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论到生存论的感性及其审美意义——西方哲学美学中感性问题的历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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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
博士学位论文
从认识论到生存论的感性及其审美意义——西方哲学美学中感
性问题的历史疏理与反思
姓名:***
申请学位级别:博士
专业:文艺学
指导教师:***
20031110
ABTRACT
Thefirst,historicallyspeaking,theideologicalstandpoimsaboutthesensibilityandthebodyhavebeeninvolvedinWesternhistoryofphilosophyandAesthetics.ThephilosophicbasisandtheideologicalbackgroundabouttheproblemofsensibilityhavebeeninquiredinthispapeETheideologicalhistoryofsensibilityintheWesternhistoryofphilosophyandAestheticshasbeendividedintothreesections:ancientGreece,morderntimesandmordemorcontemporarytimes.InthehistoryofphilosophyandAesthetics,thephilosophicideaistransformingfromepistemologytoexistenzial.TheproblemofsensibilityistransformingfromperceptualknowledgetObodyexistence,Sothethemeoftheideologicalhistoryofsensibilityischangingintotheproblemofbody.
Thesecond,inasystematicway,thispapercontainsallinfluenceonthesensibilityofAestheticsexertedbythetransforminginthehistoryofsensibility,ansignificanceofinnovationbroughtbythesystemofAestheticsasapproachingthethemeofbody.
Thethird,inanobjectiveway,aIogicstructurecontained
byanembodimentofthebody’Sabilityhasbeeninquiredinthispaper'too.Whenalotofreferencematerialonpsychology,Sociologyandanthropologyhavebeenfurnished,anembodimentlogicofbody’Sability,culturalcontextoftheembodimentandthecontentofembodyingofbody’Sabilityhasbeenexpoundedinthispaper.Onthebasisoftheinquiry,thebetweentheembodimentofbody’Sabilityandthemeaningof“beauty”.thestandpoint‘‘Beatuyisembodiedintheembodimentofbody’Sability”areallexpoundedinthispaper.Thecharacteristicoftheproblemofsensibilityinthephilosophichistoryhasbeenevaluated,andthemethodandthemeansofstudyingtheproblemofsensibilityhasbeenexplained.
Keywords:
sensibility,theproblemofsensibility,epistemology,existentialism,body,embodiment,culturalcon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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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一、研究感性问题的当代意义
美学在我们的这个时代似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耀,主要表现在美学作为一门人文学科,它的知识体系似乎已经不再能够承担起对现代人类社会中人们的具体艺术行为与审美活动的意义进行恰如其分的定位的任务。
试想,在电影、电视、广告、流行音乐、选美等等时尚媒体与行为成为社会文化中不但引人注目而且潜在地塑造着人们对“艺术”和“审美”的看法和观念的时候,身处于这样一个社会中的我们免不了产生解释的冲动。
然而,从传统的有关艺术和审美的理论出发已经使我们意识到有些力不从心,现代社会中时尚化的“审美”方式已经向传统的美学理论提出了挑战。
面对此情此景,我们尝试着吸收西方现当代的哲学、美学理论来充实我们的理论资源,加强我们的理论立场,但是,这些现当代的哲学、美学理论本身是在对传统美学思想的反思的基础上产生的,所以,这种常常是充满了颠覆性的反思品格在学术时代的背景下也促使我们更加强烈地感到对现有的理论反思的必要性。
因而,在面对科技力量推动下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同时也在促使我们的艺术和审美活动越来越呈现出与传统相异的模式的时候,对美学的反思也就显得势在必行了。
当前的国内美学学界对于现有的美学理论的反思主要呈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在对审美现象的分析中引入“文化”的概念,也即将审美活动作为人类社会文化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进而提出了“审美文化”设想,希望凭借对“审美文化”的思考理清现代社会中人类具体审美活动的文化性质,从而达到对当代意义上的审美活动的理解:(2)在现有的美学理论体系的基础上,吸收西方现当代哲学、美学理论的合理因素,致力于对现有美学理论作出现代乃至当代意义上的解释,力求以此突破原有的理论框架,获得美学理论在当代社会的新的生命力:(3)从对原始艺术或史前艺术的历史观察入手,探讨人类艺术起源的真实原因与根本动力,以此审视人类的“艺术”、“审美”以及“美感”的原生形态,力求为在现当代社会文化中对人类“艺术”与“美”的本质的反思提供有益的见解。
由于视野所限,以上概括可能并没有完全包含对美学理论进行反思的各种尝试,即使是这些概括本身也可能是带有本人偏见的粗疏见解。
然而我想借此指出的是,现有的对美学理论的反思的种种努力事实上构成了当代意义上的哲学、美学探索的学术语境。
思想史的材料已经充分显示,正是在对学术背景的充分借鉴与独立思考的基础上,我们才有可能对人类的审美现象展开富有现实意义的思考。
我认为,美学探索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前提就是,人类的审美现象总是在人的感性层面上展开的,也就是说,对人类审美现象的分析必然要在对人类的感觉、
情绪乃至身体等这些感性因素的观察的基础上才能进行。
对人类感性活动的内在机制的分析无疑可以为我们对人类审美活动的性质的探索提供有益的启示。
美学作为一门人文学科尽管创立于近代德国理性主义哲学家之手,然而自西方历史文化的源头古希腊时期开始,人们就已经通过对艺术和审美活动的观察,在思想上将审美活动与人们的感性因素结合起来考虑。
“早在公元前五世纪,雅典的智者派学者……将美规定为‘那种悦人耳目的东西’。
对于感性论学者来说,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限定。
”【1】历史和现实都可以给予我们这样的印象,人类的感性因素为艺术和审美现象的产生提供了必要的空间,从而也就在根本上建构起人类艺术和审美现象得以现实呈现的深层控制平台。
“一个艺术家或一个对审美较敏感的人根据他已经发展起来的审美鉴赏力和建构,看、听、抚摸、嗅、尝——简单地说,感觉——他周围的世界。
正常情况下,他总认为他从感觉经验中获得的意义是经验世界的真正本质中所固有的。
这样的人把世界说成是美好的,崇高的,有意义的和具有美学蕴涵的。
”【2】因而,对审美意义的追问总是依托于/^.类的感性层顽面展开的,对人类的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的构成机制的探索也就是在“元美学”的意义上形成为对人类审美活动的探询中不可忽视的初始阶段。
“元美学”(metaaesthetics)这一术语由英国学者约翰·维斯道姆(Wisdom,John)在1948年最早提出。
意思是指以更高层次的语言对描述审美现象的语言和艺术批评语言加以语义和逻辑分析。
【3】这一观点所隐含的语言分析哲学的立场显而易见。
在将“元美学”的视野局限于语言形态的美学思想讨论的同时,这一见解也忽略了将栩栩如生的人类审美活动本身纳入到自己的分析范围之中,而忽视了这一活生生的现实形态无疑难以展现“元美学”对于美学理论而言的撅范价唐。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文集最早的编者将这位大师的哲学著作置于自然科学的著作之后,命名为“物理学之后”(Metaplaisics)。
这就是“形而上学”的来源。
由于它的任务乃是对实在的终极本质问题进行思考和解答,故而一般被认为是对自然科学的深层规律的探讨,这也就成为历史上对“哲学”意义的首次界定。
所以,作为“Metaphisics”的前缀“Meta一”也就发展出“对某个系统的深层控制规律的探讨”的含义来。
汉语学界通常用“元”来翻译它。
《春秋繁露》云:“元者为万物之本。
”因此,“元美学”似乎可以理解为是对人类审美现象的深层控制规律的讨论,而在此之中,对人类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的内涵与控制机制的考察无疑具各了某种意义上的“元美学”探讨的特征。
当然,这一界定无疑带有我个人对“元美学”意义的先入之见,自然也就难以避免自身的尝试性质。
本文借此想说明的是,应当把人类的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的内在机制的考察置于美学研究中基础性的首要地位上。
我认为,只有确实地理解了人类感性活动的意义来源,才能还原出审美现象的内在根据,才能真正
有效地解释:人们感到对象为“美”的意义何在?这样,我们对审美现象的理解才不至于是无根之木。
当然,解答以上问题同样离不开对人类思想史上有关感性的思想成果的回顾与检审,因为,这不仅构成了我们理解人类感性的学术史背景,同时也使我们对人类感性及其审美意义的当代性的解释更加地富有历史性。
所以,从总体上看,研究感性问题的当代意义在于:一、立足于现有的关于感性问题的思想史资料和当代性的解释理念,切实地把握感性问题的历史传承脉络,从而获得对感性问题发展史及相关思想的发展现状的清醒认识,力求为理解感性问题的性质提供坚实的历史基础;二、从人类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的现实性出发,明确人类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的内在机制,在充分吸收感性思想史上具有启发性的见解和跨学科、跨文化的相关材料的基础上,为感性问题在当代学术环境中寻求合适的解释空间,凸现出人类活动中感性现象的现实意义,并以此获得对人类感性的审美意义的当代性的理解。
二、感性问题的含义
什么是感性?这一问题似乎让人觉得多余。
日常生活中的人们接触成千上万的事物,哪一件不首先是在人们的感性经验中呈现在人的意识面前的呢?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人们的感·陛经验与真正的感性本身是一回事吗?我们伸出手去,放进水里,感觉到水很热,热得让人受不了,于是我们很快把手缩回来。
中间经过的时间很短,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一次感觉过程,获得了一种感受和经验,可能还会有所评价,心理学上将以上的例子视为一个心理活动,人的触觉器官接受到水的刺激,感觉神经元将讯息传至大脑,大脑判定为超出了人的承受极限,下达指令并采取缩手的行动,因而这是一个行为与心理历程的综合。
然而存这样一个过程中我们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对象可以把它称之为“感性”。
我们会说:“我有感觉”,“我感觉到了……”等等,但是我们仍然无法找到“感性”的所指物。
这提醒我们,就像有进食的能力并不等于吃了东西一样,感性经验也并非感性本身,换句话说,感性也许是作为人的一种能力而存在的,具体的经验过程恰恰正是人的感性能力的体现形态。
因此,合理的解释也许应该是:“感性是什么”这个问题就字面而言,是追问人的感性能力为何,然而从人们提出问题的实际目的来看,这一追问可以还原成“人类的感性能力的体现形态是什么”这样的问题,这可能才算是准确并且具有现实意义的提问方式。
我们这里将感性定位在问题的形态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感性是如何成为问题的?人们的感性能力的发挥有不同的场合:可以用在感船对象的阶段,同样也包括调整自我身体状态的时候。
那么;感性能力的可见形态究竟在什么意义上对人而言具有根本性,人们比较倾向于从何种形态上观察乃至思考人类的感性?在哲学史上不同的哲学家从不同的哲学立场出发对此有不同的偏向。
然而撮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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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外乎从感知手段和生存活动方式两个方面对感性能力的体现形态加以解释。
也正是因为如此,感性才在思想史上成为了问题。
l、感性的认识论解义
“认识论”(epistemology),或称“知识论”(theoryofknowledge),是隶属于哲学学科的子学科。
从学科的视角而论,认识论所关注的主要是有关人类认识的条件、能力、过程、途径、内容、可靠性等方面的问题。
美国学者托马斯·E·希尔(Hill,ThomasE.)认为:“认识论涉及大量问题,业已论述过的有关问题可以归纳为三类:知识的性质或认识论术语的意义;认识的证实或知识的标准:认识经验与认识对象之间的关系。
”这一见解乃是立足于西方古代哲学和中世纪哲学讨论的基础上得出的。
141美国学者J·丹西(Dancy,J.)则将二十世纪认识论研究者试图回答的中心问题概括为:…哪些信念被证明是合理的,哪些则没有?’‘若要说我们能知道,那么,我们能知道什么?7‘知道与真信念的区别如何?7‘看见和知道的关系怎样?…因为在他看来,“认识论是研究知识以及研究信念的证明的理论”。
【5】这些概括都表明,认识论既然以人类的认识活动为名,就预示了认识对象和认识主体的二元对峙必然会构成这一哲学学科所面临的主要局面,“人类的认识如何可能”这一问题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认识论的核心。
可以看到,即使是在自然科技对人类认识的生理心理机制了解更多的二十世纪,这一问题仍然是认识论研究者论辩的首要问题。
如果说“人类的认识如何可能”是对整个认识论领域的中心问题所作的概括的话,那么,人类的感知活动同样也是认识论所关心的对象。
从上文引述的西方学者对认识论研究范围的论述中可以看到,虽然认识论对人类的理性知识念念在兹,但却并没有忘记对人类的感知活动的思考,人类的感官认知经验始终是认识沦必要的阐释对象。
因为日常经验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即是,在人类与外界事物之间所发生的认知方面的联系上,感觉以及知觉、经验等构成了人类能够从外界所获得的最初的东西。
在心理学上,人类的感觉与知觉现象也是需要考察的重要内容。
西方心理学的刨始人威廉·冯特(Wundt,Wilhelm)就曾明言:“心理学必须对我们称之为内部经验(internalexperience)的东西加以研究——也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感觉(sensation)和情感(feeling),我们的思维(thought)和意志(voliting)进行研究——这些都是与外部经验的客体截然不同的东西。
”而在此其中,感觉与知觉无疑是需要首先加以考察的,因为这关系到人类与外部世界所产生的思维关系的最初阶段。
早在人类成文的思想产生的最初阶段,“在反思性思维(reflectivethought)问世之际,对外部世界的知觉要比观念和思维的内部经验更为人们所器重,而且也比情感和意志的内部经验更为人们所倾心。
”【6】心理学家的见解显然早就为哲学家所论述。
虽然哲学家们对于人类的感知活动所作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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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语不同,但是都可以看作是在哲学思想的层面上重申乃至总结了心理学家的看法。
早在古希腊时期,哲人们已经意识到人类要想获得关于世界本原的知识,那就必然从对外界事物的感觉开始。
赫拉克利特肯定了人对外界现象不断处于生成变化过程中的感觉,而认为对于主导了万物皆流现象的“逻各斯”(Logos)则需要依靠更高的认识能力。
德谟克利特也区分了“真理性的认识”和“暗昧的认识”,后者是依赖人的感觉器官获得的,而前者则是比后者更为精确的知识。
亚里士多德也认为,人类对于外界的认识可以划分成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两个阶段,理性知识来自于对感性的认识所作的提炼与总结。
虽然感性认识只是人们的知识的初级形式,并不能告诉我们事物的原因,但没有感性认识这一阶段的成果,理性认识也就无从谈起。
古希腊哲学家们的见解也在哲学思想发展的源头上确认了感性认识阶段及其成果在人类认识发展过程中的基础性地位。
这种较为普遍的见解一直传承至今。
按照现在的哲学辞典中的解释,感性“一般指外界事物作用于人的感黉器官而形成感觉、知觉和表象的认识形式或认识阶段。
该词英文源于拉丁文sentise,表示知觉到和感觉到”。
【7】这当然是在有关感性认识的哲学思想史的基础上得出的概论性的见解。
然而就人类的感性能力的性质及其表现形态而言,哲学家们对于人类的感性认识活动本身又存有不同的看法。
概括而论,这些看法集中于有关人类的感性认识相对理性知识而言是否代表了对客观事物的真实反映的问题上。
近代英国经验主义和德国理性主义哲学的见解可谓针锋相对,继之而起的德国古典哲学则以辨正的看法弥合了有关感性认识的片面性观点。
2、感性的生存论内涵
在哲学学科里,与认识论相应的子学科应当是“本体论”(ontology),或称“存在论”。
本来在“存在论”的探讨中,应当首先确认“存在”(being,sein)这个术语的含义。
然而,纵观思想史上的哲学家们有关“存在”的见解,却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在相对广泛的范围内得到普遍接受的定义。
古希腊的巴门尼德视“存在”为不生不灭的、不可分的、连续的、绝对静止的东西。
而柏拉图则将“being”作为事物的一种属性,实在之物是因为具有了这一属性(分有了事物的“相”)才会是真正的实在。
亚里士多德将这种抽象的属性拉回到现实中来,认为只有在个别与特殊的基础上,才能得到事物的一般的“存在”。
然而康德却认为,“存在”不是谓词,并非事物的一种逻辑规定性。
他只注重人类知识的两个来源:感性和知性。
感性阶段的事物被呈现给我们,而知性则使事物被思考。
在康德那里,“存在”被景于“物自体”之中,而那是知识所不能够达到的界限。
到了海德格尔(Heidegger,M.)这里,“存在”的意义又与“存在者”区别开来。
存在总是存在者的存在,所以需要通过存在者来考察存在。
“Dasein”(此在)就
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者,在那里,存在得以呈现,此在对存在有所领会,但并非在理论上,而是在行动中领会万物的存在,所以通过行动领会存在的“Dasein”的状态,海德格尔称之为“生存”(Existenz)。
当然,海德格尔在后期思想中又抛开了此在,直接谈论“存在的呈现”。
西方哲人赋予“存在”的意义可谓多矣,
但却给我们造成了困难:在什么样的存在论意义上谈论感性呢?
这一困境在促使我们暂时搁置有关“存在”含义的争论的同时,也提醒我们,无论人们赋予“存在”以多少相异的意义内涵,都是在自身具体生存环境与社会文化的条件下表现出的信仰立场、知识结构和理智水平的表现。
这无疑也对我们寻求从较认识论更为宽广的视野对感性的内涵加以揭示具有现实的启发意义。
首先,就感性的属人性而言,我们不可能脱离人的生存状况来空谈人的感性活动的性质:人们经由与外界事物的接触,从而获得对周围环境条件的初步认识。
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人们可以选择并作出趋利避害的本能保护反应,.可以切实有效地进一步获取有关对象的理性知识,为人们有计划、有目的地展开其它生存活动创造有利条件。
换句话说,即使是人的感性认识活动也和人的其它生存活动一样,都是为了维持自身的肉体生存、谋求生理和心理上的发展而采取的必要手段。
就此而言,感性认识活动的意义同样也可以在人的感性生存的层面上得到解释。
其次,以“刺激一反应”模式为起点的人的感性认谚{尽管可以理解为人类获取知识过程的初级阶段,然而正是在人与对象的相遇中,感性认识在认可了对象的存在的同时,也确证了人的存在方式与生存状况。
人们通过感性认识活动所获得的就不仅仅是有关对象的性质、特征和功能等方面的印象,更重要的是,人们在感性认识中所得到的印象可能印证、巩固了人们已有的有关自身作为社会存在物的生存观念,亦有可能悖离了人们已有的生存观念,甚至是否定了人们观念性存在物的合理性。
因此,人们在感性认识中所获得的印象,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都是对人们已有的生存观念的一种确认,并且显示出入们生存活动层面上的意义来。
第三,人们的感性活动不但是对感官印象的获取,同时也使处于感性活动中的人的肉体感官的感知能力获得了切实有效地锻炼与提高。
在此基础上,感性活动对于人们的生存而言就在认识性的感知结构之外具备了改变身体的本能趋向和感知模式以及改造人们的身体形态的意义。
因此,人们的身体存在也就在现实性上成为了人类感性生存能力的体现形态。
由此可见,感性生存不仅在概念内涵上融合了感性认识活动,而且对感性认识作了生存论意义上的理解。
这种理解显然并非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因为这种对感性生存的解释把感性因素及其活动形态不仅建立在人的身体存在的对象上,并且将其置入人类生存的广阔社会文化背景中去。
西方哲学史上,黑格尔和马克思通过引入人类“实践”的概念,使对感性的意义理解呈现出从感性认识向感性生
存转化的演变轨迹,正是在作为人类本质的“实践”基础上,人们在的感性认识活动才具有了生存论方面的意义,哲学、美学理论对人类感官感知的分析也逐渐扩大到对人类的身体存在的关注上来。
3、家族相似与“感性”观念链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L.)曾说过,当我们在美学和伦理学中寻求与某一个概念相对应的定义的时候,我们往往会陷入到包含这个概念在内的“一个各种意义组成的家族”里去。
这就是“家族相似”(familyresemblances)。
维特根斯坦在探讨语言游戏的本质时表示,他“无意找出所有我们称为语言的某种共同点”,因为“这些现象没有一个共同点能使我们用一个同样的词来概括一切的,——不过它们以许多不同的方式相互联系着。
正因为这种联系,或这些联系,我们才能把它们都称为语言”。
【8】维特根斯坦对“家族相似”的形容实际上是回避了对事物的本质寻求固定而明确的界定的努力。
众多事物之所以被视为在一个概念的统摄之下,是因为这些事物相互之间存有相似处而非共同的固定本质。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些事物所构成的“家族”呈现出一种开放的形态。
德国当代哲学家沃尔夫冈·韦尔施(Welsch,Wol圾ang)吸取了维特根斯坦的“家族相似”观念,并以此为指引着手贯通“审美”这一语词统摄下的以家族相似为其特征的语义群中的意义联系。
【9】
我认为,“家族相似”的观念对我们理解“感性”问题具有启发意义。
感性与感性的体现形态之间的联系一方面促成了对有关人类感性的认识论和生存论的意义上的理解,同时,这也给有关人类感性的概念形式增加了数量。
在感性认识方面,“感性”联系着“感觉”、“知觉”、“感官”、“情感”等概念,而在感性生存的意义上,人类的“身体”、“肉体”、“本能”这些名词无疑承担着对人的感性生存加以具体说明的作用。
然而,这些语词的所指并非可以归纳到同一格固定的本质定义上去。
同时,由于感性对人而言的潜在性以及感性形态的多样性,追问感性的本质对于我们的理解并不具有鲜明的现实意义。
在这样的前提下,“感性”及其相关的名词术语共同形成为具有所指相似性的语义群体,共同承担起对人类感性活动意义的表现任务。
另一方菌,由于语词之间意义上的相关性,这一语义群自身又呈现为一种以“感性”为主体或核心的观念链形态。
人类感性活动的意义也就建立在这一观念链的基础上。
哲学史和美学史发展的一定时期,对感性问题的思考往往侧重于从这一语义群和观念链的某一语词出发,进而展现思想家对感性问题的整体思想和态度:同时,对感性问题的某~方面的探索往往意味着对感性的意义问题的丰富与拓展。
在感性语义群和观念链这一理论预设的前提下,感性问题的意义必将在一种非固定的语义的历史性结构中显示出自身的明确性。
就像美国观念史学家诺夫乔伊(Lovejoy,A.0.)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