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克段于鄢全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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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克段于鄢
第一部分:姜氏讨厌庄公偏爱共叔段并想立共叔段,埋下母子不和、兄弟相残的祸根。
初,郑武公娶于申[2],曰武姜[3]。
生庄公及共叔段[4]。
庄公寤生,惊姜氏[5],故名曰寤生,遂恶之[6]。
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7],公弗许[8]。
[1]本文选自《左传·隐公元年》。
郑伯,郑庄公,郑国,当时是伯爵之国,所以称它的国
君为郑伯。
段,即其弟共叔段。
鄢(yān),郑邑名,在今河南鄢陵。
“郑伯克段于鄢”
本来是《春秋》里的一句话,意思是郑庄公在鄢这个地方打败了共叔段。
此事发生在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
[2]初:当初。
郑武公:庄公之父,姓姬,名掘突,“武”是死后的谥号。
公元前770年至
前744年在位。
申,国名,姜姓,在今河南省南阳县。
[3]武姜,郑武公从申国娶的妻子姜氏。
姜是其母亲之姓,武为其夫号。
[4]共(gōng)叔段,本名段。
古人按伯、仲、叔、季排行,段在兄弟中依次称叔段。
又他
失败后出奔共国(在现在河南省辉县),故称共叔段。
[5]寤(wù)生:寤通牾,逆,倒着。
寤生:出生时脚先出,即难产。
惊:使……惊,使
动用法。
[6]恶(wù):厌恶。
[7]亟(qì):屡次,多次。
[8]弗:不。
许:答应。
第二部分:共叔段被封于京,在姜氏的支持下,得寸进尺,扩大势力,企图篡夺王位,郑庄公则处心积虑、静待时机,清除此患。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9]。
公曰:“制,岩邑也[10],虢叔死焉[11],佗邑唯命[12]”。
请京[13],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14]。
[9]制:地名,即虎牢,在今河南荥(xíng)阳县汜(sì)水镇西。
[10]岩邑(yán yì):险要的城镇。
[11]虢(guó)叔:东虢国的国君。
他曾仗恃据有险要的地势,不修德政,后为郑武公所灭,
死在制这个地方,制就成为郑地。
[12]佗,同他。
唯命,就是唯命是听。
[13]京,地名,郑邑,在今河南荥阳县东南。
[14]“大”(tai)同“太”。
祭仲曰[15]:“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16]。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17];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今京不度[18],非制也,君将不堪。
”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19]”对曰:“姜氏何厌之有[20]?不如早为之所[21],无使滋蔓[22]。
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23],子姑待之[24]。
”
[15]祭(zhài)仲:郑国大夫。
[16]都:城邑。
过:超过。
雉(zhì),计算城墙面积的单位,即长三丈,高一丈为一雉。
[17]参,同三,参国之一,指国都的三分之一。
全句意谓:按照先王的制度,当时侯伯一级
的国都只能方五里,径三百雉。
它下面所属的城市,最大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即一百雉。
中,五之一,即中等城市,不超过国都的五分之一。
小,九之一,即小城市,不超过国都的九分之一。
[18]不度:不合制度。
[19]焉:怎么。
辟:同“避”。
[20]厌:同餍,满足。
何厌之有:是“有何厌”的倒装。
[21]为:作动词用,安排。
之:代词,指共叔段。
[22]滋蔓:滋生、蔓延。
[23]毙:跌倒。
引申为灭亡。
[24]子:先生,古时对男子的尊称。
姑:暂且。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25]。
公子吕[26]曰:“国不堪贰[27],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
”公曰:“无庸[28],将自及[29]。
”
[25]鄙:边界的地方。
贰:两属。
指西鄙和北鄙原本属于郑国国君的地方兼属于自己管辖。
[26]公子吕:郑国大夫,字子封。
[27]国不堪贰:一个国家不可能由两个君主来统治。
不堪:受不了。
[28]庸:同用。
[29]将自及:将自及于祸。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30]。
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31]。
”公曰:“不义不暱[32],厚将崩[33]。
”
[30]至:达到,这里是扩展的意思。
禀延:地名,在今河南延津县北。
[31]厚:指占的土地多。
众:百姓,这里指民心。
[32]暱(nì):同昵,亲近。
不义不暱:指对国君不义,对兄长不亲。
[33]厚将崩:占的地越多,越是垮台得快。
第三部分:兄弟之争终于发展到白热化程度。
共叔段和姜氏,准备外攻内应,篡位夺权;庄公认为反击时机已到,一举打败共叔段。
大叔完聚[34],缮甲兵,具卒乘[35],将袭郑。
夫人将启之[36]。
公闻其期[37],曰:“可矣。
”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38]。
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39]。
五月辛丑[40],大叔出奔共。
[34]完:修葺(qì),指修治城郭。
聚:指聚集百姓,储积粮食。
[35]缮(shàn)修理。
具:准备。
卒:步兵。
乘(shèng):四匹马拉的战车。
[36]夫人:指武姜。
启:开启城门,这里指做内应。
[37]期:指约定的时间。
[38]二百乘:二百辆战车。
古代每辆战车配备七十二名步卒,三名甲士。
[39]诸:之乎的合音同,之于。
之:指段。
鄢:地名,今河南省鄢陵县。
[40]辛丑:鲁隐元年五月二十三日。
第四部分:庄公处置了姜氏,并发誓不再相见,但不久又后悔。
后采纳颖考叔的建议,母子终于和好如初。
遂寘姜氏于城颍[41],而誓之[42]曰:“不及黄泉[43],无相见也!”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44],闻之,有献于公[45]。
公赐之食。
食舍肉[46]。
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47]。
”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48]!”颍考叔曰:“敢问[49]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
对曰:“君何患[50]焉!若阙地及泉[51],隧而相见[52],其谁曰不然?”公从之。
公入而赋[53]:“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54]”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55]!” 遂为母子如初。
[41]寘:同置,安置。
城颍:地名,今河南省临颖县西北。
[42]誓之:对着她(即姜氏)发誓。
[43]黄泉:地下深处的泉水,这里指墓穴。
[44]颖考叔:郑国大夫。
颖谷:邑名,在今河南省登封县西南。
封人:为管理疆界的官。
[45]有献:有所贡献,即贡献意见。
[46]舍:同捨,舍肉:指把肉放在一旁。
[47]羹(gēng):有汁的肉。
遗(wèi):赠与,送给。
[48]繄(yī):助词,用在句首。
[49]敢:表谦敬的副词,有“冒昧”的意思。
[50]何患:即患何,忧愁什么。
[51]阙:同“掘”,挖掘。
[52]隧:名词用作状语,在隧道里。
[53]赋:赋诗。
[54]融融:和乐的样子。
[55]洩洩(yì yì):舒畅的样子。
君子曰:[56]“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57]。
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58]其是之谓乎?”
[56]君子曰:作者假托君子对事件进行议论的方式。
[57]施(yì):扩延,这里是启迪、影响的意思。
[58]“诗曰”两句:孝子的孝道是没有穷尽的,永远赐给他同类的人。
诗:即《诗经》,这
里指《诗经·大雅·既醉篇》中的诗句。
匮(kuì):穷尽。
锡:同赐。
尔类:与你同类的人。
四、原文今译
当初,郑武公从申国娶来了夫人,名叫武姜。
(姜氏)生了庄公及共叔段。
庄公出生的时候难产,使姜氏受了惊吓,所以(姜氏)给他取名叫寤生,于是厌恶他,爱共叔段,想立他(为太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没有答应。
等到庄公就位了,(姜氏)替共叔段请求把制这个地方封给他。
庄公说:“制是个险要的城填,虢叔就死在那里。
别的地方只要你发话我都听从。
”(姜氏)请求封给京,(庄公)就让共叔段住在那里,(人们)称他为“京城大叔”。
祭仲说:“都市的城墙超过百雉(三百古丈),是国家的祸害。
先王的制度(规定)大都市(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都市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的五分之一;小(城市)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的九分之一。
现在京不合规定,不是(先王的)制度,你将会受不的。
”庄公说:“姜氏要这样,怎么避得开这个祸害?”(祭仲)回答说:“姜氏的欲望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给共叔段安排一个地方,不要让(他的势力)滋长蔓延,(他的势力)滋长蔓延开来,就难对付了;蔓延的野草尚且难以除尽,何况是你的爱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之事(的人),一定会自己倒台的,你姑且等着吧。
”
不久,大叔下令把西部北部边界的地方在国家管辖的同时,又归到自己的管辖之下。
公子吕说:“一个国家不能忍受有两个国君,你将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你)想把君位让给大叔,就让我去侍奉他;如果不让,那就请把他除掉。
”庄公说:“(他)将自己到达(这一步)。
”大叔又把双重管辖的地方收作自己的城邑,直扩大到禀延一带。
子封(公子吕)说:“可以(下手)啦,土地扩大了会得到民众。
”庄公说:“对君不义,对兄不亲,土地扩大了也会垮台的。
”
大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储积粮食,制造铠甲和武器,准备步兵和车辆,将要偷偷进攻郑国国都,姜氏将给他打开城门。
庄公听说了他们进攻的日期,(便)说:“可以(下手)啦!”命令公子吕率领战车二百辆去讨伐京。
京地的民众反叛了大叔段,大叔段逃到鄢,庄公就追到鄢去攻打他。
五月二十三日,大叔就出逃到共国。
(庄公)于是把姜氏处置到城颖,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要相见!”不久又后悔发了这样的誓。
颖考叔是颖谷管理边界的人,听说这件事,有主意献给庄公,庄公赏他吃饭。
(颖考权)吃饭把肉放在一边不吃。
庄公问他这是什么缘故,(他)回答说:“小人有母亲,小人的食物她都尝过了,没有尝君王的肉食,请允许我把这肉留给她吃。
”庄公说:“你有母亲可送,可我偏偏没有啊!”颖考叔说:“冒昧地问一下,(这是)怎么说?”庄公把缘故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后悔了。
颖考叔回答说“你愁什么呢!如果挖地挖到泉水,开隧道相见,难道有谁说不能这样吗?”庄公听从了颖考叔的意见。
庄公进入隧道时赋诗说:“大隧道之中,那(母子相见)乐呀乐融融!”姜氏出隧道时赋诗说:“大隧道之外,那(母子相见)乐呀乐得真舒畅!”于是他们恢复了母子关系,像当初一样。
君子说:“颖考叔是纯正的孝子,敬爱他母亲的孝心,感动了庄公。
《诗经》上说:…孝子的孝心不会穷尽,永远赐给同类的人。
‟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
内容分析
本文以兄弟、母子之间的矛盾为主线,完整地记叙了“郑伯克段于鄢”的全过程,反映了统治阶级内部权利斗争的残酷,通过人物的不同言行刻画了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
本文分四大部分。
第一部分(第一自然段):姜氏讨厌庄公偏爱共叔段并想立共叔段,埋下母子不和、兄弟相残的祸根。
第二部分(第二至第四自然段):共叔段被封于京,在姜氏的支持下,得寸进尺,扩大势力,企图篡夺王位,郑庄公则处心积虑、静待时机,清除此患。
第一层:共叔段由姜氏请封于京,气势器张,人们称之为“京城大叔”。
第二层:共叔段建城突破规格,祭仲为此提请庄公警惕;庄公则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静待事态发展。
第三层:共叔段扩张势力范围,公子吕(子封)请求庄公断然除掉他;庄公则相信“不义不暱,厚将崩”,静待时机成熟。
第三部分(第五自然段):兄弟之争终于发展到白热化程度。
共叔段和姜氏,准备外攻内应,篡位夺权;庄公认为反击时机已到,一举打败共叔段。
第四部分(最后两个自然段):庄公处置了姜氏,并发誓不再相见,但不久又后悔。
后采纳颖考叔的建议,母子终于和好如初。
第一层:庄公处置姜氏,并发誓再不相见,但又后悔。
第二层:颖考叔巧妙献计,庄公立即采纳。
第三层:母子“隧而相见”,其乐融融。
第四层:作者借君子引发关于孝道的评论。
全篇通过记述郑庄公同共叔段、姜氏之间的兄弟之争和母子矛盾,反映了春秋时代封建王室内部的权力之争,说明母子、兄弟的血缘关系和孝悌之道,都是从属于这种政治斗争的。
共叔段为夺取王位,竟准备和母亲里应外合,向哥哥庄公大动干戈。
庄公为维护自己的王位,坚决打败了弟弟,处置了姜氏。
达到了政治目的,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之后,庄公又讲起了孝道,使母子关系恢复如初。
而且庄公这样做既能为自己赢得声誉,又有利于自己地位的巩固。
如果把问题放在当时特定的历史范围之内来看,首先不义的是共段叔。
庄公只是没有及时劝阻和制止共叔段的不义行为,而静观其发展。
不过,如果庄公及早劝阻弟弟的不义行为,那也会劝而不止的。
因为后者有母亲姜氏的支持。
至于庄公最后使母子关系恢复如初,从历史的眼光来看,那也未尝不能作肯定的评价。
从当时“京叛大叔段”的民心向背来判断,也是如此。
六、写作特点
1.重点突出,详略得当,文字精炼。
本文记叙了一场统治集团内部矛盾斗争从发生、发展、激化到最后解决的全过程,但重点十分突出。
重点不是写军事斗争,而是写政治斗争,不是写事,而是写人物性格。
材料的剪裁取舍和详略的处理安排都服从于写政治斗争和人物性格要求,重点写矛盾的发生和发展。
而郑伯克段于鄢的战争是矛盾激化的结果。
至于母与子和好一段,虽然是矛盾解决后的余波,但有利于进一步展示人物性格和表达崇尚孝道的思想,所以又用了较大的篇幅。
就是在这一段,也是有详有略,重点在颖考叔献计和母子“隧而相见”。
而阙地及泉、开挖隧道的过程,略而不写。
本文不论是详写还是略写,文字都十分精
炼,简直不能删改一字。
如详写的部分中几个人物的对话,你问我答,十分简洁明快。
略写的部分,如颖考叔献“隧而相见”之计后,只用“公从之”三字就略去了阙地及泉、开挖隧道的全过程。
2.对比烘托,人物性格鲜明。
本文善于在人物与人物特定关系中进行对比烘托,使人物性格鲜明。
如共叔段的野心勃勃、有恃无恐,因急于篡位而不免浮躁;郑庄公的以守为攻、冷静沉着、坐待时机,有勇有谋。
这两个人恰成鲜明对比。
祭仲、公子吕和颖考叔,既各自性格鲜明,又对刻画庄公的性格起了烘托和对比的作用。
如祭仲和公子吕都忠于君主,他们一个充分说理提醒,一个慷慨陈词激将,相比之下,庄公的回答就显得十分冷静自信。
3.寓褒贬于冷静的叙述之中。
本文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冷静、客观的叙述,作者的态度藏而不露,这就是所谓“春秋笔法”。
在绝大部分的篇幅中,读者只有仔细分析、品味,才能从字里行间揣摸到作者的倾向。
作者对共叔段不义之举,对姜氏的褊狭、愚昧是贬抑讥讽的。
如“京叛大叔段”,仅五个字就表现了民心的向背,说明共叔段的失败实乃必然。
对庄公则基本上是褒。
最后母子“隧而相见”,出入欢歌,富有喜剧色彩。
这对庄公多少含有赞扬之意,对姜氏则是讽刺。
七、作品争鸣
1.郑庄公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有人认为郑庄公是一个“颇有权术、心狠手辣、阴险狡猾、虚伪至极的国君”。
许多《大学语文》教材也持这种观点。
我们认为如果将问题放在当时特定的历史范围之内来看,在这场争夺统治权的矛盾之中,首先不义的是共叔段,姜氏支持共叔段,又使共叔段有恃无恐。
如果郑庄公去劝说也不一定有效。
他是静观其发展,等待时机成熟就一举除之。
从作者所叙事实看“京叛乱大叔段”,也反映共叔段夺权有违民意。
郑庄公并无不义之举。
所以我们认为郑庄公是一个沉着冷静,以守为攻,有勇有谋的国君。
2.怎样看待文章中所体现的孝悌之道?
许多人认为本文通过“遂而相见”一段暴露了郑庄公孝道的虚伪性。
我们认为本文中的郑庄公既是一个国君,又是一个兄长或儿子。
国君的身份决定了他在政治斗争中要有勇有谋,沉着冷静;而生活中兄长或儿子的身份决定了他要行孝悌之道。
本文将母亲姜氏及弟弟共叔段作为与郑庄公争夺统治权的对手来写,写出了郑庄公以守为攻,坐待时机的谋略。
当郑庄公一举粉碎了姜氏及其共叔段的夺权阴谋之后,郑庄公并没有将其母一杀了之,而是“寘姜氏于城颖”之后又“遂而相见”。
在这场争夺统治权的政治斗争中,是姜氏与共叔段不义。
粉碎夺权阴谋,反映了郑庄公作为政治家的谋略及胆识。
在生活中郑庄公颇讲孝悌。
“遂而相见”反映了郑庄公有人情味,讲孝道的一面。
这正是作者刻画人物的用心所在。
从历史的眼光看未尝不能作肯定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