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民主政治的历史局限性

试析雅典民主政治的历史局限性

摘要：雅典民主政治在古代世界独树一帜，它造就了雅典的辉煌，但由于雅典民主政治本身的局限性，在实践中产生了诸多弊端，这些弊端在抽签选举、陪审法庭和陶片放逐法的实践中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以致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战败。同时雅典民主政治对当今世界民主政治具有警示作用。

关键词：雅典；民主政治；历史局限性

古代雅典民主政治是近现代欧美各国民主政治发展的鼻祖，对西方社会产生了重大影响，它曾造就了雅典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繁荣，俨然成为希腊辉煌的代表。但令人惋惜的是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却败于斯巴达，学者们对此进行了原因分析。美加比佐斯认为：“没有比不好对付的群众更愚蠢和横暴无礼的了。把我们从一个暴君统治之下拯救出来，却又用它来换取那肆无忌惮的人民大众的专擅。”[柏拉图认为，雅典的民主政治实际上“是一种没有节制的自由散漫的无政府状态的管理形式，连法律也不放在心上”[。亚里士多德认为，所谓的雅典民主史，不过是穷人的权利不断上升并压迫富人的历史。由此观之，雅典民主政治理想固然令人向往，但在实践过程中却往往出现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本文拟从雅典民主制度本身的缺失、雅典民主决策上的局限性两个方面来探讨雅典民主政治的历史局限性。

一、雅典民主制度本身的缺失

雅典民主政治制度存在巨大吸引力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局限性，这些局限性在雅典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由于民主的泛滥而造成诸多弊端，这些弊端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抽签选举的弊端。由于抽签选举最能体现雅典的民主政治。因此，在雅典，主要官员如执政官、议员都由抽签选举产生。议员的选举按区域部落分别进行。把雅典公民按地域分成十个区域部落，每次选举时，每个区域部落分别直接选出认为有能力担任议员若干名候选人。然后，在这些有资格参加选举的公民中间进行抽签选举，中签就意味着当选。执政官是国家最高公职，伯利克里当政之前，执政官的选举有一些限制性因素，如财产资格的限制。到雅典民主政治的辉煌时期，就废除了财产等级的限制，所有官职（十将军除外）向所有公民开放，竞选执政官的公民先要获得候选人的资格，候选人的选举与议员候选人的选举一样，然后在众多的候选人中最后用抽签决定产生，中签即视为当选。

由于抽签的主体成分复杂，既包括一些素质较高的人，也包括一些素质较低的农民和手工业者，这些农民由于缺乏必要的专业知识，势必会出现管理上的“非专业化”；抽签选举产生的公民大会由6000名公民代表组成履行职责，民主政体靠庞大的政府机构来维持，势必会造成机构的“臃肿化”。苏格拉底认为，用抽签的方法来选举国家领导人是非常不合理的，尽管体现了民主思想，“没有人愿意以抽签的方法去雇佣一个舵手、建筑师、吹笛子的人或任何其他行

业的人，而这些事情上如果出现错误的话，其危害要远比管理国家方面的失误轻得多”。伊索克拉底认为从最有能力的人中去选拔官员要远比抽签选举更加民主。

第二，陪审法庭实施过程中的弊端。陪审法庭是雅典的最高司法机关，雅典是一个非常注重法律制度的城邦，古典时期著名戏剧家阿里斯托芬曾经戏称，雅典是好讼的民族，一辈子告状起诉不断。由此可见，法律在人们的社会生活所起的作用，而陪审法庭也就应运而生。

陪审法庭由6000名陪审官组成，这些陪审官必须年过30，且不拖欠国家债务，是全权公民，每年公民大会负责从10个区域部落中抽签选出600名陪审官。这些陪审官并非每天出庭，只要遇到重大节日、公民大会开会及他们认为不吉利的日子，他们都不工作，因此每年大概工作200多天。工作时并非要求所有陪审员到场，而是根据案件的大小、轻重来决定参加的人数。起初，对出庭陪审员的数目没有规定，陪审员只是在监督人员监督下自愿地参加案件的审理，直到达到开庭需要的最大数目为止。到公元前4世纪时，雅典人修改了选举程序。首先，在各个部落中直接选举若干人成为陪审官的候选人，然后，在专人的监督下，在每个部落中抽签产生600名陪审官，然后把这些陪审法官分成10组，每组都有自己的代号，到开庭之前，由公民们把一些组的号码放入一个容器中，把需要开庭的法庭的号码放入另一个容器，两个容器同时开始抽签，被选出

组的号码和当日法庭的号码一致时，这些和法庭号码相同的组就是出庭的组。当日需要出庭的组就这样产生了。在陪审员产生后进入法庭前需要领取一个木棒，作为自己成为陪审员身份的凭证。

法庭判决依据的是根据陪审官的投票。公元前4世纪，雅典陪审法庭的投票方法主要是青铜盘投票法。下面将介绍一下青铜盘投票法的投票程序是：青铜盘是一个直径为5公分的圆形青铜片和一支穿过铜片中心的“小陀螺”，这个小陀螺的轴有实心和空心之分。陪审员交出进门时领到的木棒，换取一个号码牌，以方便自己投票和在投票结束时证明自己在需要投票时已经投过票。在法庭前方，有两个投票箱，一只箱子仅能放青铜盘，是用来装有效的选票，另一只用来装无效的选票。投票时，陪审员根据自己的意愿，一手拿着青铜盘，分别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铜盘的两端，把选票和自己的号码牌投入箱内，这样就做到了投票的隐秘化。投完票后，工作人员把选票放在特制有凹槽的木板上，这样，投票结果非常明白。

雅典人这样追求投票的隐密化和验票的公开化，无非是为了保障司法的公正，陪审法官的工作程序虽然保证了司法公正，但这些陪审法官是由各个部落抽签选举的，他们以前从事各种职业，不熟悉司法专业知识，又怎样能保证司法的公正呢？著名的戏剧家阿里斯托芬就认为：“陪审法官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为得到津贴。”

第三，陶片放逐法实施过程中显露的弊端。陶片放逐法是克里斯提尼所创立巩固民主政体的制度，制定此法的目的是防范那些对民主

政治有潜在威胁的人。

为了使陶片放逐法能有效地履行保护民主政治的职责，克里斯提尼制定了一套复杂、严密的程序：在每年6月，五百人会议向公民大会提出议案，要求公民大会表决该年是否实行此法。公民大会进行举手表决，如果大多数人表示赞成，就定下开会日期（一般在8月期间），地点在阿哥拉，但会议召开并不意味着肯定会有人被放逐，因为按规定会议必须达到6000名的法定人数才算有效。开会当天，阿哥拉中央用木板围出一个圆形场地，并留出10个入口，投票者在陶片上刻上他认为应该被放逐人的名字，然后把写好的陶片正面朝下，放入自己部落的投票箱。整个过程有专人进行监督，投票结束后，由执政官清点票数。会议达到法定人数后，再按票上的名字进行登记，得票最多的就是当年被放逐者。放逐者不能为自己辩护，必须在10天内离开城邦。放逐期间公民权和财产保留。

陶片放逐法作为民主制的保护措施，它彰显了民主精神。但是在以后的发展中，它渐渐背离了初衷，其蕴含的民主精神也遭到破坏，陶片放逐法逐渐成为打击政敌的工具。为了流放阿里斯泰德，泰米斯托克利在城中散布流言，激起人民对他的嫉妒，结果阿里斯泰德被放逐。厄菲阿尔特和伯利克里为了排挤西蒙，便操纵投票流放了西蒙。历史学家普鲁塔克写道，在流放阿里斯提德的会议上，一个不会写字的农民要求正好坐在他身边的阿里斯提德在陶片上写上

阿里斯提德的名字。当后者惊奇地问他因何要流放阿里斯提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