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幼激素及其生理学作用的研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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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幼激素及其生理学作用的研究进展

保幼激素(JH)是在昆虫咽侧体内通过甲羟戊酸途径合成的一类倍半萜类化合物,分泌后进入血淋巴,调节昆虫的生长发育、变态及生殖等生理学功能。本文主要综述了近年来JH的生物合成与代谢以及对昆虫的生理效应,尤其是对卵黄发生的调节方面的研究,以期对保幼激素在昆虫卵黄发生调节过程中有更全

面和深入的了解。

昆虫的生长发育及变态主要受脑神经分泌细胞产生的促前胸腺激素(prothoracicotropic hormone, PTTH)、前胸腺分泌的蜕皮激素(Ecdysone, E)和咽侧体分泌的保幼激素(Juvenile hormone, JH)等3种昆虫激素所调节。PTTH 是能够刺激前胸腺分泌E的激素;JH和E是存在于昆虫等节肢动物中最重要的激素,能直接调节昆虫的生长发育、变态及生殖等生理学功能,其中JH的作用是通过E的作用共同体现出来的[1]。近年来,随着细胞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的

发展,在JH的合成与代谢以及对卵黄发生的调节等方面取得了较大的发展。

1 JH的生物合成

JH是最重要的一类昆虫激素,Wigglesworth(1934)首次从昆虫头部发现。并已证明JH是由附着于脑的一对分泌器官——咽侧体(corpora allata, CA)合成并分泌到血液中的一类倍半萜类化合物[2]。目前已证明有7种天然JH的存在。它们分别是JH0、JHⅠ、JHⅡ、JHⅢ、4-methyl-JHⅠ、JHⅢ-bisepoxide和Methyl

farnesoate,其中起主要生理作用的是JHⅢ[3]。

1.1 JH的合成途径JH是通过甲羟戊酸途径合成的倍半萜类化合物。其合成途径可以概括为5大步骤:乙酰-COA→甲羟戊酸(mevalonic acid)→异戊烯醇焦磷酸(isopentenyl pyrophosphate, IPP)→法尼焦磷酸(farnesyl pyrophosphate, FPP)→法尼酸(farnesoic acid, FA)→JHⅢ[4]。JH的合成途径与胆固醇及其衍生物(固醇类物质)的合成途径在FPP合成之前的所有步骤都完全一样。但是,由于昆虫缺乏鲨烯合成酶和羊毛脂固醇合成酶,FPP合成之后,不能合成固醇類

物质,而是沿着一条独特的途径合成JH。

JH的合成途径因昆虫种类的不同而异。在大多数昆虫中,在S-腺苷甲硫氨酸(SAM)存在的情况下,法尼酸甲基转移酶(FA methyltransferase)转移甲基到法尼酸(FA),生成甲基法尼酯(MF)。然后,MF由甲基法尼酯环氧酶(MF

epoxidase)环氧化生成JH;而在鳞翅目昆虫中,法尼酸可先由法尼酸环氧酶(FA epoxidase)环氧化生成保幼激素酸(JHA),JHA甲基转移酶(JHAMT)再转移甲基到JHA生成JH。即在鳞翅目昆虫中,先环氧化再进行甲基转移[5]。

1.2 JH的合成场所研究表明,JH是由昆虫头部脑附近的CA合成并释放的。CA来源于外胚层,内部充满了光面内质网的腺细胞,其合成JH的速率很高,但是合成的JH并不储存于腺体内,而是通过质膜进入腺体胞外间隙,然后释放到血淋巴中,与血淋巴中的JH结合蛋白或是与来自脂肪体的载体蛋白相结合,将JH运送到靶细胞[6]。

1.3 JH合成的调节血淋巴中JH滴度是影响昆虫正常发育的关键因素。一般认为,血淋巴中JH滴度是由JH的合成及代谢共同维持和调节的,即昆虫脑通过分泌神经肽类物质-促咽侧体素(allatotropin, AT)、抑咽侧体素(allatostatin, AS)[7]来调节CA合成及分泌JH的量,并与血液中的JH酯酶(JHE)和细胞质中的JH环氧水解酶(JHEH)等一同精妙地控制着JH在血液中的浓度。在CA中,JH的合成能力是影响血淋巴中JH滴度变化的主要因素,JH的合成能力一方面取决于CA合成的活性,其活性受到多个因子的调节:神经肽类如AT、AS及20-羟基蜕皮酮(20-hydroxyecdysone, 20E)(E的活性形式);另一方面受到JH 合成过程中的酶的mRNA表达水平的调节,主要是HMGR和JHAMT(JH合成

过程中的关键酶)[8]。

除此之外,昆虫的营养状况及生殖状况也影响JH的合成。Caroci[9]对埃及伊蚊进行了研究,营养不良时,埃及伊蚊成虫个体变小,蛋白、脂质和糖原含量明显偏低,小成虫CA合成JH的能力明显下降,喂糖或血后则能促进CA的JH 合成,说明必须在营养储备足够的情况下,CA才能产生足够多的JH。蟋蟀雌成虫中,卵巢发育程度对CA内JH的生物合成影响显著,摘除卵巢后,CA内JH 生物合成受到持续的抑制[10]。太平洋折翅蠊的雌虫中,卵黄发生期间的卵巢可以促进CA内JH的合成,而成熟的卵巢则抑制CA的合成活性,说明JH的合成受到生殖状况的影响[11]。总之,营养水平、生殖发育状态对JH的合成都有影

响,但是具体分子作用机制尚待深入研究。

2 JH的作用模式

昆虫的蜕皮过程受两种激素的共同调节,一种是类固醇激素20E,另一种是倍半萜类化合物JH。JH可以直接或通过调节PTTH的释放间接地调节20E的生物合成和分泌,昆虫血淋巴中这两种激素的浓度变化,可诱发昆虫幼虫的蜕皮以及变态的发生,20E启动与调整蜕皮的过程,JH规定每次蜕皮后昆虫的发育方

向,即发育为幼虫或产生变态形成蛹和成虫。

2.1 JH与20E相互作用机制在昆虫幼虫时期,CA合成并分泌的JH含量高,与20E一起促使幼虫蜕皮。高水平的20E和JH,使E75A(JH诱导的转录因子)的RNA在其他早期基因(ECR-B,E74A)转录前出现。E75A一方面可加速激活JH诱导的基因,另一方面也抑制E75A自身的表达,同时抑制包括BR-C在内的20E诱导的早期基因的表达,说明JH与20E一起促使幼虫向更高龄幼虫的转变[12]。在末龄幼虫时期,CA分泌JH的量很少,此时,前胸腺照常分泌20E,二者相互作用促使幼虫到蛹的变态过程。在分子调节机制方面,在20E存在而JH 不存在的情况下,20E可激活一系列早期基因(BR-C,E74,E75)的表达,从而开始幼虫向蛹期的变态过程。一旦20E激活了BR-C基因的表达,即使JH大量存在时也不会抑制蛹的产生。蛹羽化时期,CA停止分泌JH,大量20E促使昆虫发育为成虫[12]。JH不存在,BR-C也无活性,高水平的20E抑制BR-C基因的表达,从而抑制蛹的基因表达,但是减弱了对成虫基因的抑制,从而表达成虫基因,使蛹向成虫转化。成虫时期,雌虫的CA被重新激活并分泌JH,JH对雌虫的胚胎发育及卵的成熟等过程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关于JH与20E的相互

作用目前却了解甚少[12]。

2.2 JH受体JH是通过结合细胞膜上的受体Met及核受体USP引起蛋白激酶C信號通路及Ca2+的信息传递而实现其生物学作用[13]。USP只在高等昆虫如鳞翅目、直翅目中观察到,然而其同源基因可在甲虫、不完全变态昆虫(如蝗虫、蟑螂)及甲壳纲动物中观察到,并且在配体结合区域与RXR有70%的一致性。当20E含量高时,USP与配体20E结合,再结合至反应元件上,引起反应元件构象改变,从而诱导20E调节的一系列基因的表达[14]。Jones and Wozniak 发现USP作为一个同源二聚体与JH结合后,USP的构象发生显著改变,USP 可特异性地与JH反应元件DR12结合。若USP在配体结合区域发生点突变就不再与JH结合,反而成为抑制JH诱导转录的抑制子,表明了JH诱导转录需结合USP同源二聚体,并且不需要EcR的参与[15]。遗憾的是,因为USP和JH的结合活性很低,所以不能说明USP是否是JH的受体。最近有研究显示,甲基法尼酯(MF)与USP的结合能力高于JHⅢ,晶体结构研究还显示在USP的配体结合区域具有一个适合JH和甲基法尼酯结合的位点。所以至今都无法确凿地证明

或者排除USP就是JH受体。

Met是JH受体的一个最佳候选基因,至少可以证明Met在JH的下游以及BR-C的上游发挥作用。果蝇Met基因编码一个碱性的螺旋-环-螺旋蛋白,这个蛋白中包含了一个bHLH-PAS转录因子,具有典型的DNA结合结构域。免疫细胞化学研究显示Met定位于早期胚胎、幼虫脂肪体、成虫卵巢和雄性附腺等多种组织的核内[16]。JH不仅能强烈特异性地结合Met,还能迅速地诱导Met的转

录活性,所以说Met是JH受体的最佳候选基因。

3 JH的生理学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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