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祭妹文》译文、原文、翻译对照.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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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祭妹文》译文、原文、翻译对照篇一:《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二)》《祭妹文》——袁枚(清)全译文
《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二)》《祭妹文》——袁枚(清)全译文【译文】
乾隆三十二年冬天,葬三妹素文在上元的羊山上,并以文章来奠祭说:
唉呀!你生在浙江却葬在此地,离我们的故乡七百里了。当时你虽然得梦幻想,岂知这里竟是你埋骨所在呢?
你因为坚守从一而终的贞节观念,嫁了一个品德败坏的丈夫而被遗弃,以致陷在孤苦失意的境地,虽然这是命中注定,上天的安排;然而牵累你到这种地步,也未尝不是我的过错。我幼年时跟从老师授习经书,你同我并肩而坐,爱听那些古人的节义故事;一旦长大成人,你竟然亲身实践。唉!假使你不懂得经书,也许未必会象这样苦守贞节。
我捉蟋蟀,你张开双臂出现在捉虫的地方;寒冬蟋蟀死了,同到埋葬蟋蟀的地方。今天我收殓你的尸体安葬你,而当年的种种情景,犹历历在目。我九岁时在书房里休息,你梳着双髻(将头发挽束在两耳上方),披了一件细绢单衣进来,共同温习《缁衣》(《诗经·郑风》中的名篇)一章。刚好老师开门进来,听到两个孩子琅琅的读书声,不禁微笑起来,连声赞叹。这是七月十五日的事情。你在墓地,一定还清楚记得。我成年后(二十岁后)去广东,你拉着我的衣裳悲伤痛
哭。过了三年,我考中进士衣锦还乡,你从东厢房扶着长桌出来,一家人瞪大眼睛打量而笑,记不得当时话是从哪里说起,大概是说了些在京城考进士的经过情况,报信人来得早晚等等吧。所有这些琐碎的事情,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一天也不能忘却。往事堆积在我心胸,想起来心头悲伤得透不过气。它们像影子一样清晰可数,然而想把往日的情景回忆得再具体、形象些,它们却转尔消逝了。我后悔当时没有把孩提时期的情状,一条条详尽罗列记存下来。然而你已不在人间了,那么即使时光可以倒流回去,孩提时代可以重新来过,也没有人来为它们对照证实的了。你(因不堪丈夫凌辱)与高家断绝关系后回到娘家,堂上老母(章氏),依仗你的照料扶持;家中的文书事务,期待你去办理。我曾经以为妇女中很少明白经书要义、熟悉雅训典故的人。你嫂嫂并非不够柔顺,但在这方面稍有欠缺。所以自从你回家后,虽然我为你而悲伤,对我自己来说却很高兴。我又比你年长四岁,或许像世间通常那样年长的先死,那就可以将身后之事托付给你,却没有想到你比我先离开人世。前些年我生了病,你整夜探问病情,减轻一分就高兴,加重一分就担忧。后来虽然我的病情稍有好转,但仍半卧半坐,感到没有什么好取乐消遣;你来到我的床前,讲一些街头巷尾流传的小说或非正式的史书、使人好笑和使人惊奇的故事,给我带来一些欢乐。唉呀!自今以后,我若再有病痛,教我从哪里去呼唤你呢?
473《狱中杂记》——方苞(清)
【译文】
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三月,我被关在(直隶于)刑部的监狱里,看到死后从监狱墙下开的洞口被拖出去的犯人,每天有三、四个。有位曾任过洪洞县令的杜君,站起说:“这是发生了瘟疫。现在天时正常,死的人还不多,往年多到每天要死十几个。”我问他原因,杜君说:“这种疾病非常容易传染,得了瘟疫的人,即使是他的亲属,也不敢陪伴他同卧同起。而狱中设立了四个老监,每个老监管五个牢房。狱中管制囚犯的差役住在正中那间。他在前面墙上开一个窗户照明,房顶开一个天窗通气。两旁四间则没有窗户,但是关押的犯人常常多达二百多个。每到傍晚落锁,犯人的大小便都拉在牢里,(臭气)与食品的气味相混杂。接着,到了寒冬,贫穷的犯人就睡在地上,春天一到,很少不生病的。狱中老规矩,黎明开锁。到了半夜,活人和死人首脚相接而睡,没有办法回避。这样得传染病的人就多了。令人奇怪的是,那些明火执仗抢劫的人、惯偷、杀人要犯,却体质强壮,精力旺盛,被传染上疾病的十个中不到一、二个,或者染病后随即就痊愈了。那些接连死去的,都是因轻罪而入狱的人,以及被牵连入狱前来作证的,按照法律治不了罪的。”我说:“京师有京兆狱,有五城御史司坊,为什么刑部监狱关押的犯人如此之多?”杜君说:“近年打官司,
案情较重的,京兆狱和五城御史衙门都不敢擅自判决;加上九门提督所搜捕查究的犯人,都归刑部拘禁。而十四司正副郎官中兜揽事情,制造是非的人以及官署内掌管公文的小吏、狱官、狱卒,都喜欢被关押的人多一些,稍有牵连的人,钩而致之(盘问人的一种方法,
多方推问,以期得到对己有利的情况,使对方够判罪入狱)。如果投入监狱,不问有罪无罪,必定手上脚上戴上刑具,关进老监,使他们痛苦不堪,然后劝诱他们寻找保证人(交保证金),才放他迁出狱外,狱官估量犯人家里财产的多少,来决定勒索的数额,得钱后官吏就坐地分赃。财产居于中等以上的人家,都倾尽家财去找人取保,次一等的人家,只求脱掉镣铐,住在监狱外的板屋,花费也得数十两银子;只有极其贫困而又无依靠的囚犯,则被铐得很紧,作为榜样来告诫其余的犯人。有时同案犯,案情罪行严重的,反而能居住在监狱外,而罪轻或无罪的人却遭受其害。这些人忧愤积结,饮食起居又不正常,一旦染病,又缺医少药,所以往往死去。”[被省略的内容:我见皇上有爱惜生灵的品德,和以往那些好皇帝一样,每次审察判决书,必然能在被判死刑的犯人中寻求出一些可以放生的人,而如今无辜者竟然到了这个样子。假使仁人君子向皇上直言:除死刑犯以及发配到边远地充军的重刑犯外,那些罪行较轻以及受牵连还没有结案定罪的犯人,可以另外关在一座监狱里,不给他们上手铐和脚镣,这样,所保全而活下来的人能数得清吗!或者说:“监狱原有的五个牢房,定名为临时拘留所,让那些正在打官司而没有结案定罪的人住。这样即使实行过去的规章制度,也可以稍有补益。”杜君说:“皇上开恩,凡犯罪官员住板屋;如今贫困犯人转到老监关押,而大盗中却有住板屋的人,这里面是可以仔细查究的啊!不如安置在另一所监狱里,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同我一起被捕的朱老先生、姓余的青年和关在狱中的同僚僧某,先后得了传染病死去,都是不应该判重罪
的。又有某人因儿子不孝控告他儿子,左右邻居也被牵连关押在老监,呼天喊地一直到天亮。我十分感慨,并以杜君所说的话普遍询问,大家所说的都相同,于是我就写了下来。凡是判了死罪的案件已经上报的,刽子手就先等候在门外,叫他的同伙进去勒索财物,叫做“斯罗”(料理之意)。有钱的人就对他的亲属勒索,穷苦的就当面对本人说。如果犯人被处以凌迟(割碎全身),就说:“满足我的条件,就先刺心;否则,就先分割你的四肢,心还不死。”有对那些被处以绞刑的,就说:“满足我的条件,一绞就断气;否则,三绞三放再加用别的刑具,然后才让你死。”只有斩首的无法要挟,但是还要把砍下的犯人头作抵押品。因此,有钱的用数十两、上百两银子作贿赂,贫穷的也要卖尽衣物,穷得一点钱都没有的,就按以上所说的处置。负责捆绑犯人的差役也是如此,欲望得不到满足,绑时就先折断犯人的筋骨。每年秋天大决(集中处决犯人)时,皇帝用朱笔勾过的约占十分之三四;未勾暂缓的约占十分之六七,但都须缚到西市刑场等待命令。那些因捆绑而受伤的,即使幸而不死,也得病上几个月才痊愈,有的竟成了终生残疾。
我曾经问过一个供职多年的狱吏:“他们和受刑的者、被捆绑的人,并非互相仇恨,只是希望得到一些钱财罢了;如果犯人真地拿不出,最后对他稍微宽容一些,不是行善吗?”小吏说:“这是做出规矩来警告其他犯人,并且惩诫后来的犯人;不这样做,那些犯人就会有侥幸心理。”掌管上镣铐、打板子的狱卒也是如此。和我一起被捕,而被用严刑拷打审问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给可二十两银子,被打之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