”往往 是 作 为反 面 角色而 被 否定 的 。中世纪 以来 ,在 西方 文学作 品中 ,巫
往往 被 塑造 为人世 间恶 势力 的帮 凶 ;譬 如早 在汉 代就有 人 已经 把 巫和 蛊混 为一谈 了,相应 地巫 术也就 由最 初 的祭祀 祖 先和 神 灵 以及 驱灾 除祸 的功 能而 逐 渐地 被认 为 是迷 信 , 是 惑 人之 术 ,甚 至是 灾 祸 之源 。 正如 沈从 文 所 言:“ 中国 其 他地 方巫 术的执 行者 ,同僧道 相差 不多 , 已成 为一种 游 民懒妇 谋生 的职业 。视 个人 的诈 伪聪 明程度 ,见 出职 业成 功 的多 少 。他 的作 为重 在 引人迷 信 , 自己却 清清 楚 楚。这 种 巫 , 已完 全失 去 了他 本 来性 质 。 ” 但 韩 少功 则 把巫 作 为 一种 正面 形象加 以肯 定 ,并对 巫性 的生命 形态 加 以审美 化的 艺 术书 写。巫 在韩 少功 的笔 下则 是 “ 民族历 史 的记 录 者 和叙述 者 ,积淀 和承 载着 一个 民族深 厚 的历 史文化 ,代 表着 一 种有 别于 中原文 化 的生命 形式和 文化 形态 , 已经变 成 了一种 充满 象 征 意蕴 的文 化 符 号 , , I 。譬 如 ,作 品 中 的 德龙 ,就 是这样 的 巫的形 象 。 德 龙生 活在一 个 山寨一 一鸡 头寨 里 ,鸡 头寨 坐落在 大 山一 一 白云 山里 , 山寨地 势 险 恶 ,与 世 隔绝 ,“ 云 下面 发 生 了一 些什么 事情 ,似 与寨 里的 人没有 多大 关 系。秦 时设 过郡 ,汉时 也设过 郡 ,后来 改土 归流 ……这 都是 听一 些进 山来 的牛皮 商和鸦 片贩 子说 的 。说是说 了,吃饭还 是 自己 种粮’ , 【 6 ] 。紧接 着 ,这 个 类似 “ 世 外 桃源 ”的 山寨 中到 处 洋溢 着 的浪 漫而神 秘 的巫风 向读 者迎 面扑来 。如 行人在 山 中迷路 ,要 用 撤尿 和 骂 娘 的方 式来 对 付 “ 岔路 鬼 ” 。山中 多蛇 ,山中人 根据 蛇好 淫 的特 点 ,对付 蛇 的办法 则是把 草 扎成 妇 人形 状, 引蛇抱 缠嬉 戏 以取蛇胆 。碰 见挑 生 虫,解 毒 的 方法 是 “ 杀 一头 白牛 , 喝生 牛 血 , 还 得对 牛 血 学三 声 公鸡 叫 ” p 】 。德 龙 就生活 在这 种 自然环 境和 文化 背景 之下 。 作 品介 绍,每 当 山寨 中有红 白喜 事或逢 年过 节 的时候 ,德 龙 就会 用 非 常庄 重而 又 严肃 的态度 唱 古 ,“ 从父 亲 唱 到祖 父 , 从祖 父 唱 到 曾祖 父 , 一 直 唱 到 姜凉 ” 【 3 】 。笔 者 认 为 , 作 品 中德龙 的唱 古并不 仅仅 是在 简单地 歌 唱死 去的人 ,他 的唱古 实际上 无 意识 中还起 到 了承 载 民族深 厚 的历史 文化 的功 能。 正如 作 品所 言 :“ 鸡 头寨 的人不 相 信 史官 ,更 相 信德 龙 。 , , 【 最后 ,德龙 带着 一条小 青蛇 离开 了山寨 。笔者 认为 ,德 龙 的出 山,也 不仅仅 是 单纯 意义上 的 离去 ,同样 它也 具有 某种 文化 象征 意味 作 品 中的德龙 已经 不仅仅 是 个 普 通 的人 了,他还 具备 了神 巫 的先知先 觉 的功 能。在 外来 文 化的影 响 下,鸡 头寨 势必会 走 向衰落 和朽 败 ,神 巫 维持 生存 所 必需 的的那 种庄 严美 丽 的人文环 境 也将不 复存 在 。“ 它 的庄 严 与 美丽 , 是 需要某 种 条 件 的。这 条 件就 是 人 生情 感 的素朴 ,观念 的单 纯 ,以及环 境 的牧 歌性 。神仰 赖 这样 条 件 方 能产 生 ,方 能增 加 人 生 的美 丽 。 , , I 对此 德 龙 已预 先感知 到 ,所 以他才 义无 反顾地 选择 离去 。 三 、浪 漫 神 秘 的巫 性 思维 “ 南 人想 象 力 之伟 大 丰 富,胜 于 北 人远 甚 。彼 等巧 于

韩少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韩少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的人物基 本都被 寻 根 、 言等 光芒 遮 蔽 , 么对 这 语 那 些人物 的分析 , 尤其 是 女性 形 象 的分 析 , 究竟 有 没 有必要 呢?存在 即可能 , 笔者 以为韩少 功小说 中 的
甚至 算得上美 女 的女子 。她们没 有精神 的疾病 , 却 无一 例外都 在世界 分配给 她们 的压 抑 中度 日。 第 二类 , 放荡着 身体 的时 尚女 性 。时尚是相对
胡 丽娜
( 道 警 官 高 等 专科 学 校 , 南 铁 河 郑州 40 5 ) 50 3
[ 摘
要 ]作 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思文学” “ 反 、 寻根 文学” 的代表作 家, 少功历来是评论的焦点, 作品的主题、 韩 从 精
神 内涵 、 文化寄托 , 到近年来针 对《 马桥 词典》 暗示》 和《 的文体争论 , 评论 的文章非常之 多, 可是 却很 少有 一篇 是单独 分析其作品的人 物的。本文从 韩少功 的小说 出发 , 分析 具有韩 少功特 色的女性形 象, 她们有 不 同的 生活背景却在精 神上有着 的相似—— 坚忍却不美好 , 晾人 究其原 因, 自然少不 了湘楚文化的影响和作者创作态度 的倾 向性。
春、 信念 的悲 悯 , 早 期 的韩 少 功 尽 力 遵 循 现 实 主 “ 义 的 创 作 原 则 , 再 现 典 型 环 境 中 的 典 型 人 去
物 ” l而他在 “ , 2 十一届 三 中全 会 以后 的《 兰》, 月 不
能 不说是他 现实 主义 的思想 和 艺术 走 向成 熟 的 标 志 了。 这里 , ” 第一 个典 型 的女性 形 象就 出现 了 ,
姑 ,谋杀 》 《 中混沌 迷茫 的女子 ,马桥词 典》中的水 《
水 、 香 、 英, 铁 房 她们 在 马桥 以接受外来 事物 的马桥 。我们 的 搅

理性的神秘世界——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

理性的神秘世界——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

[作者简介]杨慧玲,女,湖南新化人,湖南娄底市第一小学语文教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康江昆,男,湖南新化人,湖南长沙市长郡双语实验中学语文教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理性的神秘世界 ———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杨慧玲1 康江昆2(1.湖南娄底市第一小学,湖南 娄底 417000;2.湖南长沙市长郡双语实验中学,湖南 长沙 410013)[摘 要] 韩少功是一个清醒的理性主义者,在他理性的王国里,有一个以巫楚文化为根基,以楚湘农村为据点,以民间传说和个人想象为依托建构起来的神秘世界。

在神秘的背后,流露出作者对人性丧失、精神枯萎的警惕,隐匿着反思现代性、探讨生命价值的真意。

[关键词] 韩少功; 神秘; 巫楚文化; 理性[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10(2014)07-0086-02 在中国当代文坛,韩少功是一个以思想性见长的作家。

考察韩少功的创作,我们会发现,韩少功虽然是一个清醒的理性主义者,但他的作品,从早期的《孩子与牛》、《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蓝盖子》,到九十年代的《余烬》、《暗香》、《马桥辞典》,以及新世纪以来的《山南水北》、《第四十三页》等,都有许多神秘、超验、荒诞的成分,对世界做了一些超现实的想象,他似乎还是一个万物有灵论者、一个自然崇拜者、甚至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可以说,在韩少功理性的王国里,还有一个以巫楚文化为根基,以楚湘农村为据点,以民间传说和个人想象为依托建构起来的神秘世界。

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追问:“绚丽的楚文化到哪里去了?”他惊喜地看到在湘西的崇山峻岭里,还有鲜活的巫楚文化。

湘西历来为蛮荒之地,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自然环境恶劣,巫文化得以在民间保存。

韩少功曾这样来谈论巫楚文化:“楚文化与中原文化当然也有交流,曾被中原文化所吸收,又受到排斥,是一种不够正统的文化,至今主要藏于民间。

尤其是湘西的苗、侗、瑶、土家等少数民族,由于躲在深山老林,由于被孔孟之道洗脑较少,保存的古文化遗迹就更多些。

理性的神秘世界——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

理性的神秘世界——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

理性的神秘世界——论韩少功小说中的神秘现象作者:杨慧玲/康江昆来源:《语文学刊》 2014年第7期杨慧玲1康江昆2(1.湖南娄底市第一小学,湖南娄底417000;2.湖南长沙市长郡双语实验中学,湖南长沙410013)[摘要]韩少功是一个清醒的理性主义者,在他理性的王国里,有一个以巫楚文化为根基,以楚湘农村为据点,以民间传说和个人想象为依托建构起来的神秘世界。

在神秘的背后,流露出作者对人性丧失、精神枯萎的警惕,隐匿着反思现代性、探讨生命价值的真意。

[关键词]韩少功;神秘;巫楚文化;理性[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4)07-0086-02在中国当代文坛,韩少功是一个以思想性见长的作家。

考察韩少功的创作,我们会发现,韩少功虽然是一个清醒的理性主义者,但他的作品,从早期的《孩子与牛》、《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蓝盖子》,到九十年代的《余烬》、《暗香》、《马桥辞典》,以及新世纪以来的《山南水北》、《第四十三页》等,都有许多神秘、超验、荒诞的成分,对世界做了一些超现实的想象,他似乎还是一个万物有灵论者、一个自然崇拜者、甚至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可以说,在韩少功理性的王国里,还有一个以巫楚文化为根基,以楚湘农村为据点,以民间传说和个人想象为依托建构起来的神秘世界。

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追问:“绚丽的楚文化到哪里去了?”他惊喜地看到在湘西的崇山峻岭里,还有鲜活的巫楚文化。

湘西历来为蛮荒之地,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自然环境恶劣,巫文化得以在民间保存。

韩少功曾这样来谈论巫楚文化:“楚文化与中原文化当然也有交流,曾被中原文化所吸收,又受到排斥,是一种不够正统的文化,至今主要藏于民间。

尤其是湘西的苗、侗、瑶、土家等少数民族,由于躲在深山老林,由于被孔孟之道洗脑较少,保存的古文化遗迹就更多些。

那里的人披兰戴芷,佩饰纷繁,能歌善舞,唤鬼呼神,很容易让你想到《楚辞》……体会到《楚辞》中那种神秘、奇丽、狂放、孤愤的境界。

论韩少功小说“陌生化”的语言技巧

论韩少功小说“陌生化”的语言技巧

论韩少功小说“陌生化”的语言技巧[内容提要] 韩少功小说语言通过运用反常的词语搭配,异常的句子结构,以及通感等超常的修辞手法,取得陌生化效果,增强了小说语言的艺术性和表现力。

标签:韩少功小说语言陌生化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艺术应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也应有所不同。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和文艺理论家瓦莱里在《诗与抽象思维》一文中曾做过一个形象的比喻,他认为诗的语言与日常语言之间的区别就好像跳舞和走路,走路这种动作就是为了到达一定的目的地,到达目的地后,这些动作就被废除了。

而跳舞完全是另一回事,“跳舞并不是要跳到哪里去”,“跳舞是一套动作,但是这套动作本身就是目的”。

①虽说这些见解比较极端,但对于我们深入认识文学语言的特点颇具启发性。

文学作品为了具有艺术魅力,常常借助陌生化手法对所描绘的对象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使本来熟悉的对象变得陌生起来,使读者产生新鲜感并在欣赏过程中感受到艺术形象的新奇独特。

作为一名小说家,韩少功具有格外强烈的自我挑战和超越意识,无论是在作品主题或文体结构上,都有着明显的变化和发展,这使得他能在当代作家中脱颖而出。

他在写作过程中一直着意追求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言效果,常常以其用字用词的奇险,造成一种瞬间的陌生化体验,让人禁不住拍案叫绝。

这样的例子在其小说中俯拾即是,笔者试从以下几方面加以论析:一、词语搭配反常陌生化我国古代诗论有“诗无理语”的观点,用以营造语理不通而情理通、无理而妙、佯谬实真的境界。

俄国形式主义的代表者雅各布森曾说:“……当我们找一个能够给我们展现事物的准确的词时,我们总是选择一个不太常用的词,至少在那种情况下不常用的词”。

②词语反常搭配为遣词造句带来了灵活多变的机动性,避免了语言的平板、直露,体现了弹性美,从而形成“无理而妙”的意境。

如:(1)她圆睁双眼,把一户户女人都安慰得心惊肉跳之后,才弯着一个指头,把碗里的茶叶扒起来,嚼得吱吱响,拉着丙崽起了身,严肃认真地告别:“君去视一下。

关于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残缺人物

关于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残缺人物

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残缺人物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残缺人物残缺人物是韩少功小说中的重要主题之一,他们的存在和形象反映了人性的本质,揭示了社会的种种问题。

本报告将从以下九个方面探讨韩少功小说中残缺人物的形象和作用。

一、残缺人物的定义及种类残缺人物的定义;oncui残缺人物的种类及代表性人物。

二、穷困潦倒的残缺人物生活困顿,无法摆脱贫穷的残缺人物;如《黄金时代》中的陈清扬。

三、心理上残缺的人物处在精神上的困境中的残缺人物;如《边城》中的满嘴。

四、反叛的残缺人物对规矩、法律等产生反感并进行抵制的残缺人物;如《文学回忆录》中的吴宓。

五、身体残疾的残缺人物身体残疾种类及代表性人物;如《黄金时代》中的李银河。

六、道德堕落的残缺人物因为利益和欲望而背叛原则和良知的残缺人物;如《人生》中的张大禹。

七、失去记忆的残缺人物由于意外等因素而导致失忆的残缺人物;如《山楂树之恋》中的兵哥哥。

八、性别意识混乱的残缺人物性别认同出现问题的残缺人物;如《黄金时代》中的方小春。

九、韩少功对残缺人物的写作手法及意义韩少功对残缺人物的各种构建手法及深层含义。

本报告将进行深入探讨,以了解韩少功小说中残缺人物的形象与作用,理解其社会价值、思想意义和文学价值。

1、残缺人物的定义及种类这一提纲要回答“残缺人物是什么”以及“有哪些种类的残缺人物”。

回答这个问题是为了为后面的分析作铺垫,明确残缺人物的定义和范畴才能更准确地把握韩少功小说中残缺人物的特点和表现。

2、穷困潦倒的残缺人物这一提纲要分析穷困潦倒的残缺人物的生存状态,以及韩少功如何描写这些人物背后的心理。

韩少功小说中的穷困潦倒的残缺人物往往处于困境中,但他们的内心可能比外界想象的更加丰富,他们对现实的理解和对未来的期望也是我们应该重视的。

3、心理上残缺的人物这一提纲要探讨的是心理上残缺的人物,它涉及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心态,这些残缺人物在理智和情感,行为和思想上都受到了挑战,这使得他们更加具有戏剧性,因此在小说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苍穹中的冥想——论韩少功小说形式创新与思想特质

苍穹中的冥想——论韩少功小说形式创新与思想特质

苍穹中的冥想——论韩少功小说形式创新与思想特质作者:潘奔来源:《消费导刊·理论版》2008年第13期[摘要]本文主要论述韩少功作品中隐含着的作者的独特思想,主要从以下三方面解释:(1)其小说中表现出的精神上的虚无迷茫而又冷静的反思来确定其独特的思想框架;(2)从其散文、理论中的因果逻辑揭示其富有理性的人文思维方式;(3)从《马桥辞典》、《暗示》两个长篇中探究其两个阶段中沉淀的思想特质。

[关键词]韩少功思想框架方式特质“一个民族自己的过去,是很容易被忘记的,也是不那麽容易被忘记的”——阿城。

1978年,在经历了惨痛的“文革十年浩劫”之后,中国步入了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在那以后到现在的十七年间,政治、经济都获得了飞跃地发展,与之相应,在这些“文化的基础与支柱”反思和发展的同时,人们对个体的关注,对历史与传统的反思,越发地在呼唤着文化的发展与崛起。

就在这样的文化大潮中,很多人将目光投向了西方,“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主义横行乃至泛滥成灾,理论繁拥,生搬硬套,不可收拾。

他们没有认识到西方的文化精髓与宗教的亲密关系,他们也没有理智来判断那样随便地截取一段别人的历史而盲目地接在中国的创口上是否合适。

混乱与迷茫中,为数不多的清醒的人认识到了传统的重要性,“‘寻根’在80年代中期的提出,意在倡导对中国文化遗产的清理”,而在这些为数不多的人中,就有着曾是知青的韩少功。

一、隐性与显性的辉映看了很多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韩少功、史铁生、贾平凹、余华、张承志、毕飞宇、阿城,当然还有叶兆言、苏童等等,却独钟于韩少功与史铁生,在史铁生感人肺腑的文字中,我会一次次在书中洋溢出的宗教情怀中肃然端坐;而韩少功在我看来更为特立独行,丙崽一次次地会让人想起阿Q,如果说阿Q闪现着中国人积聚了几千年的麻木自欺的话,丙崽的身上我们看到了那个社会的一代人及一代人眼中的那个社会在通往文明的道路上的迷失,一种思想的困境促人深省。

主体意识的梦态迷失──解读韩少功《归去来》中的自我追寻

主体意识的梦态迷失──解读韩少功《归去来》中的自我追寻

主体意识的梦态迷失──解读韩少功《归去来》中的自我追寻主体意识的梦态迷失──解读韩少功《归去来》中的自我追寻金狮小学储楚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城乡文明及中西文明冲突极为剧烈,而那些经历过苦痛沧桑而异常敏感的知青作家对这种冲突的感受尤为强烈。

在这个时候,这一批年轻的作家正走向成熟,他们需要找到强大的精神支柱,以填补现实的政治理想失落后的空洞,“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来证明他们存在于文坛的意义,即使在现实中找不到,也应该到想象中去寻找。

于是,他们利用起自己曾经下乡接近农民的日常生活的经验,并透过这种生活经验进一步寻找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的价值”。

在韩少功的第一篇寻根小说《归去来》中,作者采用一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描述,以不确定的主体的迷失与重构,执着探寻。

一、叙事主体的陌生“回忆”韩少功在谈到创作体会时,也曾说过:“写作时有时把陌生的生活熟悉化,有时把熟悉的生活陌生化。

变假为真,化真入假。

《红楼梦》中'假作真时真亦假’,有'甄’'贾’二公。

”而他对于这种“陌生化”的文艺理论思维方式与创作手法的运用,在其小说《归去来》中则有着突出的表现。

“很多人说过,我们有时候第一次到某个地方,却觉得那个地方很熟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归去来》一文中,主人公对他所到的乡村感觉似曾相识。

他可以准确地推测出村里的景物,同时却又肯定地坚持自己未曾来过这里。

而更令他奇怪的是,村民都认识他。

“来了?”村民问他。

而他答道:“恩,来了。

”并未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从这里开始,“我”开始慢慢地成为了另一个人。

村民们都称呼“我”为“马眼镜”,一个主人公素不相识的人,他们热络地和“我”聊着马眼镜的往事近况,使得“我”更加的糊涂,“那个马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黄治先”。

但是混混沌沌地,他还是走进了村民的家里,。

“逆行者”的声音——韩少功新世纪散文随笔论要

“逆行者”的声音——韩少功新世纪散文随笔论要

“逆行者”的声音——韩少功新世纪散文随笔论要
孟繁华
【期刊名称】《中国当代文学研究》
【年(卷),期】2022()5
【摘要】韩少功是当代中国重要的作家。

他的重要不是显赫和光环,他的重要是沉潜在文学史的深处。

当我们试图讨论与当下文学有关的问题时,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他。

他不在潮流之中,他又在潮头之上。

他的文学视野、思想深度以及形式的无穷变换,总是出人意料又令人震惊——他是一个文学的“逆行者”,他的声音因此与众不同。

他重返山乡,是对喧嚣的拒绝;他考察世界的眼光,是对流行的轻蔑;他钟情散文随笔,是对写作自由的选择。

他笔下流淌的不止是文化的积淀,而是一种与文明有关的文字。

【总页数】10页(P150-159)
【作者】孟繁华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G63
【相关文献】
1.后现代主义的迷思-解读韩少功《夜行者梦语》
2.湖湘文化精神与韩少功的文学姿态--读韩少功的部分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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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 韩少功从中国传统文化揭示人性命运悲剧的缘由-精品

最新 韩少功从中国传统文化揭示人性命运悲剧的缘由-精品

韩少功从中国传统文化揭示人性命运悲剧的缘由以韩少功为代表的寻根的创作者大多是经历过知青生活,因此在他们的作品中不可避免地蕴含了这一时期的记忆,下面是小编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韩少功从中国传统揭示人性命运悲剧缘由的,供大家阅读查看。

“悲剧意识是对人类生命在世的悲壮性的意识。

生命悲壮性是由人类既有生存发展的强烈欲望又没有达到目的的可靠能力,只能依凭追求生存发展的意志和有局限性的能力冒险在世这一生存处境决定的。

”“悲剧意识是对现实悲剧性的意识,是对现实悲剧性的一种文化把握。

它既有反映现实的一面,又有主动地认识现实、结构现实的一面。

”寻根小说打破伤痕、反思和改革文学的话语束缚和英雄式的书写模式,开始关注小人物、弱者的命运,试图从中国之根出发,揭示人性存在的命运悲剧缘由。

韩少功的小说《归去来》《蓝盖子》《爸爸爸》《女女女》等作为寻根小说的代表作,作者以极大的热忱关注人类生存中焦虑、彷徨、无所依的症状,从中国传统文化入手,揭露滋生现实悲剧之根。

一、传统文化浸染下的集体无意识生成悲剧意识的产生绝不是凭空想象、捏造而成的,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悲剧意识各有千秋。

西方海洋文明背景下产生的悲剧意识,具有浓烈而悲壮的特征。

中国在农耕文明下产生的悲剧意识具有沉着而内秀的特征。

中国这种悲剧意识是长期在儒、释、道文化浸染下的集体无意识生成。

首先是儒家文化尚“仁”“礼”的传统。

封建社会“仁”“礼”在维护社会稳定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其作为封建统治者捍卫自己的权利、巩固自己政治地位的手段,扭曲了其本来的含义。

对统治者言听计从成为“仁”“礼”的标准,使国家意志高于一切,这必然会限制了人的自由和个性解放,使人长期在“仁”“礼”的约束下失去了话语权。

因此儒家学说虽然说是我们人类社会发展的积极成果,有其积极价值,但是不能盲目地崇拜儒学,不同的社会形态都会有与之相应的价值体系。

在小农经济制度下产生的儒学要随着社会的发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能全盘肯定或全盘否定。

试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思父意识

试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思父意识

试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思父意识
潘雁飞
【期刊名称】《创作与评论》
【年(卷),期】2001(000)003
【摘要】韩少功是一个不易被文坛淡忘的名字。

如小说而言,他后来虽然写得少了,未立于潮头。

但在1985年这个文学转型期的关键点上,他高举的寻根大旗是领了风骚开了风气之先的。

或许正因为有了他,发展下来才有了后来的余华、苏童、格非、池莉等辈。

读他现在爱写的随笔,如《夜行者梦语》、《世界》、《心想》等,再反观他
【总页数】4页(P39-42)
【作者】潘雁飞
【作者单位】无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
【相关文献】
1.韩少功小说中的宗教意识 [J], 郭大章
2.试论韩少功小说创作中的悲剧意识 [J], 杨凯
3.韩少功小说中的宗教意识 [J], 郭大章;
4.韩少功小说中的宗教意识 [J], 郭大章;
5.思父·寻根·问路——试论韩少功小说中的思父意识 [J], 潘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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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功哲理散文记忆赏析

韩少功哲理散文记忆赏析

韩少功哲理散文记忆赏析当那一段用油灯温暖着的岁月渐离我们远去,“知青‘这一名词是愈来愈显得生疏了——尤其是对于流行歌曲哺育下的新一代人来说。

时光匆匆,过去之前还有过去,我们几乎已经忘了井田制,忘记了柏梁体,忘记了多少破落王府和寂寞驿站,为什么不能忘记知青?毕竟有很多人忘却不了。

乱石横陈曲折明灭的一条山路,茫茫雪原上悬驻中天的一轮蓝色新月,某位背负沉重柴捆迎面走来的白发老妪,还有失落在血红色晚霞中一串牛铃铛叮叮咚咚的脆响……这一切常突破遗忘的岩层,冷不防潜入某位中年男人和女人的睡梦,使他们惊醒,然后久久的难以入眠,看窗外疏星残月,听时间在这个空阔无际的晴夜里无声的流逝。

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最深的梦境已系在远方的村落里了,似乎较难容下后来的故事。

哪怕那故事代表电大或函大文凭,代表美国绿卡,或是代表个体户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它们都显得模糊和匆促,匆促的无法将其端详,更无法在梦境里定格出丝毫毕致的清晰图影——如那远方的村落。

这缘由也简单:多因了苦难。

人很怪,很难记住享乐,对一次次盛宴的回忆必定空洞和乏味。

唯有在痛苦的土壤里,才可以得到记忆的丰收。

繁盛的感受和清晰的画面,存之经年而不腐败。

发生在60年代和70年代间的一场政治和经济危机是如此盛产着记忆。

数以百万计的青年学生被抛到了穷乡僻壤,移民运动的规模几乎空前绝后。

这些青年衣衫褴褛,身无分文,碾转于城乡之间,挣扎于贵贱之间,求索于文明于野蛮之间。

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他们常常以日当年的守着油灯企盼。

他们多年后带着心灵的创伤从那里逃离的时候,也许谁也没有想到,回首之间,竟带走了几乎要伴其终身的梦境。

这梦仅仅属于他们自己。

不仅后辈人将讨厌任何用作炫耀和教诲的苦难,连他们曾密切相关的友人,也毫无义务要把他们的苦难看得特别要紧。

我曾返回当年落户务农的乡村,陌生的新一代农民已行行列列的高大着,对寻访旧地的知青只能漠然。

一些旧相识已多老态,谈起往事只能含糊其词只鳞片爪,像谈起远古一个模模糊糊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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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韩少功笔下的蒙昧者形象班级12汉语言文学2班姓名丛华学号Q1235121指导教师秦宇慧目录目录 (2)中文摘要 (3)Abstract (4)引言 (6)正文 (7)1.蒙昧者的多种类型 (8)1.1残障类蒙昧者 (8)1.2麻木的蒙昧者 (10)1.3抵触现代文明的蒙昧者 (14)1.4向往现代文明的蒙昧者 (16)1.5三观扭曲的的蒙昧者 (17)2.蒙昧者破灭的精神追求 (19)2.1生命温度的追求 (19)2.2家国事业的期待 (21)2.3现代文明的向往 (21)2.4风光生活的奢念 (22)3.蒙昧者悲剧主要是社会历史造成的 (23)3.1鸡头寨——原始社会时期 (23)3.2北门口——民主革命初期 (24)3.3茅草地——现代化起步阶段 (24)3.4魁元——改革开放初期 (25)结语 (26)注释 (26)参考文献 (27)致谢 (28)中文摘要韩少功通过小说塑造了各种各样的蒙昧者形象,这些蒙昧者有的身心残障,有的麻木自私,有的抵触现代文明,也有些相反--极度向往现代文明,甚至有的蒙昧者三观扭曲。

作家对他们褒贬不一,对丑陋予以尖刻的讽刺,也对不幸给予温情的关怀,但无论哪一个,都是作家理性思考与感性关照的结晶。

然而,蒙昧者的人生在韩少功笔下总是以悲剧性结局为主,无论是丙崽、德琪对生活中温情的需要,丙崽娘对目前生活的苟且,张种田对家国事业的期待,仁宝对现代生活的向往,还是魁元对风光生活的幻想,均已破灭告终。

蒙昧者的人生走向与社会时代的影响密不可分,不同社会氛围中的蒙昧者体现出独属那个环境的特色。

鸡头寨原始野蛮的社会氛围致使人性与理性的双迷失,导致丙崽这样的弱者被蹂躏,丙崽娘被生活压力碾压的失去灵魂,仁宝因荒唐的部落冲突不得不前往更远的深山,更远离现代文明。

清末民国初的底层百姓愚昧而麻木不仁。

张种田是典型的“大跃进”风格。

魁元则是改革开放初期贫富分化初显而造就的一批盲目追求财富者。

作家用蒙昧者的悲剧命运来传递自己对社会人生的深刻思考,揭露丑恶黑暗的同时也不忘呼唤人性中的温情。

韩少功对卑微的小人物的关注,也是其人文关怀的展现。

关键词:韩少功蒙昧者社会浪潮人文关怀AbstractHan Shaogong through the novel created a variety of an ignorant man image, the ignorance of some physical and mental disabilities, some numbness selfish, some conflict of modern civilization, also some contrary -- extreme longing for modern civilization, even some of the ignorant Sanguan distortions. Writers have different opinions on their and the ugly be scorching satire, also care about unfortunate given warmth, but no matter which are the crystallization of the writer of rational thinking and emotional care. However, the ignorant life in Han Shaogong's works always with a tragic ending, both Bing Zai, de Qi of warmth in life need, mother C cubs of the struggling of living in the present, a farm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 expectation, Compal on modernlife yearning for, or Kui yuan on the wind light life fantasy, have burst in the end. Effects of ignorance to the life and society are inseparable, different social atmosphere of an ignorant man reflects the uniqu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nvironment. Zito Zhai primitive social atmosphere resulting in nature and rationality of double lost, lead to Bing Zai such weak ravaged, Bing Zai Niang is life pressure rolling lost soul, Compal for absurd tribal conflicts had to travel farther in the mountains and even further away from modern civilization.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bottom of the people but petrified. Zhang Zhongtian is a typical "great leap forward" style. Kui yuan is the beginning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 polarization previews and created the group of blind pursuit of wealth. Writer with the tragic fate of the ignorant to transfer their deep thinking of social life, to expose the dark and ugly at the same time also did not forget to call the human warmth. Han Shaogong's concern for the humble little people, but also the show of its humanistic care.Key words: Han Shaogong ignorances social condition humanistic care引言韩少功,1951年1月1日生于湖南长沙,中国当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他是考察中国当代文学的标尺性作家。

韩少功思想深邃多元,对伤痕文学,寻根文学都有所贡献。

在中国知网上,目前可查到的约有16806条关于韩少功的文献资料,其中关于他的创作及流变占有很大比例,但是对其笔下人物形象分析的文章比较少。

纵观韩少功的小说作品,我们不难发现作家塑造过很多蒙昧生存的人物形象,他们的情况不尽相同,但都被作家给与深切关注。

《青年文学家》2015年33期,作者冯鲸洁的文章“感性叙述中的理性关照——试论韩少功作品中的人文关怀”涉及了三方面内容,其一是苦难记忆里的精神创伤,主要论述了在严酷的生存困境下,鸡头寨人恢复了远古祖先们的暴虐和无知;其二,文化万花筒里的精神围城,以作曲家毛三寅的悲剧展开思考,在现代城市文明与乡间文明的激烈冲突里,美好人性难抵世间污浊,物欲充斥而精神空虚的现代人面临着精神危机。

2013年刘辉《浅谈〈爸爸爸〉中的人物形象》里,曾就不同地域文化,不同价值观以及新旧势力代表做出分析指出正是封建思想将一批活生生的生命送走,在对传统文化提出反思的同时,也倡导提取传统文化的精华必将对民族日后发展有推动作用。

韩少功通过对蒙昧人物的塑造传达了他对现实生活的态度,对社会历史的思考,所以,研究蒙昧者是研究韩少功多元思想的重要途径,这也正是本文的价值所在。

正文韩少功,1953年元旦生于湖南长沙一个教师家庭,父亲是小知识分子,曾在国民党供职,后加入中国共产党,参与广西剿匪,在“文革”浪潮中自杀。

虽然韩少功说过“父亲给我的印象不深,因为他死时,我才十三四岁。

”但他的离世依然带给韩少功巨大影响,他死后,单位的同事没有放过对孤儿寡母的盘问和引诱,企图做实他叛党叛国的罪名,“伯伯们和阿姨们总是对我和善地微笑,期待看我热泪盈眶,然后勇敢坦白与父亲的合谋。

”[1]人心的虚伪恶毒深深地烙印在了作家尚未成熟的心中,这对韩少功日后的精神气质和创作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1968年报名下乡,深入大山,落户在汨罗县天井公社,在这里他度过六年农村劳动生活,直到1974年调入汨罗县文化馆,韩少功完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城——乡——城”的巡回。

在这期间,青少年时期的他见识了各式各样的人物,并且大多数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

作家回顾自己青春的时候,也为记忆中的人物树碑立传,重塑一个个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同时描绘湘西原始神秘的自然风光。

在这些人物形象里有一些人非常特别,他们被嘲笑,他们被观看,他们徘徊在自己的精神围城中走不出去——他们就是蒙昧者。

韩少功笔下的蒙昧者形象很多来源于他的知青生活,来源于土地上的劳动者。

1.蒙昧者的多种类型根据商务印书馆发行的第五版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蒙昧’,形容词,一种含义是未开化、没文化,二是不懂事理,愚昧。

语出《晋书·阮种传》:‘臣诚蒙昧,所以为罪。

’这里提到的蒙昧者,都是没文化、愚昧和不懂事理的人,但仔细观察他们却各有不同,本文将蒙昧者分为五种类型,并分别列述他们的蒙昧之处。

”[2]1.1残障类蒙昧者《爸爸爸》是韩少功响誉文坛的重要作品,也是“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之一。

这部中篇小说将焦点凝聚在一个人身上,把人物作为文化符号的载体,以批判的立场对整个文化进行了反思和深省。

不停留在表面的伤痕、而站在更高的层次对人性作无情的剖析,对迫害者和被迫害者都能够找出共通的心理黑暗,抓到人性共通的问题,发人深省。

韩少功的小说《爸爸爸》展现了一幅人类童年时期的生活画卷。

在神灵观念的作用下,这部作品体现出原始思维的神秘性、互渗性、象征性等,其语言具有简洁性、直感性、形象性等原始语言的特征。

韩少功以原始思维方式来构建这部作品,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最主要的是受到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创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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