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化精神》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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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阴的秋雨天写这个读书笔记,一种若有若无的思绪翩然而至。连日来静静翻阅着书的一页又一页,不知不觉中揭开了江南那一身薄如蝉翼的面纱。有人说江南是诗性的文化,但令人感慨的是,同样的诗性文化,同样是“借人物说话”,而在江南文化中我仿佛一次又一次的穿越到当年的江南烟雨中。习习熏风中,长夜未眠人。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中,王朝频繁更替,世间的百转千回,在历史的夹缝中,还有这么样一些人生活过,他们被政治家称作“顽固派”、“反革命”和妄想“开历史倒车”,他们被“与时俱进”的“识时务者”叫做“迂腐”、“死脑筋”、“螳臂当车”。汪元量,一个琴人,靠着自己柔弱的十指于琴弦间的拨弄和颤抖,以琴声面对强权,面对不顾疆场血战正酣的爱国将士,只知一味自保的南宋官室,一口气写了十首七绝,用史笔记下了真实的历史,记下了他作为宋人的拳拳爱国之心。宋室王朝的偏安,到头来犹如一场缥缈若虚的梦,在瞬间化为乌有。1283年腊月初九,文天祥被斩于燕京北郊的柴市,南宋彻底败亡。这时一个已年到43岁的江南遗民,郑思肖进入到我的眼帘,“宁可枝头抱香死,不随落叶舞西风”,这是一句很熟悉的诗,它的作者就是郑思肖,他是一位画家,还是一位诗人。在古代,一个江南的文人善画能诗并不足奇,然而郑思肖却是位不同寻常的的诗人画家,非同寻常到因故国的陆沉而生命走向了变态和癫狂。郑思肖爱画兰,他画露根兰,无土兰,寄托他的亡国之思。兰花有着坚持与操守,张扬个性的主题。春去秋来,梅凋兰萎,怎样的人生才是理想?在怀疑中坚守,在坚守中怀疑,或许这一切都是坚守者的共同心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儿时我们曾熟读这一首诗,在今天,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诗中的游子,游学他乡。如今的中国,有很多人在他乡工作求学,所以在江南的故土上,在久去他年的那些夜晚,枫桥夜泊,灯火愁眠,异乡者的身影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足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面对船上的琵琶女,浅浅几句的交谈,江州司马发出如此的感叹。一身青衫,不如江南,白居易目睹朝政倾轧,难以忍受这种乱成一通的生活,为求外放。在历史的忠奸斗争中,屈原选择了执着,贾谊一腔的哀怨,而白居易在同样苦到极点之时选择了超越,选择了放情自适,选择一条又有生活宁静、又有物质保障的独特的中隐之路。“大隐隐于市,小隐之于山林。山林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官。似出复似出,非忙亦非闲……惟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在八月桂花香中,东坡又迎来了一个中秋,明月高照,而举杯只能对影成三人。“乌台诗案”使东坡贬至位于长江南岸的黄州,又是一位伟大的诗人,却又是不幸流落至江南。此去非本意,尔心只向北。定惠院,海棠一株,名花若幽独。东坡,以海棠自寓,渐渐回归于清纯与空灵。佛家的思想使他习惯于淡薄与静定。尽管如此苏东坡的豪放却不曾有丝毫的收敛。一曲“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写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唱尽世间的盛衰兴亡。伴随着东坡的豪放,思绪再一次的流入江南。六月,烟雨绵绵,穿行于江南的青山之中,时有水滴从高处叶面落下,很是轻快。有人说大江以南,山人诗人如云,而明代中期,山人群落的诞生与科举的独木桥难以通过有着非常直接的联系。在明朝山人群落中,太白山人孙一元称得上一个真正的老辈。他出生于成化二十年(1484),死于正德十五年(1520),区区三十六个人生春秋,不多的年岁,却阅历了成化、弘治、正德三个朝代。又且声明藉藉,影响甚著,就在当时,连狂人李卓吾都对他青眼相看,推崇有加,在《续藏书·文学名臣》里,专门为他立传;后世人修纂《明史》,亦不忘收上一篇他的传记。孙一元可以说是名标青史的不朽人物了。在多年的漫游跋涉后,孙一元自关中来到了吴越,一个山清水秀,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水秀江南,然而他竟爱上了这片土地,在诗歌中大量的歌颂江南的山山水水。有《采莲曲二章》、《吴女词三章》等。尽管作为山人的孙一元好神仙,喜幽居,可偶然也会睁开眼抒写下他的现实感受。在《江南大水歌》中,描写的是江南大水,飞来的天灾,朝廷不顾不问,人尽成鱼鳖的残酷。天灾人祸,天灾是自然形成,但祸患则出自人事上的不肯作为,以及朝廷的不能防患于未然,不愿亡羊补牢。结末“时闻西北有巡狩,不见东南亲射蛟“,对比中,正见出朝廷对于天下苍生百姓疾苦的麻木不仁、漠不关心。在其似若平静而淡若止水
的外表,心中却装太多太多的忧愁。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是孙一元未能担之大任。却因心志极苦,在为过不惑之年离开了人世。作一个美好的试想,他或许如西方宗教所说的那样,在死后进入天界间,过上了真正的神仙日子。喜欢旅游的人,特别是常在上海游玩的,应该听说或去过一个叫陈眉公的家乡的旅游景点,位于上海松江。这里所说的陈眉公就是明朝最有名气的山人陈继儒,继儒字中亭,号眉公。生于明嘉靖三十七年,仅仅为一次科考录遗,还不到而立之年,便弃去青襟,决绝功名,要去作一个社会的另类,这不常见的行为,非同一般的举措,是需要特别的决心,非常的勇气的。陈继儒是有点经营头脑,在晚明江南繁荣的出版业那里,他也看到了其中的商业信息,编畅销书,便成了他一个赚钱的门路。陈继儒还有一个谋生手段,则是坐馆授徒。到此,我突然想起了高考,几年年前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番,三年的时间全都押在了短短的两天。作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高考犹如一场赌局,总会有人输有人赢,可能有人会说赢的人都是靠勤奋换来的,这我不否定,可我想问在这场赌局里输的人就没有勤奋的人吗?在这里我不再细说,只想说天道不一定酬勤,更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对的地方。就像陈继儒那样,或许读书这条路对有些人真的不合适,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把它作为唯一的标准,否定了一批人的存在。所以我说的这些话,是说给老师、学生、家长,当然还有我们这个社会,我们已经不是生活在明清时期,读书而仕不是这个社会的唯一出路。在几百年前,陈继儒都可以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想现在的人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最近几年,“国学”悄然兴起,有易中天的《品三国》,有于丹的《庄子心得》,还有纪连海的《明清三大臣评传》,所以说到国学,就不得不讲出江南文化。在江南文化中,学人们午后飞扬的激情与思绪,开拓出国学的新空间,说起周郭颐,大家都会知道他写的《爱莲说》。“咦,菊之爱,陶后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作者最后感慨:真隐者少,有德者鲜,而趋炎附热、钻营富贵者众多。同样生活在宋朝,两宋理学的集大成者朱熹,在“鹅湖之会”上与陆九渊持论相立。纷纷秋雨叶,千里旧驿道,两位哲人江南有约,好一个文人,好一个善于带兵打仗的大丈夫,说到这样文武兼备的人,那王阳明便是其一。王阳明青年时代有“五溺”,溺于任侠,骑射,辞章,神仙,佛氏。可以说是一个全能的人。可能很多人第一次接触王阳明实在高中的政治哲学课上,犹记得当年政治老师谈到这个世界是客观的,不随人的意识而改变,而且还举出了王阳明的“心”学,几句反驳之词,便使全班同学大笑王阳明之愚昧。当时我也是如此的笑了,可在我读过王阳明传后,我为自己当年的笑感到惭愧。老师在教学时为了让同学记得清晰,所以把事物分成了两个极端的对立面。然而事实并不如此,王阳明当时提出物随心动,是他个人体会,或许是某种精神上的超越。一转眼,我们与其相去几百年了,社会实在不断进步,人的认识也是如此。现在人故然很有能耐,可这一切都绝不能允许我们去嘲笑古人。如今的社会很是浮躁,我们永远无法回到古人的那份江南文化精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