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与辞书面面观

典的某页。（ 姚淦铭 ２ ０ ０ ５ ） 可以当即告诉你某单词在词典 中的某页， 钱锺 书对相关词典的烂 熟 由此可见 。有道是 ： 罗马之建成 非一 日之 功 。钱 氏纵 然 “ 博 闻强记 ” ， 相信 其有 关 能耐 也非
侧 面 对钱 氏 与 辞 书之 不 解缘 进 行 了耙梳 ， 同时 对钱 先 生 丰 富 的 知 识 以及 惠 赠 辞 书 等
略做 介 绍 。
关键 词 钱锺 书 备 辞 书 读 辞 书 注辞书 评辞 书 用辞 书 题 辞 书 活 字典
大家知道 ， 钱锺书“ 抓周” 时抓 了一本书 ， “ 锺 书” 一名 由此 而来。从其 一生来看 ， 钱 氏确乎“ 锺书” ， 而且“ 锺书 ” 得可 以！这从杨绛《 干校六记》 （ ２ ０ ０ ４ ： ４ ９ ） 中的一段话便 可
评他 人 “ 手 边不 备词典 ” ， 他 自己该 是词 典不 离 手 了 。事 实 上也 正是 如 此 ， 杨绛 （ ２ ０ ０ ４ ： １ ２ １ ）
笔下的一则记述可以为证 ： “ 我们这问房 ， 两壁是借用的铁书架 ……北窗下放一张 中不溜的 书桌 ， 那是锺书工作用的。近南窗， 贴着西墙 ， 靠着床 ， 是一张小书桌 ， 我工作用的。我正在 翻译 ， 桌子 只容 一叠稿 纸 和一本 书 ， 许 多 种 大词 典都 摊 放 床上 。 ” 不难 看 出 ， 钱、 杨 的屋 子 虽
钱 锺 书 与 辞 书 面 面观
杨 全 红
摘
要
关 于 钱 锺 书 与 辞 书 之 间 的故 事 或 轶 闻 ， 坊 间 文 献 多有 记 述 ， 不 过 它 们 要 么 比
较散 要 么比较 专 。 文章 从 备 辞 书 、 读辞 书、 注辞 书、 评 辞 书、 用辞 书 和 题 辞 书 等 六 个
缘 有 一 挈要 了解 。
一
、
备
辞
书
在《 韩 昌黎诗 系年 集释 》 一文 中 ， 钱锺 书 （ １ ９ ９ ７ ： １ ７ ４ ） 说 过 这 么一 句 话 ： “ 有 些 古 代 作 者 常常 给我们 一个 印象 ， 仿佛他 们手 边不 备 词典 ， 所 以对 字义 和 字音 都 很 马 虎 。 ” 钱 氏既 在批
然不 大 ， 里 面却 备着 “ 许 多种 大 词 典 ” 。“ 许多种” 究 竟有 多 少 ， 不得而知， 但从 钱 氏让 女 儿 自个儿 查 阅相关 东西 时能顺 势 推与 “ 十来 种 ” 词 典这 一 细 节来 推 测 （ 出处 见 下 文 ） ， 钱 锺 书 所拥 词典 当不 在少数 。至于都 有 哪些 词 典 ， 本文 中可拈 出少许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 有关 钱 氏 曾经 庋藏 有 １ ８世 纪 英 国文 坛 重 镇 塞 缪 尔 ・约 翰 逊 （ Ｓ ａ ｍ ｕ ｅ ｌ Ｊ ｏ ｈ ｎ ｓ ｏ ｎ ） 所编《 英语 词典 》
（ Ａ Ｄ ｉ ｃ ｔ ｉ ｏ ｎ ａ ｒ ｙ ｏ ｆｔ ｈ ｅ Ｅ ｎ ｇ ｌ ｉ ｓ ｈ Ｌ ａ ｎ ｇ ｕ ａ ｇ ｅ ） 之说 ， 经 人考证 ， 并不 属 实 。（ 金 其斌 ２ ０ １ ０ ）
钱 锺 书 与辞 书 面 面观
７ ３么多 辞书 ， 可 不是什 么应 景或 装饰 之物 ， 而是 主人 随 时 阅读 和 参考 之 宝典 。钱 氏曾对 邹文海说 ： “ 字典是旅途 中的 良伴 。… …旅途 中不能 作有 系统 的研究 ， 惟 有随 翻随玩 。遇到生冷 的词 ， 固然 可 以多记 几个 词 的用法 。 ” （ 姚淦 铭 ２ ０ ０ ５ ） 钱 氏说 字典 是 旅途 中 的“ 良伴 ” ， 这 在其实 际生活 中是否有 所体现 呢？不妨来看 看相关人士 的 回忆 ： １ ９ ３ ５年 ８月 ， 在 携杨绛 去英 国游学 途 中 ， 钱锺 书在 船 上读 过辞 书 （ 姚淦 铭 ２ ０ ０ ５ ） ； 抗 战初 期 ， 在 与邹 文 海 同赴
湘西途 中 ， 他 利用等 车时间读过英 文辞 书 ， 而且读得 “ 怡然 自得 ， 手 不释 卷 ” （ 姚淦 铭 ２ ０ ０ ５ ） ； 下
放干校期 间 ， 在来往 邮 电所 途 中， 他 挎包 里 带着 一部 外 文词 典 并 在路 边 歇息 时 翻 翻 （ 姚 淦铭 ２ ０ ０ ５ ） 。此外 ， 钱 氏还 曾“ 趴 在炕沿上 得空就读 （ 辞书） ” （ 姚 淦铭 ２ ０ ０ ５ ） 。既然 船上 、 车站 、 路边 和炕沿等地 都 曾见证 钱锺书 阅读 （ 也可 以说 是“ 悦读 ” ） 辞书， 他将 有关辞 书都读 到什么 程度 了 呢？对此 ， 傅 雷有这么一说 ： 钱锺 书博 闻强记 ， 你 如 问他一 个单 词 ， 他 可 以 当 即告 诉 你在 某词
感， 她说 ： “ 默存 过 菜 园 ， 我 指着 窝 棚说 ： ‘ 给 咱们这 样 一 个 棚 ， 咱们 就 住 下 ， 行吗？ ’ 默 存 认 真 想 了一 下 说 ： ‘ 没有 书 。 ’ 真的， 什么物质享受 ， 全 都 罢得 ， 没 有 书 却 不 好 过 日子 。 他 箱 子 里 只有 字 典 、 笔 记本 、 碑 帖等 等 。 ” “ 什么物质享 受 ， 全都罢得 ， 没 有 书却 不 好 过 日子 。 ” 书在 钱锺 书生 活 中 的分 量 不 言 而 喻 。从 前 引 杨 绛 末 一 句 话 来 看 ， 钱 氏 箱 子 里 装 的 尽 是 书， 而在 相 关 图 书 中 ， 辞 书 恰 巧 列 在 了第 一 位 ， 这 或 许 能 说 明 其 在 钱 氏 整 个 藏 书 中 的位 置 。关 于钱 锺 书 与辞 书之 故 事 或轶 闻 ， 坊问文献多有记载 ， 不 过 它 们 要 么 比较 散 要 么 比 较 专 。今 拟 对 平 日耳 闻 目睹之 相关 文 字 略做 条 分缕 析 ， 以便 读 者能 对 钱 与 辞 书 的不 解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