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财富观

关于社会主义财富观问题的几点思考

刘志光

沿着小康社会的思路，在财富观问题上邓小平在理论上应该说是奠定了一个基础。但是把财富观和社会主义实际联系起来并建立起新的财富观并简明扼要地表述出来，是‘七一’讲话。因为多少年来，我们受到理论上的困扰。从我们党的历史上来看，一个人拥有财富以及财富的多少意味着与他的政治立场有一定联系。我们党从一大到国民革命战争时期、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直至解放初期，都遇到这样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这就是其他的革命分子能否入党的问题。而其他的革命分子能否入党的问题是与他们的出身有关，但背后是一个财产问题。简单的表述为“富农党员”的问题。这一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党几十年。如果说，改革开放二十年我们建立了一个小康社会，那就意味着我们对财富的占有、使用、积累要有一个新的视角去看，我们不能再用原来的方式方法来看待一个人的财产和他的政治立场之间的关系，或者是人为地把他们建立起一种联系。

这种说法可能有人会有疑义：阶级观点怎么办，阶级方法怎么办？如果我们考察中国共产党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当我们党破除关门主义，当我们党吸收其他阶级阶层分子入党的时候，那是因为我们面对着中国革命一个新的历史任务。如在抗日战争时期，1935年12月，毛泽东在瓦窑堡会议上提出，其他阶级阶层可以入党的问题，而且在那次会议上的决议中，提出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先锋队这样一个看法，那说明的是什么呢？是说一定要从中国共产党所面对的历史任务决定了我们党在党的成分问题上的曲折和决定，不能想象或设定一个亘古不变的看法或立场。也恰恰因为这一点，毛泽东反复强调从思想上解决入党的问题，从思想上入党意味着不管你是工人出身、农民出身或者还是其他革命分子，都要解决一个思想入党的问题。工人出身、农民出身并不意味着他们天然地能够为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而奋斗。列宁讲灌输，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要通过灌输到工人阶级中去，他也讲工人阶级没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指导，只能产生工联主义，建立起来的政党，只能是社会民主党。反过来证明，就是说我们如果看一个人的成分，这个人是否占有财产、占有多少财产与他们的政治立场政治观点人为联系在一起，是形而上学的观点。中国共产党在这一点上经验教训也很多，向忠发就是一个，因为他是码头工人，所以中共六大把他推为中央政治局主席、政治局常委会主席，结果证明他的出身、他的工人成分并不必然表现出他的政治立场、政治观点和才能。后来向忠发下场也很可耻。

我可能说的远了一点。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从党员成分的规定上来看，我想说明的核心问题是一定要考虑中国共产党党的基本构成中这些人他们是为党

的目标为党的最高纲领而奋斗，更加重要的是为了最低纲领，为实现这一最低纲领服务。一方面，从思想上入党是要解决你的远大理想问题，从思想上入党还要解决在最低纲领以及实施最低纲领中的问题。毛泽东建党学说中我想这样联系起来，就是从中国共产党对党员成分的规定上看，也就证明了出身背后是财产。我们回过头来讲，财产在背后最终决定了能否入党的问题。

二、小康社会中关注的是过程，关注的不是单纯的结果。这就是说从社会发展的理论上看，你究竟是关注分配的方式还是创造生产的过程。是实行按劳分配，还是按资分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的一塌糊涂。而且认为，（基本原则）一种是社会主义，一种是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最基本原则就是按劳分配，我不是说按劳分配不对，而是说社会主义更应该关注过程。就是说要社会产品极大丰富，关注生产力发展，还是放在结果上去。除了社会财产究竟怎么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发展生产力这个过程。而结果和这个过程应该统一起来而不应该割裂开来。讲到这一点呢，我去了一趟台湾。台湾一切的确是一种小康社会的状况、水平。西方人也注意到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种追求均富的理想。我问过一些台湾学者，他们觉得比其他国家来说可以说做到了。假如我们的传统中也有一种负面的东西，就是儒家文化只关注结果。几千年来士大夫或者从结果上有一种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均是分配。多少不在乎，多了少了、在分配中谁多谁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反过来说几千年中中国生产力落后，我是从另一个角度说的，如果只注重结果，看到一堆财富、一堆钱，看如何来分。头破血流也好，大家正襟危坐也好。但实际上应该追究过程，看他钱是怎么来的，他创造了多少社会财富。为什么和过程联系起来考虑分配呢？当他积累了财富、享用财富的时候，也应考虑他在创造财富中所付出的，这意味着他在享受财富的时候所得。七一讲话实际上把这个问题点出了，说透了。也就是邓小平所讲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呢？其中要考发展生产力，也就是说老是强调分配。邓也讲另外一个，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这其中就包含分配方式的变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分配上承认作为社会主义制度给一部分人应有的地位，我所要强调的是在分配方式上考虑财富，更应该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考虑财富。把目标、把眼光一定要往财富的前身追溯。创业艰辛，你把创业艰辛过程忽略掉，只看到后来拥有多少财富，大家就是觉得不服。创业者的绝大多数包括民营企业家都是靠勤劳致富的。可能有人会钻空子。你本身有空子叫别人钻，你有空子不能够不叫别人钻。关键是要通过制度安排，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不能否定中国人民包括民营企业家创造财富的过程。关于财富观的问题上，因为江泽民七一讲话中讲到。

三、理论上来说，从革命到建设，我们更多的经历的是革命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砸烂的是旧世界，建设一个新的世界。革命是破坏的过程，再加上我们建国初期是在那样一个烂摊子上建立一个新中国，我们的起点很低，生产力水平很低，我们所具有的财富、可能分配的财富有限，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面对过这么多财富，从来没有真正地享用过这么多财富，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积累过这么多财富，所以这的确是个新问题，所以在面对财富的时候，牵扯到生产力发展，牵

扯到财富分配，必须有新的政策、新的方法、新的角度，而不应该按照传统的观点甚至是阶级斗争的思路来看待财富，确定一个标准，你拥有多少财产，你是什么阶级阶层，我想现在北大老师开奔驰的也很多，应该说富裕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很多人的确是在搞科研做课题积累了财富，如果按照形而上学的观点来看，他们应该是怎么样怎么样，应该属于哪个阶层，这就有点粗断。所以在财富观的问题上，七一讲话也好，5`31讲话也好，都强调了一定要搞生产。所谓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就意味着先把生产力发展起来，经济总量也好，人民生活达到一定程度，你才有可能往更高的一个层面上，才有可能是共同富裕。你现在就只有一个鸡蛋，大家传来传去还是一个鸡蛋。你道德高尚也好，道德堕落也好，就是一个鸡蛋问题。当大家都有一个鸡蛋的时候，才能考虑一个更高层次的问题。我觉得财富观的问题应该是一个综合考虑的问题。这个就我来看，七一讲话其他方面讲了好多，但是就我感觉到就这一点最重要，它牵扯到党员成分问题，社会主义分配方式问题，牵扯到下一步发展问题。关于财富观是我讲的一个方面。从人的发展的角度来说，七一讲话确定了财富观，的确意味着我们党在分配政策上、在生产力发展问题上会是一个新的起点，意味着我们可能在鼓励创业等方面政策上出现新的变化。只要你参与社会主义社会生产过程、创业过程，必然会有占有财富。财富观的问题还牵扯到一个观念，就是中国传统中有“为富不仁”这些负面东西。马克思又讲资本主义原始积累过程是一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过程，但是今天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财富观的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影响到人的价值观。你通过正当手段获得财富就是你能力的一种体现，这一点在西方文化和西方视野中，认为有财富的人是上等人。就是说我们如果把财富的来源、观念放在更宽泛的角度而言，就不会造成那样一种紧张的关系。现在一下子我们就变成了一个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非常理论关系和现实关系中去，没有任何张力可言了。这当然是一种惯性思维。突然想到财富就想到你是哪个阶级，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作为执政党，国家、政权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另外一个就是占有财富的多少从正面来说，他体现了一个人的能力。西方人为什么形成那种阶层的差距，在很多人看来他挣那么多钱他就有能力。这就是把财富观和创造力联系在一起。如果这样来联系，我们就可能鼓励创业包括更加宽容的看待民营企业家、宽容的看待失败者，更冷静地看待拥有财富和拥有财富的人。

四、因为财富观还牵扯到毛泽东时代，在那个时代还有一个紧张关系，就是穷则思变。但是毛泽东还提出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富则修”这是一个悖论。为什么说是一个悖论呢？在毛泽东那里形成了一个悖论，包括他的晚年也没有走出来，理论困境。穷则思变是你要改变的是你现在的状况，因为你穷所以你要改变贫穷的状况，遇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富则修”，有了财产你就容易成为修正主义，当然，修正主义这个词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不用了，牵扯到我们党和其他党派的关系，牵扯到我们这段历史，但起码的意思是，一个人富了之后就会背离无产阶级的基本生活方式、基本原则。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们穷要改变现状，改变现状又意味着要脱离我们（的那个）阶级本性，这一点我想与毛泽东的社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