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叫石屏的璞玉--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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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叫石屏的璞玉--我的家乡

石屏古城

石屏在西汉时称“旧欣”,是古彝族的族名,意思是“居住在山麓林水边的民族”。石屏县位于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西北部,方圆三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积中,山地就占了近95%,是一个“九分山有余,一分坝不足”的高原山区县,居住着彝族,汉,回,哈尼,傣等十几个民族。

两千多年漫长的历史成就了石屏文化古城的根基。自元代起,石屏就重教兴文,到明清时期有书院10座,私塾、义学上百处,更不用说那些深宅大院的太史第,进士第,将军第、观察第,宗人府和私家花园了。虽然岁月侵蚀了它们的容貌,但依旧显得琳琅满目,称它为明,清民居建筑博物馆也不为过。“五步三进士,对门两翰林,举人满街走,秀才家家有”是当初对石屏纸香墨飞的文人盛况的描述。

石屏县在元明清时称为“州城”,明代时始立四城门,东名迎恩,西名通贡,北名拱辰,南名钟秀。周长748丈,高两丈、厚两丈的砖城,是400年前石屏城墙曾经的辉煌,但时间和战争已经损毁了大半,1951―1958年间,又以建设的名义先后拆去四周墙垣,仅存更名为“云台”的南城门。漫步在古城明清建筑分割而成的小巷,古民居,古建筑随处可见。触摸着斑驳的墙壁,便能想像当年繁盛一时的景象。

除了老县衙,状元故居,文庙、云台门等中式建筑外,一座西式风格的火车站也格外引人注目。和滇南铁路沿线上的若干重镇一样,石屏也拥有一个简朴的带着法国风味的小车站,至今保存较完好。红河州境内的个碧石铁路(个旧――碧色寨――石屏)是中国首条民营铁路,这条启用于二十世纪初,轨道只有六寸宽的窄轨铁路(也叫寸轨铁路),见证了民间矿业商贸的发展和外国资本的进入,也成全了云南十八怪之一的“火车没有汽车快”,因为行驶在上面的是世界上最小的蒸汽机车。

70多年间,石屏站经历了它的几个阶段:1936年10月建成通车,1970年改建为米轨,2005年停开客运列车……如今,小火车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石屏站却仍然是滇南地区货

物集散地。惟一记忆着石屏曾经繁华的,只属于这洒满陈旧阳光的小车站,它让我想到所有与浪漫相关的故事。

石屏中学

在县城西北角的一个街口,向右一拐,一座石牌坊映入眼帘,石屏一中那一种洋派风格在古老而败落的街巷中如此显赫。这所建立于1923年的学校是由著名乡贤陈鹤亭先生倡导,由乡绅富户李恒升,张信之等筹资创建的。”

石屏一中还有悠久的革命历史,曾孕育了不少革命志士,为中国革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著名爱国学者,七君子之一的李公朴先

生、作家李乔先生及许多进步学者,或曾到学校讲学或在学校工作过。解放前夕,这里还曾是石屏地下党的交通站。1948年冬,曾有二百余名学生投笔从戎,参加边纵,为云南的解放作出了贡献。多年以后,李乔重回学校时回顾了李公朴当年应邀到石屏中演讲的情景,说他一跨进学校,立刻就被学校巍峨的建筑,整齐宽敞的校舍和风景如画的环境深深吸引,一边看一边不停地赞叹: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竟有如此漂亮的中学,太好了!李公朴还为师生演唱了《黄河颂》和《黄水谣》。

天空中飘落着细雨,我依次走过一中的三道门楼,每一栋楼、每一面墙、每一个局部都被精雕细琢,甚至在专门烧制的青砖上刻着学校的名字和修建时间。八十四年的光阴,日复一日,它们在多少代学子的读书声中沉睡。两泓碧绿的泉水池,分不出是“喷珠”的涌动,亦或是雨滴的坠落,而永恒不变的是高悬与门上的十个字――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它们应成为一切学校教育的根本精神。

老师们的办公桌还摆在古老的木地板上,年轻的女教师带着对母校的自豪,述说石屏中学的往昔和现在,这所带领她们长大又让她们带领下一代孩子成长的学校,是她们可以对一个异乡人展示的财富。而我只能心怀羡慕甚至嫉妒的心情,看那些打着雨伞、推着单车,嬉

笑奔跑的青春身影与时空交错,站在走廊的屋檐下,我凝神地羡慕了很久。

石屏老街

石屏古城的街道有些奇异,讲究风水传统,古城南北狭、东西长,状如椭圆形龟背。龟首向东至海日门,龟尾向西至宝秀门。城区为龟身,大街小巷分作不等的十多个片区。片区中设巷,如龟背上的大小裂片,其中隐含八卦九宫阵图布局。如今,除了被岁月磨蚀的青石板外,其他的一切成了遥远的传说……

第一次踏上它的石板路是夜晚,昏黄的路灯亮起在窄街那端,如金色水银般从青石条上反照出来,几个孩子抽打着彩色陀螺,嬉笑着消失在灯光的尽头。一个三口之家带着我走出老街的迷路,女人把一篮刚刚采摘的樱桃递到我面前……古城仅存的南城门映衬在星光下,斑驳的城墙在夜幕中更显沧桑,岁月是一座古城的全部财富。回味着新鲜樱桃的甜香,女人温柔的滇东声调穿过整个小巷的漆黑,我们在人影晃动的十字街头挥手告别……

再次走上老街,是从美丽的石屏一中出来。雨后,那依旧闪亮的青石板路,被一场生命之声完全遮盖。穿着红衣衫的女孩,背婴儿的那块绣花小被,古老石井旁忙着打水洗莱的妇人,巷子口摆放的几件不明所以的农具,所有的都似变戏法般被阳光摆弄出来。

这块居住着彝,哈尼,傣,回等少数民族的土地,气候宜人,冬不围炉,夏不用扇,河流纵横,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石屏煎鱼、特色咸菜系列,罗卜系列、那刀辣,柑桔,大杨梅,干巴菌,甜菜,香椿,棱罗茶、海菜,是它层出不穷的美味。而我只是让老板煮一碗米线,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一边吃一边与街景相望。青菜担子,椋麻担子、水果担子,一担一担划过弯曲的石板小路,清晰又模糊,如同人生的倒影。

傍晚的余晖洒落在文庙的青瓦上,将这个古城的家底儿熏染得妖娆一片。在那些破败的房子中,有座清代土木结构的四合院楼房,有一座是状元袁嘉谷的故居,虽然当时我还不清

楚他何许人,或许对我来说这已经不重要。就像它的彝族海菜腔,烟盒舞一般,石屏人的爽快热情,早已从樱桃滋味和私家车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石屏豆腐

“水点琼浆天下奇,火烧豆腐云外香。”写的是号称天下一奇的石屏豆腐的醉人景象。石屏豆腐美,美在石屏水,据说古城东,西,南,北,中备有一口深水井,是锁住神龟奔海的五条基柱,如今五口水井延续着石屏豆腐的传奇。五井之水几百年来直是点制石屏豆腐的天然泉水,营养丰富而不含任何有害物质,被叫做“酸水”。这种“酸水”离不开石屏,即使带上“酸水”,请石屏的师傅到外地点制,也无法与石屏豆腐相比,石屏豆腐成了带不走的“石屏专利”。

石屏制作豆腐已有400多年的历史,逢年过节,石屏人家家都有做豆腐的习俗;到豆腐摊上小坐,咬一口豆腐,品一口梭椤茶,已经成了石屏人的生活方式,一碟豆腐,一杯老白干,就能让一群山里的彝家汉子活得比神仙还快乐,在石屏,豆腐还被当作赠送远亲招待客人的上好礼品。

走在石屏古城的老街上,最抢眼的就要数满街的豆腐,豆腐房,豆腐店,豆腐摊,还有拉豆腐渣的三轮车,做好的豆腐干,漂花豆腐、水豆腐、风吹豆鼓,豆腐皮,豆腐丝等系列,这一切都没有辜负石屏“豆腐之乡”的声誉。

在石屏,随处可见手拿蒲扇用木炭火烤制豆腐的街边小摊子,农贸市场更是烧烤小吃集中之地。吃烤豆腐成了石屏的一道风景,几拨互不相识的客人围坐同一桌边,在同一架碳火上烤着各自心仪的食物,一边吃一边聊天。用来烤食的豆腐不似湖南的臭豆腐让人掩鼻,而是微微发酵过两到三天的,煨着碳火慢慢烤到外焦里嫩,皮黄而不焦,豆腐膨胀如小馒头,咬上一口清香四溢,再配上精心调制的佐料,辣味十足,看着就胃口大开。再来一瓶冰爽的澜沧江啤酒,和素不相识的男孩女孩打趣逗乐,客人被我吃走了一拨又一拨,那感觉别提多石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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