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薛蟠性格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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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薛蟠性格的复杂性
长篇巨著《红楼梦》以其博大的思想内容,杰出的艺术成就达到了中国古典文学的最高峰。作为不朽名著,给后人留下了不尽的话题。历来众多文人墨客、红学专家对于这部名著从不同角度作了各种各样的评论,让我们能够更加精确、全面地理解《红楼梦》。它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表现了作者对封建社会末世的谴责与无奈。在这部书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以活生生的面孔打动了我们。这些人物,或是虚伪的假道学,伪君子(贾政);或是荒淫无耻的真小人(如贾赦);或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如薛蟠)等等。这些人物形象分别代表了封建社会的一部分人。在这部书中,由于成功地塑造了众多的典型人物和典型性格,使得《红楼梦》屹立于文学艺术之林,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巨著《红楼梦》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体现了生活的全部丰富性和复杂性。全书出场的人物有四百多个,血肉饱满、个性鲜明,重点描写的有三十多个,有些虽然出场说几句话,但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作者写出了人物性格的多层次,多侧面,像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人。巨著《红楼梦》人物众多,但不论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作者都力求其个性鲜明,呼之欲出。在此,我想对其人物之一“薛蟠”谈一点自己的认识,不当之处,恳请赐教。
薛蟠,紫薇舍人薛公之后裔,薛姨妈之子,薛宝钗之兄,夏金桂、香菱之夫。表字文龙。首见于第三回,真正出场是在第四回,对于这个“赖祖父子旧情分”在户部挂个虚名,“支领钱粮”,“采办杂科”有百万之富的皇商,作者用“呆霸王”“滥情人”“贪夫”概括了他的性情。他幼年丧夫,
受寡母溺爱纵容,遂至老大无成,家中有百万之富,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科,虽是皇商,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全靠伙计家人等措办,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唯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他在送妹妹去京待选的路上,因争买一婢女,把冯渊打死,竟然视为儿戏,以为花上几个臭钱,没有不了的。到贾府后,他志那些有纨绔习气的子倒来往,引诱地比当日更坏了十倍,“聚赌嫖娼,渐较无所不至”。后又因吃酒打人致死,定了死罪。用银子买通官府,才被赫罪放出。薛蟠立誓不再犯前病,第二十八回,冯子英家设宴款待宝玉,薛蟠“早已在那里久侯”,就是在这次酒宴上,薛霸王六下了一段令人发笑的文字。后来遇上了柳湘莲,柳湘莲原本世家子弟,因各种游艺无所不能,又爱眠花宿柳,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以致于被薛蟠误认作是优伶。他以为滥漫使钱,便可使唤柳湘莲来满足他的淫亵欲望,前去调情,结果被辱打了一顿。他在娶夏金桂前,已将香菱看得“如马棚风一般了”,后来又勾上了金桂侍女宝蟾。真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夫”。但他实在也是个有口无心,性格爽直的人。宝玉挨打,宝钗怀疑是他挑起,他听不惯藏头露尾的话语,便急得暴跳如雷。后来出去经商时,平安州遇盗,幸亏被柳湘莲相救,从此二人结拜为兄弟,他便真心真意地对待曾是仇人的柳湘莲:当柳湘莲遁入空门后,他到处寻找,找不到时十分伤悲,作家写道:“回家时眼中尚有泪痕”。
薛潘娶夏金桂后,香菱受尽折磨,他自身也一步一步走入困境,对于笑金桂,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只好躲。
后四十回,写他伤人后被流放异地,后蒙大赦,终于香菱团圆,表示改邪归正。
在绚丽多姿,光彩夺目的红楼人物画廊中,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薛
蟠都算不上主要人物,但就是这样一个并不主要的人物,却亦然是那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究其原因在于曹雪芹把握了组成人物性格的各种复杂因素,并在展现其性格的同时,把丰富性和复杂性有机地结合起来,在不同的环境中,不同的情况下,有所侧重地展示其不同的方面。突破了“叙好人完全是好,叙坏人完全是坏”的程式。在描写人物性格时,从不采取简单化的做法,总是倾全力向人物性格的深层开掘。既注重人物性格的丰富性、复杂性,又注重人物性格的鲜明性。一方面是鄙俗、野蛮、丑恶、肮脏;一方面是孝顺,具有同情心和爱心、憨直、讲义气。正是这些互相矛盾、互相冲突的因素,组成了薛蟠性格的整体,使其性格呈现了丰富、复杂的状态。可归纳为如下几点。
一、任意妄为与孝心
薛蟠是胡作非为,不学无术,愚笨无赖,颐指气使等各种劣迹的集大成者,他有这样做的社会条件和家庭条件。从门子之口引出的“护官符”,正面交待了贾、王、史、薛四个封建贵族家庭之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社会联系。这种强大的政治联姻使人有恃无恐,恃强凌弱。同时,拥有万贯家私的皇商家庭又是他肆意挥霍的坚强后盾。政治上的可靠后台与经济上的超强实力,铸就了薛蟠任意妄为的性格。
草菅人命是他任意妄为,无拘无束的极端体现,薛蟠一出场就上演了一出“指使豪妈打死草民”的传统戏,从而确立了薛蟠性格发展的基调。“杀人偿命”这类准则,对薛蟠不具任何约束力量。有“护官符”作盾牌,有密如蛛网的社会关系为其通融,开脱。因而他杀了人不但不偿命,反而可以消遥法外,像“没事人”一样。
大到草菅人命,小到假托贾政的名义把宝玉从潇汀馆里骗出来,惹得
宝玉愤愤不平:“你哄我也罢了,怎么说我父亲呢?我告诉姨娘去,评班次这个理,可使得吗?”宝玉虽是封建统治阶级的叛逆者,是封建统治阵营内部的新人,但他还恪守父为子纲的准则,知道开长辈的玩笑是大不敬。可是薛蟠不管这些,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会选择任何手段。宝玉提醒薛蟠不该假充他父亲,薛蟠忙道:“……改日你也哄我,说我父亲就完了。”在他的逻辑中,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就是这样一个莽撞汉对母亲却很孝顺,对妹妹也很疼爱。在第四回后半部分,曹雪芹抓住到京城以后的住处问题作了细致的描述。薛姨妈为了同王夫人“厮守几日”,享受一下姐妹之情,提出要住到贾府去。薛蟠为了“好任意施为”,为了逃避姨爹的管束,则主张另置住处。这段描写似乎没有触及薛蟠性格的具体内容,好象是静止的。其实正是通过这段描述突出了薛蟠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习性,到最后,薛蟠“见母亲如此说,情知拗不过,只得分咐人夫,一路奔荣国府来。”薛蟠放弃了为自己争取一个胡作非为的机会和环境的念头,违心地遵从了母亲的旨意。在封建社会里,如果说能够遵从父母的意愿行动叫做“孝”,那么,薛蟠的这一行动,无疑应纳入“孝”的范畴。
赵姨娘和马道婆,合谋算计王熙凤和宝玉,致使叔嫂二人象中魔一般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大观园内“乱麻一般”。“闹得天翻地覆”这时薛蟠的表现很耐人寻味,他“更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是恐薛姨妈被人挤倒,又恐薛宝钗被人瞧见,又恐香菱被人臊皮——知道贾珍等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因此忙的不堪。”曹雪芹不愧为大手笔,短短几十字形象地描绘出薛蟠的内心世界。薛蟠既关心母亲人身的安全,又关心妹妹的尊严。其真挚的亲情可见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