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理想的幻灭_试论_神女峰_象征手法的运用

描月的心情一点一点地好起来， 她想象着长江三峡美丽 壮观的景色， 依稀看见一座形状奇特的陡峭的山峰， 那就是著 名的神女峰。描月是在一张长江游览图上知道它的， 神女峰的 形状确实像一个守江而望的女人。描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独独 是神女峰让她产生了无限的想象。
她也并非没有爱过李咏： 甲板上来了几个人， 又走了几个人。有一对情侣在夜幕的 掩护下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那女孩的头发被江风吹乱了， 男孩 就用双手捧着它。描月后来一直偷偷地窥望着他们， 心情渐渐 变得温润而沉重，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个夜晚， 她和李咏在 街心花园也这么拥吻过， 一样热烈， 一样浪漫…… 但是描月内心存在着现实社会中很多人所共有的人性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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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苍生？ 重任落在英雄的肩上。 首 先 出 场 的 是 关 羽 。《 单 刀 会 》里 一 曲〔 新 水 令 〕唱 出 豪 气
万千：“大江东云浪千叠， 引着这数十人驾着这小舟一叶。又不 比九重龙凤阙， 可正是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别， 我觑这单刀 会似赛村社。”浓墨重彩， 鲜活地刻画出关羽视死如归的英豪 形象。单刀会上， 关羽把鲁肃驳得哑口无言，“则你这东吴国的 孙权， 和俺刘家却是甚枝叶。”早已埋伏好的甲士一拥而出， 关 羽揪定鲁肃， 拍案而起，“那怒则跃匣铮铮而有声”的宝剑嘎然 响了三次。最后， 他终于捍卫了“汉家“的基业， 及时平息了一 起惊心动魄的纷争， 维持住平稳的局面。这里， 有作者对昔日 “汉室”的缅怀， 更是广大民众在纷乱之后对和平的渴望， 英豪 的出现， 及时地安慰了他们的愿望。
○ 文学研究 ２０论《神女峰》象征手法的运用
刘艳
（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 湖北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９）
摘 要： 在中国当代文坛， 著名小说作家苏童无疑是一个 颇 具 特 色 的 存 在 。 短 篇 小 说《 神 女 峰 》除 了 表 现 出 苏 童 一 贯 擅 长的对女性心理的深刻洞察之外， 十分突出地显示出运用象 征手法结构全篇的创作特色。
这样一位与人间不即不离的仙家， 正是当时下层文人理 想的化身。他们已不再梦想高官利禄， 可仍然希望自己的满腹 才华有用世之地， 一旦功成便全身而退， 隐于市井或山林， 那 又是何等的潇洒！
然而， 身处社会底层， 文人在现实里一再遭受打击， 使他 们无法再生活在似乎完美无缺的幻想中。残酷的现实面前， 他 们由原来呼唤英雄、想象英雄， 开始更深刻的反思。写过《窦娥 冤》和《单刀会》的关汉卿， 他的悲愤化成了《西蜀梦》。
文教资料 ２００６年７月号上旬刊 ○ 文学研究
个 人 之 间 的 会 心 一 笑 。这 种 微 妙 的 情 景 来 得 很 突 然 。描 月 的 心 咚地跳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脸去， 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 甚至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她与老崔突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们 好像是在合伙捉弄或者欺负李咏。
她为什么心事重重， 像个木偶， 感觉窘迫？ 可以想见， 她上 船前就必然知道会与李咏的大哥— ——阔气的老崔同行， 强烈 的虚荣心使她感到与远不如老崔富有的李咏在一起很没面
子， 因此很不舒服， 以至于后来在老崔面前损自己的男友李咏 时感到一种满足：
描月这时候噗哧一笑， 准确地说， 那是发生在她和老崔两
李隆基退位后， 昔日的荣华和权势都不在了， 躲在西宫养 老， 所爱的人生死两隔， 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回忆，“常记得碧 梧桐阴下立， 红牙筯手中敲”。就是恍入梦里， 两人相见也是分 外 短 暂 ， 梦 醒 后“窗 儿 外 梧 桐 上 雨 潇 潇 ”，“一 点 点 滴 人 心 碎 ”。 呵， 此恨绵绵！ 这让人断肠的梧桐， 让人断肠的雨！ 而当呼韩邪 单 于 索 要 昭 君 时 ， 满 朝 文 武 了 无 良 策 ， 汉 元 帝 真 成 了“孤 家 寡 人”， 位在九五， 却落得个“无人搭救”的屈辱下场。被迫舍弃昭 君时， 他终于喊出了心中的愤懑：“虽然似昭君般成败都皆有， 谁似这做天子的官差不自由！ ”这“不自由”， 真是力重千钧。
英雄死了， 他们璀璨的光芒像烟花一样在夜空绽放， 耀眼 夺目， 却只开一瞬， 留下人们依然在漫漫长夜里仰望天穹。
直接呈现于感性观照的一种现成的外在事物， 对这种外在事 物并不直接就它本身来看， 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种较广泛较 普遍的意义来看。因此， 我们在象征里应该分出两个因素， 第 一是意义， 其次是这意义的表现。意义就是一种观念或对象， 不管它的内容是什么， 表现是一种感性存在或一种形象。”《神 女峰》的象征同样表现出这两种因素 ： 在金钱－ 爱情的较量中， 金钱大获全胜， 崇高的爱情理想惨遭抛弃即为“意义”， 一个女 人 和 两 个 男 人 的 故 事 即 为“这 意 义 的 表 现 ”。
为什么其他美丽的女子， 都不能安慰旷世的忧伤？ 为什么 贵为帝皇， 也有这么沉重的悲苦？ 或许， 这样的孤独与无奈， 竟 是人生永恒的定义， 谁也不能主宰， 谁也不能挣脱。唐明皇和 汉元帝， 作为独特的帝皇形象留在了文学作品中。而作者的思 索， 却留在一代代读者的心底。
英雄： 千古侠客梦和“英豪死了” 皇帝们自己沉湎于自己的爱情里无法自拔 ，“自从明妃和 番 ， 寡 人 一 百 日 不 曾 设 朝 ”， 文 武 百 官 们 是 一 批“ 干 请 了 皇 家 俸”， 却不能“安社稷， 定戈矛”的废物， 女人柔弱的肩膀无法挑 起千斤重担， 而文人们科举无望， 报国无门。那么， 谁来拯救天
关键词： 苏童 神女峰 象征
《神 女 峰 》是 苏 童 同 名 短 篇 小 说 集 中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一 篇 小
说， 它的故事情节概括起来很简单： 一个叫描月的女孩， 与男 友李咏一起乘船去看神女峰， 但在途中遇到了另一个更为高 大魁梧和富有的男人— ——老崔， 便在一夜之间抛弃了自己的 男友。这篇小说同样沿袭了苏童一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 说的惯例， 但又不同于他以往的小说， 其特别之处在于其极其 巧妙的象征手法的运用。象征， 其本意就是用某种感性的具象 化形式表现一定抽象的观念或意义。黑格尔说 ：“象征一般是
“梧 桐 雨 ”出 自《长 恨 歌 》诗 句“秋 雨 梧 桐 叶 落 时 ”， 前 人 笔 下的梧桐， 从来都是分离、孤独、伤悼、思念的象征，“梧桐更兼 细 雨 ， 到 黄 昏 ， 点 点 滴 滴 ”“梧 桐 树 ， 三 更 雨 ， 不 道 离 情 更 苦 ”， 读 来 让 人 肠 断 。 而“汉 宫 秋 ”的“秋 ”也 是 与 愁 苦 联 系 在 一 起 的 — — —“悲 哉 秋 之 为 气 ”。 两 部 作 品 笼 罩 在 一 片 阴 冷 灰 暗 的 气 氛里， 尽管有过欢娱的场面， 有过歌舞升平和恩爱缠绵， 却是 一晃而过， 忧伤与思念像黑夜一样漫长。
不发， 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 只好让杨玉环自缢。“黄埃散漫 悲风飒， 碧云黯淡斜阳下”， 终于香消玉殒红颜难驻。而元帝被 迫将明妃和番， 昭君临行时， 元帝可谓是一字一血：“他、他、他 伤心辞汉主， 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 我銮舆返 咸阳。返咸阳， 过宫墙； 过宫墙， 绕回廊； 绕回廊， 近椒房； 近椒 房， 月昏黄； 月昏黄， 夜生凉； 夜生凉， 泣寒螀， 绿纱窗； 绿纱窗， 不思量。”从此已是生死两茫茫， 在他身上， 体现出来的更多是 普通人对于命运无法自主的哀叹。
过程？ 在人生的旅途上， 追求理想的过程不可能是在真空中进
行， 因而不可避免的会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在这个故事中， 描 月 和 李 咏 就 碰 到 了 这 个“ 穿 蓝 白 条 衬 衫 打 着 领 带 ”的 高 大 魁 梧的有钱人老崔。说到这里， 我们先回过头来看描月是怎样的 一个人？ 她爱李咏吗？ 或者说曾经爱过吗？ 从文中， 我们可以 看到， 描月内心深处也并非没有对纯洁坚贞的爱情的向往：
苏童还以自己对女性特有的理解 ， 细腻、逼真地写出了描 月在面对老崔时的微妙的心理变化过程， 由此也象征着爱情 如何在金钱的冲击之下退色、以至于完全丧失的过程， 这也是 这篇小说叙述的重点和最为精彩之处。在文中， 作者像一个超 级监视器跟踪着描月细微的心理变化， 展开了他的叙述— —— 起初， 她看见老崔注视着自己，“觉得那种眼神很神秘”，“不知 怎么描月不敢正视老崔的眼睛”， 这时内心尽管虚荣— ——面对 金钱的诱惑无法不动心， 但此时还未完全失去对爱情的责任 感， 因而感到良心的些许不安； 随着故事的发展， 这种不安仍 在继续着，“他意识到自己是在问老崔， 但不知怎么她的目光 一 旦 与 老 崔 相 遇 就 慌 忙 躲 开 了 ”， 此 后 ， 虚 荣 心 与 责 任 感 仍 在 较 量 着 ，“描 月 噗 哧 一 笑 ， 确 切 地 说 ， 又 是 与 老 崔 的 会 心 一 笑 。 描月有点不自然了， 转过脸注视着李咏手里的小酒瓶”。随着 故事的发展， 描月的心理矛盾越来越激烈：
神女峰— ——一个守江而望的女人形状的山峰， 是贯穿全 文的中心意象， 故事的主要人物— ——描月和李咏， 这对恋人正 是冲着对神女峰的无限向往才开始了这次水上之旅的。这一 意象犹如一座高耸的灯塔， 象征着圣洁的爱情理想— ——纯粹 而又忠贞。“神女峰”启动了故事情节的展开： 李咏、描月乘船 沿长江下游去上游看神女峰。在这里， 我们不禁会想到： 他们 的行程岂不正象征着一种人生的旅途？ 我们的人生旅途不也 是充满着一个个朝着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自下而上努力追寻的
点： 强烈的虚荣心— ——对外表、金钱等物质利益的渴望。在文 章的开头：
描月的一只手被李咏紧紧地拽着， 另一只手一直提着她 的黑色长裙， 像一个木偶被牵拉到了检票口。描月意识到自己 像个木偶， 因此她的脸上一直凝固着一种窘迫的表情， 当她在 检票口撞到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时， 描月没有向那人道歉， 却猛 然甩掉李咏的手， 你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描月说， 船还没开 呢， 你慌什么？
陈抟老祖是道家一个富有传奇性的人物。与道教典籍不 同的是， 在剧作家马致远笔下，《陈抟高卧》中的他恰似一个平 定乾坤的英雄。“我又不似出师的孔明、休官的陶令， 则待学那 钓鱼台下老严陵。”不是长居山林， 而是有了治世之心，“吾徒 不是贪财客， 欲与人间结福缘。”身处乱世， 他倒有点儒家“兼 济天下”的热情。当他发现中原地气不凡， 定有真命出现时， 异 常兴奋， 随即下山到汴梁开封肆， 伺机点拨了赵匡胤。待天下 太平， 他便飘然而去， 高卧西华山。对功名利禄他看得极轻， “本不是贪名利世间人， 则一个乐琴书林下客， 绝宠辱山中相。 推开名利关， 摘脱英雄网， 高打起南山吊窗。常则是烟雨外种 莲 花 ， 云 台 上 看 仙 掌 。 ”好 一 个 进 退 自 如 、不 恋 繁 华 的 陈 抟 老 祖！ 明显可以看出作者的褒扬和羡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