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考《古代汉语》全译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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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论》(节录)——《荀⼦》荀况,战国末期赵国⼈(其弟⼦作⼩部分,由后⼈编辑)
天⾏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彊本⽽节⽤,则天不能贫;养备⽽动时,则天不能病;脩道⽽不贰,则天不能祸。

故⽔旱不能使之饥渴,寒暑不能使之疾,袄怪不能使之凶。

本荒⽽⽤侈,则天不能使之富;养略⽽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倍道⽽妄⾏,则天不能使之吉。

故⽔旱未⾄⽽饥,寒暑未薄⽽疾,袄怪未⾄⽽凶。

受时与治世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

故明于天⼈之分,则可谓⾄⼈矣。

……
治乱,天邪?⽈:⽇⽉星⾠瑞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天也。

时邪?⽈:繁启蕃长于春夏,畜积收臧于秋冬,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时也。

地邪?⽈:得地则⽣,失地则死,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地也。

……
星队⽊鸣,国⼈皆恐。

⽈:是何也?⽈:⽆何也。

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者也。

怪之可也,⽽畏之⾮也。

夫⽇⽉之有蚀,风⾬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世⽽不常有之。

上明⽽政平,则是虽并世起,⽆伤也;上暗⽽政险,则是虽⽆⼀⾄者,⽆益也。

夫星之队,⽊之鸣,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者也。

怪之可也,⽽畏之⾮也。

……
雩⽽⾬,何也?⽈:⽆何也,犹不雩⽽⾬也。

⽇⽉⾷⽽救之,天旱⽽雩,⼘筮然后决⼤事,⾮以为得求也,以⽂之也。

故君⼦以为⽂,⽽百姓以为神。

以为⽂则吉,以为神则凶也。

在天者莫明于⽇⽉,在地者莫明于⽔⽕,在物者莫明于珠⽟,在⼈者莫明于礼义。

故⽇⽉不⾼,则光晖不赫;⽔⽕不积,则晖润不博;珠⽟不睹乎外,则王公不以为宝;礼义不加于国家,则功名不⽩。

故⼈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

君⼈者隆礼尊贤⽽王,重法爱民⽽霸,好利多诈⽽危,权谋倾覆幽险⽽尽亡矣。

⼤天⽽思之,孰与物畜⽽制之?从天⽽颂之,孰与制天命⽽⽤之?望时⽽待之,孰与应时⽽使之?因物⽽多之,孰与骋能⽽化之?思物⽽物之,孰与理物⽽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孰与有物之所以成?故错⼈⽽思天,则失万物之情。

……
「译⽂」
⼤⾃然的运⾏变化有固定规律,不因为尧⽽存在,不因为桀⽽消亡。

⽤合乎正道的措施适应它就吉利(应:适应,对待)(治:有条理、合正道的措施),⽤违反客观规律的措施对待它就凶险。

加强农业⽣产并节约⽤度,那么天不可能使⼈贫穷(病:使⼈困苦);⾐⾷等⽣活资料充⾜并按照天时、季节安排⽣产活动,那么天不可能使⼈困苦;遵循天道⽽不发⽣差错(修:据王念孙考证,应为“循”。

)(⼆:应是“贷”),那么天也不可能使⼈遭祸。

所以⽔旱灾害不可能使⼈饥荒(“渴”为衍⽂[传抄中多出来的字],“饥”也应为“饑”,指饥荒),寒暑变化不可能使⼈⽣病,怪异反常的⾃然现象不可能使⼈凶险。

农业荒废⽽⽤度浪费,那么天就不可能使⼈富裕;⽣活资料不充⾜⼜懒于从事⽣产劳动,那么天就不可能使⼈⾜⾐⾜⾷、健康安定;违背客观规律⽽胡乱⾏动,那末天就不可能使⼈吉利。

所以⽔旱灾害没有到来就发⽣饥荒,严寒酷暑没有迫近就发⽣疾病,怪异反常的⾃然现象没有出现就发⽣凶险。

遇到的天时(指⽔旱寒暑等)与太平之世相同,⽽灾祸却与太平之世不同,不可以埋怨上天,⼤⾃然的规律就是如此。

所以明⽩了⼤⾃然和⼈各⾃能起的作⽤范围,就可以称得上最了不得起的⼈(圣⼈)了。

……
治和乱,是天决定的吗?回答说:⽇⽉星⾠历象(星⾠:星的总称)(瑞历:历象,即天体运⾏的现象。

古⼈敬畏历象,希望它预⽰吉利,故称瑞历),这些是禹、桀所相同的;夏禹凭借这样的条件把国家治理得很好,夏桀同样是凭借这样的条件却把国家搞得很乱,(所以)治乱并⾮上天所决定的。

治和乱,是时节变化决定的吗?回答说:各种庄稼都在春夏种植、⽣长,在秋冬收获、储藏(繁启、蕃长:近义连⽤,都指繁殖、⽣长),这⼜是夏禹和夏桀同有的⾃然条件;夏禹凭借它把国家治理好了,夏桀却把国家搞乱了,(所以)治乱不是时节变化决定的。

是地理条件决定的吗?回答说:各种庄稼得到⼟地便⽣长,离开⼟地就死去,这⼜是夏禹和夏桀同有的⾃然条件;夏禹凭借它使国家治理好了,夏桀却凭借它把国家搞乱了,(所以)治乱不是由⼟地决定的。

……
流星落地,树⽊因风⽽发出奇特之声,国都⾥的⼈都惊恐。

问:是怎么回事?答:没有什么。

这是天地发⽣的变化,⾃然界发⽣的变化,⼤⾃然运⾏变化过程中罕见的显现⽽已。

认为它奇怪是可以的,害怕它就不对了。

发⽣⽇蚀⽉蚀,刮风下⾬不合时节,怪星偶然出现,这些现象是没有哪个时代不曾有过的。

君上圣明,政治清平、安定,那么这些现象即使同时发⽣,也没有妨害。

君主昏暗,政治暴虐,即使这些观象⼀样也不出现,也没有好处。

流星的落地,树⽊的作响,这是⾃然界发⽣的变化,⼤⾃然运⾏变化过程中的罕见现象。

认为奇怪是可以的,害怕它就不对了。

……
举⾏求⾬的祭祀⽽下了⾬,这是为什么?答:没有什么,不举⾏求⾬祭祀照样会下⾬。

⽇⽉被吞⾷了就去抢救(按,古⼈认为⽇蚀、⽉蚀是有什么怪物把⽇、⽉吞⾷了,所以要想办法[如敲锣⿎或盆罐]把⽇、⽉救出),天旱就举⾏求⾬的祭祀,占⼘之后才决定⼤事,不是认为这样做就能得到所祈求的东西,是⽤这些活动来⽂饰政事。

所以有学问的⼈把它看作是⼀种⽂饰(礼节仪式),⽽是百姓却把这种活动看作有神灵。

认为是⽂饰⼿段就会有好处,认为有神灵就有害处了。

在天上,没有什么东西⽐太阳⽉亮更明亮;在地上,没有什么东西⽐⽔⽕更明亮;在万物中,没有什么东西⽐珠⽟更明亮的;在⼈类社会,没有什么东西⽐礼义更明显了(按,荀⼦主张“法后王”,他讲的“礼义”不⽌是伦理道德,还包括“法治”的思想,因⽽与主张“法先王”的孔⼦所讲的“礼义”有所不同)。

所以太阳⽉亮如果不⾼悬空中,它的光辉就不盛⼤;⽔⽕如果不积聚起来,它们的光辉和润泽就不会⼴⼤;珠⽟的光彩如果不显现在外⾯,那么天⼦、诸侯就不会把它们看做珍宝;礼义如果不在国家实施,那么⼀国的功业声誉也就不会显赫。

因此⼈的命运决定于如何对待⾃然,国家的命运决定于怎样对待礼制。

统冶⼈民的⼈,推崇礼制、尊重贤⼈,就可以称王(统治天下);重视法治、爱护⼈民,就可以称霸(做盟主)。

贪图私利、多⽤欺诈,就很危险。

⽤权术,(想)损害、搞垮别⼈,阴险,就会彻底灭亡。

(与其)认为天伟⼤并思慕它,哪⾥⽐得上像物⼀样对待它并且控制它?(与其)顺从天并赞美它,哪⾥⽐得上控制⾃然的变化规律并利⽤它呢?(与其)盼望、等待天时,哪⾥⽐得上适应天时⽽役使它呢?(与其)顺着万物使它他增多,怎么⽐得上发挥⼈的只能使物类按照⼈的需要⽽变化增殖呢?(与其)思慕万物,想使它们成为对我们有⽤之物,哪⾥⽐得上治理好万物,⽽不失掉它们呢?(与其)寄希望于万物能⾃然⽣长,哪⾥⽐得上掌握其⽣长规律,使它按照⼈的需要更好地⽣长呢(有:占有,掌握)?所以放弃⼈的努⼒指望天(错:通“措”,放置,舍弃),那就不能理解万物的本性(也就不能主动地利⽤它)。

……
25、《⼤同》——《礼记·礼运》为西汉儒家学者所记之战国、秦汉间儒家的⾔论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喟然⽽叹。

仲尼之叹,盖叹鲁也。

⾔偃在侧⽈:“君⼦何叹?”孔⼦⽈:“⼤道之⾏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有志焉。


“⼤道之⾏也,天下为公。

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不独亲其亲,不独⼦其⼦,使⽼有所终,壮有所⽤,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男有分,⼥有归。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恶其不出于⾝也,不必为⼰。

是故,谋闭⽽不兴,盗窃乱贼⽽不作,故外户⽽不闭,是谓⼤同。


“今⼤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其⼦,货⼒为⼰,⼤⼈世及以为礼。

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以笃⽗⼦,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以贤勇知,以功为⼰。

故谋⽤是作,⽽兵由此起。

禹汤⽂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

此六君⼦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

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民有常。

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康。


「译⽂」
以前孔⼦曾参加蜡祭陪祭者的⾏列,仪式结束后,出游到阙上,长叹的样⼦。

孔⼦之弹,⼤概是叹鲁国吧!⼦游在旁边问:“您为何感叹呢?”孔⼦说:“(说到)原始社会⾄善⾄美的那些准则的实⾏,跟夏商周三代杰出⼈物(禹汤⽂武相⽐),我赶不上他们,却也有志于此啊!”
“⼤道实⾏的时代,天下是属于公众的。

选拔道德⾼尚的⼈,推举有才能的⼈。

讲求信⽤,调整⼈与⼈之间的关系,使它达到和睦。

因此⼈们不只是敬爱⾃⼰的⽗母,不只是疼爱⾃⼰的⼦⼥。

使⽼年⼈得到善终,青壮年⼈充分施展其才能,少年⼉童有使他们成长的条件和措施。

⽼⽽⽆妻者、⽼⽽⽆夫者、少⽽⽆⽗者、⽼⽽⽆⼦者,都有供养他们的措施。

男⼈有职份,⼥⼈有夫家。

财物,⼈们厌恶它被扔在地上(即厌恶随便抛弃财物),但不⼀定都藏在⾃⼰家⾥。

⼒⽓,⼈们恨它不从⾃⼰⾝上使出来(即都想出⼒⽓),但不⼀定是为了⾃⼰。

因此*诈之⼼都闭塞⽽不产⽣,盗窃、造反和害⼈的事情不会出现,因此不必从外⾯把门关上。

是⾼度太平、团结的局⾯。


“如今⼤道已经消失不见,天下成为私家的。

⼈们只敬爱⾃⼰的⽗母,只疼爱⾃⼰的⼦⼥,对待财务和出⼒都是为了⾃⼰:天⼦诸侯把⽗⼦相传、兄弟相传作为礼制。

城外护城河作为防守设施。

礼义作为准则:⽤礼义摆正君⾂的关系,使⽗⼦关系纯厚,使兄弟关系和睦,使夫妻关系和谐,⽤礼义来建⽴制度,来建⽴户籍,按照礼义把有勇有谋的⼈当作贤者(因为当时盗贼并起),按照礼义把⾃⼰看作有功。

因此*诈之⼼由此产⽣,战乱也由此兴起。

夏禹、商汤、周⽂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公因此成为三代诸王中的杰出任务,(是按照礼义)从中选拔出来的。

这六位杰出⼈物,在礼义上没有不认真对待的。

以礼义表彰他们(民众)做对了事,以礼义成全他们讲信⽤的事,揭露他们有过错的事,把仁爱定为法式,提倡礼让。

以礼义指⽰⼈们要遵循固定的规范。

如果有不遵循礼义的⼈,在位的就会被罢免,⽼百姓把这(不按”礼“⾏事)当作祸害。

这可以称为⼩⼩的安定。


26、《尚贤》——《墨⼦》墨翟(战国初鲁国⼈)
⼦墨⼦⾔⽈:“今者王公⼤⼈为政于国家者,皆欲国家之富,⼈民之众,刑政之治。

然⽽不得富⽽得贫,不得众⽽得寡,不得治⽽得乱,则是本失其所欲,得其所恶。

是其故何也?”⼦墨⼦⾔⽈:“是在王公⼤⼈为政于国家者,不能以尚贤事能为政也。

是故国有贤良之⼠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寡,则国家之治薄。

故⼤⼈之务,将在于众贤⽽巳。


⽈:“然则众贤之术将奈何哉?”⼦墨⼦⾔⽈:“譬若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者,必将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後国之善射御之⼠将可得⽽众也。

况⼜有贤良之⼠,厚乎德⾏,辩乎⾔谈,博乎道术者乎?此固国家之珍⽽社稷之佐也。

亦必且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後国之良⼠亦将可得⽽众也。

”是故古者圣王之为政也,⾔⽈:“不义不富,不义不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

”是以国之富贵⼈闻之,皆退⽽谋⽈:“始我所恃者,富贵也;今上举义不辟贫贱,然则我不可不为义。

”亲者闻之,亦退⽽谋
⽈:“始我所恃者,亲也;今上举义不辟疏,然则我不可不为义。

”近者闻之,亦退⽽谋⽈:“始我所恃者,近也;今上举义不辟远,然则我不可不为义。

”远者闻之,亦退⽽谋⽈:“我始以远为⽆恃,今上举义不辟远,然则我不可不为义。

”逮⾄远鄙郊外之⾂、门庭庶⼦、国中之众、四鄙之萌⼈闻之,皆竞为义。

是其故何也?⽈:“上之所以使下者,⼀物也;下之所以事上者,⼀术也。

譬之富者,有⾼墙深宫,墙⽴既,谨上为凿⼀门。

有盗⼈⼊,阖其⾃⼊⽽求之,盗其⽆⾃出。

是其故何也?则上得要也。

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尚贤。

虽在农与⼯肆之⼈,有能则举之。

⾼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

⽈:“爵位不⾼,则民弗敬;蓄禄不厚,则民不信;政令不断,则民不畏。

”举三者授之贤者,⾮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

故当是时,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分禄。

故官⽆常贵,⽽民⽆终贱。

有能则举之,⽆能则下之。

举公义,辟私怨,此若⾔之谓也。

故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

禹举益于阴⽅之中,授之政,九州成。

汤举伊尹于庖厨之中,授之政,其谋得。

⽂王举闳夭、泰颠于罝罔之中,授之政,西⼟服。

故当是时,虽在于厚禄尊位之⾂,莫不敬惧⽽施;虽在农与⼯肆之⼈,莫不竞劝⽽尚意。

故⼠者,所以为辅相承嗣也。

故得⼠则谋不困,体不劳。

名⽴⽽功成,美章⽽恶不⽣,则
由得⼠也。

是故⼦墨⼦⾔⽈:“得意,贤⼠不可不举;不得意,贤⼠不可不举。

尚欲祖述尧舜禹汤之道,将不可以不尚贤。

夫尚贤者,政之本也。


「译⽂」
墨⼦(⼦:在⽼师的⽒前再加上美称,表⽰对⽼师的尊敬)说:“现在的天⼦、诸侯、有地位的贵族施政于国家的⼈,都希望国家富⾜,⼈民众多,刑法和政治安定(之:连词,⽤在主谓结构之间,取消这个结构的独⽴性,使它充当动词”欲“的宾语)。

然⽽国家不得富⾜⽽得贫穷,⼈民不得增加⽽得减少,刑法和政治不得安定⽽得混乱,那么是从根本上失去他们想要的东西,得到他们所憎恶的东西,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指⽰代词,作全句主语,相当于说”这“)?”墨⼦说道:“这是天⼦、诸侯、有地位的贵族施政于国家的⼈,不能尊敬贤者、任⽤能⼈参政的缘故。

因此国家拥有贤能之⼠多了,那么国家的安定程度(就会)增⼤;贤能之⼠减少了,那么国家的安定程度(就会)降低。

因此,当权者(致⼒的)事情,将在于使贤能增多⽽已”。

有⼈问:“那么使贤⼈增多的办法将是怎样的呢?”墨⼦说:“假如要想要增加这个国家擅长射箭、驾车的⼈,⼀定要使他们富、使他们贵,尊敬他们,给他们荣誉。

这样以后,国家的射箭、驾车能⼿将会得并增加了。

何况贤能的⼈,敦厚于德⾏,擅长于⾔辞,精通于学术呢?这本来就是国家的财富、朝廷的辅佐呀!也务必将(且:时间副词,将)使他们富、使他们贵,尊敬他们,给他们荣誉,这样了以后,国家的贤能之⼠将可以得到并增多了。

” 所以古代的圣王治理国政,说道:“⾏为不义的⼈就不让他富有,⾏为不义的⼈就不让他尊贵,⾏为不义的⼈就不与他亲密,⾏为不义的⼈就不与他接近”。

因此国中富贵的⼈听到它,都返回(指朝廷以外)商量说:“先前我所依靠的,是富贵;如今君主提拔⾏为合乎道义的⼈不避开贫贱,那么我不可做合于‘义’的事。

”君主的亲属听到它,也返回商量说:“起初我们所依赖的,是亲戚关系;如今君主提拔⾏为合乎道义的⼈不避开⾮亲属关系,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

”与君主亲近的⼈听到它,也返回商量说:“起初我们所依赖的,是亲近;如今君主提拔⾏为合乎道义的⼈不避开疏远,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

”离君主和国都远的⼈听到它,也返回商量
说:“我先前把离君主远看成是没有依靠,如今君主提拔⾏为合乎道义的⼈不避开疏远,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

”及⾄边⾢郊外僻地⽅的⾂僚,在宫廷中担任值宿、守卫等事务的贵族⼦弟(庶⼦:未正式授职的贵族弟⼦),国都中的⼀般⼈,四⽅边地的郊野之民听到了,都争先做合于“义”的事。

这是什么原因呢?墨⼦说“君上⽤来役使⾂下的,只有⼀种东西;⾂下借以奉事君上的,只有⼀种途径。

拿它跟富⼈作譬喻,有⾼墙、深邃的房屋,墙已经⽴好了(按,孙诒认为这句本来可能是”宫墙既⽴“,传抄失误),谨慎地在墙上开凿⼀道门户。

有强盗进⼊,关闭他所由进⼊的地⽅再寻找盗窃者(⾃:介词,由),强盗没有逃出的通道(其:语⽓副词。

这⾥⽤来加强肯定的语⽓)。

”这是什么缘故呢?就是因为君王抓住了关键(指“义”)。

所以古代圣王为政,给有德的⼈安排职位并尊重现贤能的⼈,即使⾝处农业与⼿⼯业、市集的⼈,如果有才能就选⽤他。

给他⾼⾼的官爵,给他厚重的俸禄,使他们担负⼀定的⼯作,果断地给予他们⾏使政令的权利。

墨⼦或:“爵位不⾼,百姓就不尊敬他;积蓄和俸禄不丰厚,百姓就不信任他;⾏使政令不果断,百姓就不畏惧他。

”提出这三件(爵位、蓄禄、政令)来授予贤者,并不是对贤者的恩赐,⽽是想要事业成功。

所以在这时,以德⾏来安排职位,按官职从事于职事,按功劳(的⼤⼩)决定赏赐(的多少)(殿:通“奠”,定),衡量功劳(的⼤⼩)⽽分配俸禄。

所以官吏没有永远不变的富贵,⽽百姓也不会⾃始⾄终贫贱;有才能的⼈就选⽤他,没才能的⼈就使之居于下位。

提拔正直⽆私、⾏为合“义”的⼈,避免为私利⽽相互仇恨的⼈,这就是说的这样的⾔论。

所以古代尧选拔舜在服泽(地名)的北边(阳:⼭之南、⽔之北都称为“阳”),把政权交给他,天下安定。

禹选⽤益在阴⽅(地名)之中,把政权交给他,九州平定。

汤选⽤伊尹在厨房之中,把政权交给他,谋略成功。

⽂王推举闳天、泰颠于从事渔猎之中(罝:捕鸟兽的),把政权交给他们,商朝末年西⽅的各个部落⾂服。

所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禄厚位尊的⼤⾂,没有谁不敬惧并且戒惕的(施:通“惕”,⼩⼼谨慎);即使是从事农业、⼿⼯业、市集(店铺)的⼈,没有不争着勉⼒去崇尚道德的(意:疑为“德”字的讹误)。

所以⼠这种⼈能⽤为得⼒助⼿(承嗣:副官,助⼿)。

所以得到⼠,谋略就不会受挫,⾝体不必劳苦。

名声确⽴且功业成就,美好的事物得以显扬,丑恶的事物不会发⽣,就是由于得到了⼠的缘故。

因此墨⼦说:“如愿以偿(这⾥指治国顺利)时,贤⼠不可不选⽤;治国不顺利时,贤⼠不可不选⽤。

(尚:通”上“,往上,这⾥作状语)往上想师法前⼈,奉⾏尧舜禹汤之道,就不可以不崇尚贤能。

尚贤的⼈,是政治的根本啊。


27、《逍遥游》(节录)——《庄⼦》庄周(战国中期宋⼈,思想源于⽼⼦)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不知其⼏千⾥也。

化⽽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千⾥也,怒⽽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鹏之徙于南冥也,⽔击三千⾥,抟扶摇⽽上者九万⾥,去以六⽉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邪?其远⽽⽆所⾄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之积也不厚,则其负⼤⾈也⽆⼒。

覆杯⽔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置杯焉则胶,⽔浅⽽⾈⼤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翼也⽆⼒。

故九万⾥,则风斯在下矣,⽽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莫之夭阏者,⽽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我决起⽽飞,抢榆枋⽽⽌,时则不⾄,⽽控于地⽽已矣,奚以之九万⾥⽽南为?”适莽苍者,三餐⽽反,腹犹果然;适百⾥者宿舂粮,适千⾥者,三⽉聚粮。

之⼆⾍⼜何知?
⼩知不及⼤知,⼩年不及⼤年。

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此⼩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

上占有⼤椿者,以⼋千岁为春,⼋千岁为秋。

⽽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匹之。

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数千⾥,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

背若泰⼭,翼若垂天之云。

抟扶摇⽺⾓⽽上者九万⾥,绝云⽓,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鴳笑之⽈:‘彼且奚适也?我腾跃⽽上,不过数仞⽽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也。

⾯彼且奚适也?’”此⼩⼤之辩也。

故夫知效⼀官,⾏⽐⼀乡,德合⼀君⽽征⼀国者,其⾃视也,亦若此矣。

⽽宋荣⼦犹然笑之。

且举世⽽誉之⽽不加劝,举
世⽽⾮之⽽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

虽然,犹有未树也。

夫列⼦御风⽽⾏,泠然善也。

旬有五⽇⽽后反。

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

此虽免乎⾏,犹有所待者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御六⽓之辩,以游⽆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神⼈⽆功,圣⼈⽆名。

「译⽂」
北海有条鱼,它的名字叫做鲲。

鲲的巨⼤,不知道它有⼏千⾥。

变化成为鸟,它的名字叫做鹏。

鹏的背脊,不知道它有⼏千⾥。

奋发起飞,它的翅膀像挂在天空的云。

这只鸟,海动时就将迁移往南海(按,旧说海动即有⼤风,鹏即乘风南飞)。

南海,就是⼤⾃然的⽔池。

《齐谐》这部书,是记载怪异事物的。

《齐谐》的记载说:“⼤鹏迁移到南海去的时候,在⽔⾯举翼击⽔达⼏千⾥之远(三千⾥:形容鹏起飞时激起的⽔浪之远。

”三千“是泛指),乘着旋风环旋飞上⼏万⾥的⾼空(抟:环旋着往上飞)(扶摇:即飚,旋风)(九:表虚数,⾮实指),鹏离开北海须凭借六⽉的⼤风(息:⽓息,这⾥指风)。

”⼭野中的雾⽓升腾(旧说春天⼭林沼泽中的雾⽓奔腾如野马),空中的尘埃漂拂,都是⽣物⽤⽓息相吹拂的结果(前两个“也”都是句中语⽓词,表停顿语⽓)。

天的深蓝⾊,是它真正的颜⾊呢?还是因为天太远⽽没有到达尽头之处呢?鹏从数万⾥⾼空往下看,也就像⼈从地⾯上看⾼空⼀样罢了。

再说⽔聚积得不深,那末它负载⼤船就会浮⼒不⾜。

倒⼀杯⽔在堂上的低洼处,那末⼩草给它(杯⽔)当船;放只杯⼦在这⾥就会贴地不能浮动,这是因为⽔浅船⼤的缘故。

风聚积得不⼤,那末它负载巨⼤的翅膀就会升⼒不⾜。

所以到了⼏万⾥的⾼空,那么风就在它下⾯了,然后乃即乘着风(培:凭,乘着);背负着青天,没有什么能阻挡它(阏:阻塞),然后才打算往南飞。

蝉和学鸠笑话它说(学鸠:⼩鸟名):“我⼀下⼦起来就飞(决:迅速的样⼦),碰上树⽊就停下来(榆枋:榆树、檀树,这⾥泛指树⽊),有时候如果飞不上(树的⾼度),掉在地上罢了(控:投,掉下),哪⾥⽤得着飞上数万⾥再向南飞呢(奚以……为:反问的习惯⽤法)?”到近郊去的⼈(莽苍:叠韵连绵词,郊野的颜⾊,这⾥代郊野),三顿饭的功夫就可以回来(只须准备三顿饭),肚⼦还是饱饱的;到百⾥外去的⼈,头天晚上就要舂⽶做好⼲粮(舂:捣去⾕物的⽪壳);到千⾥之外去的⼈,就要⽤⼏个⽉的时间来积蓄粮⾷。

这两只飞⾍⼜懂得什么呢(之:指⽰代词,这)?
知识少的⽐不上知识多的,年寿短的⽐不上年寿长的。

凭什么知道它是这样的呢?朝⽣暮死的菌类不知阴历每⽉最后⼀⽇和阴历每⽉初⼀,寒蝉不知道⼀年有春秋两季。

这是寿命短的。

楚国南部⽣长⼀种叫冥灵的树,把⼀千年当作⼀年。

古代有⼀种叫⼤椿的树把⼀万六千年当作⼀年。

可是彭祖如今却因长寿⽽特别闻名,⼀般⼈都拿他来相⽐(意谓谈到长寿时),岂不可悲吗?
商汤问他的棘(商朝⼤夫)是这样的:“传说中极荒远的草⽊不⽣之地的北边有⿊⾊的深海,就是⼤⾃然的⽔池。

有鱼(在其中),鱼⾝的宽度达到⼏千⾥,没有⼈能知道它的长度,它的名字叫做鲲。

还有鸟(⽣长在那⾥),它的名字叫做鹏。

背像⼀座泰⼭,翅膀像挂在空中的云。

乘着旋风环旋飞上⼏万⾥的⾼空(⽺⾓:旋风。

其风旋转⽽上,有如⽺⾓),穿过云层,背负着青天,然后计划着向南飞,然后打算往南飞。

斥鴳(⼩雀名)笑话它说:‘那⼤鹏将要到哪⾥去呢?我向上跳跃⽽上,不超过⼏仞就落下来,飞翔在杂草之间,这也是飞翔的极点了。

可是它将要飞到哪⾥去呢?”这就是⼩和⼤的分别。

所以那些才智⾜以授予⼀个官职的,品⾏⾜以和合⼀乡⼈(指受⼀乡⼈尊重),道德符合⼀个君主的⼼意⽽取信于⼀国的⼈(征:信),他们看待⾃⼰,也就像这(指前⾯的斥鴳之类)⼀样。

宋荣⼦(战国时宋⼈)神态轻松地笑话他们。

⽽且整个社会上的⼈都称赞他(宋荣⼦),他并不因此就更加受到⿎励;整个社会上的⼈都责难他,他并不因此就更加懊丧,确定于⾃我与外物的分别,辨别荣耀与耻辱的界限,这就罢了(意谓宋荣⼦只能做到这⼀步)。

他在世间,没有追求什么(数数:拼命追求的样⼦)。

虽然这样,还有没能树⽴的。

那列⼦(战国时郑国⼈,据说他得风仙之道,能乘风⽽⾏)驾风⽽⾏,轻妙极了(形容他驾风的技术很⾼)。

⼗五天后才返回(旬:⼗⽇)。

他对于招福的事情,没有拼命追求。

这样虽然免于步⾏,仍然要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待:凭借,依靠)。

⾄于驾天地间的纯正之⽓,并控制阴、阳、风、⾬、晦、明的变化,以漫游于⽆碍⽆际(即不受空间和时间所限)的⼈,那种⼈还依靠于什么呢(且:还)(恶乎:于何。

疑问代词“恶”作介词“乎[于]”的宾语)?所以说:处于境界的⼈(即能达到逍遥游境界的⼈)物我两忘,与天地合⼀;超乎⾃然、能主宰物质世界的⼈(如能御风⽽⾏的列⼦)不建⽴功业;通达事理的⼈不⽴名(按,庄⼦主张⽆为⽽⾃然,认为后⼆者只能做到⽆功和⽆名,还没有达到⽆⼰⽆待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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