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女性鬼狐形象二重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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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芝

(黄淮学院文化传媒学院,河南驻马店 463000)

摘要:《聊斋志异》中有众多特色鲜明的女性鬼狐形象,她们身上集中表现为二重性:既是落魄才子心目中的红颜知己,又最终逃脱不了封建社会女性的最终宿命;既有丰富而又真实可信的“人性”,但最终又回归了封建伦理道德的理性;既至情至性又至善至孝。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鬼狐;二重性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596(2013)10-0154-02

《聊斋志异》是清代著名的文言短篇小说集,主要以志怪形式记述人情世态、阐述世理人心。《聊斋志异》共有短篇小说490余篇,多通过花妖狐魅和人间男子的恋爱故事,表现作者理想的爱情,塑造理想的女性形象。其爱情故事突破了此前小说中才子佳人的传统模式,强调知己之爱,表现并赞美了超越生死的爱情力量。其中的女性鬼狐形象更是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并成为世间男子热切盼望的红颜知己。这些女性鬼狐形象清晰可爱、生动且极富人情味,但其身上也充满了二重性。

一、红颜知己与女性宿命的冲突

《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多以女性鬼狐为故事发展的主线,赋予她们绝对主导的地位。爱情故事中,男性多文弱,总是需要女性的帮助,问题解决,女性的地位却一落千丈。由此可见,在理法森严的封建社会,部分女性即便有选择爱人、追求爱情的可能,但其地位却与男性相差甚大。

《小翠》中,小翠为了替母报恩,嫁与痴儿王元丰。当王太常困于官场遭人陷害而束手无策时,聪明机敏的小翠却在玩乐中消此灾祸于无形。“嫣然展笑,真仙品也”8字即写出了小翠的出众容貌,“女又甚慧”,“夫人往责女,女首微笑,以手刓床。既退,憨跳如故”,①单纯、童心未泯之小儿女情态尽显。小翠容貌绝丽,头脑聪慧,性格单纯。小翠从未曾嫌弃元丰痴傻,反日日与他蹴鞠为乐。经历种种波折后,治好元丰痴病,给王家带来了欢乐,消解了许多灾祸。可是却因失手堕碎玉瓶,即遭王太常夫妇“交口呵骂”。最后因“妾实不能产,恐误君宗嗣。请娶妇于家,旦晚侍翁姑”②而退出王家。由此可知,不管小翠如何美貌聪慧、单纯善良,如何一心为王家,地位终不如一“价累千金”的玉瓶,心意相交的红颜知己也终敌不过生儿育女的女性宿命。

《莲香》中,莲香为狐,李氏为鬼。李氏“殚袖垂髫,风流秀曼,行步之间,若还若往”。③俨然一温柔灵秀之佳女,犹如林妹妹一般,有一种病态之美,令桑生眷恋不已。但因情爱无节制,险害桑生丧命。莲香屡劝不止,无奈心中又无法释然,故而“别后采药三山”,终在危难关头救桑生于病榻之上。其行为颠覆了人们对狐的传统定性。她们虽身为鬼狐,但与桑生真挚的爱情着实打动人心。而最后,蒲松龄让她们成为人间女子后,两美共一夫,可见红颜知己也不过如此,终是顺应了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的大潮。同时结局亦有尊人抑鬼狐之嫌,可见蒲松龄骨子里依然维护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无法真正把鬼狐与人等同。尽管如此,和此前的一些小说相比,才子佳人的幻想世界已比维护封建伦理教条浪漫千倍。

《聊斋》中最为天真可爱、俏皮的女鬼形象便是小谢、秋容。二女在女鬼中实属罕见,一出场便以捉弄人的形象出现。秋容“翘一足踹生腹”,小谢则掩嘴而笑,以左手挼其胡须,而右手轻拍其脸颊,明显就是贪玩的妙龄女子。后来二女鬼在受到陶生的诸番教导之后,变得勤奋好学。在3人日常相处的过程中,情愫日渐滋长。当陶生参加科考被诬入狱时,小谢、秋容则千方百计、不辞辛苦为之奔走。其真情感人至深。鬼女与陶生相交也没有任何不良意图,她们从未想过为满足个人情欲而伤人身体,甚至为救陶生而受伤受辱也在所不惜。但最后,秋荣和小谢经由借尸还魂变为人间凡女子后,最终落了个两美共一夫的封建大结局。

蒲松龄在狐鬼花妖中寻见的佳女,自由洒脱、灵秀不凡,亦不被书生见弃,但她们却为自己的异类身份伤感,不愿以异类身份存于天地之间,千方百计想要修炼成人。她们不仅要得到

青年书生的真爱,更要做一位正常女子,立于书生身边,即便只是以妾的身份得到爱,也心甘情愿。毫无地位、尊严而言。虽然蒲松龄思想上也幻想才子佳人的浪漫,但受其所处时代的限制,他认为女性最重要的责任、也是最终的宿命就是生儿育女、孝顺父母公婆,服从丈夫,甚至完全失去自我。

二、情趣与理趣的冲突

《聊斋》以细腻感性的笔触细致地刻画了众多靓丽迷人的女性鬼狐形象,她们天生丽质,自有一番灵秀之气,情感方面“无拘无束,一任性灵的发展”,④充满了情趣。身为落魄才子的蒲松龄,渴望有一位知他懂他,且又能在仕途上或者生活中帮助他的红颜知己。他循着人性的逻辑驰骋想象,创造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鬼狐世界。其女性鬼狐多超越人间伦理道德规范的限制,表现出丰富而又真实可信的“人性”,可最终又回归了封建伦理道德的理性。婴宁是《聊斋》中笑得最多、最灿烂、最迷人的奇女子,面对陌生男子,毫无羞涩地嫣然而笑。“容华绝代,笑容可掬”、“含笑拈花而入”、“女笑极不能俯仰”……⑤婴宁的笑狂而不损其媚,是封建时代阴霾中一处灿烂的风景,是其性格使然,不同于王熙凤那狂妄而恣肆张扬的笑。婴宁聪明伶俐,爱花成癖,个性天真爽朗,且思维缜密、心灵机巧,她的笑为这个冰冷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一丝光明。可是,这样一位天真烂漫的女子,却在封建教条、伦理道德的束缚下“矢不复笑”。

而《聊斋》之红玉,她容貌秀美,性情可爱,温婉如邻家女孩。红玉见冯相如月夜独坐,便好奇地趴在墙上偷看,其性情至纯,就是后来的与相如欢好,亦无任何的不良目的。她和相如倾心相爱,毫无杂念,“相如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招以手,不来亦不去。”“生大爱悦,与订永好。”⑥可以说红玉是一个独立世间的人间仙子,她温婉如玉,天真可爱,可在冯父的一番伦理道德教条的责骂下,红玉“良足愧辱”,离开相如决绝而去。

《聊斋》通过女性鬼狐提供了散发生命自由气息的舞台,展示出一个个充满情趣的理想世界,如果说《聊斋》是一部才子之书,是一个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寄托了落寞书生的儿女情长,那么其中的女性鬼狐也最终回归到了封建道德的理性。

三、至情至性、至善至孝的集中

“百善孝为先”。女性因性别、社会地位和家庭角色诸因素的影响而成为中国古代孝文化的主要实践者,小说多是如此,《聊斋》也不例外。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塑造了众多美丽、善良、聪慧的女性鬼狐形象,她们渴望得到真爱,千方百计追求爱情,为所爱之人,为摆脱孤寂的生活,她们竭尽全力争取相爱的自由。“《聊斋志异》风姿绰约的女性形象——不仅有独特个性,还成为某个思想符号,某个精神特征,某类情感代表——成为《聊斋》最靓丽的风景。”⑦勇于追求,至性至情,使她们堪称封建时代女性的精神领袖。

如在耿去病眼中“弱态生娇,秋波流慧”⑧的青凤,虽一心系念不能忘情于自己的耿生,然终因不能违背自己叔父的意愿而不得不忍痛离开所居之地,接受叔父携家迁居他所的安排。然青凤与耿去病已通过接触,彼此心中感念已生情愫。不忍相别,待青凤被迫搬家后,生叔售此宅邸,耿去病心系青凤,故而移居此宅。青凤心中亦眷恋其拳拳深情,在被猎犬追逐之时,逃入恋人耿去病怀中,让婢子带去“妾已死”的假讯,故而得以与耿生“坚永约”。此不可不谓青凤之聪明伶俐,为爱情而背离家庭的无奈之举,是对自由爱情的追逐,是她在情爱与孝行之间做出的最佳选择。当她与耿去病相爱相守之时,又未曾忘却叔父的养育之恩。当耿生告知青凤其叔父被猎以及自己与狐家孝儿的谈话之时,青凤即失色;而当老狐为耿生所救,交与青凤时,青凤即“抱狐于怀,三日而苏”。青凤在叔父被救,真相明了之际,恳求耿生:“君如念妾,还祈以楼宅相假,使妾得以审反哺之私。”⑨一刻不曾忘怀孝道,时时惦记着如何报答叔父的养育之恩。

再如婴宁、小翠均为至善至孝、至情至性之狐女。婴宁不论何时何地都能笑得那么自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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