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鉴赏 ----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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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师范学院
音
乐
鉴
赏
论
文
学院:数学与信息科学学院
班级:2010级1班
专业:数学与应用数学
姓名:周宪法
学号:20105031115
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俄国好象从昏睡病中醒了过来,人人都觉醒了,人人都开始思索,人人都充满着批判精神”。
沙皇政权慑于席卷全国的农民骚动,采取了废除农奴制的改良措施。
在阴暗的俄罗斯大地上,出现一线“曙光”。
俄国知识分子的民主思潮,又在微幕的晨光中萌发出盎然春意。
然而,乍暖还寒。
沙皇专制的严酷风雪很快摧毁了人们心田中刚刚泛起的春色。
俄罗斯又陷入压抑、窒息的“黑暗王国”。
时代在俄国知识分子心灵中投下巨大阴影。
柴可夫斯基陷于苦闷、忧郁之中。
他痛切地说:“我惋惜过去,期望未来,永远也不满足于现在:我的整个生活就是这样渡过的。
”
此时,作曲家的个人生活又掀起悲剧的波澜。
1877年7月,他同自己学生安·伊。
米柳科娃草率成婚。
婚后生活使柴可夫斯基感到痛苦。
他说:“可怕的生活又挨过了几天。
我喝了很多酒。
”作曲家身心交瘁而病倒。
他先在日内瓦湖畔的克拉伦斯居住一个时期,又到意大利休养。
这期间,他在写给弟弟的信中叹息:现在“俄国人谈不上快乐”。
在因个人遭遇和社会压抑的极度苦痛时期,柴可夫斯基写出了著名的《第四交响曲》。
那时正是作曲家被厄运折磨的1877年。
精神上的巨痛使他的写作时断时续。
他说:“我以的任何一部作品都从来不曾给我带来过这样的困难”。
但是,他最终创造出来的音符,凝聚了作曲家心血,具有更高、更广的普遍意义,表达出当时一代知识分子的情感与命运。
《第四交响曲》写成之后,题献给作曲家敬重与仰慕的梅克夫人。
这位被柴可夫斯基称为“挚友”的贵夫人,曾对作曲家给以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很大支持,使他得以解脱某些痛苦的心境与经济上的窘况而安心于音乐创作。
柴可夫斯基不止一次地称呼这部交响曲为“我们的交响曲”,并在写作过程中曾写下遗言:“如果我死去,请把原稿送给梅克夫人。
”他在写给梅克夫人的信中说道:我们的这部交响曲是“纯粹抒情的过程。
这是心灵的音乐自白,它充溢于心,按照自己的特性、借助声音渲泄而出,就如同抒情诗人借助诗句倾泻衷曲一般。
不同的只是音乐在表现千变万化的内心感情时拥有无与伦比的有力手段和细致入微的语言。
”
柴可夫斯基深情地说:“它将永远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它是一座纪念碑,代表着这样一个时代:在深重的苦难、悲哀和绝望之中,忽而射出了希望的光解——这光辉就是这一作品所题献的那人所射出的。
”
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于年18782月22日在莫斯科首演。
梅克夫人在座。
次日,她给作曲家发来电报,祝贺成功。
随后又致函叙述了首演情况:“听众是能够接受你的交响曲的,对于诙谐曲一乐章尤表欢迎。
掌声很热烈,最后大家要求见一见作者,大概是鲁滨斯坦代你答谢的……”
《第四交响曲》共分四个乐章。
第一乐章,稳重的行板,活泼的中板。
圆号和大管奏出威严的号角声,揭开整部交响曲的帷幕:
这个阴森的主题,象阴影笼罩着第一乐章,也贯穿整部交响曲;它阻止人们对幸福光明的向往与追求。
作为序奏,它象一颗种子,播植在《第四交响曲》的阔野上,成为音乐戏剧性发展的基础。
柴可夫斯基说;“这就是命运”!“它象达摩克利斯的剑,悬在头上,无时不刻不在折磨人们心灵。
”_在“达摩克利斯的剑”下,人们“只好顺从,只好毫无结果地忧伤”——一如提琴和大提琴在重压之下呻吟着,奏出哀叹的主部主题。
半音下行的模进音调,动荡不定的延留节奏,造成柴可夫斯基所特有的叹息音型:
在心灵的哀吟中,命运化为咄咄逼人的短句轰然震响。
不堪忍从的重压使吟叹变成呼号。
管弦乐队凝聚了愈益强烈的愁绪,进发出暴烈的音响。
这是痛苦的哀鸣,也是奋力的抗争。
但是,人们无法摆脱命运的网罗。
作曲家只好引导人们规避现实,沉而于虚幻的梦境之中……
单簧管以神秘的色用吹奏出一支怪诞的音调。
长笛和大管以忽明忽暗的音色,奏出快速的装饰性的经过句。
此刻,一种奇妙的迷幻气氛升腾而起,把人们带到现实世界之外。
柴可夫斯基为这个副部主题写下一句简明的解释:“暗淡的、失望的感情愈来愈剧烈,愈来愈残酷。
回避现实而沉入幻梦不是更好些吗?”
接着,长笛和双簧管奏出一文明朗的旋律。
“啊,欢乐!至少是温柔甜美的幻梦出现了。
”人们在梦境中遇到了幸福女神。
她轻轻招手,把人们引向光明的世界。
这是第二副部主题,音乐中充满虚幻的柔情蜜意。
第一乐章由上面三个主题为基本形象。
序奏象征命运。
它威胁着人们对于幸福的追求,又不断把人们从梦幻中唤醒。
主部主题在哀叹。
它表达出对于命运的无奈顺从和深痛比伤的情绪。
两个副部主题虚构出一个空幻渺茫的甜梦。
它从开一侧面表现出对于命运的屈服与回避。
在庞大的交响发展大地上,三个主题,犹如三支军列,形成对垒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冲突与搏斗。
当人们沉浸在梦幻之中,渐渐忘却。
比郁痛苦时,迷醉的人们失声高叫:这就是幸福。
然而,话音未落,定音鼓敲击着震颤的大地,命运之声从小号中骤然鸣起;柴可夫斯基急切地告诉梅克夫人:这不是幸福!“这是幻梦,命运又从幻梦中把人们唤醒”。
忧郁的哀叹以及对幸福的期求,虽然在模进的积累中掀起了热情的波涛,但是,命运的力量始终占据上风。
小号三次高奏“命运”号角,唤来简短的再现部。
那里,被压抑的主部与副部主题变得更加短小,而命运的阴影显得更为高大。
结尾的凄切悲泣之音宣告了对命运斗争的失败。
第二乐章,歌谣风的小行板。
柴可夫斯基说:“交响曲的第二乐章反映的是另一种愁思。
黄昏时分,当你工作得累了而独自闲坐,出现了一种忧郁感,拿起一本书来,它却从手中滑落。
一连串的回忆浮现心头。
岁月在落。
今人伤逝。
而回顾青年时代又使人心情愉快。
抱憾过去,而又缺乏重新开始生活的愿望。
生活让人感到疲倦,休息一下,回首往事,会是乐趣。
想起了多少事情情啊!曾经有过欢乐的时刻,青春的热血沸腾,生活是满足的。
有过痛苦的时刻,有过无可补偿的损失。
这一切都已十分遥远。
沉浸于往事真是又悲哀又甜蜜。
”
这个乐章犹如沉思的抒情歌谣。
抚平了第一乐章的纷扰、迷乱心绪。
两个乐章呈现出不同色调。
在弦乐均匀的拨奏背景中,柔和的双簧管唱出一支动人歌调。
起伏的旋律,延续的气息,刻画出人们在暮色中沉思、回忆的闲适心境:
随后,音乐热切开朗,坦诚的情感表白,象是穿过命运的惊涛骇浪,游向幸福、光明的彼岸。
在木管及圆号的清澄和弦伴奏下,第一第二提琴奏出明快的第二主题:
中间部份出现一个叹息的主题。
它带有偶然若失的悲伤色调,由单簧管和大管陈述而出,象是陷入痛苦的往事回忆。
随后,第一主题在木管经过句的插科打浑中,由小提琴娓娓动人地复述而出。
第二主题也相继再现。
最后,委婉柔和的第一主题在大管中独自行进,愈走愈远,消逝在静寂的音响之中。
在第二乐章中,听不到命远粗暴的嘶鸣声。
人们在冥想中抚慰着受创伤的心灵,陶醉于诗一般的情调与意境中。
第三乐章,快板,谐谑曲。
据柴可夫斯基讲,这个乐章“并不表现明确的感情”,可以“任凭想象去自由驰骋”。
但是,与前两个乐章不同,第三乐章更多反映斑驳陆离的现实世界,而不侧重于心理的刻画和内在情感的抒发。
第一主题由弦乐拨奏。
轻俏飞动的旋律,热情活泼,充满生气;
奇怪的拨弦使音乐烁烁生光,并富有俄罗斯民间乐器巴拉莱卡琴的效果。
梅克夫人听到这段音调后,兴奋地说它“象电流一样通过我身的神经”。
柴可夫斯基也强调出拨奏的表现力:“要是用弓弦来拉,就会味同嚼蜡,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一切动人之处完全消失。
”
第二主题由木管乐和铜管乐奏出的两个音调构成。
木管乐奏出的第一个音调摇曳不定,闪烁其辞。
据说,这仿佛是描写了醉汉在街头上唱起的小调:
第二个音调由铜管乐奏出。
这是一支进行曲,表现士兵在街头上行进:
接着,上面三个主题交织起来,让人们在“想象力自由活动”中去体味现实世界的动人色彩与美好情趣。
不过,柴可夫斯基也为这个乐章写下一段解释的文字。
他说:这个乐章“是一些变幻莫测的阿拉伯式的花纹和捉摸不定的形象,它们在你喝了一点酒微微有些醉意时闪现于你的意念中。
心里不欢快,也不恼烦。
什么也不思考,任凭想象去自由驰骋,但不知为什么它却描绘出一些奇怪的图画……浮现出一群酩酊大醉的农夫,响起了一支街头小调。
然后,在远远的某个地方走过一队兵士。
这都是一些完全不相关联的形象,就象沉睡时从脑海掠过的一样。
”
第四乐章,热情的。
快板。
作曲家在谈到这个乐章时说:“要是你不能从自身找到可以快乐的理由,那就看看别人吧。
走向人民吧。
看看他们是怎样善于寻求乐趣,使自己投入愉快的心情中。
这是一幅人民节日的欢乐图景。
”
管弦乐队以旋风般急速而强劲的音响巨潮推开民间节庆的庄严大门,火炽的声浪直面扑来,把人们卷入欢乐的旋涡。
在喧腾的人流中,作曲家听到了一支优美的俄罗斯民间舞蹈的歌曲《田野里有一棵小白桦树》:
“一棵白烨材站在田野里,
它蓬蓬茸茸地站在田野里……”
这是诺甫戈罗德省弟哈云的一首民歌。
在俄罗斯作曲家的笔下,它成为被人屡用的一个主题。
巴拉基列夫用它写成《以三首俄罗斯民歌编成的前奏曲》;里姆斯基·柯萨科夫把它编入《俄罗斯民歌一百首》。
在这部交响曲中,这首民歌用于终曲乐章,表达出民间节日的欢乐情境。
这个主题作为终曲的基本主题,曾以不同情调巨复展现;有时明快,有时深沉,有时哀重,有时壮伟:
终曲乐章的另一主题是一曲豪迈的凯歌。
它与节日的齐奏音调,以及“小白桦”的歌声交融一起,斑斓绚丽,热潮沸腾:
终曲乐章中还出现了第一乐章中那个冷酷的命运主题,但很快被进行曲主题打断。
有力的抗争,坚毅的行进,驱散了命运的阴霾。
人民向着光明,向着欢乐跑去,把“命运”淹没在狂欢的热流中。
柴可夫斯基说:“不要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悲哀的。
单纯而强烈的欢乐是存在的。
从别人的快乐中获得快乐吧。
活着毕竟是可能的。
”
在管弦乐全奏声中,狂欢的主题、进行风的凯旋主题,以及“小白桦”之声递次出现,压抑着“命运”的阴影。
在一片辉煌眩目的光华中,《第四交响曲》关上了“纪念碑”式的大门。
柴可夫斯基用音乐写下了同“命运”搏斗的结局——不是悲剧,而是胜利!
作曲家曾经担心这部交响曲的“命运”。
他说:“什么在等待着这部交响曲呢?当它的作者从人世消逝之后,它会永葆生机呢,还是立即坠入忘却的深渊呢?”柴可夫斯基这部肯定了人民乐观精神的交响巨作,不仅在他自己的创作中,而且在世界交响文献中,将“永存生机”。
人生与命运的斗争
——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
第五交响曲常与命运联系在一起。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标题是“命运”。
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表现的是另一时代,另一国度中人生与命运的斗争;虽然并没有标题“命运”
1888年,夏季。
弗罗洛夫庄园。
这里,弥漫着田园气息。
一个池塘和一个不岛,连接着一片森林。
花园后面,可以望到俄罗斯中部的广阔远景
作曲家隐居庄园,避开客人的打扰,正在写作一部新的交响曲。
这是一件艰苦的工作。
在写给梅克夫人的信中,他抱怨道:“现在似乎已不象从前那样轻松,也不是经常都有现成的材料。
我记得,从前在日暮时分的疲乏感觉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
从《第四交响曲》到《第五交响曲》,中间隔过十一个年头。
在这个漫长岁月中,正是沙皇专制统治的黑暗时期。
作曲家曾期求沙皇的政治改良,也曾寄幻想于资产阶级自由派。
然而,他失望了。
资产者也是“冷酷无情的剥削者”!
多愁善感的艺术家在徘徊。
他为人生的归宿所困惑。
他说:“生命流逝,走向终点——而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研究托尔斯泰的《仟悔录》,但又不同意这位大师关于“死是真理,其余全是虚伪”的悲观论调;他也试图皈依宗教:“我比任何时候更渴望在基督身上找到安慰与支持”,却又在宗教中一无所获。
作曲家陷于苦闷之中。
有时,他竟搁笔数日——从1880年11月到次年9月间,他没有写过一个音符。
1888年初,柴可夫斯基出国旅行。
身在异邦,他仍感到祖国是他的慰藉:“当我被平静地遗弃在孤独之中时,我感到烦恼”,“回到家里去工作不是更好吗?”同时,他对俄国残酷的现实也没有绝望;有时,他还开导同样苦闷的梅克夫人:“您对俄国的看法总的说来大阴暗、太绝望了。
”
正是在这种矛盾的境况中,作曲家每日每时培植着新的交响之花。
直到1888年8月,才最终完成这部新的交响曲。
《第五交响曲》反映了俄罗斯知识分子既惶惑不安,又渴求光明的心境。
作曲家在札记中写道:“这一作品是从完全听从命运,而对命运发生怀疑,最后决心通过斗争克服悲惨的命运,从而表现了肯定生活的思想”
《第五交响曲》于1888年11月17日初演,未获成功,并受到音乐界的批评。
但,1889年3月3日在汉堡由作曲家指挥的演奏,却大获成功。
第一乐章。
行板。
活泼的快板。
序奏,象是阴部沉重的哺哺低语,述说着人生的哀伤。
这个主题有送葬进行曲般的节奏,有着俄罗斯民歌风的悠长曲民就象柴可夫斯基的歌剧《黑桃皇后》的序奏一样,表达出压抑痛苦的情绪:“我一生中希望着的幸福被乌云遮蔽,遭霹雳的打击……一切都成泡影”。
这个序奏主题,人们也称之为“命运”,它是整个交响曲发展中的重要因素,“它那固执的、冷酷的否定,纠缠地隐现着”,贯穿在各个乐章之中:
快板的主部主题到来,没有出现鲜明的色调变化。
单簧管和大管凄凉地叹息着,在命运压力之下怨诉、挣扎。
作曲家写道,这个主题是表达“怀疑、埋怨、对XX的谴责”。
我们可以把作曲家不指名的“XX”解释为命运。
‘副部主题充满迷人的春天气息,使人想到作曲家置身于田园之中的舒畅心境。
他说:“这里的一切简直抗是天堂。
事实上竟好到这种程度:我本想只在早上散步半个钟头,但有时入了迷,竟逛了两个钟头。
到处都是树林,有些地方甚至是真正神秘美妙的林子。
傍晚,在夕阳西下时,我总在空旷的地方散步,而景色又是多么富丽啊!我希望替交响曲取得一点点材料。
”
明朗的D大调,使音乐闪烁光辉。
柴可夫斯基高兴地说:“一切。
忧郁和凄凉都已忘掉,这就是它,这就是它,幸福终于来到”!
但是,在展开部中,色调又暗淡下来。
主部主题抗争的音调化为惶乱气氛,即使管弦乐队的强大的召唤也无济于事。
高‘涨的热潮转瞬即逝。
寂静中,再现都显得更为忧郁。
幸福的幻梦破灭了。
理想的彼岸消失了。
被命运折磨的心灵,痛苦地搏动。
第一乐章在残留的几件乐器的呻吟中,冷落地告终。
这里,命运扼杀了幸福与光明。
人生的出路笼罩着巨大的阴影……
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
自由的速度。
抒情的乐音浸满了悲苦与忧郁。
但是,抒情与悲郁又形成巧妙的融合。
人们评论说,“行板的特殊魅力在于阳光与黑暗的融合,在于愁绪与抒情风景画的明暗变幻,在于这种对春天充满秋意的体验”。
这种复杂的情感使第二乐章的音乐虽不是直接与“命运”抗衡,却显示出强烈的对峙。
弦乐从低音区奏出充满宗教色彩的圣咏式前奏。
然后,圆号迷茫地奏出第一主题。
婉转的旋律透散出俄罗斯大自然的宽广气息,融入了作曲家缕缕惆怅:在圆号延宕的音响中,音乐从D大调转入艳丽的升F大调,质佛夜海中出现“一线光明”。
这时,小提琴在圆号陪同下奏比第二主题。
缓缓昂起的旋律线,把人们引向曙光初露的地平线上。
宁静的中段,充满田园气息。
单簧管吹出牧歌曲调,犹如大自然之声,令人沉醉;
很快。
命运主题挟着凛凛寒风从管乐声部袭来,诗一般的恬静境界被粗暴地扰乱了。
作曲家在手稿上痛苦地写道:“不!没有希望。
”
第一主题、第二主题的再现,顽强地表达出对幸福与光明的追求,不可遏制的热潮犹如江河泛滥,冲刷出一片无涯的辽原阔野。
静寂的休止,使广漠的空间无限地扩大着……
突然,冷酷的“命运”再次闯入,汹涌消音流变成凄凉的哀鸣悲泣。
单簧管上的最后“一线光明”也悄然故去。
在命运的铁腕下,作曲家为第二乐章写下了忧郁的休止符。
第三乐章,中速的快机
这是一个用圆舞曲写成的乐章。
很多评论家对它加以抒击:圆舞曲毕竟是狭窄和轻浮的,而且“把圆舞曲放在交响曲中,对于后者也同样是不尊重的表现。
圆舞曲应放在组曲,而不应放在交响曲中;交响曲应永远保持它的严格而又严肃的规规矩矩的形式”。
”
但是,柴可夫斯基喜爱这种富有民间气息的舞曲形式。
在交响曲中他不仅写出个别同舞曲式的主题,而且写作出了具有“圆舞曲注格,圆舞曲思想,圆舞曲形象”的完整乐章。
这里,作曲家期望远离命运而遁隐于温暖和谐的世外桃源之中:
第一小提琴奏出圆舞主题,远看去宛若秀媚迷人的仙女;但仔细一看,却是“命运”音调的乔装与化身。
这支旋律与柴可夫斯基的歌曲《佛罗伦萨之歌》有些相似。
歌词中惴惴不安的情绪,恰好表现出作曲家是生迷乱恍惚的情感中走向圆舞曲之境的——
“你如果渴望着要知道,藏在我的心里的事情,
告诉你,某种奇怪的妒忌心,
折磨着我的精神。
”
中段,飘忽的音型犹如雪花从小提琴声浮翔而至,这是对萧瑟的冬日的回忆。
在圆舞曲乐章的结尾,人们脚下踏着轻快步伐,但心中却压着命运的重苛,而未来又茫然渺远。
失望、怅惘、忧郁、思索……交织在渐次安静下来的音响中。
摹然,六声强烈和弦,把人们从踌躇中惊醒二看,终曲乐章将光明展现在前;
第四乐章。
庄严的行板。
急速的快板。
但是,黎明前的黑暗更阴沉。
掀开终曲乐章第一页,“命运”的威严音调再度响起。
虽然它已涂上大调的亮色,但依然不是胜利和欢乐的终结。
虽然它已融入坚毅的勇气与自信,但依然作为悬念牵系着人们的心。
综观全曲,人们将看到“虽然命运的线索贯穿着第五交响曲,但这部交响曲却在充满了未乐章的、强有力的胜利感情中战胜了命运”。
序奏中,还出现一段铜管乐的圣咏段落,象是作曲家在命运面前发出的一个奇想:“好不好投身在信仰宗教的怀抱里?”这时,定音鼓和低音提琴轰然作响,弦乐组奏出有力的主部主题。
它那刚毅果敢的气质,具有俄罗斯民间舞曲的豪放风格。
世俗的乐观气氛否定了柴可夫斯基皈依宗教的奇想。
向副部主题过渡,还有一大段路程。
柴可夫斯基将富有民间风情的活跃音调与舒展音调相融,烘托出人民欢乐的气氛。
副部主题带着期待之情由木管乐明澄地奏出:
作曲家想要‘快些看到战胜命运的结局。
因此,展开部十分简短。
暗淡的色彩只是闪烁过。
悲剧气氛还未弥漫开来,管弦乐队有力的强奏,将欢舞的主部主题再现出来!
人生与命运的斗争获胜。
狂欢开始了。
在管弦的热烈舞曲中,人们兴奋起舞,向命运发出嘲弄的欢笑。
但是,命运不甘告败。
它在铜管声部威严出现。
弦乐以暴风雨般的下行三连音推波助澜。
在人生大路上,人民再不愿屈辱低头。
他们在小号和圆号的召唤下,以舞曲音调掀起抗争的巨浪,气势豪迈地压倒命运的反扑。
战斗的半终止的壮伟瞬间,转入辉煌的E大调。
这时,被征服的命运之声已化为炽热的进行曲,奔向快速的尾声。
那里是一个激动人心的狂欢场面……
充满民间情趣的欢腾音调在管弦的洪峰中灿然生辉,将命运残存物缕缕阴影驱尽,终于以宏大壮阔的凯旋结束全曲,把人生对命运斗争的胜利刻接在《第五交响曲》之尾。
但是,对于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的解释一直存在不同观点。
有人认为,作曲家自始至终不曾抛弃“命运”主题。
终曲乐章的结尾,“会运”主题只不过把小调变为大调。
因此,作曲家肯定的是命运,而不是生活。
那个狂欢舞蹈的场面,犹如“一架骷髅披上节日的盛装,在街上朝气蓬勃地、微笑地游行”。
但是,终曲乐章的宏大音响所描绘的节日欢庆情景,完全是人民的盛大凯旋与狂欢,而不是怪诞的“骷髅之舞”。
因为,在那里,对命运的一切恐惧已经消失;“甚至命运主题本身也失掉了它的不样性质,仿佛被人民的自发的、不可抑制的欢乐改变了”。
苏联音乐学家达尼列维奇更认为,这部交响曲比《第四交响曲》的结局还要乐观、宏大。
他说:“过了十年,在创作第五交响曲的时候,柴可夫斯基又回头来描写人生与命运斗争的主题.并且更加明确地和肯定地解决了它:必须生活下去,生活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