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朱子论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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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朱子论克己

(十九)朱子论克己

(十九)朱子论克己以上略述朱子论已发未发以及涵养之与省察。

凡朱子论心地修养,如敬如静,如本章所论,随时常戒人勿误近禅学。

其于他人言,凡朱子认为有误近禅学之嫌者,又必驳击澄清,剖辨不遗余力。

盖朱子自幼即涉禅学,及晤李延平,始一意专读儒书。

然以其所得,反观延平,乃及程门相传,则颇有儒释混淆,未经别白之处。

故朱子于北宋理学诸儒所言心地修养工夫,其纠弹处尤多于阐发处。

其为儒释分疆划界,使理学一归于儒学之正统,朱子在此方面之贡献,至为硕大。

即二程所言,朱子亦复时有匡正。

如言敬,朱子则言不可专靠一边。

而朱子晚年,则颇似有另标新说,取以代程门言敬之地位者。

此层在朱子并未明白直说,要之似不可谓无此倾向。

此下当略述朱子之论克己。

朱子有言:君子之学,所以汲汲于求仁。

而求仁之要,亦曰去其所以害仁者而已。

夫子之所以告颜渊者,亦可谓一言而举。

此处朱子提出《论语》孔子告颜渊以克己,以为求仁之要,一言而举,此意当在其辨已发未发而提出程门敬字之后。

又曰:致知、敬、克己此三事,以一家譬之,敬是守门户之人,克己则是拒盗,致知却是去推察自家与外来底事。

此处于伊川涵养用敬,进学在致知两项外,特增入克己一项,几于如鼎足之有三。

又曰:敬如治田而灌溉之功,克己则是去其恶草。

或问夫子答颜子仲弓问仁之异,曰:此是各就他资质上说。

持敬行恕便自能克己,克己便自能持敬行恕,不必大段分别。

此谓就资质上言,而朱子意,则谓颜渊资质高远仲弓,其意自更重在克己一边。

故曰:仲弓主敬行恕,是且涵养将去,是非犹未定。

涵养得到一步,又进一步,方添得许多见识。

克己复礼,便刚决克除将去。

此条言涵养用敬,阐解极深入,最当细玩。

仅言主敬,则是非未定,故涵养必兼之以察识,居敬必兼之以穷理。

若言克己复礼,则义归一路,更不须分作两截,逐渐添入。

《论语集注》此章有曰:愚案:此章问答,乃传授心法切要之言。

非至明不能察其几,非至健不能致其决。

故惟颜子得闻之,而凡学者,亦不可不勉。

伊川以《中庸》为孔门传授心法,此注乃以《论语》孔子告颜渊问仁语为传授心法切要之言,显已把孔门心法转移了地位。

朱子全书全文及译文

朱子全书全文及译文

朱子全书全文及译文一、朱子全书简介1.1 朱子全书的背景朱子全书是中国南宋时期儒学家朱熹编纂的一套全面论述儒家经典的教材,也是中国传统儒学的经典之作。

朱子全书于集结朱熹的学术思想和理论,其内容包括《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礼记》、《周易》等经典著作。

1.2 朱子全书全文编纂情况朱熹编纂朱子全书期间,他遵循了学术治学的原则和方法,力求呈现一个完整、准确的儒家经典文献集合。

朱子全书总共有44卷,分为经部和史部,经部包括经典和注释,史部则包括史、子、集、诗等文献。

1.3 朱子全书的译文因为朱子全书的内容庞杂,而且语言古板,难以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许多学者进行了对朱子全书的翻译工作,其中一些译文试图以现代汉语解释朱熹的思想,使其更易理解。

二、朱子全书对中国传统儒学的影响2.1 对中国古代教育的影响朱子全书以其内容丰富、体系完整的特点,对中国古代教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朱子全书的编纂和推广使得儒学成为当时中国古代教育的核心,成为了科举考试的重要教材。

2.2 对中国哲学思想的影响朱子全书在儒家哲学思想方面的突出表现,使得儒学成为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代表。

其中对于人性、仁爱、礼仪等思想观念的阐述,对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

2.3 对中国社会价值观的影响朱子全书中强调了人们应该具备正确的道德伦理观念,倡导了忠诚、尊敬、孝道等社会价值观念,一定程度上规范了古代中国社会的行为准则,对中国社会价值观的形成与维护产生了重要影响。

三、朱子全书在当代的意义3.1 对儒学研究的重要性作为中国传统儒学的经典之作,朱子全书的研究对于理解儒家思想、传承中华优秀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通过对朱子全书的深入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与内涵。

3.2 对教育的启示虽然现代教育体系已有很大改变,但朱子全书中关于教育的思想观念仍然具有启示意义。

通过研读朱子全书,可以理解传统中国教育的精神内核,从而对现代教育的改进与发展具有借鉴作用。

[原创]朱子读书法

[原创]朱子读书法

朱子读书法元四明程氏辑. 程名端礼. 号畏斋.端礼窃闻之朱子曰:为学之道,莫先於穷理。

穷理之要,必在乎读书。

读书之法,莫贵乎循序而致精。

而致精之本,则又在於居敬而持志。

此不易之理也。

其门人与私淑之徒,会萃朱子平日之训,而节序其要,定为读书法六条如左。

弘谋按朱子自定读书之法。

一曰循序渐进。

一曰熟读精思。

二者固尽其要。

而此六条者. 则後人集其说而推明之者也。

考庆源辅氏.先以居敬持志。

次及循序渐进。

而江东书院讲义. 则先之循序渐进。

而以居敬持志终焉。

夫居敬持志. 固循序致精之本。

但在初学.似难遽责之使然。

莫若先引以朱子之所自定。

然後进之虚心涵泳。

切己体察。

著紧用力。

而终之以居敬持志。

则由是以渐进於大学。

於为学之序似较顺。

故是编采程氏所辑。

而辅氏之说。

则俟善学者参观而自喻之。

循序渐进。

朱子曰。

以二书言之. 则通一书而後及一书。

以一书言之. 篇章句字。

首尾次第.亦各有序而不可乱。

量力所至而谨守之。

字求其训。

句索其旨。

未得乎前. 不敢求乎後。

未通乎此. 不敢志乎彼。

如是. 则志定理明. 而无疏易陵躐之患矣。

若奔程趁限。

一向趲著了。

则看犹不看也。

近方觉此病痛不是小事。

元来道学不明。

不是上面欠工夫。

乃是下面无根脚。

其循序渐进之说如此。

熟读精思。

朱子曰。

荀子说诵数以贯之。

见得古人诵书。

亦记遍数。

乃知横渠教人读书必须成诵。

真道学第一义。

遍数已足. 而未成诵。

必欲成诵。

遍数未足.虽已成诵。

必满徧数。

但百遍时. 自是强五十遍。

二百遍时.自是强一百遍。

今人所以记不得。

说不去。

心下若存若亡。

皆是不精不熟。

所以不如古人。

学者观书。

读得正文。

记得注解。

成诵精熟。

注中训释文意。

事物名件。

发明相穿纽处.一一认得. 如自己做出底一般。

方能玩味反覆。

向上有通透处。

其熟读精思之学如此。

虚心涵泳。

朱子曰。

庄子说吾与之虚而委蛇。

既虚了. 又要随他曲折去。

读书须是虚心方得。

圣贤说一字是一字。

自家只平著心.去秤停他。

都使不得一豪杜撰。

今人读书. 多是心下先有个意思. 却将圣贤言语来凑。

《朱子语类》朱熹评论语“回也其庶也,屡空”

《朱子语类》朱熹评论语“回也其庶也,屡空”

原文一: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

」庶,近也,言近道也。

屡空,数至空匮也。

不以贫窭动心而求富,故屡至于空匮也。

言其近道,又能安贫也。

「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中,去声。

命,谓天命。

货殖,货财生殖也。

亿,意度也。

言子贡不如颜子之安贫乐道,然其才识之明,亦能料事而多中也。

程子曰:「子贡之货殖,非若后人之丰财,但此心未忘耳。

然此亦子贡少时事,至闻性与天道,则不为此矣。

」翻译一:孔子说:“颜回(孔子学生)的学识够不错了吧,依然是穷的快没办法了”。

庶,是很接近的意思,(孔子认为)颜回的学识修养已经很接近大道哲理。

屡空,指多次都到穷的不行的地步。

不因为贫穷而动心去追求富贵,因此颜回多次沦落到十分贫穷的地步。

孔子认为颜回既能够懂得大道哲理,又能够安于贫穷。

(孔子又说)“赐(指孔子另一名学生子贡)不接受命运安排,去做货物买卖的生意,每次臆测货物物价都十分准”。

中,在这里是第四声,指命中的意思。

命,指天命。

货殖,指积累货物钱生钱。

亿,指”意”,臆度,猜度的意思。

说子贡不如颜回安贫乐道,然子贡的才识之明,虽然不是料事如神,也能猜中很多。

程颐(另一位文学家)说:“子贡经商,不是像后人一样只追求财富的丰富,而是并没有忘记本心。

不过这也是子贡年少时候的事情了,等他到了解人性和天道的年纪,就不做这样的事了”原文二:范氏曰:「屡空者,箪食瓢饮屡绝而不改其乐也。

天下之物,岂有可动其中者哉?贫富在天,而子贡以货殖为心,则是不能安受天命矣。

其言而多中者亿而已,非穷理乐天者也。

夫子尝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也』,圣人之不贵言也如是。

」(先进第十一)敬之问:「『回也,其庶乎;屡空。

』大意谓颜子不以贫窭动其心,故圣人见其于道庶几。

子贡不知贫富之定命,而于贫富之间不能无留情,故圣人见其平日所讲论者多出亿度而中。

」曰:「据文势也是如此。

但颜子于道庶几,却不在此。

圣人谓其如此,益见其好。

子贡不受命,也在平日,圣人亦不因其货殖而言。

朱子晚年定论序译文

朱子晚年定论序译文

朱子晚年定论序译文全文共四篇示例,供读者参考第一篇示例:朱子(1130-1200年),字元晦,号复初,又号传心者,哲学家、教育家、理学大师。

他所创立的程朱理学,为中国封建社会赋予了深刻的文化底蕴,对后世的影响深远。

朱子多才多艺,早年担任遂宁中书舍人,后游历各地,师从周敦颐等大儒。

他广泛研究儒家经典,钻研程颐、程颢的理学思想,终于在晚年定论序中,总结了自己对理学的理解和看法。

晚年定论序是朱子关于理学观点的总纲,也是他晚年对学术的最终定论。

在晚年定论序中,朱子首先提出了“格物致知”这一理学的核心观点。

他认为,人类应该通过不断观察、研究事物的现象和规律,从而达到对天地万物的真实认识。

只有通过不断的实践和思考,才能真正领悟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内在法则,从而获得知识。

朱子在晚年定论序中强调了“理”的重要性。

他认为,万物之间存在着某种固定的规律和道理,这就是“理”。

理是宇宙之间的基本构成要素,是所有事物的共同本原。

只有深入理解“理”,才能真正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运行规律,才能实现真正的知识。

朱子还在晚年定论序中指出了“道”的重要性。

他认为,道是宇宙之间的万物相互联系的内在规律和规范。

只有遵循道的指导,才能实现个体与整体的和谐统一,才能实现真正的自我完善和发展。

在晚年定论序中,朱子还对政治、教育、道德等方面做出了深刻的论述。

他认为,政治的本质在于“治人以诚”,即通过真诚和正直的态度来治理国家。

教育的目的在于“教人立志”,即通过教育培养出有志向和追求的人才。

道德的实践在于“立人以礼”,即通过遵循礼法规范来规范个体的行为。

朱子在晚年定论序中提出了一套完整的理学体系,深刻揭示了理学的核心要义和基本原则,对后世的学术和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朱子的思想为中国传统文化提供了新的启示和发展方向,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文化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当代,朱子的理学思想依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在信息爆炸和价值多元的时代,人们更加需要“格物致知”、“理”和“道”这样的理论体系来指导自己的生活和思考。

国学经典 朱熹与王夫之在气禀说与性习论上的分歧

国学经典 朱熹与王夫之在气禀说与性习论上的分歧

国学经典朱熹与王夫之在气禀说与性习论上的分歧关于人性物性的不同,人之道德善恶、智慧高下的区别,程朱以“气禀”之说来加以解释。

就人而言,朱子说:“人所禀之气,虽皆是天地之正气,但衮来衮去,便有昏明厚薄之异。

盖气是有形之物。

才是有形之物,便自有美有恶也。

”(《朱子语类》卷四)人所禀之气有昏明清浊的差别,“故上知生知之资,是气清明纯粹,而无一毫昏浊,所以生知安行,不待学而能,如尧舜是也。

其次则亚于生知,必学而后知,必行而后至。

又其次者,资禀既偏,又有所蔽,须是痛加工夫,‘人一己百,人十己千’,然后方能及亚于生知者。

及进而不已,则成功一也。

”“有是理而后有是气,有是气则必有是理。

但禀气之清者,为圣为贤,如宝珠在清冷水中;禀气之浊者,为愚为不肖,如珠在浊水中。

所谓‘明明德’者,是就浊水中揩拭此珠也。

”(《朱子语类》卷四)“气质之性”是合理与气而说的。

朱子认为,一说到性,就落于气,就不是本原的“性”了,即不是理想的、本体的“理”了。

“天命之性”或“本然之性”指我们今天所说的理想的人,或人的理想状态;“气质之性”指我们今天所说的现实的人,或人的现实状态。

人有此形体,有知觉感应,有现实功利的要求。

现实中人既因“天命之性”有道德的要求,又因本身即感性物质的存在而有现实的种种需要和欲求,这是混杂在一起的。

从本体理境来说,人之理想的、本体的状态并无不同。

但人在现实上的善恶、智愚的区别,在一定意义上是由于人之“气禀”的不同造成的。

朱子指出,气禀的多样性、复杂性,尚不是“清浊”二字可以概括的,例如有清而不醇者,有醇而不清者等等。

他又说:“‘死生有命’之‘命’是带气言之,气便有禀得多少厚薄之不同。

‘天命谓性’之‘命’,是纯乎理言之。

然天之所命,毕竟皆不离乎气。

但《中庸》此句,乃是以理言之。

孟子谓‘性也,有命焉’,此‘性’是兼气禀食色言之。

‘命也,有性焉’,此‘命’是带气言之。

性善又是超出气说。

”(《朱子语类》卷四)朱子把圣贤愚不肖、贵贱、贫富、死生、寿夭等归结为禀气之不同,不免有“命中注定”的意思,因而遭到王夫之的批评(详下)。

朱子易论全文解释

朱子易论全文解释

朱子易论全文解释朱熹是中国古代著名的文化名人,他的学说对于中国文化史的发展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朱熹的学说主要包括四部分,即“心学”、“格物”、“致知”和“大学”。

其中,朱熹的“心学”更是被称为中国传统文化中最有代表性的学说之一。

其中,朱子易论是朱熹心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它包括了朱子对周易的解读和阐释。

下面,我们将对朱子易论进行全面的解读和分析。

朱子易论的出现背景朱子易论是朱熹在研究周易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学说。

而周易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对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在朱熹的那个时代,中国的社会风貌正在进行着剧烈的变化,而这种变革所带来的冲击也逐渐引发了人们对于古代智慧以及传统文化的思考。

因此,朱熹在这个背景下将自己对于周易的解读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学术思考,创立了朱子易论这个全新的学说。

朱子易论的主要内容朱子易论的主要内容就是对于周易中“易”这个概念的解读和阐释。

在这个学说中,朱子主张易是一种生命的自然力量,同时也是一种哲学思想体系。

在这个体系中,朱子认为自然具有智慧,这种智慧可以让人们找到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同时,在朱子看来,心灵和周围的环境是不可分割的。

在易经的哲学思想中,人的心灵被看作是自然的延伸,因此,环境对于人的心灵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朱子认为,人的心灵是能够感知自然之美的,同时也是能够感知自然之恶的。

因此,他主张将人的心灵与自然相融合,并且认为通过这种融合,人们可以找到生命的真正意义。

朱子易论的影响朱熹的学说对于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朱子的思想被看作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朱熹被誉为儒学大师,他的学说和思想被一代又一代人所传承。

同时,朱熹的思想也对于当今的中国文化发展产生了影响。

在当代中国,很多人对于朱熹的学说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试图将其应用于当代社会的发展中。

因此,朱子易论这个学说在当今中国社会中仍然具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十二)朱子论人心之仁

(十二)朱子论人心之仁

(十二)朱子论人心之仁以止略述朱子之圣人难为论,但朱子又说:不要说高了圣人,高后,学者如何企及。

越说得圣人低,越有意思。

要说得圣人低,要使人能信及圣人之可学而至。

学圣人,首当学圣人之心。

圣心之通于天心者在其仁。

朱子论仁,当分作两部分。

其论宇宙之仁已述在前,此下当续及其论人心之仁。

二程言仁处极多,朱子特取伊川仁包四德之语,伊川云:四德之元,犹五常之仁。

偏言则主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朱子说之云:元只是初底便是。

如木之萌,草之芽,其在人,如恻然有隐。

又曰:人只是这一个心,就里面分为四者。

且以恻隐论之,本只是这恻隐,遇当辞逊则为辞逊,不安处便为羞恶,分别处便为是非。

若无一个动底醒底在里面,便也不知羞恶,不知辞逊,不知是非。

譬如天地,只是一个春气。

发生之初为春气,发生得过便为夏,收敛便为秋,消缩尽便为冬。

明年又从春起,浑然只是一个发生之气。

宇宙是一个有生气或说有生意的宇宙。

人生在宇宙中,人之最要者是心,此心亦有生气生意。

因此人心能醒觉,能动。

此醒底动底,便是人心之恻然有隐处。

隐是隐痛,比恻然之恻字义更深些。

所谓羞恶辞逊是非之心,实亦只是那动底醒底恻然有隐之心之随所遇而发之变。

故说:恻隐是个脑子,羞恶辞逊是非须从这里发来。

若非恻隐,三者俱是死物。

明道说:满腔子是恻隐之心。

朱子说之曰:此身躯壳谓之腔子,而今人满身知痛处可见。

如将刀割着固是痛,若将针扎着也是痛。

如烂打一顿固是痛,便轻搯一下也痛。

人身只是一个生气团聚,故在身上任何一处轻搯烂打都会痛。

医家说麻木不仁,仁即是能痛痒相关。

不仅满身如此,天地间也只是一个生气团聚,故见孺子人井,也会发生恻隐之心。

天地万物生机一片,而人心之仁,亦会随所接触而与之融成一片。

所以说:人之所以为人,其理则天地之理,其气则天地之气。

理无迹,不可见,故于气观之。

要识仁之意思,是一个浑然温和之气。

其气则天地阳春之气,其理则天地生物之心。

从此再推说,乃有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又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之语。

《大学》白话注解

《大学》白话注解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大人为学的方法,第一是把上天赐予的那个原有的性情,使他明亮,不要被后来的私欲蒙蔽了;再当推我明德的心思到人身上,也要人把这本有的德性,时常使他明亮,将旧有的习性污垢一概洗干净了;最终人我都要保持那原有的明亮的德性而不动摇。
《诗经》中《大雅·文王》篇赞叹周文王说,文王的风度端庄盛美,他德行的光辉继续不断,他对万物毕恭毕敬,他那光明的德性一点也不动摇。做人君主的时候,全把一片仁爱的心尽到百姓身上;做人臣下的时候,全把一片忠诚的心尽到君主身上;为人子女的时候,全把一片孝顺的心尽到父母身上;为人父母的时候,全把一片慈爱的心尽到子女身上;和一国的人交际,全把一片诚信的心尽到朋友身上。这里引《诗经》赞叹文王能明明德而不动摇之后,分举君臣父子朋友的例子。这些全是天理人伦,文王治国也不过以这些为法则,而不能加分毫。只是众人因为气禀物欲,使得原来的明德昏暗,故不能时时恭敬谨慎,自己的德性也便偏离了至善的所在。只有像文王这样的圣人,他的心性表里洞然光明,没有一丝一毫的遮蔽。所以能连续光明,从而安于至善之所在而不动摇。因此百姓作诗赞叹他的德性。后面对于止于至善,又分开来说。所谓止,便是尽心;所谓尽心,便是无时无地不如此。比如君主止于仁,生养百姓是仁,而刑威教化也是仁,若只是执其一端,便不能叫止于仁。比如臣下止于敬,鞠躬尽力是敬,陈善闭邪也是敬,若只是执其一端,便不能叫止于敬。比如子女止于孝,顺意承志是孝,而几谏不违也是孝,若只是执其一端,便不能叫止于孝。至于为人父母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都应当如此去看。至于兄弟夫妇,也便是如此类推。
将天下的物理考究明白,则能分辨善恶事非。如此心之所发的意念能听从已知的道理,不要因为私欲而自我欺骗,这样子心不被外物所动,自然能放得端正。心能放得端正了,自己的行为就不会因为自身的好恶而有所偏向,自然能行规蹈矩。自己能以身作则,家庭自然齐整。家庭能够齐整,则国家自然得到安治。国家得到安治,则天下自然能太平。

理一分殊性二元论

理一分殊性二元论

理一分殊性二元论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

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

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

性,即理也。

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

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

率,循也。

道,犹路也。

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则其日用事物之间,莫不各有当行之路,是则所谓道也。

修,品节之也。

性道虽同,而气禀或异,故不能无过不及之差,圣人因人物之所当行者而品节之,以为法于天下,则谓之教,若礼、乐,刑、政之属是也。

盖人之所以为人,道之所以为道,圣人之所以为教,原其所自,无一不本于天而备于我。

学者知之,则其于学知所用力而自不能已矣。

故子思于此首发明之,读者所宜深体而默识也。

理一分殊是程朱理学中的一个核心观点。

“理一分殊”是由程颐提出,朱熹进行系统论述的。

《程颐可以说是该理论的奠基人,而朱熹的阐述与发挥,则可以看作理一分殊理论的成熟,程朱二人的理一分殊理论是继承与被继承的关系.理一分殊是中国宋明理学讲一理与万物关系的重要命题。

主张性即理,历来被认为是程朱之间主要相同点。

程子与朱子都讲性即理,但程子将性即理主要是阐发孟子性善义。

在程子思想中,性理“非从宇宙界落下”。

而在朱子学说中,天地间公共之理落入人之形气中才形成所谓性,“宇宙界人生界一贯直下”。

程颐与朱熹都认为,个人在宇亩中处于一定关系之中,对他人他物负有一定义务,由于关系地位不同,个人对他人直接承担的义务也有所差别。

从而仁爱的原则在实施上呈现出亲疏有等的差别。

但程朱认为,虽然施行上亲疏有氓但其间体现的道德原则是一致的,即道憾基本原理表现为不同的道德规范,具体规范中又贯穿着普遍原理。

而朱熹进一步说明了这种关系是伦理领域中普遍存在的关系。

“理一分殊”就程颐本意而言,“理”指道德原则;“一”与“殊”相对,“一”指同一、统一,“殊”指差异、差别;“分”在这里指本分或等分。

0011朱子论定程董学则

0011朱子论定程董学则

朱子論定程董學則程. 名端蒙。

字正思。

董. 名銖(zhū)。

字叔仲。

俱江西德興人。

弘謀按童蒙須知. 為父兄者所以教其子弟也。

程董學則. 則自十年出就外傅以上事。

凡鄉塾黨庠. 胥可通行。

故朱子嘗以為有古人小學之遺意焉。

父兄教之於家。

師長教之于塾。

內外夾持。

循循規矩。

非僻(pì)之心. 複何自入哉。

凡學於此者。

必嚴朔(shuò)望之儀。

其日昧爽. 值日一人. 主擊板。

始擊. 鹹起. 盥. 潄. 總. 櫛(zhì). 衣. 冠。

再擊. 皆著深衣. 或涼衫. 升堂。

師長率弟子. 詣(yì)先聖像前. 再拜. 焚香. 訖。

又再拜. 退。

師長西南向. 立. 諸生之長者. 率以次東北向. 再拜. 師長立而扶之。

長者一人. 前致辭. 訖。

又再拜. 師長入于室。

諸生以次環立. 再拜. 退. 各就案。

謹晨昏之令。

常日. 擊板如前。

再擊。

諸生升堂序立. 俟師長出戶. 立定. 皆揖. 次分兩序。

相揖而退。

至夜. 將寢. 擊板會揖. 如朝禮。

會講. 會食. 會茶. 亦擊板. 如前。

朝揖. 會講. 以深衣. 或涼衫. 餘以道服褙子。

居處必恭。

居有常處。

序坐以齒。

凡坐. 必直身正體。

毋箕踞. 傾倚. 交脛. 搖足。

寢. 必後長者。

既寢. 勿言。

當晝. 勿寢。

步立必正。

行必徐。

立必拱(gǒng)。

必後長者。

毋背所尊。

毋踐閾(yù)。

毋跛倚。

視聽必端。

毋淫視。

毋傾聽。

言語必謹。

致詳審。

重然諾。

肅聲氣。

毋輕。

毋誕(dàn)。

毋戲謔(xuè)。

喧嘩。

毋論及鄉里人物長短. 及市井鄙俚無益之談。

容貌必莊。

必端嚴凝重。

毋輕易放肆。

毋粗豪狠傲。

毋輕有喜怒。

衣冠必整。

毋為詭異. 華靡。

毋致垢敝。

簡率。

雖燕處. 不得裸. 袒. 露頂。

雖盛暑. 不得輒去鞋襪。

飲食必節。

毋求飽。

毋貪味。

食必以時。

毋恥惡食。

非節。

假. 及尊命. 不得飲酒。

飲. 不過三爵. 勿至醉。

出入必省。

非尊長呼喚. 師長使令. 及己有急幹. 不得輒出學門。

朱子论“二气之良能”

朱子论“二气之良能”

朱子论“二气之良能”朱子用阴阳二气去解释“鬼神”。

鬼神是“二气之良能”,“屈伸”是“二气之良能”的重要表现。

鬼为阴、为屈,神为阳、为伸,良能体现的是二气能屈伸、会屈伸,良能强调二气自然能屈伸。

良能突出了气的能动性,这一能动性在朱子那里表现得十分复杂,屈中可以有伸,伸中也可以有屈,屈伸的复杂性展现了二气的“灵”。

气的屈伸的复杂性也造成了鬼神的不同分类,我们可以从气的屈伸状态理解朱子对鬼神的分类。

标签:鬼神;阴阳;良能;屈伸鬼神观是理学气论的重要命题,也是近些年朱子学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但学者们更多地从礼学的角度对此进行阐释,而不是侧重从“气”的角度进行诠释,这就导致背后一些机制性问题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本文侧重从“以气论鬼神”的角度对这一问题的一个侧面加以论述,以期展现朱子思想中相关气的问题。

我们通常关注朱子思想中的理气关系问题,但在讨论理气关系时还未对朱子思想中的“气”有细致的观察,我们有必要详细审视朱子思想这一质料性、动力性存在的某些基本属性。

朱子基本上接受二程鬼神是“造化之迹”与“天地之功用”的看法,然而他同时认为横渠“鬼神者,二气之良能”的说法却有其解释上的长处。

朱子在言说造化之迹和功用时,基本上会以二气之屈伸补充说明,而这是“二气之良能”这一表述具有的含义,也是其优势所在。

下面我们就围绕朱子对“二气之良能”的一些具体论述,以之为一个侧面来看朱子对“鬼神”的一些看法。

一、鬼神与二气《朱子语类》(下文简称《语类》)卷六十三有:“伊川谓‘鬼神者,造化之迹’,却不如横渠所谓‘二气之良能’。

”直卿问:“如何?”曰:“程子之说固好,但只浑沦在这里。

张子之说分明,便见有个阴阳在。

”曰:“如所谓‘功用则谓之鬼神’,也与张子意同。

”曰:“只为他浑沦在那里。

”①《语类》卷一百二十四有:“横渠寻常有太深言语,如言‘鬼神二气之良能’,说得好。

伊川言‘鬼神造化之迹’,却未甚明白。

”问良能之义。

曰:“只是二氣之自然者耳。

《朱子语类》卷三十七论语十九

《朱子语类》卷三十七论语十九

《朱子语类》卷三十七论语十九◎子罕篇下△法语之言章"法语之言","巽与之言",巽,谓巽顺。

与他说,都是教他做好事,如"有言逊于汝志"。

重处在"不改、不绎"。

圣人谓如此等人,与他说得也不济事,故曰:"吾末如之何也已!"〔端蒙〕植说:"此章集注云:'法语,人所敬惮,故必从。

然不改,则面从而已。

'如汉武帝见汲黯之直,深所敬惮,至帐中可其奏,可谓从矣。

然黯论武帝'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岂非面从!集注云:'巽言无所乖忤,故必悦。

然不绎,又不足以知其微意之所在。

'如孟子论太王好色、好货,齐王岂不悦。

若不知绎,则徒知古人所谓好色,不知其能使'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徒知古人所谓好货,不知其能使'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

"先生因曰:"集注中举杨氏说,亦好。

"〔植〕三军可夺帅章志若可夺,则如三军之帅被人夺了。

做官夺人志。

志执得定,故不可夺;执不牢,也被物欲夺去。

志真个是不可夺!〔泳〕衣敝缊袍章"衣敝缊袍",是里面夹衣,有绵作胎底。

〔义刚〕"衣敝缊袍",也有一等人资质自不爱者。

然如此人亦难得。

〔泳〕先生曰:"李闳祖云:'忮,是疾人之有;求,是耻己之无。

'吕氏之说亦近此意。

然此说又分晓。

"〔〈螢,中"虫改田"〉〕问"子路终身诵之"。

曰:"是自有一般人,著破衣服在好衣服中,亦不管者。

子路自是不把这般当事。

" 〈螢,中"虫改田"〉问:"子路却是能克治。

如'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曰:"子路自是恁地人,有好物事,犹要与众人共用了。

(六)朱子为集儒学之大成者

(六)朱子为集儒学之大成者

(六)朱子为集儒学之大成者首当先述朱子之集理学之大成。

理学在北宋,惟伊洛程门有其传。

及至南宋,所谓理学传宗,同时亦即是伊洛传宗。

朱子亦从此传统来。

但至朱子,乃始推尊濂溪,奉为理学开山,确认濂溪之学乃二程所自出。

吕希哲原明尝谓二程初从濂溪游,后青出于蓝。

原明亲受业于伊川之门下。

其孙本中居仁亦曰:二程始从茂叔,后更自光大。

居仁又曾从游于杨时龟山游酢定夫尹焞和靖之门,三人皆程门弟子。

然则谓二程学不从濂溪出,必乃程氏之门自言之。

二程既只称濂溪为茂叔,未有先生之呼,而游定夫乃称周茂叔穷禅客,此五字并见于《程氏遗书》卷六。

濂溪《太极图》,二程生平绝未提及。

在南宋之世,正式主张濂溪启程氏兄弟以不传之妙,一回万古之光明者,为湖湘学者胡宏五峰。

朱子继起,亦谓二程于濂溪,非若孔子之于老聃郯子苌弘。

然同时汪应辰即贻书争辩。

故朱子又曰:大抵近世诸公,知濂溪甚浅。

即濂溪二子,亦失其家学之传。

朱子始为《太极图说》与《通书》作解,濂溪著作,一一加以整理发明。

又为稽考其生平,虽小节不遗,使后世重知濂溪其人之始末,与其学之蕴奥者,惟朱子之功。

至其确定周程传统,虽发于五峰,亦成于朱子。

朱子又极盛推横渠。

二程于横渠,固甚重其《西铭》,然明道尝谓有有德之言,有造道之言,谓《西铭》则仅是造道之言。

伊川《答横渠书》,谓吾叔之见,以大概气象言之,则有苦心极力之象,而无宽裕温和之气,非明睿所照,而考索至此。

故意屡偏而言多窒,小出入时有之。

此则尤指其《正蒙》言。

朱子则谓横渠心统性情之说,二程无一语似此切。

又云:伊川说神化等,不似横渠较说得分明。

又曰:横渠说工夫处,更精切似二程。

此亦皆指《正蒙》言。

朱子又为横渠《西铭》与濂溪《太极图》同作义解,并谓近见儒者多议此两书之失,或乃未尝通其文义而妄肆诋诃。

当知此等诋诃,亦出理学门中。

当时理学界,知重二程,不知重周张。

陆九渊象山之兄九韶梭山,亦与朱子辨《西铭》,象山继之,后与朱子辨《太极》。

即朱子至友吕祖谦东莱,亦于朱子之言《太极》《西铭》者不能无疑。

19-朱子论程子

19-朱子论程子

卷九十五程子之书一(凡入近思录者,皆依次第类为此卷。

)近思录首卷所论诚、中、仁三者,发明义理,固是有许多名,只是一理,但须随事别之,如说诚,便只是实然底道理。

譬如天地之於万物,阴便实然是阴,阳便实然是阳,无一毫不真实处;中,只是喜怒哀乐未发之理;仁,便如天地发育万物,人无私意,便与天地相似。

但天地无一息间断,"圣希天"处正在此。

仁义礼智,便如四柱,仁又包括四者。

如易之"元亨利贞",必统於元;如时之春秋冬夏,皆本於春。

析而言之,各有所指而已。

〔谟〕问:"伊川言:'"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中也者,"寂然不动"是也。

'南轩言:'伊川此处有小差,所谓喜怒哀乐之中,言众人之常性;"寂然不动"者,圣人之道心。

'又,南轩辨吕与叔论中书说,亦如此。

今载近思录如何?"曰:"前辈多如此说,不但钦夫,自五峰发此论,某自是晓不得。

今湖南学者往往守此说,牢不可破。

某看来,'寂然不动',众人皆有是心;至'感而遂通',惟圣人能之,众人却不然。

盖众人虽具此心,未发时已自汩乱了,思虑纷扰,梦寐颠倒,曾无操存之道;至感发处,如何得会如圣人中节!"〔宇〕"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有指用而言者。

"伊川此语,与横渠"心统性情"相似。

〔淳〕伊川曰:"四德之元,犹五常之仁,偏言则主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若不得他如此说出,如何明得?问:"仁既偏言则一事,如何又可包四者?"曰:"偏言之仁,便是包四者底;包四者底,便是偏言之仁。

"〔节〕郭兄问:"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曰:"以专言言之,则一者包四者;以偏言言之,则四者不离一者也。

子张第十九_论语集注(南宋)朱熹

子张第十九_论语集注(南宋)朱熹

子张第十九_论语集注(南宋)朱熹子张第十九此篇皆记弟子之言,而子夏为多,子贡次之。

盖孔门自颜子以下,颖悟莫若子贡;自曾子以下,笃实无若子夏。

故特记之详焉。

凡二十五章。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致命,谓委致其命,犹言授命也。

四者立身之大节,一有不至,则余无足观。

故言士能如此,则庶乎其可矣。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焉,于虔反。

亡,读作无,下同。

有所得而守之太狭,则德孤;有所闻而信之不笃,则道废。

焉能为有无,犹言不足为轻重。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

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

’”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

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贤与之与,平声。

子夏之言迫狭,子张讥之是也。

但其所言亦有过高之病。

盖大贤虽无所不容,然大故亦所当绝;不贤固不可以拒人,然损友亦所当远。

学者不可不察。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泥,去声。

小道,如农圃医卜之属。

泥,不通也。

杨氏曰:“百家众技,犹耳目鼻口,皆有所明而不能相通。

非无可观也,致远则泥矣,故君子不为也。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亡,读作无。

好,去声。

○亡,无也。

谓己之所未有。

尹氏曰:“好学者日新而不失。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四者皆学问思辨之事耳,未及乎力行而为仁也。

然从事于此,则心不外驰,而所存自熟,故曰仁在其中矣。

程子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矣?学者要思得之。

了此,便是彻上彻下之道。

”又曰:“学不博则不能守约,志不笃则不能力行。

切问近思在己者,则仁在其中矣。

”又曰:“近思者以类而推。

”苏氏曰:“博学而志不笃,则大而无成;泛问远思,则劳而无功。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肆,谓官府造作之处。

朱子论定程董学则

朱子论定程董学则

朱⼦论定程董学则朱⼦论定程董学则宋·程端蒙程. 名端蒙。

字正思。

董. 名铢。

字叔仲。

俱江西德兴⼈。

弘谋按童蒙须知,为⽗兄者所以教其⼦弟也。

程董学则,则⾃⼗年出就外傅以上事。

凡乡塾党庠,胥可通⾏。

故朱⼦尝以为有古⼈⼩学之遗意焉。

⽗兄教之于家。

师长教之于塾。

内外夹持。

循循规矩。

⾮僻之⼼,复何⾃⼊哉。

凡学于此者。

必严朔望之仪。

其⽇昧爽,值⽇⼀⼈,主击板。

始击、咸起、盥、潄、总、栉、⾐、冠。

再击,皆着深⾐、或凉衫、升堂。

师长率弟⼦、诣先圣像前、再拜、焚⾹、讫。

⼜再拜、退。

师长西南向、⽴、诸⽣之长者、率以次东北向、再拜、师长⽴⽽扶之。

长者⼀⼈、前致辞、讫。

⼜再拜、师长⼊于室。

诸⽣以次环⽴、再拜、退、各就案。

谨晨昏之令。

常⽇. 击板如前。

再击。

诸⽣升堂序⽴,俟师长出户、⽴定、皆揖、次分两序。

相揖⽽退。

⾄夜、将寝、击板会揖、如朝礼。

会讲、会⾷、会茶、亦击板、如前。

朝揖、会讲、以深⾐、或凉衫、余以道服褙⼦。

居处必恭。

居有常处。

序坐以齿。

凡坐. 必直⾝正体。

⽏箕踞. 倾倚. 交胫. 摇⾜。

寝. 必后长者。

既寝. 勿⾔。

当昼. 勿寝。

步⽴必正。

⾏必徐。

⽴必拱。

必后长者。

⽏背所尊。

⽏践阈。

⽏跛倚。

视听必端。

⽏淫视。

⽏倾听。

⾔语必谨。

致详审。

重然诺。

肃声⽓。

⽏轻。

⽏诞。

⽏戏谑。

喧哗。

⽏论及乡⾥⼈物长短. 及市井鄙俚⽆益之谈。

容貌必庄。

必端严凝重。

⽏轻易放肆。

⽏粗豪狠傲。

⽏轻有喜怒。

⾐冠必整。

⽏为诡异,华靡。

⽏致垢敝。

简率。

虽燕处. 不得裸. 袒. 露顶。

虽盛暑. 不得辄去鞋袜。

饮⾷必节。

⽏求饱。

⽏贪味。

⾷必以时。

⽏耻恶⾷。

⾮节。

假. 及尊命. 不得饮酒。

饮. 不过三爵. 勿⾄醉。

出⼊必省。

⾮尊长呼唤,师长使令,及⼰有急⼲,不得辄出学门。

出,必告。

反,必⾯。

出,不易⽅。

⼊,不逾期。

读书必专⼀。

必正⼼肃容。

记遍数。

遍数已⾜. ⽽未成诵. 必须成诵. 遍数未⾜. 虽已成诵. 必满遍数。

《朱子语类》卷九十七程子之书三

《朱子语类》卷九十七程子之书三

《朱子语类》卷九十七程子之书三(此卷系遗书中非入近思与四书等注者,以类而从,为一卷。

文集附。

)或问:"尹和靖言看语录,伊川云:'某在,何必看此?'此语如何?"曰:"伊川在,便不必看;伊川不在了,如何不看!"盖卿录云:"若伊川不在,则何可不读!"只是门人所编,各随所见浅深,却要自家分别它是非。

前辈有言不必观语录,只看易传等书自好。

天下亦无恁地道理,如此,则只当读六经,不当看论孟矣!天下事无高无下,无小无大,若切己下工夫,件件是自家底;若不下工夫,择书来看亦无益。

"先生又言:"语录是杂载。

只如闲说一件话,偶然引上经史上,便把来编了;明日人又随上面去看。

直是有学力,方能分晓。

"〔谦〕(以下论语录。

) 问:"遗书中有十馀段说佛处,似皆云形上、直内与圣人同;却有一两处云:'要之,其直内者亦自不是。

'此语见得甚分明。

不知其它所载,莫是传录之差?"曰:"固是。

才经李端伯吕与叔刘质夫记,便真;至游定夫,便错。

可惜端伯与叔质夫早丧!使此三人者在,於程门之道,必有发明。

"可学谓:"此事所系非轻,先生盍作一段文字为辨明之?"曰:"须待为之。

"因说:"芮国器尝云:'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如何要排佛?'"曰:"只为无二道,故著不得它。

佛法只是作一无头话相欺诳,故且恁地过;若分明说出,便穷。

"〔可学〕记录言语难,故程子谓:"若不得某之心,则是记得它底意思。

今遗书,某所以各存所记人之姓名者,盖欲人辨识得耳。

"今观上蔡所记,则十分中自有三分以上是上蔡意思了,故其所记多有激扬发越之意;游氏所说则有温纯不决之意;李端伯所记则平正;质夫所记虽简约,然甚明切。

子程子曰

子程子曰

子程子曰:“《大学》,孔氏之遗书,而初学入德之门也。

”于今可见古人为学次第者,独赖此篇之存,而《论》、《孟》次之。

学者必由是而学焉,则庶乎其不差矣。

进一步说:“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

”“圣人作今《大学》,便要使人齐入于圣人之域。

”总之,朱子尝问叶贺孙曰:“读《大学》如何?”对曰:“稍通,方要读《论语》。

”曰:“且未要读《论语》。

《大学》稍通,正好着心精读。

前日读时,见得前未见得后面,见得后未接得前面。

今识得大纲统体,正好熟看。

如吃果实相似,初只恁地硬咬嚼,待嚼来嚼去,得滋味,如何便住却!读此书功深,则用博。

昔和靖见伊川,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

今人半年要读多少书?某且要人读此,是如何?缘此书却不多,而规模周备。

凡读书,初一项须着十分工夫了,第二项只费得九分工夫,第三项便只费六七分工夫。

少刻读渐多,自贯通他书,自不着得多工夫。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新)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

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

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

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朱子大全文言文

朱子大全文言文

朱子大全文言文1. 《朱子家训》古文及翻译『原文』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

继以精思,使其义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

至于文义有疑,众说纷错,则亦虚心静虑,勿遽取舍于其间。

先使一说自为一说,而随其意之所之,以验其通塞,则其尤无义理者,不待观于他说而先自屈矣。

复以众说互相诘难,而求其理之所安,以考其是非,则似是而非者,亦将夺于公论而无以立矣。

大率徐行却立,处静观动,如攻坚木,先其易者而后其节目;如解乱绳,有所不通则姑置而徐理之。

此观书之法也。

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齐整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子细分明读之。

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

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

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

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

心不在此,则眼不看子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

三到之中,心到最急。

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余尝谓读书有三到:心到、眼到、口到。

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口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

三到之中,心到最急。

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译文』凡是读书必须先要熟读,让里面的话都好像出自于我的嘴巴。

进一步就仔细的思考,使它的意思好像都出自于我的心里所想的,然后可以有所心得。

至于那些对于文章意思有疑惑的,大家的言论纷乱错杂的,就也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不要匆忙急促地在当中取舍。

先把其中的一篇自己单独列为一说,顺着文章的思路去想,来验证它思路的通畅和阻塞,那么那些特别没有明显含义和道理的,不等到和其他的学说相比较道理就已经自动屈服了。

再用大家的言论互相诘问反驳,然后寻求它的道理的稳妥,来考证它的正确或错误,好像是对其实是错的,也将被公众承认的说法所否定而不能成立。

一般情况下慢慢地停下来看,处理静止状态观察动态的,像攻击坚硬的木头,先攻击它的容易的地方而再攻击它的关键之处;像解开缠乱在一起的绳子,地方有所不通就暂且放在那儿慢点去处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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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五程子之书一(凡入近思录者,皆依次第类为此卷。

)近思录首卷所论诚、中、仁三者,发明义理,固是有许多名,只是一理,但须随事别之,如说诚,便只是实然底道理。

譬如天地之於万物,阴便实然是阴,阳便实然是阳,无一毫不真实处;中,只是喜怒哀乐未发之理;仁,便如天地发育万物,人无私意,便与天地相似。

但天地无一息间断,"圣希天"处正在此。

仁义礼智,便如四柱,仁又包括四者。

如易之"元亨利贞",必统於元;如时之春秋冬夏,皆本於春。

析而言之,各有所指而已。

〔谟〕问:"伊川言:'"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中也者,"寂然不动"是也。

'南轩言:'伊川此处有小差,所谓喜怒哀乐之中,言众人之常性;"寂然不动"者,圣人之道心。

'又,南轩辨吕与叔论中书说,亦如此。

今载近思录如何?"曰:"前辈多如此说,不但钦夫,自五峰发此论,某自是晓不得。

今湖南学者往往守此说,牢不可破。

某看来,'寂然不动',众人皆有是心;至'感而遂通',惟圣人能之,众人却不然。

盖众人虽具此心,未发时已自汩乱了,思虑纷扰,梦寐颠倒,曾无操存之道;至感发处,如何得会如圣人中节!"〔宇〕"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有指用而言者。

"伊川此语,与横渠"心统性情"相似。

〔淳〕伊川曰:"四德之元,犹五常之仁,偏言则主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若不得他如此说出,如何明得?问:"仁既偏言则一事,如何又可包四者?"曰:"偏言之仁,便是包四者底;包四者底,便是偏言之仁。

"〔节〕郭兄问:"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曰:"以专言言之,则一者包四者;以偏言言之,则四者不离一者也。

"〔卓〕仁之包四德,犹冢宰之统六官。

〔闳祖〕问:"论语中言仁处,皆是包四者?"曰:"有是包四者底,有是偏言底。

如'克己复礼为仁','巧言令色鲜矣仁',便是包四者。

"〔节〕问:"仁何以能包四者?"曰:"人只是这一个心,就里面分为四者。

且以恻隐论之:本只是这恻隐,遇当辞逊则为辞逊,不安处便为羞恶,分别处便为是非。

若无一个动底醒底在里面,便也不知羞恶,不知辞逊,不知是非。

譬如天地只是一个春气,振录作"春生之气"。

发生之初为春气,发生得过李录云:"长得过。

"便为夏,收敛便为秋,消缩便为冬。

明年又从春起,浑然只是一个发生之气。

"〔节〕(方子、振同。

)问:"仁包四者,只就生意上看否?"曰:"统是一个生意。

如四时,只初生底便是春,夏天长,亦只是长这生底;秋天成,亦只是遂这生底,若割断便死了,不能成遂矣;冬天坚实,亦只是实这生底。

如穀九分熟,一分未熟,若割断,亦死了。

到十分熟,方割来,这生意又藏在里面。

明年熟,亦只是这个生。

如恻隐、羞恶、辞逊、是非,都是一个生意。

当恻隐,若无生意,这里便死了,亦不解恻隐;当羞恶,若无生意,这里便死了,亦不解羞恶。

这里无生意,亦不解辞逊,亦不解是非,心都无活底意思。

仁,浑沦言,则浑沦都是一个,义礼知都是仁;对言,则仁义与礼智一般。

"〔淳〕(宇录云:"安卿问:'仁包四者,就初意上看?就生意上看?'曰:'统是个生意。

四时虽异,生意则同。

劈头是春生,到夏长养,是长养那生底;秋来成遂,是成遂那生底;冬来坚实,亦只坚实那生底。

草木未华实,去摧折他,便割断了生意,便死了,如何会到成实!如穀有两分未熟,只成七八分穀。

仁义礼智都只是个生意。

当恻隐而不恻隐,便无生意,便死了;羞恶固是义,当羞恶而无羞恶,这生意亦死了。

以至当辞逊而失其辞逊,是非而失其是非,心便死,全无那活底意思。

'")问"四德之元,犹五常之仁,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

曰:"须先识得元与仁是个甚物事,便就自家身上看甚么是仁,甚么是义、礼、智。

既识得这个,便见得这一个能包得那数个。

若有人问自家:'如何一个便包得数个?'只答云:'只为是一个。

'"问直卿曰:"公於此处见得分明否?"曰:"向来看康节诗,见得这意思。

如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正与程子所谓'静后见万物皆有春意'同。

且如这个棹子,安顿得恰好时,便是仁。

盖无乖戾,便是生意。

穷天地亘古今,只是一个生意,故曰'仁者与物无对'。

以其无往非仁,此所以仁包四德也。

"曰:"如此体仁,便不是,便不是生底意思。

棹子安顿得恰好,只可言中,不可谓之仁。

元只是初底便是,如木之萌,如草之芽;其在人,如恻然有隐,初来底意思便是。

榦录作:"要理会得仁,当就初处看。

故元亨利贞,而元为四德之首。

就初生处看,便见得仁。

"所以程子谓'看鸡雏可以观仁',为是那嫩小底便是仁底意思在。

"榦录作:"亦是看其初意思。

"问:"如所谓'初来底意思便是',不知思虑之萌不得其正时如何?"曰:"这便是地头著贼,更是那'元'字上著贼了;如合施为而不曾施为时,便是亨底地头著贼了;如合收敛而不曾收敛时,便是利底地头著贼了;如合贞静而不能贞静时,便是贞底地头著贼了。

榦录作:"问:'物理固如此,就人心思虑上观之,如何?'曰:'思虑方萌,特守得定,便是仁。

如思虑方萌错了,便是贼其仁;当施为时错了,便是贼其礼;当收敛时错了,便是贼其义;当贞静时错了,便是贼其智。

凡物皆有个如此道理。

'"以一身观之,元如头,亨便是手足,利便是胸腹,贞便是那元气所归宿处,所以人头亦谓之'元首'。

穆姜亦曰:'元者,体之长也。

'今若能知得所谓'元之元,元之亨,元之利,利之贞',上面一个'元'字,便是包那四个;下面'元'字,则是'偏言则一事'者。

恁地说,则大煞分明了。

须要知得所谓'元之元,亨之元,利之元,贞之元'者,盖见得此,则知得所谓只是一个也。

若以一岁之体言之,则春便是元之元;所谓'首夏清和'者,便是亨之元;孟秋之月,便是利之元;到那初冬十月,便是贞之元也,只是初底意思便是。

"(榦录作:"如春夏秋冬,春为一岁之首,由是而为夏,为秋,为冬,皆自此生出。

所以谓仁包四德者,只缘四个是一个,只是三个。

元却有元之元,元之亨,元之利,元之贞。

又有亨之元,利之元,贞之元。

晓得此意,则仁包四者尤明白了。

")道夫曰:"如先生之言,正是程子说'复其见天地之心'。

复之初爻,便是天地生物之心也。

"曰:"今只将公所见,看所谓'心,譬如穀种,生之性便是仁,阳气发处乃情也',观之便见。

"久之,复曰:"正如天官冢宰,以分岁言之,特六卿之一耳;而建邦之六典,则又统六卿也。

"〔道夫〕榦录稍异。

问:"曩者论仁包四者,蒙教以初底意思看仁。

昨看孟子'四端'处,似颇认得此意。

"曰:"如何?"曰:"仁者生之理,而动之机也。

惟其运转流通,无所间断,故谓之心,故能贯通四者。

"曰:"这自是难说,他自活。

今若恁地看得来,只见得一边,只见得他用处,不见他体了。

"问:"生之理便是体否?"曰:"若要见得分明,只看程先生说'心譬如穀种,生之性便是仁',便分明。

若更要真识得仁之体,只看夫子所谓'克己复礼';克去己私,如何便唤得做仁。

"曰:"若如此看,则程子所谓'公'字,愈觉亲切。

"曰:"公也只是仁底悫子,尽他未得在。

毕竟里面是个甚物事?'生之性',也只是状得仁之体。

"〔道夫〕直卿问:"仁包四德,如'元者善之长'。

从四时生物意思观之,则阴阳都偏了。

"曰:"如此,则秋冬都无生物气象。

但生生之意,至此退了;到得退未尽处,则阳气依旧在。

且如阴阳,其初亦只是一个,进便唤做阳,退便唤做阴。

"〔道夫〕问:"仁包四者。

然恻隐之端,如何贯得是非、羞恶、辞逊之类?"曰:"恻隐只是动处。

接事物时,皆是此心先拥出来,其间却自有羞恶、是非之别,所以恻隐又贯四端。

如春和则发生,夏则长茂,以至秋冬,皆是一气,只是这个生意。

"问:"'偏言则曰"爱之理",专言则曰"心之德"',如何?"曰:"偏言是指其一端,因恻隐之发而知其有是爱之理;专言则五性之理兼举而言之,而仁则包乎四者是也。

"〔谟〕问:"仁可包义智礼。

恻隐如何包羞恶二端?"曰:"但看羞恶时自有一般恻怛底意思,便可见。

"曰:"仁包三者,何以见?"曰:"但以春言:春本主生,夏秋冬亦只是此生气或长养,或敛藏,有间耳。

"〔可学〕伊川言:"天所赋为命,物所受为性。

"理一也,自天之所赋与万物言之,故谓之命;以人物之所禀受於天言之,故谓之性。

其实,所从言之地头不同耳。

〔端蒙〕唐杰问:"近思录既载'鬼神者造化之迹',又载'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似乎重了。

"曰:"造化之迹是日月星辰风雨之属,二气良能是屈伸往来之理。

"〔盖卿〕人性无不善,虽桀纣之为穷凶极恶,也知此事是恶。

但则是我要恁地做,不柰何,便是人欲夺了。

〔铢〕伊川言:"在物为理。

"凡物皆有理,盖理不外乎事物之间。

"处物为义。

"义,宜也,是非可否处之得宜,所谓义也。

〔端蒙〕"在物为理,处物为义。

"理是在此物上,便有此理;义是於此物上自家处置合如此,便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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