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革命·犹疑——20世纪30年代乡土文学的三个关键词

习惯上 ２ ０世 纪 ２ ０年代 和 ３ Ｏ年代 的 乡土文 学是
关 心人 的现 世福 祉 、 等意 识 、 平 自由观 念构 成 ２ ０年代
乡土文 学人 道主 义 的基 本 内涵 ： 实 主义 的创作方 法 写
被 并提 的 ， 是 ， ２ 但 从 ０年代 到 ３ ０年代 ， 社会 思潮 和文 学 思潮 都发 生 了巨大 的变化 ， 土文学 的基本 面 貌和 乡
动 基 金 项 目 （０ ９ ｚ ０ ） ２ ０ ｘｒ ７ ｃ
［ 作者 简介 ］ 荣虎 （９ ９ ） 男 ， 余 １６ 一 ， 江西九 江人 ， 南京晓庄 学 院 中文 系副教 授 ， 士。 博
１９ ０
余 荣 虎／ 贫 穷 ・ 命 ・ 革 犹疑 — —２ Ｏ世 纪 ３ Ｏ年代 乡 土 文学 的 三 个关 键 词
２１ ０ ０年第 １ ２期
广 西社 会科 学
ＧＵＡＮＧＸＩＳ ＨＥＨＵＩＫＥ ＸＵＥ
ＮＯ．２ ２ ０ １ ．０１
（ 第 １６期 ） 总 ８
（ ｕ ｕａ ｖ ｌ， Ｏ． ８ ） Ｃ ｍ ｌｔ ｅｙ Ｎ １ ６ ｉ
贫穷 ・ 革命 ・ 犹疑
２ ０世纪 ３ Ｏ年代 乡土文学的三个 关键词
点构 成 了 ２ ０年代 乡 土文学 的基 本面貌 ，它是现 代 作 家接 受新 的思 想 观念 和 创作 方 法— — 人 道 主义 思 想 和写 实主义 的创作 方 法而形 成 的 。 中国现 代作 家是在 中西社 会文 化 的对 比性 体验 中接 受人 道 主义 的 ， 西方 社 会 的文 明 进步 与 中 国社 会 的蒙 昧 落后 形 成 强 烈 的
上 区别 于 ２ ０年 代的显 著特征 ，并 探 寻在新 的文本 形 态 中蕴涵 的作者 的 困惑 及其 缘 由。
一
可怜 的丈夫 已没 有任何 财力 维持对 妻 子 的温 情 。
不 仅左 翼作 家热衷 于 书写 乡土社会 的贫 穷 ， 自由 主义作 家 同样 非 常关 注乡土 社会 的贫穷 问题 ， 沈从 文
民革命 题材 的出现 ； 材 的变化 引起 了情 节 的相 应变 题
化 ，０年代 乡土 文学 一般 是把 农 村 、 镇 的“ ２ 小 贫穷 ” 作
为背 景 ．０年代 则将 “ 穷 ” 化 为情 节 ， 意味 着作 ３ 贫 转 这 家 的创 作动 机 即是追 问造成 乡 土社会 贫穷 的原 因 。 它
迅 谓之 “ 乡愁 ” 不 过 ， 时 的 乡愁 已不 是 古 时游 子 的 ， 此
田园怀想 ， 而是 现代 作家 因故 乡贫穷 落后 而产 生 的哀 愁。 细致考 察 ２ Ｏ年代 乡 土文学 ， 尽管 作风 格各异 ， 大都跳 不 出这个 圈子 。 两大 特 但 这
余荣虎
（ 南京 晓庄学院中文系 ， 江苏 南京 ２ １７ ） １１ １
［ 要］ ２ 摘 ０世 纪 ３ Ｏ年代 乡土世界 普 遍 的 、 峻 的 贫 穷把 下 层 民众 逼得 离 乡背井 、 离子散 、 严 妻 家破 人 亡 ，
作 家们 在 分析 当时蔓延 于 乡土世 界 的 贫 穷现 象时 。 大都 接 受 了马 克 思主 义 阶级 论 的立 场和 方 法 ， 而他们 在 故 创 作 中为革命 寻找 合 法性和合 理性 论证 ． 由此带 来 了 ３ ０年 代 乡土 小说 的 两个显 著特征 ， “ 穷” 情节化 和 即 贫 的 结局 的革命化 。但 是 。 深入 文本 ， 可以发 现革命 暴 力的破 坏性 和 混乱性使 作 家们 有所犹 疑 。贫 穷、 又 革命 、 疑 犹
构成 ２ ０世 纪 ３ ０年代 乡土文 学的三 个 关键 词 ， 中 包含 了当时作 家们 对 于革命 的全部 矛盾 复杂 心理 。 其
［ 关键 词 ］ 贫穷 革命 犹疑 ３ Ｏ年代 乡土 文 学 ［ 章编 号 ］ １ ０ — ９ ７ ２ １ ） ２ ０ ０ — ６ 文 ０ ４ ６ １ （０ ０ １ — １９ ０ ［ 中图分类 号 ］ １０ ． ［ ２ ６６ 文献标 识码 ］ Ａ
及 兵 患灾 荒上 ．而具 有 突破性 意义 的是农 民反 抗 、 农
二 集导 言》 中简略地 概括 了 ２ ０世 纪 ２ Ｏ年代 乡土 文学
的两 大 特 点 。 纳 起 来 ， 是题 材 上 书 写 “ 间 的死 归 一 乡
生 ， 土的气 息 ”二 是风 格上 有抒 情 、 乡 的特点 ， 泥 ； 怀 鲁
的人道 主义理 论具 有很 强 的现实 针对性 ，以人 为本 、
［ 收稿 日期 ］０ ０ ０ — １ ２ １ — ８ ２ ［ 基金 项 目］ 苏省 教 育厅 高校 哲 学社 会 科 学研 究 指导 项 目（０ ０ Ｊ ７ ０ １ ） 南 京 晓庄 学 院博 士科 研 启 江 ２ １ ＳＤ ５ ０ ３ ；
思 想倾 向也 随之变 迁 。 鲁迅在 《 国新 文学 大系 ・ 中 小说
则促 使 作家直 书 乡土社 会 的贫穷 、 野蛮 与丑 恶 ， 因此 ， “ 其不幸” 哀 的悯 农 情感 与 “ 其不 争 ” 怒 的启 蒙叙 事 常 常 交缠 在 一起 ． 当然 ， 有相 当一 部分 作 家 出于对 乡 也 土层 民众 的深 切 同情 ， 压 抑 了启 蒙 的 冲动 ， 而 总体 而 言 ，０年 代 乡 土 文 学 可 以归 结 为 启 蒙叙 事 和 悯 农 叙 ２ 事， 以及 两种叙 事模 式 的结合 。 较之 于 ２ Ｏ年 代 。０年代 乡 土文 学 的基 本 面貌 发 ３ 生 了很大 变化 ． 题材 主要 集 中在 农 民和地 主 的矛盾 以
合 乎 逻辑 地 导致 了作家 对 “ 革命 ” 的认 同 ， 但是 ， 人 深 阅读文 本 。 们不 难发 现作 家对 当时 的“ 我 革命 行 为” 又
心存 疑 虑 。本 文试 图总结 ３ Ｏ年 代乡 土文学 基本 面貌
反差 ． 因此 ， 心 民生 、 求社 会发 展 的知识 分子 接受 关 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