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杀弟逐母(微言《春秋》·隐公元年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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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杀弟逐母(微言《春秋》·隐公元年之二)
姬寤生
《春秋》: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郑伯克段于鄢”,《春秋》用了六个字,《左传》却用六百字铺陈出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这个故事交织着亲情的疏离与背叛、政治的权谋与争斗、战争的杀戮与绝情,最后却借由智慧与仁心有了一个温暖的结局。

《左传》讲的好故事
郑国与周王室同宗,姬姓,伯爵,这里的郑伯指的是郑庄公。

庄公是郑武公与夫人武姜的长子,出生时难产,脚先头后,逆向降生,让母亲的分娩非常痛苦,因此遭到母亲嫌恶,被取了恶名——“寤
生”。

“寤”旧时与“牾”通假,悖逆的意思。

还有一种说法,庄公是在武姜睡梦中降生,惊吓到母亲,故名“寤生”。

前一种说法,更现实主义;后者,有着浪漫主义的传奇味道。

无论哪种传说,都无法改变“寤生”与生俱来的不受待见,一个烂名字不仅被叫了一辈子,还传诸后世,永垂不朽。

武姜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段”。

武姜深爱小儿子,厌恶长子,多次强烈要求郑武公废长立幼,让段做太子。

武公坚决拒绝,力挺长子。

庄公即位,武姜又要求长子将制城作为小儿子的封邑。

制城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滨黄河,山川交错,自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家必争之地。

制城(后世称虎牢关)地理位置图
郑庄公清楚制城的重要性,就借口制城是不祥之地,虢叔曾经在此丧命,婉拒了母亲的要求。

他对武姜承诺,制城之外的任何一座城邑都可以封给弟弟段。

武姜又要大城京邑,庄公只好答应。

段移居京邑,被人称为“京城太叔”。

郑国大臣祭仲提醒庄公:先王有制度,大城规模不可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城市为五分之一,小城九分之一,;现在的京邑城池太大了,远远超过规制,当心你将来会“吃不了兜着走”。

庄公:武姜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祭仲生气了:武姜贪得无厌,你不如早点儿给她安排个地方养老去。

不要让她帮着段逐步扩充实力。

要知道,荒草疯长到一定程度,都难以去除,何况是你的亲弟弟!
庄公显得很自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就等着瞧吧。

不久,“京城太叔”又要求将西鄙、北鄙两座郑国的边邑由自己和中央政府双重管辖。

大臣公子吕找到郑庄公,直言不讳: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从没听说过国家城邑有双重管辖的事情。

明说了吧,你想怎么办?如果你想把国家交给你弟弟,我这就离开你去做他的臣;如果你不想这样,那就请你铲出他。

不要让臣民人心惶惶,无所适从。

庄公安抚公子吕:不用着急除掉他,还是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过了一段时间,“京城太叔”又进一步蚕食郑地,吞并了西鄙、北鄙之后,又扩张到廪延。

公子吕急了,催促庄公行动:可以了,再发展下去尾大不掉了。

庄公胸有成竹:放心,尾大不掉的是他自己,他离崩溃的时候不远了。

段不断完备城池、打造盔甲兵器、修建兵车,准备袭击郑国都城。

他还同母亲武姜约定偷袭都城的日期,并由武姜为内应,打开城门。

郑庄公的间谍掌握了段与武姜的全盘计划。

庄公招来公子吕,说:可以了,你带200乘战车、1万5000人去攻打京邑,把段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段的军队一触即溃,京邑人民也背叛了他。

段仓皇逃到了鄢陵,庄公的军队就追到鄢陵,其势必杀段而后快。

段不得已逃出了郑国,逃到共国才保住一条命。

郑庄公的报复并未结束,他放逐了自己的母亲,把她安置在城颖,并指天发誓:不到黄泉,不再相见。

此生此世不愿再看到你。

狠话说过不久,郑庄公就后悔了,虽然自幼缺少母爱,但母子天性不泯,怨恨发泄过后,就开始思念母亲了。

社会贤达颍考叔就去游说庄公。

庄公设宴款待颍考叔,老头儿把每道好吃的食物都分出一部分,盛到一个食盒里。

庄公看着奇怪,就问怎么回事。

颍考叔说,我的老母亲一辈子只吃过我给她做的粗茶淡饭,从没尝过国君御厨的佳肴,我想带回去让她打打牙祭。

庄公又感动又伤心:你有老母奉养,我却没有!
颍考叔:咋回事呢?
庄公就说了缘由,并表示自己后悔了,但已发毒誓,不能回头。

颍考叔粲然一笑:多大点儿事儿呀。

你先让人打口井,挖到地下泉水处,再在泉边挖一条隧道,你们娘儿俩在隧道里相见,不就行了。

庄公和武姜在隧道中相见,庄公心情舒畅了,咏叹“大隧之中,
其乐融融”;武姜走出隧洞也如释重负,咏叹“大隧之外,其乐泄泄”。

母子团圆,和好如初。

“郑伯-克-段-于鄢”的微言大义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故事虽然讲完了,但“郑伯克段于鄢”六字,仍有未竟之深意。

郑伯
孔子称郑伯,而不尊称其为郑庄公,实有贬斥之意。

因为寤生没有提前规范弟弟的行为,没有尽到兄长和君主的管教之责,最终导致手足相残。

郑庄公由此被后世认定为“不教而诛”的反面典型。


孔子直称其名,而不指明其为庄公之弟,是因为他悖逆兄长和主君,不配称弟。


庄公是君长,段是臣弟,君上攻打臣下应该称作“征伐”,只有对等势力才合用“克”。

孔子用“克”字,是将双方视为对等主体。

一方面说明段的实力已足以与庄公分庭抗礼,另方面也点出庄公实际上是想杀掉亲弟弟的。

《公羊传》《谷梁传》都指“克”有“杀”的意思,而实际上,段出逃,庄公实未杀段。

但《左传》指孔子不明言段逃脱,是为了给郑庄公难堪,揭露他实际有杀弟之目的,只是没有得逞,其心可诛。

于鄢
明确鄢陵这个地点,是为了凸显郑庄公不逼其地之远,一定要追击亲弟,杀之而后快。

由此可见,孔子修《春秋》无一字无用意,仔细参悟其“微言大义”,或可获得读故事看热闹之外的别样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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