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 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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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由毋宁死
——浅析影片《飞越疯人院》一、没落嬉皮士的反体制斗争——创作背景与人物分析
《飞越疯人院》是美国七十年代社会政治电影的经典之作,不论从它在业内的口碑还是它所获得的五项奥斯卡大奖以及高票房来看,它都是成功的。该片改编自“嬉皮时代的催生者和见证人”肯克西的成名作《飞越杜鹃窝》。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是美国近代史政治和文化上最多姿多彩、最具戏剧性、最重要的时代,其间经济、政治的动荡催生了“嬉皮士运动”,嬉皮士们延续了五十年代“垮掉的一代”的生活方式,奇装异服、摇滚乐、吸毒、公路文化成为了他们的代名词,他们反对传统体制对人性的束缚,追求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自由。肯克西作为嬉皮士文化的代表人物,其根据自身经验创作而成的《飞越杜鹃窝》成为了嬉皮士反文化运动的代表作,也因此,《飞越疯人院》秉承了原作中所展现的对自由的追求、对现行体制压抑人性的不满。当然,拍摄电影的七十年代同样是一段让美国人沮丧失落的时期,水门事件使美国政府失去民心、越战失利阻碍了美对外扩张霸权政策的实行,虽然嬉皮士文化已接近没落,但影片中对压制人性、束缚自由的现代社会的暗喻与讽刺以及对追求自由带有浓重悲剧色彩的“没落嬉皮士”英雄的讴歌,无疑激发起了美国群众的内心认同,可以说这是嬉皮士文化在七十年代的美国的“绅士化”表达。贴合时代背景的情节让观众找到共鸣,深邃且永恒的对自由的追求的主题让影片具有了赏析价值。
影片叙述了一个狂野不羁的反权威者麦克墨菲为逃避工作借口来到疯人院,在经历了质疑、反抗、逃脱失败之后,被切除脑蛋白变成了真正的“疯子”的残酷故事。后结构主义理论家福柯曾经提到“现代精神病院是文明社会的重要权利机构”,影片中的疯人院同样暗喻着美国传统、死板、充满压制的社会形态,医院中的护士长、病人、印第安酋长以及麦克墨菲分别代表现代社会中的不同人群,正是对这些人物深刻生动的塑造,才让影片的内涵意义更加深远。
护士长拉契特是疯人院中权力的代表,冰冷的语言、冷漠的表情、永远的白色制服和黑色便装无时无刻不在凸显她在疯人院中的权威地位,她永远对局势调
配游刃有余,熟知每一个人的致命弱点,并以此维持着她的地位。麦克墨菲与她的矛盾随时间推移不断激化,从强制吃药、制止其观看棒球比赛再到最后促成比利的自杀,护士长扮演了恶魔的角色,是始作俑者。然而,若换一个层面看,拉契特工作能力极强,受领导、教授的重视,被称为“最好的医生”,她强制病人吃药、制止病人观看棒球比赛、赌博,拒绝关掉音乐,这些看起来都有足够的理由,她绝非为了享受“使用权力的快感”而运用权力,她的出发点是保证病人的病情稳定。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她的动机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那么究竟是什么促使她树立了恶魔的形象呢?在我看来,正是她对所谓规则、制度的绝对服从,对所谓道德的绝对追求。她以“一切为了病人”作掩护忽略了个体的差异,完全不顾及病人的感受,粗暴言行的背后是她至高无上的道德优越感,在拉契特的世界里,这是正确甚至值得歌颂的无私的行为——一切都是为了病人。最为可悲的也恰恰是这点,她在遵从制度的同时也成为了制度的一部分,并完全没有感觉,不合理的制度已经在逐渐遵守的过程中内化成为了心中的道德律,有了这个道德底线作为基点,一切的粗暴与不合理都是有意义、可以忽略的,在这种自我麻醉中优越感越发强烈,行为也越发过分。也正因此,促成了影片最后的悲剧,悲剧产生的原因远非是权力的膨胀,而是对制度、规定无条件的服从从而成为了制度的一部分,人性被制度所吞噬。拉契特代表了现今社会的一部分人,他们自视甚高,享受对体制的无限服从,愚昧无知的用体制衡量善恶美丑,非黑即白,与体制相悖的事物就要全面打到,这些被制度同化、改造的人在社会占据较高地位的同时,也是体制下的牺牲者。
与拉契特相对的则是坚定的反权威者麦克墨菲。麦克墨菲这一人物在其塑造上是具体、生动的。他并不是传统观念上拥有帅气英俊外表的斗士,也并不是有极高觉悟的“正人君子”,他只是一个无所事事、有些许流氓气、好赌好色的普通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完美,才让他对权威、体制的反抗更有说服力,才让最后麦克墨菲的悲剧结尾更加浓重、壮烈。如同影片一开始的暗示:在麦克墨菲出场前,病人间的纸牌游戏进行的十分顺利,但在麦克墨菲加入后,病人间产生了争执,混乱开始出现。麦克墨菲就如同一颗不安分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他的到来引起了其他病人对制度的质疑与反抗,病人开始有了对非暴力的压制的质疑与反对。无论是带领病人出海钓鱼还是圣诞狂欢,麦克墨菲在这场与体制的
对抗中扮演了冲锋的角色,他挑起战争,吹起进攻的号角,激发战士们的战斗意识,在影片中,麦克墨菲试图搬起水槽,最终的失败虽预示着个人对体制的挑战必然失败的结局,但他说的“至少我试过了”却触动了在场的其他病人,也正是因为麦克墨菲这一勇敢的尝试,才激发起了其他人对自由的追求。不自由毋宁死,当印第安酋长帮他接触肉体的束缚时,这个战士自由了。麦克墨菲的形象是现代社会人内心中所向往的形象,每个人都企图像他一样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和生活、和世界开着无厘头的玩笑,他们渴望得到足够的勇气去反抗现行的压抑天性的体制,人们更渴望的是拥有“不自由毋宁死”的勇气,而正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人们都不可能拥有,哪怕是用死来反抗的勇气,才让麦克墨菲成为了人们争相讴歌的对象。
与麦克墨菲从始至终反对权威不同,印第安酋长是影片中产生最大转变的人物,代表了另一种文化特征。他来自丛林,在影片最后,他又回归于丛林——自由的象征。酋长用装聋作哑的方式拒绝与体制发生关系,这种逃避是机智的,既不被体制所伤害,又不用被体制所屈服,他自己构建了一层保护膜,将自己封闭。这似乎是最好的处世方式,然而他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困在这个牢笼里不得解脱。而麦克墨菲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的反抗、他固执的教酋长篮球、他不厌其烦地邀请酋长与他一起逃离疯人院,印第安酋长被一点一点改变,从最初毫不理睬到后来举手赞成观看棒球比赛再到最后搬起水池冲破束缚,是麦克墨菲唤醒了酋长最原始也是最强大的力量,最终是他解脱了麦克墨菲,也是他打破了铁窗,飞越了疯人院。
剩下的病人代表了另一类人,不能忽视的是他们承认是自愿进入疯人院的,这让麦克墨菲感到震惊、不可思议。显然,他们也是被体制化的人,但与拉契特不同,拉契特是体制内的强者,他们认同这种体制并享受体制所赋予他们的利益,而这些病人居于被控制的地位,他们却毫无反抗的勇气,甚至有的人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认命是形容他们最合适的词语。现今社会大部分人处于这样的状态,他们或许有反抗的意识,但没有勇气突破,久而久之,便听天由命,麻木的生活在体制中,他们期待解放、渴望反抗,如同影片结尾,其他病人看见被打破的铁窗振臂欢呼,但没有一个人想要逃出,即使铁窗已被打破。他们憎恶体制,但已经没有能力脱离体制生存。这一类人显然是最悲惨的。影片中的比利是这群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