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奥尔森的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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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奥尔森的强盗逻辑
丁维兵
2012-02-16
——《新历史观概想》续篇之三十二
最近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美国学者的介绍,这个学者叫曼瑟尔·奥尔森(Mancur Lloyd Olson, Jr,1932年-1998年),是美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美国政治科学联合会因其成就和贡献还设置了奥尔森奖,专门用于表彰最佳政治经济学博士学术论文获得者。
奥尔森写过一篇叫《独裁、民主与制度的起源》的文章,主要是在讲国家起源的一个新猜想,据网上有篇读者的文章介绍:“他受中国的一个军阀冯玉祥的启发。
冯玉祥是一个军阀,却很有德政,为什么一个军阀还会实行德政呢?于是他得出了一个新的国家起源理论。
最早的政府是通过暴力产生的:
在一个无政府的社会中,实力强的就会形成土匪,到处抢劫,当一伙流窜的土匪固定在某一个地区时,它会考虑他们的长远抢劫收益。
他们不会把老百姓的东西全抢完,把百姓全杀光,要不然谁来生产啊,如果大家都穷的要死,他们去抢谁的呀?于是就产生了一个最佳的…抢夺点‟。
不但要抢,还要抢有的度。
不仅要自己有吃的,也要老百姓有吃的,而且要百姓们多多的生产。
久而久之,固定有一个地方的土匪,就慢慢成了…政府‟,抢夺的东西也就成了强制性的税收。
这伙土匪不但要求自己不能过度抢夺,还要防止其他土匪前来抢夺,也要防止百姓之间相互抢夺,因为这些都不有利生产,不利于他们的长远利益,所以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暴力机关,制定了法律,于是国家就产生。
”
奥尔森的这个国家起源的猜想非常有趣,说起来其几乎可以定名为“强盗逻辑”,因为他所提到的要素就是军阀、暴力、土匪和抢夺等等,而如果将这些通称为“强盗”,他的逻辑可以简写成:“在一个…强盗‟横行的社会,当一伙…强盗‟停止流窜而与周围的多数人类稳定相处时,由于…强盗‟需要多数人持续的生产供给,所以只能有度的摄取,而多数原住民如果没有…强盗‟的强势保护,就会被其它强盗不断的无度摄取,这些共存关系的固化就是国家的起源”。
奥尔森国家理论的“强盗逻辑”看似奇特,甚至可能会被某些人一笑置之,但如果抛开现在先入为主的认识定式想一想,“强盗逻辑”的逻辑其实是通顺的,有问题的只是作为逻辑起点的“在一个无政府的社会中,实力强的就会形成土匪,到处抢劫”,在国家形态之前,人类社会本来就一直是无政府状态,为什么过去千万年的无政府就不会导致国家形态的产生,而几千年前的那一段历史的无政府却会?只要能为这个逻辑起点找到正确的解释,“强盗逻辑”的国家理论就有了达至完全通顺的可能,而就国家理
论而言,只要能将逻辑说通,其实已经是非常了得的进步,以往国家理论的逻辑其实根本就不通。
以往国家理论的逻辑不通非常明显,其一方面的逻辑是:人类大规模战争发生在阶级和国家之后,其逻辑过程是——国家起源于阶级,阶级起源于对生产剩余的占有,而当国家统治阶级的占有欲望无限膨胀时,才有了人类大规模战争;另一方面的逻辑又是:人类大规模战争发生在阶级和国家之前,其逻辑过程是——人类第一个阶级社会是奴隶社会,而奴隶社会的奴隶公认是源于大规模战争的战俘,没有战争的战俘就没有奴隶,而没有奴隶就没有阶级和国家,这些两相悖反就是逻辑的根本不通。
不过,奥尔森的“强盗逻辑”在其生前确实还是纯属猜想,因为只要还没有新历史观,奥尔森的“在一个无政府的社会中,实力强的就会形成土匪,到处抢劫”就不可能有正解,只有到新历史观发现5000年前地球气候变冷曾经引致的大量北方人类往南迁徙,才真正使他猜想的逻辑起点有了坚实的基础,因为被迫南下的人群虽然不是真正的“强盗”,但他们绝对会在“无政府的社会到处抢劫”,突如其来的自然变迁在毁尽他们的生活资料的同时,还赋予了他们极强的定向强势,再加上当时的南方还没有国家形态等的任何阻滞,所以,这是比奥尔森猜想更不知严重多少倍的“到处抢劫”,人类国家形态出现之前的史前史,根本就是
人类最血腥的大搏斗,奥尔森“强盗逻辑” 的起点就是这一段的人类大搏斗,因为这些搏斗正好都连接了国家形态的萌生。
之所以我们现在的人类感知不到气候变冷的血腥作用力,主要是因为我们离气候变冷的年代已经太过遥远,而且那还是没有文字记录的年代,按现在的气象学研究,近万年来人类遇到的最大的气候变冷是发生在5000年前,所以人类近万年的历史正好被其切割成了上下5000年,前5000年主要是升温期和一段连续3000年的超温暖期,后5000年是全程都稍低于最温暖期的气温,在这个气温落差出现的时候,北部的人类就有过一次最大的南迁,4600年的逐鹿之战华夏从北部进入中原,应该就是这一次降温的反应,这一次大降温大约持续了近千年,所以在这一过程中强行南迁的人类数量极多,其可能包括后来夏朝、商朝、周朝的所有统治者,以及可能还包括后来所有获得封地的所有人类。
而且,人类在近5000年遇到的还不只是那次最大的降温,据中国著名的气象学家竺可桢先生推测,这5000年中至少还发生过宋末和明末两次较大降温,其中宋末的降温引致了蒙元的南侵,明末的降温引致了满清的南侵,这些都是奥尔森说的无数强盗到处流窜抢劫的年代,而根据英国气象学家推算的气温曲线,还不止发生过两次较大降温,近5000年的气温曲线主要是呈锯齿形升降,升温通常会对应盛世,而降温通常就会对应一次又一
次的人类大碰撞,所以说,奥尔森“强盗逻辑”的起点在历史上绝对不缺显现的机会。
如果查一查欧洲的史实,首先,古希腊的“城邦”就是许多北部人类南下的结果,这有可能是一次降温的力量,否则很难想象九千户奴隶主统治三十六万原住民奴隶;其次,如果在网上用“法国皇室历史”搜索,还可以看到这样的记录:“法兰克是民族大迁徙时日耳曼蛮族的一支,那是和中国东晋南北朝五胡乱华差不多的年代,日耳曼各个蛮族向罗马世界的领地迁徙,最终灭亡了西罗马帝国,其占据罗马的叫做皇帝,各个蛮族的大头领叫做国王,大支蛮族下面小支派的头领和军事领袖,叫做公爵,法兰西人和去了英国的撒克逊人,还有占领了意大利北部的伦巴德人一样,都是日耳曼族。
”在五胡乱华的年代,众多日耳曼部族南下摧毁最强大的古罗马帝国,成了皇帝和国王;网上有文章说,英国王室是到了1917年才弃用德国姓氏而改用英国姓氏温莎。
总之,历史上的大规模人类迁徙纷纷杂杂,丰富的令人目眩,支持奥尔森“强盗逻辑”起点的史料其实是无比巨量,只要能够正确的认识真实的历史逻辑,人类历史其实甚至能像树的年轮、沉积的岩芯、冰芯一样与气候的变迁互推,包括前面说的盛世对应升温和温暖期,乱世对应降温期等等,之所以中国古代的人类搏斗大多发生在中原,其有可能是这5000年气温曾经有过多次升降,而气温平均线又没有太大变化的表达,没有升降就没有许许
多多的“强盗逻辑”显现,而温度平均线没有太大的变化,“强盗逻辑”显现的纬度或者说地点就不会又太大的变动,这个表达与英国气象学家一万年气温变化曲线是能够吻合的。
在充分认识了奥尔森“强盗逻辑”的起点之后,奥尔森后续的逻辑非常简单,决定北方人类开始动起来的是气温下降,而决定北方人类走多远就会停下来的,除了偶然因素之外主要就是降温的幅度,一般来说,可能只要稍微逃离自然压力的作用地域,他们就会变“流窜的土匪”为“固定在某一地区”,不过他们停留下来可能会有两种不同,一种是在美洲大陆,他们停下来的是还没有人的地域,这将继续常速的进化,而另一种是在欧亚大陆,他们一般都是停留在占绝对多数的原住民的包围之中了,他们必须加速进化,虽然他们在南下时既获得了极大的自然强势也获得了极多的财物,他们有能力从一盘散沙的原住民处找食,但原住民慢慢的也会起来反抗,于是他们会利用强势开始筑“城”,原始的“城”纯粹就是自保的城堡,这是“强盗逻辑”的又一个阶段。
开始筑城就是开始固定在一个地区了,而固定下来当然就是奥尔森的要“考虑他们的长远抢劫收益。
他们不会把老百姓的东西全抢完,把百姓全杀光,要不然谁来生产啊,如果大家都穷的要死,他们去抢谁的呀?于是就产生了一个最佳的…抢夺点‟。
不但要抢,还要抢有的度。
不仅要自己有吃的,也要老百姓有吃的,而且要百姓们多多的生产”,中国古代从夏朝之前到商朝、周朝
的历史,可能就是开始学会从无度到有度,夏桀、商纣之极刑就是被贬为无度,不过其实还不止是物资上的从无度到有度,同时进行的可能还有精神上的从无道到有道,从无礼到有礼的种种解释,人类文明的初始,可能就是在围绕着有度、有道、有礼等而做功夫,法家注重有度,道家注重有道,儒家注重有礼,周朝就是周礼的巅峰,而只有做够了功夫,才有可能达到奥尔森接着说的:“久而久之,固定有一个地方的土匪,就慢慢成了…政府‟,抢夺的东西也就成了强制性的税收。
”
其实,中国台湾近几十年的历史,就是观察少数强势人群插花于多数原住民中间然后再慢慢融合的绝好标本,台湾在几十年前应该也发生过一些“无度”的事情,这就是台湾绿营所执着的悲情,而几十年过去,台湾现在的民主,可能就是蓝营为补偿“无度”而送的大礼,当然,台湾并不是国家,台湾这几十年的插花跟自然插花并不相同,气候变冷的自然插花是相邻各方不断同步升级,最后自然的进化到原生的国家形态,而台湾并不在自然力作用的北方地带,其遇到的完全是超邻式的机械插花,绿营要从中国自然形成的国家形态中分离出去的故意,其实只是低纬度人类生活对国家形态理解的特有的短视和误会,台湾和南洋各岛国都是与高纬度陆地隔海分离的地域,这些地域在历史上都会自然弱化,台湾已经很多次轻易就被人殖民。
为什么占绝对多数的原住民会最终默认“强盗逻辑”呢?奥
尔森的意思是:“这伙土匪不但要求自己不能过度抢夺,还要防止其他土匪前来抢夺,也要防止百姓之间相互抢夺,因为这些都不有利生产,不利于他们的长远利益,所以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暴力机关,制定了法律,于是国家就产生。
”这段话表明他注意到“其他抢夺”的必然存在,以5000年前那次最大的降温为例,其全程几乎长达1000年,中原的人类无法搞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类群体会接踵南下,但一定会清楚后续人类南下的后续压力几乎全部都会是“无度”的抢劫,而面对后续的“无度”抢劫,当然是应该接受国家形态,所以,国家形态其实就是以“有度”的付出换取生存,实际上,有道、有礼甚至包括有佛等等,可能都是在围护这个“有度”的。
说到这里,国家起源的话题就基本说完了,从根本上讲,国家形态是人类为适应大自然气候变迁超大压力的产物,但是,是不是在有了“有度”、“有道”、“有礼”之后,国家形态就一定能顶得住任何外部压力?这其实还不一定,因为即使最理想的国家形态,由于地域有限,可用的仍然是有限资源,只要遇到的外力超过这个限度,国家的力量还是可能被压垮,在历史上,当北方草原的各个民族集合成匈奴时,中原各国的规模和纵深就都还非常有限,这时候,无论哪一国想要寻得生路,都必须努力扩张,这是春秋战国乱战和秦国追求天下一统的真正原因,也是国家形态继夏、商、周的有度、有道、有礼之后的又一次升级,不过,随
着国家的变大,每个人离国家就越远,国家的意义就更变得模糊,这些是奥尔森还没有认识到的,也是台湾的低纬度生活难以感受到的。
其实,古代中国关于国家形态的努力还远不止以上所说的内容,最近,我在偶然翻看一本释译《易经》的书时突然想到,《易经》其实是在古人煞费苦心的借祭祀为国家形态织造理由,什么是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其实不是在讲人与自然的关系,其天、地、人其实是将人分成了天人和地人,天人可能就是气候变冷时北方外来的人,这是说话人自己,地人可能就是原住民,这应该是在听说话的人,天人合一就是说我是有天授之权的人,是和上天合为一体的人,这似乎是在解释自己存在和地位的合理性,而八卦的方位性摆弄,一方面可能是在用入侵的方位和为入侵的合理性说事,另一方面可能是在为分封的合理性说事,文王八卦就很有解释分封和强调定位的味道,如:震为长男,坎为中男,艮为少男,巽为长女,离为中女,兑为少女等等。
请注意,八卦的“天即乾”的“乾”字本身也并非简单,因为这个“乾”字也是十日十的字形,这是跟“朝歌”的“朝”、古代“韩国”的“韩”、繁体的“庙”(广+朝)字相关联的字,所以,这个“乾”可能根本就是5000年前南下中原的人类的自称或原称,而且,“乾”也有“男人”的意思,这个男人其实也是北方外来人自己,一般所说的“天即乾”,其实就是说“天就是我”,或者“我就是天”,
包括夏、商、周三代的统治人类可能都是“乾”,或者是与“乾”有关的人,八卦是黑白两色的融合,白色代表的是“乾”人,黑色代表的是“坤”人,“坤”就是女性,黑就是“黎”,女性是来自于原住民“黎”,广州的餐厅经常贴告示招“地厘”,这个“地厘”可能就是女性的下人“地黎”。
为什么《易经》这部卜卦的书会成为孔子推崇的诸经之首呢,因为《易经》是国家形态最基本的内部定位,而孔子推崇的“礼”就是“位”的对应表达,有什么“位”就有什么“礼”,不可以随便改动,“位”非常重要,《易经》的二进制其实也是关于位的叙述,为什么要逢二进一?这可能是长子单传制,“乾”是“一”,“乾”与“坤”结合是“一一”,但“一一”多生多育不能分家,必须回归为长子的“一”,然后按此循环,这是国家之道,不同于一般家道,总而言之,“易经”所要做的,就是将国家形态这一个东西揉到人类的生活和脑子里,以前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们将“国学”理解为文化和文学等等,但其实国学从第一部的经典开始,而且是从最早的祖师爷开始,就百分之百是关于国家形态和维护国家形态的学问。
人类历史有一个事情非常蹊跷,就中国历史来讲,很可能2000多年,甚至3000或5000年以来,统治者、比较成功的造反者还有历代的师爷,有可能都是同一些人,首先,夏、商、周可能是同一些人,然后秦朝是周的封国,这从根子上说还是同
一些人,造成汉朝的陈胜、吴广是平民,但当时最显赫的是楚王项羽,楚也跟秦一样是周的封国,而最后胜利者是刘邦,刘也是周的封国王姓,中国历朝历代似乎只有宋和明有可能置身于外,但也有嫌疑,这里面有可能是王道之作用,或许还包括王道教育而得的王道执着的作用,中国最后一位著名的王师康有为看似来之南海,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宋朝被迫南下时带来无数师爷,恐怕其后也难有可能,中国历史上可以改朝换代,但王道其实不能变,这在国外可能也一样,只不过中国流落在民间的候补人选多,换人的机会多,而王道就是围护国家形态的学说和例制等。
奥尔森的“强盗逻辑”是国家形态的一个很靠谱的新猜想,而新历史观对国家形态的理解,又正好是对其的完全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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