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留守儿童的监管问题研究_以安徽某地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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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卷 第1期 山西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Vol.20 No.1
2007年2月Journal of Shanxi C ollege for Y outh Administrators
Feb.,2007
【青少年研究】
收稿日期:2006-09-17
作者简介:李晓夏(1985—
),女,安徽蚌埠人,华中师范大学人口研究所研究人员。周小康(1984—
),男,湖北黄冈人,华中师范大学社会思想史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农村留守儿童的监管问题研究
———以安徽某地为例
李晓夏,周小康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武汉430079)
摘 要:随着我国农村外出务工人群的不断扩大,农村留守儿童的监管问题也日益突出。监管人对儿童的角色期待模糊,监管人、孩子和学校三者之间缺乏交流、互动,隔代教育的负面影响,是造成当前农村留守儿童监管问题的主要原因。关键词:农村;留守儿童;监管人
中图分类号:C91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997(2007)01-0024-03
“留守儿童”一般指父母双方或一方流动到其他地
区,孩子留在户籍所在地并因此不能和父母双方或一方共同生活在一起的16周岁以下的儿童。改革开放以来,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涌向城市,留守在农村的农民工子女数量也随之激增。据郑杭生教授估算,2005年流动人口有8000万~1.2亿[1]。按照一般的人口结构,低于14岁的少年儿童组的人口数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应该在20%~30%,取20%计算,当前流动人口子女数量大约是1600万~2400万。中国人民大学段成荣根据北京市调查的情况推算,全国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子女大约是700万。分析以上数据后可以看出,流动人口子女中的绝大部分在农村。随着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村“留守儿童”的数量仍呈上升趋势。因而,农村留守儿童的监管问题,也日益引起社会的关注。
学者们通常把研究焦点集中在儿童及其外出打工的父母身上,很少关注“留守儿童”在家的“监管人”,即代替其父母行使监护权的其他“家长”们。而现实中,实际“监管人”群体直接影响着留守儿童的生活、学习以及个人成长,是“留守儿童”成为“问题儿童”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一、农村留守儿童的基本情况
笔者走访了安徽省固镇县9个乡镇的几十个“留守
家庭”,调查了近百名留守儿童及其监管人,并走访了部分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学校有关领导和老师。
据固镇县2005年7月全县普查资料,该县9个乡镇共有人口40万,其中外出务工人员8万人,父母双方都在外务工的家庭有12078户,留守儿童在外出务工人员子女的总数中占72.26%。在这些儿童中,约90%由爷爷、奶奶照顾,7%由外公、外婆照顾,3%由其他人照顾[2]。据调查地某镇党委书记介绍,当地劳动力约占总人口的60%,而外出务工人员占劳动力的60%,约有17000人,只有极少数人有能力带子女外出。
在对9个乡镇整体调查资料的整理中发现,没有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基本分为四大人群:(1)非健康人群;(2)农活较多的人群;(3)有老、幼、病、残需要照顾的人群;(4)因不学无术、没有技术而不能外出务工的人群。这批人作为留守儿童的监护人,对留守儿童的健康成长无疑有着很大的负面影响。第一类人群身体状况差,连自己都照顾不周,更没有能力和过多的耐心教导留守儿童;第二类和第三类人群无论从时间和精力上来讲,都没有很好的教导留守儿童的机会;至于第四类人群,其自身素质就不高,充其量只能照顾孩子们的生活起居,但在心理、行为上容易产生误导,不利于孩子的学习成长和日后发展。由家中老人照管的儿童,由于老人文化程度普遍较低以及“隔代亲”的溺爱,往往会导致孩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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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的不良人格。
在交流、沟通的问题上,高达97.8%的监管人与留守儿童没有任何交流,孩子基本不向监管人提及学校的事情,监管人只是偶尔问到孩子学习成绩,没有情感上的深入交流。通过多个个案访问,我们发现不少留守儿童性格十分内向,尤其在父亲外出务工、由母亲或祖母照顾的男孩子身上表现得极为突出。这些孩子性格温和孤僻,说话很少,不常和同伴玩耍,娱乐方式极为单调。而另外一些孩子还跟随监管人一起打纸牌、麻将,较早地受到了不良习好的熏染。
在学习方面,大部分留守儿童的成绩都处在中下水平,虽然有些学习态度十分认真的,学习成绩也很好,然而其心理发展却很不成熟、不健康。
缺失亲情使得留守儿童对身边的群体要么缺乏归属感,要么过度依赖。而作为个体社会化的两大重要场所,学校和家庭之间也缺乏足够的沟通和联系,越来越多的留守儿童游离于这两大场所之外,监管人不知道孩子上课时间在做什么,教师也不了解孩子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做什么,便利了一些外界不良因素对儿童的靠近、侵袭。
上述基本情况表明,农村留守儿童的监管人对留守儿童的未来规划和角色期待普遍较低且模糊;监管人与儿童之间、监管人与儿童所在学校之间的交流普遍较少;“隔代教育”问题和教育中“父位缺失”现象十分严重;留守儿童社会化过程中人格的健康形成和社会认知、归属感等问题十分严重,表现突出。如果不及时处理好这类问题,那么这一代儿童长大后,对于整个社会将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将影响整个社会的素质的提高。
二、农村留守儿童监管存在的主要问题分析
综合来看,农村留守儿童监管面临的问题较为严重。其中,有些是留守儿童的特有问题,有些是与农村社会和基础教育整体现状交织在一起的问题。
(一)角色期待
与非留守儿童相比,留守儿童的未来规划都较为具体且实际,绝大部分孩子均表示长大要选择老师、医生、司机、美容美发师这一类收入稳定的职业,而其中第一选择都是老师,由此可见老师在这些孩子的心里所占的比重。因此,在对儿童的监管教育中,老师所扮演的角色和所起的作用也应受到相当的重视。与此相反,监管人对这些孩子的期望却大都模糊不清,甚至没抱什么期望。年纪较长的监管人只是希望孩子“有出息”,但并没有具体的概念。而父母双方有一方和孩子一起生活的,则大都表示希望孩子继续上学。大多数监护人采取放任态度,认为关键还是在孩子自身。
社会心理学认为,个人成长与其自身的角色期待以及社会、他人对他的角色期待是密不可分的。特别是在孩子的成长阶段,他会在潜意识里以期待中的角色来规范自己,从而一步一步地向这个角色靠近。在这个过程中,家庭作为儿童社会化启蒙的主要场所,监管人的期待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孩子日后的发展。因此,监管人对留守儿童的低的、模糊的角色期望将对儿童的健康成长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而这种影响的产生则很大程度上根源于监管人自身素质偏低、农务繁忙及其与留守儿童之间的非亲子关系。
(二)交流互动
本文对交流互动的分析主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是传统的监管人与留守儿童之间的交流,一是监管人与学校之间的互动。
1.监管人与留守儿童之间的交流
监管人的行为固然是影响孩子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但言语上和情感上的交流作为一种更为直接和有效的方式,能使监护人更及时地了解儿童的思想动态、情感需求、生活状况,因而言语和情感的交流应与具体的行为居于同等重要地位,甚至更为重要。感情是维系儿童和家庭关系的纽带,缺少情感交流的家庭会弱化儿童对家庭的归属感。一旦这种归属感变弱,儿童就会倾向于向家庭以外的场所寻求情感的依托,网吧、帮派和社会不良思想等便会乘虚而入,侵害自我控制力弱、社会辨别能力差的儿童,严重者甚至会影响到儿童一生的性格。
2.监管人与学校之间的互动
一般来讲,家庭与学校的关系表现为:家庭本身具有教育未成年人的责任,它是学校教育的重要基础和动力;而学校则是培养和教育家庭成员进一步获取知识和融入社会的场所。家庭与学校的培养目标一致,它们是互为补充的。在法定监护人不能长期陪伴在留守儿童身边的情况下,儿童的监管人与学校之间的交流互动显得尤为重要。但是在访谈中我们发现,留守儿童家庭与学校的交流几乎为零,绝大多数的监管人表示“家里事情本来就多,没有时间去学校问孩子的情况”或“我们家孩子很听话,功课都可以自己完成,我们从没问过孩子”。家长对孩子出了问题之后有两种反应,一种是不闻不问,一种是大吵大闹,这反映了监管人在与学校交流方面存在严重问题。很多时候孩子并不是没有问题,而是因监管人没有和学校搞好沟通而造成了“监管盲点”。
(三)家庭教育问题
从本次访谈和全县普查的情况来看,固镇县90%的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代为抚养,其余的则由母亲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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