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诗歌衰落不利于国人心灵培养
高考语文(江苏专用)专题复习练模块五 语基+默写+论述类文本阅读 模块五 第57练 Word版含解析.doc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老舍最有特色和艺术成就的作品都与北京这座城市有关,老舍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京味”。
北京是一个具有浓厚封建保守性的古都,在满清统治的近三百年间,汉文化中原本属于贵族文化的享乐主义被发展到极致并趋于民间化,老舍为我们描绘的满清文化,是丧失了创造力与进取性,吸附在千年文化积累的残羹冷炙上尽情享用的“败家子”文化,“有钱的真讲究,没钱的穷讲究”,满族男子可将毕生的精力花费在养鸟养花、听戏唱戏等生活小刺激与小趣味上,自我陶醉,不思进取。
他们依靠俸禄生活,追求“生活的艺术化”,以自食其力为耻,万不得已也寅吃卯粮,而绝不去做工、学手艺。
老舍自幼的生活经历,使他形成了一种与满清主流文化相背离的生活信念,但这种积极进取的生活信念远不是满清影响下的北京市民文化的主流。
汉文化的精华早被满清玩味得“烂熟”以至于腐朽。
在满清社会绝大部分旗人沦为贫民之后,这种享乐和苟安的贵族文化习气也被带到了民间。
这就促成了“老北京”市民文化的特有形态:不乏旷达和趣味,然而苟且偷安、敷衍、妥协并且妄自尊大,具有一种皇天在此的优越感。
老舍生于这种文化中,但他的进取性格及现代西方文明对他的熏陶,使他最终成为这种文化的反省者和批判者,西方人的进取精神、认真精神、独立精神与国人普遍的愚昧和惰性的鲜明对比,化成了老舍对本位文化的理性怀疑与批判。
他选择了他最熟悉的北京市民的社会生活,将它作为反省民族文化、民族性格的切入点。
在老舍的文学创作中,他的基本立场是表现并批判以北京市民文化为代表的中国文化的保守性。
我们可以说,老舍是“京味小说”的源头,是北京文化孕育了老舍的创作,而老舍笔下的市民世界又最能体现北京文化的人文景观,甚至成为一种文化史的象征,一说到北京文化,就不能不联想到老舍的文学世界。
老舍“京味小说”的外观是北京的文化景观。
老舍着意描写的是普通市民居住的胡同和四合院以及由此延伸的大杂院、小杂院,也可以称为四合院文化。
诗歌评论
什么是好诗歌?作者:尚礼说起诗歌这个话题,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发言。
之所以要在此舞文弄墨,装腔作势的谈一谈诗歌,算是对信任、理解和支持我写作的朋友,既是一个交代,也是一个交流吧!掐指算来,因为喜欢文学,又真正用心的参与了数十年文学写作,零零碎碎写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文章,期间也断断续续学着写过诗歌,都是些不伦不类,不温不雅,上不了盘场的作品,自己不大满意,别人也就更不会满意了。
年前,与某位朋友谈起对好诗歌评判准准的认知,竟然含混晦涩,大言不惭的写了半段相关文字——《对好诗歌评判标准的理解》。
在这段文字里,我曾提到如下观点:“好诗歌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自古以来,也没有一个定论性的评判标准,一般我们都以某些权威人士或大家公认的优秀诗人的作品为标榜,或者以国内某些诗歌期刊为引领。
但无论是“诗歌”“小说”“散文”或其他,都只是某种艺术形式的一种称呼或表现手法。
一首诗歌是不是一首好诗歌,不是一个问题。
我们看待和欣赏诗歌的角度不同,或者说是理解诗歌的能力和知识层次不同,也会造成对诗歌错误的评判。
就像花的种类,五颜六色,品种繁多,你不能因为喜欢红花,就认为白花不好。
你不能因为喜欢春天开的迎春花,就片面的认为冬天开的腊梅花不好。
我们不能总是拿某些好诗歌的标准,来代替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普适的认知,让很多写诗的人自卑不已。
其实,所谓好诗歌的标准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人而异的,如果你觉得漂亮应该有一个圆脸蛋,那是你的标准,也许其他某些人觉得椭圆形的还更爽更漂亮。
这样的标准主观性太强,往往不会引发真理的讨论,而只会引发一场恶吵。
我认为什么是好的诗歌,必须在诗歌作为文本呈现之后,由读者去感知。
艺术是感知的,并且是个体感知的,而不是定义和量化的。
能够标准化的是科学,将人类的意识、思想和感受强行纳入一个标准,在任何时候都是经不起考验的,也是对艺术的一种扼杀。
”以上观点是否真确,都是本人的一面之词,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还望方家们多批评海涵。
(江苏专用)2017年高考语文一轮复习 专题五 语基 默写 论述类文本阅读 必练选练组合练 第5
议论散文+学术论文题组1 议论散文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老照片的秘密当我们看老照片时,会看到有些不能宁静下来的东西——这构成了那个时代特有的存在。
老照片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没有办法被理论或今天穿透的,而且即便是在那个时代也是不能被穿透的。
老照片会揭示一种无意识的空间,代替有意识的操控,在没有照相机之前,人类没有办法创造出这样一个无意识空间,这个由摄影机创造出来的无意识空间是照相机发明后人类视觉经验里出现的一个革命性的东西。
对着人说话的大自然和对着机器说话的大自然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照相机创造和揭示出新的自然面相。
摄影师通过机械设备,利用慢速度、放大和曝光等技术手法使捕捉光学的无意识性得到产生。
摄影以物质形态揭示了所有影像的细节,包括躲在白日梦后面的信息细节,它使得技术和魔术之间产生了关系,因为摄影技术可以赋予被拍摄对象一种神秘感。
它把过去无从获知的瞬间和微小展现出来,就像通过精神分析把潜意识展现出来一样,这就使大自然某种内在的神圣性与照相机之间建立了同盟,自然的这种隐秘是摄影机产生和发现的,是机械时代赋予人类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摄影与世界的本原之间具有一种同构性,摄影是世界借助人类技术的发展获得的一种表达自我和命名世界的新方式与新语言。
著名小说家卡夫卡童年留下了一张照片:6岁的孩子穿着不太体面的小孩衣服,过多的饰物,以棕榈为背景,手上还拿一个西班牙式的宽边帽子。
这些背景不自然。
唯一让这个照片具有意义的,是这个孩子的眼神,特别忧郁的眼神。
如果没有这个眼神,孩子就会消失在背景中。
正是这个眼神本身的独特和不可重复性,使得这张照片有意义。
本雅明曾用这张照片说明什么是“灵晕”(Aura),他指出,所谓“灵晕”,就是指某个特定时代不可重复的、不可被复制的东西,也就是影像的历史性。
这个世界的某种独特性被摄影的光看到了,具有了某种神圣性即灵性,因为它属于这个世界的本原。
比如,在时空交织下,你觉得景象好像近在眼前,当你栖息在夏日的正午,目光掠过山川或者树丛,作为观者的你也笼罩在树的阴影里,成为景象的一部分,呼吸着远山和树林的氛围,自己也成了这个氛围。
批评伦理的探询——谢有顺教授访谈
批评伦理的探询———谢有顺教授访谈◎周新民谢有顺周新民:有顺教授你好!我记得你从事文学批评的时间是1990年代初期。
1990年代初期的文学批评的文化语境有两大特点。
从国内总体环境来看,市场经济体制刚刚确立,中国开始陷入到快速致富的经济狂欢之中。
从1990年代初期盛行的文学批评知识资源来讲,西方后现代文学、思想成为当时文学批评的主要资源。
从你在《文学评论》《小说评论》《南方文坛》等国内重要文学批评杂志上发表的文学评论来看,你的文学评论更多的关注人的内心、精神、灵魂与价值。
我想知道你这阶段文学评论特色形成的缘由。
谢有顺:我是1990年上大学的。
尽管我在大学期间就发表了不少文章,也受到了一些关注,但刚进大学时其实是很懵懂的,没有任何阅读基础。
我读的初中是村里办的,没有英语课,没有图书室,也没读过任何文学杂志,初中毕业时只能去考不要英语成绩的师范学校。
师范期间,也只读过《人民文学》和《福建文学》,几乎没有涉猎过理论和学术著作,文学的经典作品也读得很少,即便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么著名的歌曲,我也是到了大学校园后才第一次听到,当时还以为是流行歌曲,结果被同学嘲笑一通。
上大学之后,我开始饥渴地阅读。
从大一开始,我多数时间是在图书馆,当时看了很多书和期刊,特别是那些过刊,使我了解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而对西方现代派作品的阅读,又使我进入了当时的文学语境,我知道中国文学正处于一个变革和实验的时期,用很短的时间建立起了这个观察点,非常重要;同时,我那时还看了大量的思想、哲学著作,比如当时流行的存在主义哲学,翻译过来的书,我大多读过。
这样的阅读,尽管未必深入,但我由此理清了自己的兴趣和思路:我对先锋文学,尤其是先锋小说,对那些带有实验性、现代性的文学作品有着浓厚的兴趣。
所以,我从大二开始发表学术论文,研究的兴趣就集中在了先锋文学上。
但我那时毕竟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学生,由于自卑,甚至都没胆量和老师接触,那些名师,更是只能远望,遥不可及了,和同学交流也很少。
《谢有顺: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阅读及答案
《谢有顺: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阅读及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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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顺: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
广州很大,而谢有顺很闲。
他2001年出道时因“当代中国最年轻的文学批评家”的身份声名鹊起;他强调写作中的精神追问,认为文学写作最重要的是精神维度;多年来,他集学者与传媒人于一身,2010年被世界经济组织达沃斯论坛评选为“全球青年领袖”。
“仅此而已”,“足够了”,“没有过高的期许”……这些都是谢有顺的口头禅。
对生活要求不高的谢有顺谈起自己理想的生活与理想的居所:“有一个大书房、一个小茶室、一个不会灰尘满天的阳台。
书房可以放三墙壁的书,一张写字的大书案,天气不热时,可以在阳台看书读报。
仅此而已。
”个人的空间要求不多,他认为,一个人不必寻找专门的空间“放空”自己。
“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
不必对生活有过高的期许,什幺样的环境,做什幺样的期许和自我定位。
”谢有顺的理想生活要求不高,实现却不易,寻常人没有那幺放松的心境。
对生活本质的认识,如同对喝茶的理解一样,他认为茶叶毕竟是一种树叶,是每年都会产出的自然之物,过分渲染茶叶的奢侈价值,反而忘记了喝茶的本质。
谢有顺文学批评的“中庸之道”
谢有顺文学批评的“中庸之道”作者:左丽君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7年第11期摘要:作为当代知名文学批评家,谢有顺不仅广泛吸收了西方理论话语,还在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精华。
在传统文化精神脉络中,他一以贯之的就是所谓“中庸之道”,具体表现为“慎独自修”“至诚至性”“忠恕宽容”和“过犹不及”四个角度。
以此为基础,谢有顺实现了其批评主体精神的建构。
关键词:谢有顺文学批评中庸之道“五四”以来,随着传统批评式微,西方话语和批评范式占据主流。
新时期以来,作为当代知名文学批评家,谢有顺自觉借鉴传统资源,拓宽理论疆域,修正批评观念,显示出一种从容的气度和豁达的格局。
谢有顺的文学批评执着地坚持自己的立场,并不因潮流变化而改变。
他说:“我承认这个世界还有常道,还有不变的精神,吾道一以贯之,天地可变,道不变,这就是立场。
”{1}这种一以贯之的常道,即“中庸之道”,具体表现为慎独自修的主体建构、忠恕宽容的批评伦理、至诚至性的批评理想和过犹不及的批评尺度。
一、慎独自修:批评主体的自我建构“慎独”是追求“中庸之道”的君子的自我修养,即在自我修养中,坚持自我教育、自我监督和自我约束。
谢有顺对于批评主体的自我建构努力践行着这一原则。
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文学和商业结缘,文学批评的尊严屡遭践踏,失去了公众信任。
究其原因,主要是批评主体的精神品格在消费文化冲击下的沦丧,致使批评家对作家作品根据市场行情而随意贬损或吹捧。
同时,美学与思想上的匮乏和平庸使文学批评沦为低水平的话语合唱,对西方话语的过度依赖使文学批评成了外来知识的再生产和重复演绎。
对此,谢有顺有着清醒的认识,他说:“批评主体的这种空洞和贫乏,是造成批评日益庸俗和无能的根本原因”{2}。
为此,他致力于探讨批评家在批评的危机中如何通过自我修养,实现自我重建,即通过专业有效的训练,使批评者的内心建构一种能使批评站立起来的力量,从而恢复批评的尊严。
首先,储备广博的知识是批评家应该具备的专业素养。
恢复诗歌的精神重量
作者: 谢有顺
作者机构: 中山大学中文系
出版物刊名: 当代文坛
页码: 7-9页
主题词: 诗歌;生活方式;当代作家;反抗精神;现实生活;现实世界;精神重量
摘要:福楼拜曾说:“写作是一种生活方式。
”这话被无数当代作家、诗人所认同,但如何使这种生活方式更好地接近文学、更好地传承文学的核心精神,则要求作家和诗人要有一种文学抱负。
“文学抱负”是秘鲁小说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喜欢用的词,他在《给青年小说家的信》一书中认为:“献身文学的抱负和求取名利是完全不同的。
”也许,在这个有太多主流价值能保证作家走向世俗成功的时代,所谓的“文学抱负”,就是一种自由、独立、创造的精神,它渴望在现有的秩序中出走,以寻找到新的写作激情。
就此而言,在任何时代,文学的探索精神、先锋意识都不会终结,除非一切的“文学抱负”均已死亡。
略萨在谈及“文学抱负”时,将它同“反抗精神”一词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说:“重要的是对现实生活的拒绝和批评应该坚决、彻底和深入,永远保持这样的行动热情——如同堂吉诃德那样挺起长矛冲向风车,即用敏锐和短暂的虚构天地通过幻想的方式来代替这个经过生活体验的具体和客观的世界。
但是,尽管这样的行动是幻想性质的,是通过主观、想象、非历史的方式进行的,可是最终会在现实世界里,即有血有肉的人们的生活里,产生长期的精神效果。
”“关于现实生活的这种怀疑态度,即文学存在的秘密理由——也是文学抱负存在的理由,决定了文学能够给我们提供关于特定时代的惟一的证据。
”是的,真正的写作者必定不会放弃反抗和怀疑,也不会丧失自己的文学抱负,他永远是一个“孤独的个人”(本雅明语),唯有如此,他才能一直坚持向文学的腹地进发。
文艺批评谢有顺:是不确定的想象在重塑这个世界
文艺批评谢有顺:是不确定的想象在重塑这个世界《文学的通见》谢有顺著2020海峡文艺出版社编者按《文学的通见》(海峡文艺出版社2020年11月)为评论家谢有顺老师的文集,分为三辑:所思、所见、所读。
谢老师有着敏锐的文学感受力,在书中以沉稳的魄力和精准的文字分享自己近年对于文学创作、文艺批评、作家学者、具体作品的所思、所感和所悟,勾勒出不同代际的作家和学者的特征,概括出精炼的文学关键词,从思想的高度切入文艺批评。
今日节选推送该书《是不确定的想象在重塑这个世界》一文以飨读者。
谢有顺老师认为面对一个越来越迷信确切知识、迷信技术和智能的时代,文学的存在是要通过不断地反抗已经确定、固化、甚至程序化的东西,伸张一种不确定的审美——如何借由这种个体的、想象的事物来解构、重塑这个世界,是一个重大问题。
想象性的、描述性的虚构经验正在有力地改变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但同时也要重视实证对于想象本身的纠偏作用。
虚构和实证并重,物质和精神平衡,才是真正的写作之道。
谢有顺是不确定的想象在重塑这个世界一作家是书写时间的人,也是改变和创造时间的人。
本雅明认为,时间是一个结构性的概念,它不完全是线性的,而可能是空间的并置关系。
当作家意识到时间的某种空间性,并试图书写时间中那些被遮蔽的、不为我们所知的部分的时候,他其实是改变了时间——他把现在这种时间和另外一种时间形态,和我们经常说的永恒事物联系在了一起,和真正的历史联系在了一起。
本雅明比如改革开放这四十年的经验,固然是许多人经历过的日子和现实,但它最终的面貌如何,后来者会如何认识和理解这个时代,其实也有赖于作家的艺术创造。
书写这四十年,其实也是在想象的层面上重新创造这四十年。
过去了的现实无法复现,惟有艺术的现实可以长存。
明清时代的日常生活已无法重现,但借由《金瓶梅》《红楼梦》的艺术创造,我们可以看见那个时代的生活场景和生活细节;辛亥革命前后的人与事已经过去,但要了解那个时期某个阶层的人的精神面貌,只能通过鲁迅等人的小说,才会知道像祥林嫂、闰土、阿Q这些人是如何生活、又如何思想的。
谢有顺:要文化开新,先学习文学
谢有顺:要文化开新,先学习文学一总能听到有人在讲中国的文艺复兴,在我看来,讲文艺复兴之前,首先要学习好文学,要对年轻一代进行必要的文学教育。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中国人在文化传承上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自古以来中国几乎没有一个恒定的、终极的宗教传统,于是,“中国诗在中国代替了宗教的任务”(林语堂语)。
这是很有见地的看法。
比如唐诗,哪个不觉得好?渐渐的就成了一些人的宗教。
你想,中国人从四五岁开始,张口就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一直到老,古诗都还和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是不得了的事。
除了文学,别的任何知识,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我以前看凤凰卫视,一个学者在“世纪大讲坛”讲复兴儒学的问题,可我听下来,觉得他说的复兴儒学,更多的是在喊一些空洞的口号。
儒学要重新进入现代人的生活,一定要经过话语转换;没有合适的话语作载体,儒学离现代人的生活还是太遥远、太难懂了。
更何况,在中国思想的传统中,也不仅仅只有儒学。
什么样的话语载体最好?肯定是文学。
文学在本质上是大众的,它的一些形式,像小说,早已成了大众不可或缺的读物之一。
假如能用好文学这个载体,很多艰深、重要的价值话题,都可以得到普及。
可惜,很少知识分子在改造中国社会、思索中国文化命运的时候,能足够重视文学的作用。
这一点,五四时期的陈独秀、胡适、鲁迅等人,就要高明得多。
他们早就发现,要改造国人的精神世界,首推文艺,因为惟有文艺是最能深入到大众中去的。
陈独秀是通过发动“文学革命”来推动社会革命的;胡适学的是农科和哲学,但率先尝试用白话文写新诗;鲁迅本来是学医的,看到国人的蒙昧之后,弃医从文,觉得治精神上的病远比治身体的病要重要得多。
这些先贤,能以影响中国这么深远,文学这种话语形式是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的。
今天,文学若衰败,其他的知识领域,无论是政治的,还是科学的,必定也受到影响。
因为文学关乎人心,连人心都荒凉了,还奢谈什么人文教育、民族觉醒呢?二学者钱穆的书我是很爱读的。
谢有顺:文学,需从密室走向旷野
《当代文坛》第三期,标题为编者加
谢有顺:文学,需从密室走向旷野
谢有顺:文学,需从密室走向旷野
2009-06-10 08:27:01 作者: 来源: 文学报
从现实的方向往前看,可清晰地见出中国当代小说的一些局限:当代小说迷恋凡俗人生、小事时代多年,这些年几乎没有在作家笔下站立起来什么新的价值,有的不过是数量上的经验的增长。价值危机才是文学真正的危机,正如思想危机才是文学批评的真正危机一样。
这也是中国小说为何正在失去面对基本事实、重大问题的能力的原因之一。私人经验的泛滥,使小说叙事日益小事化、琐碎化;消费文化的崛起,使小说热衷于讲述身体和欲望的故事。那些浩大、强悍的生存真实、心灵苦难,已经很难引起作家的注意;文学正在从精神领域退场,正在丧失面向心灵世界发声的自觉。从过去那种政治化的文学,过渡到今天这种私人化的文学,尽管面貌各异,但从精神的底子上看,其实都是一种无声的文学。这种文学,如索尔仁尼琴所说,“绝口不谈主要的真实,而这种真实,即使没有文学,人们也早已洞若观火。”什么是“主要的真实”?我想就是在现实中急需作家用心灵来回答的重大问题。可是,许多人的写作,普遍缺乏和现实、存在深入辩论的能力。作家正在对人性的沉沦、对生活和精神的双重溃败保持集体沉默。
迷恋经验、小事的写作潮流,最初起源于对一种宏大叙事的反抗,然而,反抗的同时,伴随而生的也是一种精神的溃败——小说被日益简化为欲望的旗帜、缩小为一己之私,它的直接代价是把人格的光辉抹平,人生开始匍匐在地面上,并逐渐失去了站立起来的精神脊梁。所以,这些年来,尖刻的、黑暗的、心狠手辣的写作很多,但我们却很难看到一种宽大、温暖并带着希望的写作——为何写不出“可珍重的人世”?因为在作家们的视野里,早已没有多少值得珍重的事物了。
谢有顺名言名句大全-55句
谢有顺名言名句大全谢有顺,教授,男,1972年8月生于福建省长汀县。
先后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和复旦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博士学位。
一级作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主要学术兼职有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作家协会文学评论委员会主任、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终审评委兼评委会主任、广东省影视创作中心评审委员会委员等。
目前收集到其名言名句有以下55句。
1、诗歌不能让我们生活得更好,但能让我们生活得更多。
2、怨气使人变得窄小和计较,而仁慈却通往宽容和饶恕。
3、人的写作就是表达人的局限以及人渴望获得拯救的内在呼声。
4、人类,永远有难题,是我们的解答不了的。
5、诗歌一旦成了“纸上的诗歌”,即便技艺再优美,词句再精炼,如果情怀是空洞的,心灵是缺席的,它也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
6、海子也是这样。
他忽视了自己是一个有身体的存在,一个脆弱的存在,一个有限的存在,一个需要拯救的存在,而是任由自己的狂妄发展下去,从而产生了自己作王的悖谬思想,最终,他被自己这种思想所撕裂。
7、粗鄙的心灵是配不上优雅的汉语的,但优雅的汉语却能拯救那些日益粗鄙的心。
因此,我希望有更多的读者,愿意交出自己的心,为优雅的汉语而沉醉。
8、理想和现实博弈,要想不两败俱伤,就必须找到价值的平衡点。
9、一个专业的读者读一部作品要贴着语言来读。
10、诗歌是诗人真实性情的流露,是诗人生命的自然运转和发挥;它为此在提供注释,为当下想象未来;它为生命的衰退而伤感,为灵魂的寂灭而疼痛。
诗歌的存在是要告诉我们,在俗常的生活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生活,在凝固的精神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精神的可能。
11、当代中国的许多作家,在骨子里其实并不爱这个时代,也不喜欢现在这种生活,他们对人的精神状况,更是缺乏基本的信任,所以,在他们的作品中,总能读到一种或隐或现的怨气,甚至是怨恨。
新世纪十年文学:断裂的美学如何整合?
新世纪十年文学:断裂的美学如何整合?没有人能否认,新世纪十年中国文学生态所呈现出的空前多样繁复的格局。
新媒体、新世代、新文类的迅速发展,使得文学在美学上呈现的“断裂”乃至“深刻的分裂”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正如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思和所言:“今天,我们再强调断层、分裂,已经没有意义,如何扩大视野,将断裂的文学进行整合,使整个文学生态成为一种新的文学。
这才是我们今天探讨新世纪文学十年的意义。
”这里选取部分“知名评论家”与“新锐批评者”各具特色的观察视角和视点,为我们打开与众不同的视野。
——编者知名评论家观点从“青春情怀”到“中年危机”陈思和(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很多人认为新世纪十年文学没有什么特点,跟上世纪90年代拉不开距离。
这是事实。
对新世纪文学的起点在上世纪90年代的观点,我比较赞同,因为新世纪文学的基本特点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形成的,到新世纪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
但是,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到现在的20年,中国社会空前平静,这也给我们造成一种假象,文学似乎没有很大的发展。
新世纪十年文学正经历“从青春情怀到中年危机”。
纵观现代史,中国社会长期处在动荡中,差不多十年一际,社会为之一变。
这也造成文学一直处在后浪推前浪的进程中。
20世纪开始,以“五四”新文学为特征的中国新文学基本上是青春文学,是一种激情洋溢,对时代造成冲击力,与社会生活紧密结合的文学。
“五四”崛起是以反对前辈为目标的,十年之后,“革命文学”兴起时批判的矛头指向胡适、鲁迅、叶圣陶等;又十年后,“抗战”崛起,清算的是30年代的左翼文学。
后浪推前浪,文学以不断通过否定前人的方式来推动自身发展。
这一特征造成我们的文学始终处在“青春文学”这个维度上。
它的特征是我们的作家始终是青年作家,处女作往往是成名作,也是代表作。
最典型的是曹禺23岁发表《雷雨》,巴金30岁左右发表《家》,等等。
很多作家在青年时期发表了重要作品之后,就很难超越自己。
其实仔细去看,有的作家在晚年发表的作品比早期成熟,但是时代在发展,在客观效应上,在学术界的评介上,这些作品的影响力远远不如他早期的优质作品。
谢有顺经典名言
谢有顺经典名言莫言写出了刽子手作为一个独特的人可能有的内心风暴。
他们都不是广州人,都是从外省来广州的,在这生活了多年,对这个城市有强烈的认同感。
我记住了一本刊物的谦卑。
海子也是这样。
他忽视了自己是一个有身体的存在,一个脆弱的存在,一个有限的存在,一个需要拯救的存在,而是任由自己的狂妄发展下去,从而产生了自己作王的悖谬思想,最终,他被自己这种思想所撕裂。
谢有顺名句人要有自我限制的勇气。
人的写作就是表达人的局限以及人渴望获得拯救的内在呼声。
在我看来,知识分子身上应该有两个最重要的特征:一个是独立性,一个是创造性。
真正的智者是能认识到自己的无知的人。
一切都在进化,但我们的身体却已失去了获得快乐的正常机能,什么都拥有,惟独快乐远离了你。
谢有顺语录进化论的致命危机,就是将人和世界一起变成了物。
技术是把人变成历史的人,认为人的价值是从历史中来的。
肉体化叙事的崛起其实是对人的另一种简化和践踏。
中国传统里有很多被我们遗忘了的财富,像的敬天的思想,古代的天人合一的思想,都是非常漂亮的、符合人的本性的思想。
中国传统里有很多被我们遗忘了的财富,像孔子的敬天的思想,古代的天人合一的思想,都是非常漂亮、符合人的本性的思想。
谢有顺语录知识分子的人格独立性,首先是体现在你是否坚守了人类文明的底线。
一个作家和诗人,他到底应不应该有政治立场?我个人认为是应该有的,但它的表达方式与政治家不一样。
只有一个东西是不能变的,那就是创造的激情。
只有这个不变,才能够应政治的万变。
一个坚定、独立、不对任何人负责的灵魂,应该对任何事物都保持一种批判的品格,怀疑的精神,保持一种在野的、边缘的身份。
一个理想的社会,最好不要把知识分子变成赞成派,也不要把知识分子变成反对派,而是让他们成为一个独立的群体,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而是创造派。
谢有顺名言中国人的创造智慧是非凡的,只要不把它消耗在人际斗争中,必定会凝聚起巨大的力量。
一种错误的政治可能会破坏我们的生活,但错误过后,生活又会重新焕发出新的力量,因为那个基础还在,那个创造的渴望还在,就还有希望。
2013创作情况(陈崇正)
2013陈崇正创作情况2013年青年作家陈崇正依旧保持旺盛的创作热情和良好的创作势头,在《中国作家》《长江文艺》《芙蓉》等重要刊物发表中篇小说5部、短篇小说10篇。
其中中篇《分身术》载《创作与评论》2013年第五期;中篇《春风斩》载《作品》2013年第六期。
中篇《若隐若现》载《西部》2013年第八期。
《停顿客栈》载《长江文艺》2013年第十期。
中篇《秋风斩》载《芙蓉》2013年第六期。
另外在《北京文学》《人民日报》副刊等报刊发表散文数篇,在《东莞时报》开设专栏已经连续撰稿一年(每周一篇,共五十余篇)。
近年来,陈崇正的小说创作颇受瞩目。
他以虚构的“半步村”作为想象的据点,赋予了作品一种独特的气息,也引起许多评论家的关注。
著名评论家、中山大学博导谢有顺教授认为:“陈崇正几乎同时在写作小说、诗歌和随笔,试图用不同的方式发声。
就小说创作而言,他接受过严肃文学的熏陶,尤其是脱不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先锋小说’的影响,对以武侠小说等通俗文学也不乏热爱。
他试图调适雅俗,游走在现代与后现代之间,通过自己的写作来融合不同的文化和文学资源。
”中国艺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徐刚博士则认为,陈崇正的小说中“各种不同的故事和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旨在通过不同的人生境遇展现出人性的丰饶与复杂,以及作者对此的独特理解和感受”。
徐刚博士认为:“陈崇正的高妙之处在于呈现了文本的“芜杂”,然而这位以想象力见长的作家最后又将这些“芜杂”弃之不顾,换言之,他将各种叙事碎片汇聚一处,却并不侧重彰显其中的耀眼光芒,而是瞩目于一种难以洞见的形而上的命题。
”而在青年评论家李德南博士看来,陈崇正的《香蕉林密室》等作品“以叙事迷宫作为基础,编织了一张庞大的意义之网。
尤其是它对现实、历史问题的重视,除了为小说增色许多,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照见当下‘80后’小说创作的一些缺失。
”另一方面,在一个阅读媒介转型的时代,陈崇正向小说艺术深处挺进的同时,也非常注意借助新的阅读平台推介自己的作品。
文学是心灵的寄思——由《文学如何立心》谈谢有顺先生的文学批评
On Mr. Xie Youshun' s Literary Criticism through How Literature Approaches the Heart 作者: 刘秀丽
作者机构: 中山大学文学院,广东广州510275
出版物刊名: 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59-62页
年卷期: 2013年 第11期
主题词: 文学批评 心灵 谢有顺 西方文论 内心世界 物质层面 表现说 肥皂剧
摘要:尽管中西方文论之间存在着“再现说”和“表现说”的差异,但二者对文学仍然存在着基本的共识,那就是,文学要展示人的内心世界,文学是来自心灵的寄托和思索。
与以往的手工时代不同,在机器复制的时代里,人与人之间在物质层面存在普遍雷同,人们穿着同样的服装,乘坐同样的车辆,享用同样的饭菜,观看同样的肥皂剧,言说同样的流行语。
关于高考作文(谢有顺)
关于高考作文——答《美文》、《新安晚报》等记者问谢有顺记者:高考作文是全国范围内的一次“集体写作”,高考作文评审,也应该是全民关注的“文学评论”,您是著名文学评论家,您如何看待高考作文的评审标准? 谢有顺:从我所知道的高考作文评审标准来看,确实比较模糊和混乱,个人趣味的差异比较大,有些标准又显得过于僵化,没有弹性,作文的好坏,本是一个主观性很强的问题,最终导致错判、误判的情况很多,加上改卷的现场,有很多随意性的因素在影响评卷者(比如天气热啊,快到吃饭时间了赶进度啊,学生的字迹工整与否啊,等等),出现五花八门的评分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此,探究高考作文的评审标准问题,就事论事已经没有意义,它涉及到一个更深层的问题,那就是中国语文教育的困境问题。
说句实话,今天的语文教育是过于机械了,它普遍是把一篇优美的文章,分成字、词、句、段来讲解,而不把它当作一个整体来理解,不带学生进入一篇文章的审美和精神境界,这样的教育对于提升一个学生的人文素养,并无实质性的帮助。
语言教育,应该和文化、精神、心灵塑造联系在一起,它除了教学生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识以外,还得大力提升学生的理解、感悟、审美和写作能力。
一个个活泼的心灵,不能被那些死的知识窒息了。
具体到写作文,也应该发挥学生有感而发的积极性,注重真实的感受、优雅的表达相统一,遗憾的是,在现有的教育设置中,多数的学生只会写修辞学意义上的文章,而不会写有个性、有文采的文章,由这种教育推演出来的作文评分标准,也就必然会倾向于修辞学,而忽视审美的层面。
老师本身都没有较好的审美训练,你又如何要求学生写出好作文来?即便学生写出好作文了,我们的改卷老师有那种发现的眼光么?我表示怀疑。
记者:文学创作是鼓励创作个性的,但个性作文在高考中往往又得不了高分,请您谈如何“遵守原则,又鼓励个性”? 谢有顺:现有的高考制度,对于个性本身的宽容是有限度的,正如现有的语文教材对范文的选择,就偏于保守、稳妥,个性飞扬的东西,很难进入教材,当然也就难以进入高考评分的视野之中。
《谢有顺: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阅读题及答案
《谢有顺:心若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安静》阅读题及答案〔二〕有用类文本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9——21 题。
谢有顺:心假设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宁静广州很大,而谢有顺很闲。
他2022 年出道时因“当代中国最年轻的文学批判家”的身份声名鹊起;他强调写作中的精神追问,认为文学写作最重要的是精神维度;多年来,他集学者与传媒人于一身,2022年被世界经济组织达沃斯论坛评比为“全球青年领袖”。
“仅此而已,“足够了”,“没有过高的期许”……这些都是谢有顺的口头禅。
对生活要求不高的谢有顺谈起自己抱负的生活与抱负的居所:“有一个大书房、一个小茶室、一个不会灰尘满天的阳台。
书房可以放三墙壁的书,一张写字的大书案,天气不热时,可以在阳台看书读报。
仅此而已。
”个人的空间要求不多,他认为,一个人不必查找特地的空间“放空”自己。
“心假设嘈杂,在哪儿都不能宁静。
不必对生活有过高的期许,什么样的环境,做什么样的期许和自我定位。
”谢有顺的抱负生活要求不高,实现却不易,寻常人没有那么放松的心境。
对生活本质的认识,犹如对喝茶的理解一样,他认为茶叶究竟是一种树叶,是每年都会产出的自然之物,过分渲染茶叶的奢靡价值,反而忘却了喝茶的本质。
谢有顺是70 后,有一段物质生活贫瘠的童年。
尽管物质匮乏,但家乡小山村山清水秀,在他心里张扬着一种自然质朴的生命力。
童年的他,喜爱打开大门,走入广袤的大自然。
如今,对于过分丰富的物质环境,谢有顺有某种自然的抗拒。
过去的一年,谢有顺的微信伙伴圈忠实地记录他的生活:喝茶、写字、会友、讲课、开讲座、在广州郊区建工作室,在老家建房……他外表现代,内心还是个古人。
对于生活的理解,谢有顺更多地是立足精神层面思索。
他认为,工作和生活是一个有机体,很难说有怎样的比例安排。
严格意义上说,工作也是一种生活,就像活着本身也就是运动一样。
工作是一种非常的生活,要从中找到乐趣,一个人才可以持续下去。
这事实上是一个人的内在精神的外在表达,是一个人的“人品观”。
还能悲伤,世界就有希望——关于《篡改的命》的一次对话
谢有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平时我们闲聊多,谈严肃的文学问题的时间少。
很多诗人私下都对小说家有偏见,认为小说是俗物,小说家也多热爱俗世生活,远没有诗人那样具有理想主义气质。
一个诗人对我说,我们诗人聚会,还常会为着一个诗歌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小说家却越来越世故,早已学会了妥协,不仅文学问题的论争已经进入不了他的日常生活,就连普通百姓都洞若观火的社会问题,他们也不愿在公开场合发表什么意见。
这其实也夸张了。
据我所知,小说家之间也还是常有争论的,只是仅限于三两好友之间,不再慷慨激昂而已。
在很多作家的内心,严肃的文学问题依然在折磨着他们。
完成了一个长篇小说,就开始琢磨着下一个长篇怎么写,寻思着在写法上如何才能创新,这样的作家也大有人在。
很多初次接触你的人,都会感受到你的幽默、欢乐,但未必每个人都能真正触及你的内心,了解你内心所隐藏的郑重、庄严的一面。
所以,今天我们就来谈谈严肃的文学问题吧。
东西(广西民族大学驻校作家):好的,小说家多用形象说话,对人与世界的理解,多感性的描述,很多的想法,可能确实需要经由你们批评家的诱导才说得出来。
谢有顺:就说说你的新长篇吧。
《后悔录》之后,我对你的长篇小说一直有期待,今年终于看到了《篡改的命》。
看完之后,首先是感觉你的叙事语言发生了一些改变,《没有语言的生活》中那种苦难中的诗意语言少了,《后悔录》中那种大量的冷幽默语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简洁、直白的语言,还有网络语言的大量使用,你这种语言改变是基于什么考虑?东西:第一问,就让我想起卡夫卡的句子,他在写一个人说话有力的时候用了下面的比喻:仿佛一根棍子从他的嘴里直直地戳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题材,可以说是比较沉重的题材,幽默和诗意确实少了一些,但简洁和直白非常有效。
这些年,小说的语言在发生改变,特别是网络语言在改变我们的表达,像“脑残、心塞、憋成内伤、拼爹、逆袭”等等网络语言,非常生动准确,如果不为我所用,就像刘备得不到诸葛亮,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