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集聚_经济距离与农民增收_直接影响与空间溢出效应_伍骏骞

３ ① 。 ） ｅ ｆ ｆ ｅ ｃ ｔ
从另一 个 视 角 ， 回 顾 历 史 可 见 ， 从 地 理 大 发 现 到 工 业 革 命 ， 从 涌 动 的 ，人 类 的 经 济 增 长 和 社 会 发 展 史， 既 是 不 断 追 寻 “ 民工潮 ” 到 “ 世界是平的 ”
４ ② 要素投入和技 术 进 步 群聚福利的奋斗史 ， 也是不断征讨距离专制的斗争史 。
理论和实证研究者逐 渐 认 识 到 ， 通 过 经 济 增 长 才 是 最 为 现 实 、 同 时 也 最 为 恰
＊ 伍骏骞 ， 西南财经大学中国西 部 经 济 研 究 中 心 ；阮 建 青 ， 浙 江 大 学 公 共 管 理 学 院、 中国农村发展研究 ① 院 ；徐广彤 ， 浙江大学 管 理 学 院 。 通 信 作 者 及 地 址 ：阮 建 青 ， 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启真大厦１ ３ ０ ９ 号， ： 基于产业集群的 ３ １ ０ ０ ５ ８；电话 ： ａ ｉ ｌ ｒ ｕ ａ ｎ ２ ６ ． ｃ ｏ ｍ。 作者感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 １ ３ ８ ０ ６ ５ ２ ６ ７ ５ ２； Ｅ－ｍ ＠１ ｊ ｑ （ ） 、“ 工业化模式对农村贫困 影 响 的 研 究 ” 空间计量经济学视角下产业集群对农村减贫作用的 ７ １ ３ ７ ３ ２ ２ ９ ） 、“ ） 、 浙江省自然 科 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农业生产的影响机理与实证研究 ”（ 研究 ”（ ７ １ ５ ０ ３ ２ １ ２ ７ １ ４ ７ ３ １ ０ ０ 、西南财经大学中央高校项 学基金 “ 产业集群促进农村减贫的作用机制与实证检验 ”（ Ｙ １ ３ Ｇ ０ ３ ０ ０ ０ ４） Ｌ ） 的支持 。 非常感谢两位匿名评审专家提出的宝贵意见 ， 当然文责自负 。 目（ Ｂ Ｋ １ ５ ０ １ ５ ３ Ｊ １ 张晓波 、 《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中国产业集群的演化与发展 》 阮建青 ， ０ １ １年。 ２ ② ２ ） ） 偏误 （ 是本应扶贫的对象未 能 享 受 扶 贫 政 策 带 来 的 利 益 ； Ｆ③ Ｅ 偏误（ ｘ ｃ ｌ ｕ ｓ ｉ ｏ ｎ ｅ ｒ ｒ ｏ ｒ ｓ ｎ ｃ ｌ ｕ ｓ ｉ ｏ ｎ ｅ ｒ ｒ ｏ ｒ ｓ ｅ ｉ — — 非贫困人群享用了扶贫政 策 利 益 ， 这 种 偏 误 会 增 大 扶 贫 成 本 ， 造 成 纵 向 不 公 是扶贫资源 “ 溢出 ” — ， 平 。 有学者认为这两 种 偏 误 都 是 源 自 瞄 准 机 制 违 背 了 经 济 主 体 对 激 励 反 应 的 经 济 学 原 理 （ ａ ｓ ｔ ｅ ｒ ｌ Ｅ ｙ ） 。 ２ ０ ０ １
② ） 。 然而 ， 传统上 通 过 瞄 准 （ 贫 困 人 口 实 现 减 贫 的 政 策 方 案， ０ １ １１ ａ ｒ ｅ ｔ ｉ ｎ ２ ｔ ｇ ｇ） 一直面临着 “ 不完全信息 ” 问 题 导 致 的 “ 瞄 准 偏 误” 困 扰， 使 得 “ 应被扶贫
２ ③ 。这一困境让 ） ） （ （ 而 “ 无须扶贫 的 被 过 度 扶 贫 ” 的未能受助 ” Ｅ Ｅ ｒ ｒ ｏ ｒ ｒ ｒ ｏ ｒ Ｆ Ｅ － －
都曾被认为是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因素 ， 但早在 ２ ０ 世纪初 ， 学者就已 认 识 到 经济集聚的重要 价 值 ， 亦 即 ， 工 业 组 织 将 专 门 工 业 集 中 在 特 定 地 方 ， 而 经 济 能 够 降 低 成 本、 提 高 工 资， 并 推 进 劳 动 生 产 率 的这种 集 聚 （ ｌ ｏ ｍ ｅ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ａ ｇ ｇ ，１ ） ， 经济活动的集聚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 。 新 （ ａ ｒ ｓ ｈ ａ ｌ ｌ ９ ２ ０ Ｍ ） 进 一 步 指 出， 经 济 集 聚 能 够 以 外 部 性 经济地理学 （ ｅ ｗ Ｅ ｃ ｏ ｎ ｏ ｍ ｉ ｃ Ｇ ｅ ｏ ｒ ａ ｈ Ｎ ｇ ｐ ｙ ，１ ） 。这 就 使 得 经 济 集 聚、 为纽带促进经济增长 ， 从而减少贫困 （ ｒ ｕ ｍ ａ ｎ ９ ９ １ Ｋ ｇ 经济增长与贫困问题解决之间的密切关系在理论逻辑上显明起来 。 新经济地理学以经济 集 聚 产 生 的 规 模 报 酬 递 增 与 距 离 带 来 的 运 输 费 用 之 ，２ ） ， 其潜在理论假 设 是 ， 经 济 集 间的权衡关系为基础 （ ｕ ｉ ｔ ａ ａ ｎ ｄ Ｔ ｈ ｉ ｓ ｓ ｅ ０ ０ ２ Ｆ ｊ 聚只能为当地农民带 来 福 利 ， 而 “ 距离的专制” 会使远离集聚区域的农民无 法享受这种福利 。 空间计 量 经 济 学 则 从 不 同 的 理 论 视 角 去 认 知 和 解 读 距 离 的 含义 。 不同于传统计量 经 济 学 关 于 样 本 间 独 立 性 的 假 设 ， 空 间 计 量 经 济 学 的 假设是样本之间存在 空 间 相 关 性 。 正 是 这 种 更 加 贴 近 现 实 的 假 设 ， 使 空 间 计 量分析更好地契合了经济集聚的空间扩散性和随距离衰减的特征 （ ｏ ｒ ｉ ｎ ｎ ｅ ａ ｎ ｄ Ｃ
第１ ６ 卷第 １ 期 ０ １ ６年１ ０月 ２
经 济 学 （ 季 刊） Ｃ ｈ ｉ ｎ ａ Ｅ ｃ ｏ ｎ ｏ ｍ ｉ ｃ Ｑ ｕ ａ ｒ ｔ ｅ ｒ ｌ ｙ
Ｖ ｏ ｌ ． １ ６，Ｎ ｏ ． １ ， Ｏ ｃ ｔ ｏ ｂ ｅ ｒ２ ０ １ ６
经济集聚 、 经济距离与农民增收 ： 直接影响与空间溢出效应
一 、引 言
收入增长和 减 贫 一 直 是 备 受 关 注 的 全 球 性 问 题 ， 长 期 以 来 ， 各 国 政 府 、 社会机构和学术界一直 致 力 于 探 索 可 持 续 的 反 贫 困 道 路 。 贫 困 人 口 主 要 来 自 农村 ， 促进农民增收因而成为减贫的关 键 （ ｅ ｎ ｎ ｅ ｔ ｈ，１ ９ ９ ８；张 晓 波 和 阮 建 青 ， Ｋ
① 伍骏骞 阮建青 徐广彤＊
摘 要 本 文 基 于 浙 江 省 １ ９ ９ ０—２ ０ １ １年６ ９个县和２ ０ ０ ４—２ ０ ０ ６ 年１ ２ １ ５ 个乡镇的面板数据 ， 利用实际交通时间的倒数设定空间权重 矩阵 ， 通过空间 Ｄ ｕ ｒ ｂ ｉ ｎ 模型考察经济集聚 对 农 民 收 入 的 直 接 影 响 和 空间溢出效应 。 结果表明 ：经济集聚对农民收入有显著的直接提升作 用 ， 而其他区域的 经 济 集 聚 与 经 济 距 离 共 同 作 用 ， 产 生 了 对 农 民 收 入正向的空间溢 出 效 应 。 本 文 发 现 ， 传 统 上 未 考 虑 空 间 溢 出 效 应 的 模型设定 ， 高估了 当 地 经 济 集 聚 对 农 民 收 入 的 影 响 ， 而 低 估 了 经 济 集聚对农民收入的总体效应 。 关键词 经济集聚 ， 农民收入 ， 空间溢出效应 ：１ ／ Ｏ Ｉ ０ ． １ ３ ８ ２ １ ． ｃ ｎ ｋ ｉ ． ｃ ｅ ． ２ ０ １ ６ ． ０ ４ ． １ ２ Ｄ ｊ ｑ
５ ） ，２ ） ， 以及空间上的 “ 。 具 体而 高鸣和宋洪远 ，２ 涟漪效应 ”（ Ｊ ａ ｍ ｅ ｓ ０ １ １ ０ １ ４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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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 空间计量经济学将 距 离 以 空 间 权 重 形 式 引 入 计 量 模 型 中 ， 更 加 合 理 地 勾 勒了其他区域经济集聚 对 当 地 农 民 收 入 增 长 的 作 用 机 制 ， 从 而 更 加 全 面 地 刻 画了距离在区域间联系层面的纽带意义 。 这种考虑其他区域影响的计量 估 计 ， 也能够更加准确地考察 当 地 经 济 集 聚 对 农 民 收 入 的 影 响 ， 而 这 种 影 响 往 往 会 被传统计量模型所高估 。 本文的贡献主要在于 将 空 间 因 素 引 入 经 济 集 聚 与 农 民 收 入 间 关 系 机 制 的 经验分析 。 经济集聚可 以 通 过 分 享 、 匹 配 和 学 习 三 种 微 观 机 制 对 收 入 增 长 产
， 指在经济发展过程中 不给贫困阶层 、 弱 势 群 体 或 贫 困 地 区 特 别 优 待， 而由优先发展起来的群体或地 ① 区通过消费 、 就业等渠道惠及贫困阶层或地区 ， 带动其发展和富裕 。 ４ 地理大发现是 以发展欧洲新生资本主义的 ５ 世纪到 １ ７ 世纪欧洲船队寻找新的贸易路线和贸易伙伴 ， １ ② 过程 。 这是一个破除距离专制 ， 追寻经济集聚区域 （ 包括当时繁荣的中国 ） 的过程。民工潮指２ ０世纪８ ０ 年代大量中国农民外出打工的社会现象 ， 这种现象 伴 随 着 全 国 性 的 大 量 劳 动 力 跨 省 流 动 ， 特 别 是 欠 发 达 地区农村劳动力向发达地区的流动 。 在 《 世界是平的 ： １ 世纪简史 》 一书中 ， 弗里德曼对 ２ １ 世纪初 ２ 期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进行了系统描述和分析 。 ５ 高鸣 、 “ — —兼论技术扩散的空间涟漪效应” ， 《 粮食生产技术效率的空间收敛及功能 区 差 异 — 管 ③ 宋洪远 ， ， 理世界 》 第８ ０ １ ４ 年第 ７ 期 ， ３—９ ２页。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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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期
伍骏骞等 ： 经济集聚 、 经济距离与农民增收 ：直接影响与空间溢出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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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对 于 农 民 而 言，除 了 上 述 三 种 机 制， 身 生作用 （ ｕ ｒ ａ ｎ ｔ ｏ ｎ ａ ｎ ｄ Ｐ ｕ ａ ０ ０ ４） Ｄ ｇ ） 。 然而 ， 尽管在理论 份和环境的改变也可能促进农民收入增长 （ ａ ｒ ｃ ｈ，１ ９ ９ ４ Ｍ 上经济集聚对于农民收入具有积极影响 ， 其现实影响却可能并非一目了然 ：一 方面 ， 集聚固然可以通过 “ 规模 效 应” 提 高 农 民 的 工 资 性 收 入， 然 而 另 一 方 面 ， 其也可能通过 “ 虹吸效应 ” 而 造 成 农 业 生 产 资 源 流 失 ， 造 成 农 民 的 农 业 收入减少 。 因此 ， 经济集 聚 对 农 民 收 入 增 长 的 总 体 影 响 是 一 个 有 待 从 理 论 和 实证两个维度进一步加以研究的问题 ；此外 ， 随着交通条件日益改善和制度障 碍逐步消除 ， 中国各省 区 间 的 区 域 间 联 系 愈 加 紧 密 ， 如 果 仅 仅 研 究 当 地 经 济 集聚对农民收入的影 响 ， 而 未 能 考 虑 经 济 集 聚 的 空 间 溢 出 效 应 ， 就 很 可 能 会 错误估计经济集聚对 农 民 收 入 的 影 响 ， 从 而 导 致 政 策 研 判 、 拟 定 和 实 施 方 面 的偏误 。 有鉴于此 ， 本文 在 强 调 当 地 经 济 集 聚 对 本 地 农 民 收 入 增 长 作 用 的 同 时 ， 利用空间计量经济学模 型 ， 重 点 考 察 其 他 区 域 经 济 集 聚 对 本 地 农 民 收 入 增 长 的影响 。 本 文 基 于 浙 江 省 ６ ９个县和１ １ ５ 个 乡 镇 的 面 板 数 据， 利 用 空 间 ２ ） ，以实际交通时间的倒数作为空间权重， ｕ ｒ ｂ ｉ ｎ模 型 （ ｔ ｉ ａ ｌ Ｄ ｕ ｒ ｂ ｉ ｎ Ｍ ｏ ｄ ｅ ｌ Ｄ Ｓ ａ ｐ ） 和溢出效应（ 研究经 济 集 聚 对 农 民 收 入 的 直 接 影 响 （ ｉ ｒ ｅ ｃ ｔ ｅ ｆ ｆ ｅ ｃ ｔ ｌ ｌ ｏ ｖ ｅ ｒ ｓ ｉ ｄ ｐ ） 。 ｅ ｆ ｆ ｅ ｃ ｔ 本文余下部分结构安排如下 ：第二部分介绍相关文献进展 ；第三部分给出 浙江省经济发展与农民收入变迁的空间统计分析 ；第四部分利用浙江省县乡镇 面板数据对经济集聚 、 经 济 距 离 与 农 民 收 入 的 实 证 分 析 ；第 五 部 分 是 结 论 性 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