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形象塑造看唐传奇创作意识_以李娃_霍小玉为例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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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历史
火从胸中迸出,怒斥他的薄行与绝情“: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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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最终“长恸号哭数声而绝”,用死来捍卫她的尊严,也用生命来祭奠对爱情的忠诚。她爱的深,爱的炽烈,爱的有尊严,是唐传奇中最有光彩的女性形象。
最后,李娃与霍小玉对于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不同。李娃作为一个久经世事的风尘女子,她对社会以及等级森严的门阀制度有着清醒而且深刻的认识。她深知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爱情是不可能超越门第界限的。正是她性格中的这种理性的清醒,舍;年, , ,回到家中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曾想荥阳生竟因此流落街头,靠唱挽歌为生。后来又几乎被残忍的父亲打死,不得已沦落为乞丐,冒雪沿街求乞。“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她在忏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荥阳生对她真诚的爱。于是她毅然与鸨母决裂,倾尽全力拯救荥阳生于危难之中。在李娃的精心呵护和帮助下,荥阳生功成名就之时,她却又一次明智的选择了离开“:今子复子本躯,某不相负也。愿以残年,归养老姥。君
会底层的妓女。《李娃传》开篇便云“:汧国夫人李娃,长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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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女也。”《霍小玉传》中小玉也曾自称“妾本倡家”。这种卑微低贱的身份地位使她们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无法被容于豪门,无法摆脱年老色衰、惨遭遗弃的命运,同时,这种清醒的自我身份判断和自卑意识也成为她们性格的一个重要因素,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她们的言行。霍小玉在与李益结合之后,她便清醒地认识到“:妾本倡家,自知非匹,今以色爱,托其仁贤,但虑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萝无托,秋扇见
从女性形象塑造看唐传奇创作意识
———以李娃、霍小玉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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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她们在身世、性格、命运、结局及对爱情。,除其自身性格的差异外,与,。关键词:唐传奇 女性形象 创作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675(2009 05-165-03
唐传奇是我国古典文言小说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其
首先,李娃与霍小玉的人生遭遇不同。李娃是一个久经风月场的美丽多情的烟花女子,她有着二十年沦落风尘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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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经历,这可从其“某为姥子,迨今有二十岁矣”的自述中得知。二十年的风尘生活,让她经历了无数次形形色色男子的侮辱与玩弄,也使她对爱情虽有渴望但并不存幻想。正如荥阳生的朋友所云“:李氏颇赡,前与通之者多贵戚豪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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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孙鸿亮,延安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陕西延安,716000。
湖南社会科学2009年第5期
她“不邀财货,但慕风流”,不计较名利,只想寻求一个风流倜傥,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男子作为一生的伴侣。当她得知李益门族清华,大有诗名,并且仪容雅秀时,觉得李益是自己理想中的佳偶,便积极主动地让鲍十一娘前去说媒“:昨遣某求一
其次,这与作者创作意图的不同也有很大关系。唐代小说文体意识开始自觉, ,又凝结着,同时也透露作者对社会《李娃传》通过写李娃由一个娼妓历经沧桑之后成为“汧国夫人”,并且“有四子,皆为大官”的由悲到喜的命运转变,表达了作者对人性中真善美的赞扬和肯定,以及对处于社会底层的妓女的同情,同时也反映了市民阶层的思想意识和理想化色彩。《霍小玉传》则是以美的毁灭来向我们展示门阀制度和门第观念对于女性的毒害和对青年男女爱情自由抑制的罪恶,因此我们也可以说,是作者创作意识的不同,造成了两部作品悲喜剧艺术效果的差异性,也造成了两个女性形象不同的命运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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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一双鬟青衣立,妖姿要妙,绝代未有。”荥阳生为之神态失常,一见钟情“停骖久之”, “,累眄与娃”,于是不惜百万之金追求李娃。而当李娃“明眸皓腕、举步艳冶”而出时,荥阳生“遽惊起,莫敢仰视”,可见李娃之貌美是何等的惊心动魄。《霍小玉传》中则借媒婆鲍十一娘之口说霍小玉“:姿质浓艳,一生未见;高情逸态,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不但艳丽多姿,而且才艺超绝,难怪当李益“但觉一室之中,若琼
相比较于长期生活于娼门之中,人情练达,处事精明的李娃,霍小玉则要单纯的多,也具有更多的诗意气质。她本是王府的千金小姐,只因“出自贱庶”,所以在父亲死后同母亲一起被赶出王府,迫于生计才沦入娼门的。父亲霍王在世之时她颇受宠爱“将欲上鬟”,之时曾让玉工替她作价值万金的紫玉钗。离开王府时她已长大成人,不但美丽绝伦聪慧无比,而且“音乐诗书,无不通解”,因而被鲍十一娘称为“有一
[11]仙人,谪在下界”。她“不邀财货,但慕风流”,倾心的并不是李益的资财,而是他的诗名和才华,渴望通过找寻一个如意郎君来摆脱自己悲惨的命运。可以看出,与久待宾客、行
西。此时她未知李益负心,仍旧固执的爱着他、思念他、寻找
他,受尽千辛万苦,以至“怀忧抱恨”、“遂成沉疾”。当她得知李益负心,在黄衫豪士的帮助下终于见到李益时,仇恨的怒
[16]当结媛鼎族,以奉蒸尝。”
与李娃的清醒与理智相比较,霍小玉就表现得有些“痴”。她是一个视爱情如生命的女子,她把寻找美好的爱情当作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不惜一切的追求幸福的爱情生活,以借此机会摆脱不幸的命运。美好的爱情对她而言就
舍,从而避免了与社会相撞的头破血流,最终获得所谓的“美满生活”。而霍小玉的天真任性和固执倔强的性格,却是导致其悲剧命运的重要因素。她把对生活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风流男子身上,把整个生命倾注在一次不合乎现实的爱情之中,这种固执与痴狂,必然昭示了她最终惨遭抛弃的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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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她只求李益与自己共度八年幸福生活,而后自己情愿出家为尼,用一生的时光换取八年的欢爱,她对于爱情是何等的执著与痴狂!当李益言而无信,逾期不至时,她想方设法多方打探,她“数访音信”,得不到确切信息;求神问卜,毫无结果“;赂遗亲知,使通消息”,家资因此耗尽,又典卖东

形象, ,特征,具有独特的人物形象魅力。李娃与霍小玉形象的差异主要表现为两人爱情结局大不相同,这与她们的个性、生活环境以及由此形成的爱情观和人生观的差异有着密切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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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郎格调相称者……他亦知有李十郎名字,非常欢惬。”
总之,从李娃和霍小玉两个女性形象塑造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唐传奇女性形象塑造倾注着小说作者的激情与梦想。她们美丽多情、聪明智慧、不慕名利,对爱情忠贞不渝,这不仅表现出唐传奇作者的虚构意识,也反映了唐代进士科文人的浪漫风气和生活理想。
动老练的李娃大不相同,霍小玉虽然身陷娼门,但涉世未深,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这也为她最后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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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树,互相照曜,转盼精彩射人”,为之一见倾心。第二,二人身份地位相同。李娃与霍小玉虽然具有风华绝代的美,但都不能摆脱悲惨的命运,她们二人都是沦为社
性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女性自我意识随之开始觉醒。表现在爱情上便是对美好真挚爱情的向往以及追求精神的理想化,要么爱得轰轰烈烈,要么爱得柔肠寸断。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幸福,她们都是积极主动地争取和把握,而不是被动的等待。《李娃传》中描写李娃面对荥阳生初次见面有失常态的“累眄”,她“回眸凝睇,情甚相慕”,对荥阳生的爱慕同样表现得大胆、直接。当荥阳生登门造访时,李娃“大悦”、“整装易服而出”,表现出恋爱中女子“女为悦己者容”以及渴望吸引异性追求的心态。她敢于爱,并且大胆的追求爱。当她与荥阳生初次相见,日暮时其姥催促荥阳生“速归”时,她则大胆地留宿“,方将居之,宿何害焉”,并且“诙谐调笑,无所不[7]至”,表现得温柔多情。《霍小玉传》中的小玉亦是如此。
注释:
[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
显得尤为珍贵,是她青春生命的依托。她把全部的希望与幸
福的主动权都交给了李益,痛苦的等待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遗弃,最终含恨而死,为爱情献上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李娃传》与《霍小玉传》都是写京都名妓与豪门士子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但所塑造人物形象李娃与霍小玉的结局却大相径庭。李娃“佳人弃才子”,最终却是苦尽甘来,被封“汧国夫人”,获得美满团圆的喜剧式结局。而霍小玉则是“痴心女子”真情被漠视,因恨生疾,香消玉殒后化为厉鬼才能复仇的悲剧性结局。二人命运异样,悲喜殊味,究其原因,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相较于李娃性格的多面性,霍小玉最突出的性格特征就是痴情。她对爱情坚贞执著,一旦爱上就生死以之,至死不渝。她性格刚烈坚毅又固执倔强。她的爱情专一而又炽烈,当她与李益相聚时“极其欢爱,委婉缠绵,柔情似水,生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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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但她也会时常感到自身地位卑贱难与李益匹配,更恐日后年老色衰会被李益抛弃。尽管李益白纸盟誓,她仍然不抱任何幻想,认为“盟约之言,徒虚语耳”。她深知李益不能娶她为妻,娼门的生活又是她不能忍受的,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她依然固执的选择自己的抗争方式,即向李益提出相爱八年的短愿“: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迨君壮室之秋,犹有八岁。一生欢爱,愿毕此期。然后妙选高门,以谐秦晋,亦未为晚。妾便舍弃人事,剪发披缁,夙昔之愿,于此足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李娃传》,与《霍小玉传》的结尾均无现实可能性,只能是作者的美好愿望而已,同时也是作者为了满足读者阅读期待心理的设置。唐代承魏晋南北朝旧习,以婚、仕二途品评人物“故婚、,仕之际,仍为士大夫一生成败得失之所关也”,在这种社会风气下,文人抛弃寒女、缔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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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乃当时社会道德舆论之所容许, ,而视为当然之事”。因此,在唐代社会,显然不可能有李娃这种妓女变成贵族夫人的命运转变。这既不符合李娃本身的性格特点,也与荥阳生父亲残酷无情的性格有悖,作为封建家长,他是不可能同意儿子娶李娃为妻的。霍小玉则更不可能通过死后化为厉鬼这样的形式来实现对李益报复,只是作者不甘心看她悲惨的死去,因而安排了鬼魂复仇的结局。然而这样的结局,在某种程度上,则是对作品悲剧性和批判性的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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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极欢之际,不觉悲至。”因而提出了“八年短愿”,希望李益与自己共度八年美好时光。可见她已经认识到被抛弃的命运不可避免,只是固执地不肯放弃对爱情的幻想和坚守。
第三,李娃和霍小玉作为唐代女性的典型,共同反映了唐代社会女性意识的自觉。唐代社会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女

《李娃传》与《霍小玉传》题材内容相近,都描写贵族公子与妓女的恋爱故事,情节曲折、人物生动、语言华美,都是唐传奇中的名篇。两篇小说的女性主人公李娃和霍小玉充分反映了唐代下层女性的生活,二者具有许多相同之处。第一,从相貌才情上看,她们都是美丽多情、才情卓绝的女子。《李娃传》中写荥阳生与李娃的第一次邂逅“:有娃方
显著标志是文学性虚构叙事在对传统史传叙事的内在超越中应运而生,创作了大批优秀的传奇作品。诚如鲁迅先生所说“: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然叙述宛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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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尤显Biblioteka Baidu乃在是时始有意为小说。本文以李娃、霍小玉形象为例,通过二者形象的比较,探析唐传奇创作意识的自觉。
其次,李娃与霍小玉的不同处境决定了她们二人性格的不同。“在李娃身上,作品展示的是过人的清醒、明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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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练达,构成李娃性格中最有特色的闪光点。”这也是李娃在众多女性形象中特立独行的地方。李娃美丽多情,但由于职业习惯性格已经被扭曲, , ,当她发,情甚相慕”,面对荥阳“我心亦如之”来逢场作戏的回“情弥笃”之时还与鸨母上演了一场舍逐荥阳生的双簧戏。这所有的一切几乎让我们甚至觉得她是一个薄情负心、唯利是图的绝情女子,但当沦为乞丐的荥阳生在风雪夜与李娃第二次相遇,从李娃失声长恸“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又让我们看到了她人性中善的一面以及她压抑在内心深处对于荥阳生发自肺腑的爱意和悔意。她果断的决定要与鸨母决裂,拯救濒于死地的荥阳生。李娃赎身后租一小院悉心照顾荥阳生,先帮助他恢复健康,继而劝他恢复往日的学业,悉心的陪伴和指导最终使荥阳生功成名就。李娃以超人的睿智、经验以及坚定的意志,无私的奉献精神,帮助李益,并成为他的精神支柱。她以过人的清醒与理智审时度势,两次“未也”,一次“可行矣”恰到好处的把握时机,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卓然独立的李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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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甚广,非累百万,不能动其志也。”她热情地对待每一个与她交往的男子,为的是得到他们的金钱,为的是获得在风月场中生存的权利。可以说,李娃早已练就了一身在风月场中待人处事的本领,同时“少年公子负恩多”的严酷现实,也使她得出了惨痛的经验———“莫把真情过于他”,她已经不再奢望爱情的出现,甚至也不相信真正的爱情。正因为如此,在荥阳生资财荡尽之时,尽管“娃情弥笃”,仍然与鸨母互设诡计,舍而逐之,上演了一场合逐荥阳生的双簧。正是由于她以色侍人的悲惨妓女生活,让我们从她的无情寡义之中又看到了柔弱女子的无奈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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