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名著论文(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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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透明的红萝卜》赏析

《透明的红萝卜》择取的是“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一段农村生活。他以独特细腻的生命体验,透过黑孩的儿童视角展现了民间氛围中的乡村风景与神秘事物。这篇小说的主题是不能用一两句话进行概括的,莫言说:“生活原本就有的模糊含蓄,决定了文艺作品的朦胧美。”因此,在阅读中,抛开寻找主题的期待,细心体会黑孩的鲜明形象所包含的丰富意蕴成了作者要传递给读者的主要信息。

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中有这样的一段精彩描写:他的嘴第一次大张着,发出一声感叹。黑孩的眼睛原本大而亮,这时更变得如同电光源。他看到了一幅奇特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个阳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须象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苞孕着活泼的银色液体。红萝卜的线条流畅优美,从美丽的弧线上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有长有短,长的如麦芒,短的如睫毛,全是金色,……小说的主人公“黑孩”对那个红萝卜的体验弥漫着一种神秘色彩。小说又取名为“透明的红萝卜”,这就更突显了这种神秘感。因此,要解读这部小说就必须回答这个问题——红萝卜为什么是透明的?

透明的红萝卜究竟象征着什么?莫言说“大概的意思也许能说出来,说清了也难”①。为什么连作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呢?我想,作家是把笔尖插进小说人物的无意识领域中去了。无意识是一个人类心理的最黑暗的区域,所以就是作家本人也只能说个大概,“说清了也难”。在谈创作灵感时,莫言曾说: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已经听老师讲过很多课,构思时挺省劲的,写作时没有什么顾忌。我跟几个同学讲过,有一天凌晨,我梦见一块红萝卜地,阳光灿烂,照着萝卜地里一个弯腰劳动的老头;又来了一个手持鱼叉的姑娘,她叉出一个红萝卜,举起来,迎着阳光走去。红萝卜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觉得这个场面特别美,很像一段电影。那种色彩、那种神秘的情调,使我感到很振奋。其他的人物、情节都是由此生酵出来的。当然,这是调动了我的生活积累,不足的部分,可以用想象来补足②。这段话中有两个要点值得我们推敲的。其一是“老师讲过的很多课”对创作这篇小说的影响。显然,这是指课堂上的文学理论对创作的指导作用。其二是作家的一个梦直接给小说创作带来灵感。把这两点联系起来看,如果老师讲

的课和作者的梦一定有一个契合点的话,那么这个契合点应该就是“无意识”了。我们可以通过对文本的分析找到这个契合点,并解开红萝卜透明的神秘的面纱。

黑孩从小就失去父母亲的爱,在继母的打骂中艰难和小心地求生。这种残缺的生命经历使他从小就有别于正常儿童。他性格冷僻,从不与人交流,甚至从不开口讲话。他生活在自己孤独凄凉的内心世界里,甚至常常忘记外界的寒冷和疼痛。邻村的菊子姑娘以近乎母亲般的关怀疼爱唤回了黑孩内心深处早已泯灭的温情。他对菊子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迷恋,但这种迷恋是深藏不露的,甚至有时以相反的行为表现出来,例如咬伤菊子的手。其实,黑孩内心深处是十分珍惜这份宝贵的感情的,他希望能够维护,并永久地占有。可他不知道该怎样做,只是潜意识地通过砸碎手指,烧伤手掌等令人心惊胆战的自疟行为来引起菊子的关注。但是,真正能得到菊子爱情的是带自己来的英俊结实的青年小石匠。

黑孩还是一种象征,一个特殊的艺术形象。他饱受人间苦难,他以惊人的适应力和承受力顽强地活着,显示了对恶劣环境的超越和征服。这也正是那个时期中国农民普遍具有的伟大性格和力量。因此,黑孩是二十世纪中国农民的真实缩影。

黑孩固然需要母爱,但黑孩不会想到从菊子身上去取得母爱的温暖。相反,菊子的母亲般的爱往往遭到黑孩的拒绝,因为黑孩心里的菊子不是母亲的形象,而是一个可亲可爱的大女孩的形象。黑孩子第一次见到菊子的时候,他只是歪歪头,用眼角扫了“姑娘”一下,但菊子两只大眼、毛茸茸的眼睫毛,甚至嘴上有一层细细的金黄色的茸毛都被他看得分明。显然,菊子的美丽感动了黑孩。虽然黑孩的年龄尚不知道情为何物,但在无意识中黑孩对菊子已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异性喜爱。

她照顾黑孩,用自己的手帕替他包扎伤口,替他送饭,保护他不受小铁匠的欺负,为他的伤痛流眼泪。可是黑孩却咬了她。小石匠愤愤不平地骂黑孩“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似乎都是黑孩的错误。在表面上看,这也只是黑孩“拗种”所致。其实,黑孩咬菊子的心理动机是对菊子那种农村式的母爱霸权的本能反抗。菊子对黑孩的爱始终带着农村里做母亲的那种霸权味道。菊子第一次见到黑孩,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疤,她扯着黑孩的耳朵把他的身体调转过来,使黑孩齐着她的胸口站着,问黑孩些伤疤,“是狗咬的?生疮啦?上树拉的?你这个小可

怜……”她要黑孩转身面对着她说话,是“扯”着他的耳朵让他转身的,虽然是轻轻的,但带有强制执行的意味。她对黑孩说话的口气更像母亲,有疼爱又有责备。而黑孩并不抬头,眼睛平视着,看见的是一些由红线交叉成的方格,有一条梢儿发黄的辫子躺在方格布上。黑孩为什么不抬头,只想看菊子胸口的衣服的方格和那条发黄的辫子?显然,黑孩有害羞之意,而他的注意力暗中在寻找菊子身上符合他心意的某些东西。但黑孩毕竟是小孩,他喜欢菊子身上的什么东西是无意识的。所以,作家直接写他看到的方格子和辫子,并没有把黑孩的无意识动机揭露出来,给文本留下一些神秘感。可见,黑孩情感对菊子的需要和菊子给黑孩的情感是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这种情感的错位必然会引起冲突的。

菊子被黑孩咬了手就是这种冲突的表现。黑孩拉风箱太苦太累,菊子心疼,“黑孩,咱不给他们干了,你顶不住烟熏火燎,你这么瘦,流光了汗,就烤成锅巴啦。还是跟姐姐去砸石子儿轻松。”菊子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拖着他往石堆那边走。她的胳膊粗壮有力,手很大很柔软,捏着黑孩的手腕,像捏着一条小山羊腿。黑孩打着坠,脚后跟哗哗啦啦犁着地上的碎石片。姑娘停住脚,回头对他说着,手用力捏捏他的腕子,“看看你这小狗腿,我要一用劲,保准捏碎了,那么重的活你怎么干得了?”菊子不管黑孩是否愿意,她“拖”着黑孩,“捏”着黑孩,让黑孩打着坠。同时,言话也是又疼又骂:“小傻瓜,小拗种,好好跟我走。”这分明是一种带着霸权意味母爱。而后娘在黑孩内心留下的母爱的伤痕是很深的。菊子爱中的那种霸权和他后娘的霸道是可以相似的,这是黑孩咬人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黑孩内心对菊子感情的期待也并不是母爱,而是一种没有现实意义的异性的爱。这种异性之爱和母爱在道德和习俗意识上是水火不相融。于是,这种情感的内在冲突,使菊子母爱行为遭到了黑孩本能的拒绝与反抗。黑孩才恨恨地盯了她一眼,猛地低下头,在姑娘胖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转身跑回了桥洞。黑孩咬了菊子后,情绪很低落。这是黑孩内心世界里的一种痛苦和失落。小说的审美价值就在于关注黑孩这种被现实生活无视的失落。而这种内心世界的失落是不能用言语来直接表达的,它是人生命中最黑暗的一种感受,尤其是一个言语失落的小孩子。作家只能通过黑孩对菊子的那一条绣着月季花的手绢的珍视和他对被菊子洗过的那根红萝卜的幻觉来曲折地表现黑孩这种内心的失落。

黑孩把菊子那条绣着月季花手绢藏到没有人可及的石缝里去,自己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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