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魔幻现实主义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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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逝世——

献给逝去大师的一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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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87岁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生日时最后一次在公众前露面

本报记者傅小平

一个多月前的3月6日,87岁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和家人、朋友一起庆祝自己的生日。他穿了一身西装,胸前别一朵黄玫瑰,走出家门,向门外的记者和摄影师们问好。他接受了为他准备的生日蛋糕,与大家一道哼起墨西哥传统的生日小曲《拉斯马尼亚斯塔斯》。这是他生前最后一次在公众前露面。墨西哥当地时间4月17日,这位在世界文坛掀起拉美魔幻现实主义飓风的一代文豪,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马尔克斯逝世当天,哥伦比亚总统曼努埃尔·桑托斯发表电视讲话说,马尔克斯去世给哥伦比亚留下了一千年的孤独和悲伤!他宣布,哥伦比亚将举国哀悼3天,政府机构降半旗。奥巴马、普京等各国政要以各自的方式表示哀悼。墨西哥国家美术宫也于当地时间21日举行公开悼念仪式,总统培尼亚·涅托出席。马尔克斯年轻时代的好友,同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秘鲁作家巴尔加斯·略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达了对这位曾经绝交后又和好的老友的哀思,他说:“一位伟大的作家过世了,他的作品曾给西班牙语文学带来广泛的声望。”

据悉,马尔克斯的遗体已火化,但家属尚未表示如何处理其骨灰。哥伦比亚大使奥尔蒂斯暗示,骨灰可能一分为二,一部分安放在墨西哥,其余部分将送回哥伦比亚。马尔克斯在天堂里看不到对他的盛大纪念,他只是在自己的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写下了仿佛是对人世的临别赠言。“他写信时突然停下笔,最后看了她一眼,说:…请用一枝玫瑰纪念我‟。”

事实上,对马尔克斯最好的纪念,就是阅读、理解他的作品。但对于这样一位经历丰富、作品意蕴复杂的作家来说,对他作品的“误读”与“解读”几乎也同时存在。作为“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他一直对“魔幻”一词耿耿于怀,多次重申了同一个意思:他的写作并非魔幻,它就是现实。

在题为《拉丁美洲的孤独》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中,马尔克斯申明:“现实并非纸上之物,它就在我们身边,每天左右无数生死,同时也滋养着永不枯竭、充满了美好与不幸的创作源泉。现实是如此匪夷所思,生活在其中的我们,无论诗人或乞丐,战士或歹徒,都无需太多想象力,最大的挑战是无法用常规之法使别人相信我们真实的生活。”

1927年3月6日,马尔克斯出生于哥伦比亚马格达莱纳省阿拉卡塔卡镇。他八岁前一直居住在外祖父家。这位参加并指挥过哥伦比亚著名的“千日战争”的上校,退役回到故乡后,除了没完没了地追忆往事,就是望眼欲穿等待那笔有人许诺过的养老金。马尔克斯的中篇小说《没人写信给上校》便源于此。而外祖母则给他讲了大量的拉美神话传说、家族故事。她沉着冷静、绘声绘色的讲述,使故事听起来真实可信。马尔克斯后来回忆说:“她不动声色地给我讲过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仿佛是她刚亲眼看到似的。”

多年以后,马尔克斯采用外祖母的方式创作了《百年孤独》。小说里,姑娘可以被毛毯裹着飞上天,人与幽灵可以对话,甚至可以听到蚂蚁在月光下的哄闹声和蛀虫啃食东西的巨响……这些当然是他借助魔幻来表现现实,但在这种魔幻式的描写里,马尔克斯始终遵循着“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的原则,何况这些“奇思妙想”都可以在拉美大陆的宗教文化传统中找到有说服力的依据。

这就不难理解,何以马尔克斯强调要从真正的事实中去发现可能性。他讨厌虚幻,认为虚幻只是粉饰现实的一种工具。在他看来,归根结底,创作的源泉永远是现实。而虚幻或者说单纯的臆造,和想象之间的区别,就跟口技演员手里操纵的木偶和真人一样无可仿佛。世易时移,他甚至认为,文学作品中的臆造比现实生活中的谎言,还要后患无穷。也因为此,他特别珍重自己的记者生涯。“因为它让我与现实保持密切的联系。”

与文学理念一致,马尔克斯也以自己的行动深深介入了现实。早年担任《观察家报》记者时,他曾因披露事实而被迫远走欧洲;他为抗议智利政变,曾不惜封笔5年。马尔克斯始终认为,拉丁美洲有寻找自己解决问题方式的自由,而他自己心目中最成功的小说,是绝对自由的小说,“是以其深刻的社会内容和深入现实的力量让读者忧虑不安的小说”。马尔克斯还说,如果小说能够把现实翻转过来,让读者看到另一面的情形,那就更好了。

毫无疑问,马尔克斯的创作就像作家莫言说的,从根本上颠覆了他们这一代作家对文学的认识。马尔克斯把中国作家的创作“翻转”了过来。这不仅在于,很多中国作家都获得过“中国的马尔克斯”的美誉,还在于马尔克斯的灵魂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语法里。

《百年孤独》开头的“许多年之后……”,更是以一种深刻的诗意、命定与魔幻相交融的色彩,深深影响了中国当代文学。至今,我们依然能从莫言、余华、苏童、陈忠实、贾平

凹、阎连科、韩少功、阿来等作家的作品中品味出马尔克斯的“语音语调”。然而马尔克斯的影响,也让中国作家始终背负着过度模仿的“原罪”。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出现过大量批评声音。迄今也只有少数人才愿意承认“马尔克斯语法”与自身书写的亲密关系。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马尔克斯从不讳言卡夫卡、福克纳、海明威及胡安·鲁尔福等作家对他的深刻影响。但读他的作品,却从来感觉不到他在模仿某个特定的作家,他鲸鱼一般的消化能力使得这种影响发生了内在的转化,正如他自己在1982年集结成册的谈话录《番石榴飘香》中说的,精选素材加工提炼出了番石榴的芬芳。实际上,体现在包括马尔克斯在内的很多拉美大作家的写作中,他们都像书评人思郁所说的那样,在吸收与继承之间找到了那个恰如其分的平衡点。

中国文学对马尔克斯乃至整个拉美文学的吸收与继承,却是极不平衡的。作家阿来提醒道,魔幻现实主义既不是马尔克斯首创,他也不是因此获诺奖的第一人。这一文学流派还涵括了一大批优秀小说,而马尔克斯也不只有《百年孤独》,他还写了《族长的没落》《没人写信给上校》等其他风格的著作。

某种意义上,正是源于《百年孤独》没有全然脱开《佩德罗·巴拉莫》的影响,马尔克斯从未承认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而从“越是原创,越难被模仿”的角度理解,同为诺奖得主的美国作家辛格的说法或许不无道理。他认为马尔克斯是一位好作家,“但我不能说他是我这一类作家……我仍然敬佩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福楼拜。如果他们今天还活着,马尔克斯将是一个蹩脚的选择”。

不管怎样,马尔克斯之于中国文学,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启示在于,全球化语境下,我们该如何参与世界文明的进程?有专家指出,以马尔克斯为代表的拉美作家在师法西方现代文学的同时另辟蹊径,以自己的方式很好地处理了传统与现代、想象与现实、“民族的”与“世界的”之间的关系,激起了中国作家对文学现代化的另一种想象。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尔克斯对中国以及很多后发国家的文学影响,并未随着他的逝世而结束,而将是另一种持续。

哥伦比亚总统桑托斯在他的电视讲话里,还说了一句被忽视的意味深长的话:“马尔克斯的作品神秘而繁复,只有愿意忍受孤独的人,才能静下心读懂他笔下人物的内心世界。”令人揪心的问题是,在喧嚣的时代里,有多少人愿意“忍受”这样的孤独?

拉美文学研究专家陈众议也有同样的疑虑。马尔克斯的逝世,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文学巨匠的离开是一种伟大的文学传统消失的标志”。他担心,在全球化语境下,将来会是村上春树、丹·布朗和郭敬明这一类作家的一统天下。

实际上,马尔克斯也曾担心自己小说的命运,他不知道未来的年代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裁决。毕竟文学史上曾有过无以数计的作品,出现时如雷贯耳,此后都成了明日黄花。也因为此,他总是在写作中不断求新,不断地叩问时代,揣度世界,变化文风和写法,尽可能拓展自己的极限。

而今马尔克斯、略萨及以他们为代表的“文学爆炸”的一代,其神话般的超然地位依然无可代替,但新一代拉美作家并没有因此陷入“影响的焦虑”,他们正如他们的前辈一样,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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