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族-国家到天下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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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的天下观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什么是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中华民族的天下观,是指中华民族对于世界的看法和态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之一。

这一观念源于古代中国,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共识,影响了中国人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包含着中国特有的宇宙观、价值观和国际关系观等多个方面。

首先,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反映了中国古代的宇宙观。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与天地万物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中国人认为天地万物的变化和发展都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种观念对中国人的观念和行为产生了深远影响。

中国民族的天下观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尊重自然规律,追求人类与自然共生共荣。

其次,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体现了中国人对于价值观的独特追求。

中国传统文化注重道德伦理,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及社会秩序。

在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中,人们追求的是一个公平正义、和谐有序的世界。

中国人强调亲和、包容、谦虚、孝道等价值观念,并以此为指导,在与他人交往和处理国际关系时,遵循善待他人、平等相待的原则。

再者,中华民族的天下观提出了中国人对于国际关系的看法。

中国人对于国际关系的理解和实践,一直以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为核心。

中国传统文化中,和平、友好与稳定都是重要的价值目标。

中国人以外交手段解决国际争端,以和平协商的方式推进国家发展。

中国积极参与国际合作,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也在不断演变和丰富。

在当代社会,中国人更加注重多元文化的包容和交流,更加重视全球化下的互联互通。

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主张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提倡非军事的国际关系。

中国还积极参与全球性问题的解决,如气候变化、粮食安全、反恐等。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也逐渐与国际社会产生交融和互动。

总结起来,中华民族的天下观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它涵盖了宇宙观、价值观和国际关系观等多个方面。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强调和谐共生、和平共处和合作共赢的理念,对于中国人的观念和行为方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从传统天下观到近代国家观

从传统天下观到近代国家观

从传统天下观到近代国家观国家是社会开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

中世纪的欧洲分崩离析,并无统一的中心权威,也没有牢固的国家观念。

直到近代民族国家在欧洲兴起,国家认同才得以确立。

欧洲观念中的“国家”实际上仅指国而无家的含义,汉语以国家称国,是中国传统自发衍生的产物。

从《尚书》“天子建国,诸侯立家”的说法来看,国家兴起之际,国与家是有等差之分的。

由于《礼记》强调家国同构的统治秩序,《尚书》对家的看法已超越了家庭和家政管理的范畴,上升为诸侯国的政治统治形式,这就为国、家并提奠定了根底。

是故有“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周易》)、“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左传》)、“国家无礼那么不宁”(《荀子》)、“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中庸》)诸说法。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中国古代典籍中有国家的说法,但并无真正意义的近代民族国家观念,而只有天下观念。

天下观把权威的源泉和中心称为中国,所谓“中国者,天下之中也”。

即是指域内,是九州的中心,为华夏族的居住区,其四周被视作虚幻的方外,为四夷居住区,拱卫中国。

所以中国之“中”的含义,其一可以解释为向内缩小的聚焦作用,可谓其小无比;其二可以解释为向外扩大的发散效应,亦可谓其大无比。

中国古代疆域范围常按聚焦与扩散的规律变化,小到拥有中原地区,大到囊括大半个亚洲。

这种天下观是与历史上华夏文化长期独领风骚相一致的,也与大一统中央王朝重复出现并构成历史主流相一致。

大一统王朝疆域辽阔,物产丰盈,自给自足,形成了中国人传统而自豪的民族文化心理,这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文化心理的长期延续导致封建社会后期中国进入一种自我封闭状态,对当时世界的巨大变动茫然无知,认为自己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化,视西方新兴资本主义国家为蛮夷。

这种天下观反映到民族关系上就是夷夏观,又称为华夏中心主义,是文化意义上的民族主义,他们认同的是一个外延可以推及天下的华夏文化共同体及其以此为合法性的世袭君王,他们特别重视精神价值、文化价值,甚至将其看得重于民族实体。

根据材料概括古代天下观

根据材料概括古代天下观

根据材料概括古代天下观我毕业论文正好要写天下观,这里说一说我的看法。

民族国家毫无疑问是引进的概念,有一句话说中国是“伪装成民族国家的文明”。

说明将中国联系起来的更多的是同一种文化认同而非民族认同。

(虽然一个民族大多共享一种文化。

)所以我们对文化(是不是华人)的认同感比对民族(是不是汉人)的认同感多。

这同时也给了我们认可别的民族进入我们文化的可能性。

虽然存在着华夷之辩,但是当一个异族(元清)统治中国的时候,我们仍然认为文化是延续的,甚至认为他们更多地受到了中华文化的影响。

同样,古代的中原皇帝认为自己可以给蛮夷带去教化,事实上就是对软实力的自信。

还有一个说法是,蛮夷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入蛮夷则蛮夷之。

后半句算是另一种政治主张吧。

天下这个词没什么难理解的,平时日常语言中的天下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古人所说的天下与今日也基本相同,可以指统治的疆土、臣民,也可以指世界。

而天下观就是观天下,而且心系天下。

说白了就是膨胀,认为“天子”就理应统治“天下”,而“天子”的唯一义务就是为“天下”负责,作为不是天子的随便什么人,则应当对“天子”负责,进而也就是对“天下”负责。

简单提几个带有天下的短句,就能看出天下在中国人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观念。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天下为己任”。

不要小看了平日语言中所包含的隐性观念,因为同为中国人,你可能认为这些话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但是你试着翻译成英文,你看看觉得那个意思还对么?这其中所相差的,就是一个中国人特有的天下观。

再说近来很火的赵汀阳的天下观。

赵汀阳提出,中国天下观的优越性是“无外”,在中国的文化中,没有异教徒,没有假想敌。

这一点对不对?在中国古代的天下观中,确实有“异族”,但是我们认为我们是可以教化他们的,所以确实可以说我们认为没有永远的敌人。

当然,所谓的教化就是人家表面上承认你这个天子,定期来进个贡换点东西。

但需要注意的是当“异族”拒绝臣服之时,或哪怕是做做样子都拒绝时(日出之地天子至日落之地天子;外国使节拒绝叩头),我们给出的反应往往是嗤笑番邦夜郎自大,而且也并不排斥诉诸武力。

地域、民族、国家:“中国”一词作为国家名称的历史过程述论

地域、民族、国家:“中国”一词作为国家名称的历史过程述论

地域、民族、国家:“中国”一词作为国家名称的历史过程述论龙晓燕;王文光【摘要】“中国”一词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国家名称,经历了一个历史发展过程,在先秦时期“中国”一词在不同的语境中主要具有“王畿”的地域含义和华夏族的民族含义;开始作为国家名称是明朝与海外国家交往增多的背景之下,与海外国家交往时使用,但不普遍;近代以后,在世界民族国家建设的历史潮流下,“中国”一词才渐渐成为国家名称,并且与中国的民族主义、国族建设等有关.【期刊名称】《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8(035)001【总页数】7页(P124-130)【关键词】中国;国家名称;国家历史;演变过程【作者】龙晓燕;王文光【作者单位】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云南昆明650091;云南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云南昆明65009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K207现代国家都有具体的国家名称,国家名称通常有形成的历史过程,形成之后具有稳定性,其最大特点就是具有排他性,代表在国际上该国的国际人格,且不以政权名称的变更而改变。

*李扬帆:《未完成的国家:“中国”国名的形成与近代民族主义的构建》,《国际政治研究》2014年第5期。

今天的中国并不是一开始就叫做中国,中国作为国名名称是在历史上逐渐形成的。

在中国古代,人们在乎的是王朝国家姓什么,而不在乎这个国家叫什么,因此历史上中国的情况是每一个王朝国家的君主,都把国家称为自己的“天下”,所以中国古代从来都没有一个一直延续的、统一的国家名称,秦始皇建立的国家叫做“秦王朝”,刘邦建立的叫做“汉王朝”,等等。

对此梁启超曾经在他的《中国积弱溯源论》这篇文章当中说过:“吾中国有最可怪一事,则以数百兆人立国于世界者数千年,而至今无一国名也。

”梁启超还具体指出古代中国人对于国家认识的三个“不知”:即“不知国家与天下之差别”“不知国家与朝廷之界限”“不知国家与国民之关系”*以上见梁启超:《中国积弱溯源论》,载《饮冰室文集》第2集,吴松、卢云昆、王文光、段炳昌等点校,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671、672、673页。

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理解(5篇)

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理解(5篇)

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理解(5篇)第一篇:导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精神支柱。

新时代背景下,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新理解,有助于增强民族凝聚力,推动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

本文从五个方面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行探讨,以期为新时代民族团结提供理论支持。

第二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内涵与特征1. 内涵: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指在我国各民族间形成的共同的国家认同、民族认同、文化认同和价值观认同。

这种意识体现了中华民族共同的历史、文化和命运,是各民族共同的精神支柱。

2. 特征: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主要表现为:- 包容性:涵盖各民族,尊重差异,求同存异。

- 凝聚力:促进各民族紧密团结,共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

- 创新性:在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不断适应新时代发展需求。

第三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历史演进1. 古代: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古代逐渐形成,如“天下观”、“华夷观”等,体现了对国家、民族的认同。

2. 近现代:在近代民族觉醒运动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得到进一步强化。

如辛亥革命后,孙中山提出的“五族共和”理念。

3. 新时代: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新时代达到了新的高度,表现为全国各民族共同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第四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性1. 增强民族凝聚力: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助于各民族紧密团结,形成共同抵御外部风险的强大力量。

2. 推动共同发展: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各民族共同参与国家建设,实现共同繁荣。

3. 维护国家安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助于维护国家统一,确保国家安全和稳定。

4. 传承优秀文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承和发扬各民族优秀文化,丰富中华民族的文化底蕴。

第五篇:培育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路径1. 教育引导:通过教育培养各民族学生对国家和民族的认同感,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

2. 文化交流:加强各民族文化交流,促进各民族在文化上相互尊重、相互欣赏。

中央民族大学关凯副教授在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举办学术报告及交流

中央民族大学关凯副教授在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举办学术报告及交流

中央民族大学关凯副教授在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举办学术报告及交流,发布者:zhangjin 发布时间:2013/4/26 14:58:30 阅读:895次
2013年4月25日下午,中央民族大学硕士生导师、中宣部思想政治研究所特邀研究员关凯副教授应邀来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在312教室做了题目为《“边疆”意义的流变:从帝国、民族国家到市场》的学术讲座,讲座由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主任王欣教授主持。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全体在校教师、学生以及部分外系学生参加了此次学术讲座。

关凯副教授从“边疆在哪里”和“谁生活在边疆”这两个问题出发,引出中华文明里边疆想象的知识语境,阐发对了“天下观”与“华夷之变”思考,认为“天下观”是帝国时代的普世价值。

然后,又从帝国到讲到民族国家的发展,为同学们详细阐述了民族主义及其理论发展。

接着,又回到中国的现代民族国家构建,深刻剖析了我国的民族-国家体制在现代中国的确立及其发展历程。

然后,分析了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对民族国家的影响,并介绍了来自西方对中国民族国家的批评。

最后,回应了费孝通先生的“中华多元一体格局”理论,并指出“边疆”想象的政治意涵。

关凯副教授在讲座最后提出,“民族是文明的产物,而不是一成不变的血统。


会后关凯副教授和我中心老师和学生进行了讨论和交流。

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与国家认同

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与国家认同

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与国家认同*姚大力2002年第4期在考察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和国家认同问题时,元朝灭亡后的那几十年中方面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

一是明初甘为元遗民者为数众多。

这里所谓遗民,指的是经历改朝换代后拒绝这样一种遗民概念的完全形成,大概要到元明之际。

但是,凡在前一个王朝作过一道德约束实际上是从宋朝起就得到大力提倡和强调的。

所以宋朝灭亡以后留下当然上述道德约束并没有要求作遗民的人直接去反对新政权或者从事秘密抵抗运合法性,只要采取消极的不合作态度(不再作官)就可以了。

著名的宋遗民谢枋得就只不过他本人已是“宋室孤臣,只欠一死”而已。

1传说中的商遗民伯夷、叔齐“不食土国家的概念去考量这段史事时,他们发现,像这样作遗民只有死路一条;因为草,莫不属于周朝所有。

因此他们宁可把“不食周粟”解释成不接受周的俸禄。

当那意思是:“伯夷久不死,必有饭之者矣。

”这是实际上在婉转地说,他们并不是食。

元朝这样一个由蒙古人做皇帝的王朝,也留下大批心甘情愿的遗民,并且其中个人遭遇差别很大。

其中名声最大的三个被明人称为“国初三遗老”,入明后分别考试的试卷等文化活动,但拒绝到明政府里面正式做官,居然都安然无恙地活到杨维桢写过一篇《老客妇谣》,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不愿再嫁的话题来表诗拿给朱元璋看,建议朱元璋杀他。

朱元璋说“老蛮子止欲成其名耳”,没有采取行因为也有一点名气,躲了几年,还是被政府找出来,强迫他们做官,结果只好自当然更多的人没有这样戏剧化的命运,能够平安无事地以遗民身份了却一生。

二是遗民心态的泛化。

如果遗民是指拒绝在新王朝做官的人们,那么遗民的范王朝做官的机会而又拒绝了这种机会(包括拒绝科举考试)的人们。

这样的人数量总能扩大到比之大得多的社会范围中去。

元明之际的遗民心态突出地表现在对改仕舆论中间。

明朝的开国文臣第一人宋濂晚年因为子孙犯罪受牵连,被流放四川,息说,宋濂对自己一生小心为人,却几次遭遇命运颠簸很有点想不通。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1. 引言1.1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是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的一个重要战略理念。

这一理念的提出,标志着中国国家安全工作迈入了新的阶段,对于推动国家安全事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了国家安全的整体性、全局性和战略性,强调安全工作要立足国情、服务发展、维护稳定,涵盖了政治安全、经济安全、军事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等多个领域。

在当前国际环境复杂多变的形势下,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具有重要意义。

它为我们深刻认识国家安全的内涵和要求提供了新的思路,为我们科学谋划国家安全工作提供了理论指导。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进一步完善和强化了我国国家安全战略体系,为维护国家安全、促进国家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指导和支持。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必将进一步推动我国国家安全事业迈上新的台阶,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有力保障。

1.2 传统“天下观”的特点传统“天下观”强调天下大同的理念。

在传统中国文化中,天下是一个整体,人们生活在这个大同世界中,彼此相互关联、相互依存。

传统“天下观”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互助和共存,追求天下大同的理想。

传统“天下观”注重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

在古代中国,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被视为社会稳定、国家强盛的重要保障。

传统“天下观”强调各民族之间的和睦共处,主张各民族共同奋斗,为国家的统一和繁荣而努力。

传统“天下观”崇尚天人合一的思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与互动。

传统“天下观”认为人应当顺应自然规律,顺从天命,追求内心的和谐与平衡。

传统“天下观”体现了和谐共生、民族团结、天人合一的理念,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价值观念。

这种传统观念在今天仍然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值得我们在构建现代国家安全观时加以重视和借鉴。

2. 正文2.1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内涵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内涵包括多个方面。

第11课 中国古代的民族关系和对外交往(课时教学设计)-高二历史同步备课系列(统编版选择性必修一)

第11课 中国古代的民族关系和对外交往(课时教学设计)-高二历史同步备课系列(统编版选择性必修一)

第11课中国古代的民族关系和对外交往(课时教学设计)课题从“天下”到“世界”——共同体视域下的民族关系与国家关系新授课 章/单元复习课□专题复习课□课型习题/试卷讲评课□学科实践活动课□其他□1.教学内容分析本单元涉及中国处理民族关系政策及治理边疆的措施,西方民族国家架构,对外关系的体制与政策都是选择性必修1“国家制度和社会治理”大主题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时本单元也是对第一单元《政治制度》一个补充。

首先就“民族关系”部分,中国古代处理民族关系和边疆治理与当代中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都是中国政治制度史重要内容,西方民族国家形成过程也是与西方近代政治制度演变密不可分;其次就“国家关系”部分,外交是内政的延伸,外交政策与立场本质上体现了这个国家阶级性,所以本单元学习也是拓宽和加深对第一单元学习。

同时,在《中外历史纲要》学习中,涉及了中国民族关系和20世纪国际秩序演变内容,所以本单元学习也是对高一所学加以整合与深化。

并对选择性必修2,3的经济,文明交流做知识铺垫。

就教材内容而言,涉及不同时间和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民族关系和国家关系的发展,在整合教材内容和单元设计中,需要更多的去让学生接触多但是没有形成概念的知识体系化、时序化、具象化。

所以针对教材内容和教学要求,在开发整理历史素材的基础上,把本单元主题设置为:从“天下”到“世界”——共同体视域下的民族关系与国家关系。

本单元内容分为四个部分,以四个课时进行讲授,其中第11课《中国古代的民族关系和对外交往》主题为:从“天下”看古代中国的国家关系与民族关系;第12课《近代西方民族国家与国际法的发展》主题为:晚晴时期“世界”秩序的变革;第13课《当代中国的民族政策》主题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当代中国的民族政策;第14课《当代中国的外交》主题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天下”走向“世界”的当代中国的外交。

2.学习者分析选考历史的学生通过初中和高一的学习,学生掌握了中国古代民族关系与边疆管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中国外交历史,20世纪国际关系基本知识。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人民性”论纲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人民性”论纲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人民性”论纲*崔晨涛【摘要】“人民性”是与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属性密切相关的政治术语,作为历史范畴的中华民族共同体,其“人民性”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族人民开展无产阶级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历史过程而生成。

中国共产党根据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遵循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和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对中华民族共同体“人民性”生成的内在规定,充分发挥各族人民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历史创造性。

在近代中国民族国家化进程的纵向历史比较中,中国共产党以历史唯物主义群众史观、无产阶级政党群众路线以及马克思主义民族平等原则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并赋予其“人民性”内核,“人民性”构成中国共产党领导建设现代统一多民族中国的历史向度和哲学维度。

【关键词】中华民族共同体;“人民性”;中国共产党;历史唯物主义【作者】崔晨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法学博士。

北京,100029。

【中图分类号】D6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54X(2021)06-0056-0008一、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人民性”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写入《党章》,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首次将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理念纳入其政纲性文献。

《党章》条陈浓缩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立场和政治主张,是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主体地位、贯彻人民意志的价值规范和行动指南。

《党章》基于无产阶级群众史观,最大限度地涵盖其所着眼阶级的人民群体范畴,从无产阶级立场集中反映党的“人民性”本质。

《党章》的阶级属性和人民属性是高度一体的,在回答党的性质、宗旨和任务时遵循历史唯物主义的内在规定性,即无产阶级群众史观关于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主体和创造者的基本原理。

《党章》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表述,重回无产阶级群众史观,解答了中华民族共同体创造者的问题,党的政纲性文献和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理念统一于“人民性”,并在党领导各族人民建设现代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实践中实现会通。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国家安全是一个国家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维护国家利益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关键。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国际形势的变化,国家安全观也在不断演变和完善。

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天下”、“万国”等观念,这些观念对于国家安全观的形成和发展也有着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探讨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的关系,并就此展开深入分析和阐述。

一、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形成和发展总体国家安全观是指在全球化、多极化、信息化背景下,对国家安全理念和战略进行统一谋划的一种综合性理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在中国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多个阶段,经历了从以军事安全为核心到以综合安全为核心的转变。

1999年,第四届中共中央九届三中全会上,提出了新时期国家安全观,这是中国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开端。

在2001年,中共十六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综合国家安全观”,并确立了以经济安全为核心的综合国家安全观。

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提出了总体国家安全观,明确指出“政治安全、国家尊严、人民利益至上,坚决维护国家政治安全、政治稳定和政权安全”。

综合国家安全观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和发展为国家安全观的完善和深化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安全的综合性、整体性和系统性,将传统的以军事安全为核心的国家安全观转变为以综合国家安全为核心的国家安全观,从而更好地适应了国际形势的发展和中国自身的发展需求。

总体国家安全观旨在确保国家政治安全、国家领土安全、国家社会安全、国家经济安全、国家信息安全、国家生态安全、国家军事安全、国家文化安全和国家对外安全等多个方面的安全,为国家安全提供了更加科学完善的理论依据。

二、传统“天下观”的内涵和价值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天下”、“万国”等观念,这些观念对于中国古代国家安全观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中国古代,天下是一个重要的政治概念,代表了中央政权的统治范围。

在《尚书》中有“天下”之名,意指天下万国,象征了中国古代帝王的统一统治。

近代中国“国家”观念的演变

近代中国“国家”观念的演变

近代中国“国家”观念的演变作者:孙海宁来源:《祖国》2019年第11期摘要:近代中国的进步和发展,是传统制度瓦解和国家不断前进的过程。

在古代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国家”的概念,而传统的天下一家的观念一直是主要的意识形态。

在晚清时期,中国逐渐从封闭的天朝国家转变为现代民族独立的国家。

本文介绍了近代中国国家观念的形成、意义以及经验教训,对于当前现代化强国建设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近代中国; ;国家观念; ;演变中国的近代,内忧外患,国家在一片混乱之中。

由于受到国内外统治者的双重压迫,广大农民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各种起义反抗接连不断。

与此相反,欧美等国在19世纪之后逐步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新兴的工业革命带来了经济的迅猛发展。

他们不断在海外开拓殖民地,贫穷而落后的中国成为各个国家蚕食的对象,中国一步步丧失了国家主权,最终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西学东渐”影响下,新一代知识分子不在安于现状,积极救亡图存,立志改变中国,争取独立。

中国人的观念逐渐发生变化,对国家的认识也更加深刻,传统的国家观念不复存在,新的先进的国家观念开始慢慢形成。

一、近代新的国家观念的形成(一)近代国家观念的萌发近代的中国,封建社会所形成的“世界-天朝观”是人们的主导思想,是清政府抵御西方国家的制度基础。

鸦片战争爆发后,西方国家开始肆无忌惮地入侵,中国遭受着外国侵略和国内战争的双重折磨,此时,近代民族国家的观念开始初步萌芽,国家意识逐渐跌到谷底。

在这个过程中,原有的“天下观”支撑体系開始发生变化,中国文化传统的优越感在人们心中消失殆尽,中国逐渐开始从封闭自大的天朝之国转变为追求民族独立解放的国家。

鸦片战争后,“天朝上国”观念发生了动摇,中国一跃变成被列强分割蹂躏的“香饽饽”。

处于封建社会的中国风雨飘摇,社会结构和体系发生剧烈震荡,国家领土和主权受到严重破坏。

传统的封建文化被西方文化激烈冲击,在与社会现实重重矛盾的摩擦中,打破了传统中国中心主义思想中的国家意识和观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一种对国家安全问题的综合性、系统性和长远性观念,是以“知安全、谋安全、抓安全、保安全”的新理念。

从以往的“传统天下观”转变过来,总体国家安全观有其新的内涵和外延,对于国家安全有着更为科学、全面、现代化的认识和应对方式。

本文将就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进行辩析,分析其差异和联系,从而更好地理解和把握总体国家安全观对国家安全的重要意义。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在内涵上有明显的差异。

传统“天下观”是以国家为中心,以统治和君权为最高的价值取向,将安全视为自身国家的利益,偏重于保卫国家领土和维护国家统一。

而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以人民为中心,以全面发展和维护民生福祉为最高的价值取向,将安全视为国家的整体利益,包括政治稳定、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民族团结、文化繁荣、生态平衡等多个方面,是一种综合性的、涵盖面广的安全观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的是人民的安全,是以人的生存和发展为中心,是一种更为全面、立体的安全观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在外延上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传统“天下观”是以维护国家政治安全和军事安全为主要目标,偏重于国家的外部安全环境和国家间的战略竞争,其主要表现是国家要时刻保持警惕,时刻准备着进行对外战争和军事斗争,极易造成战争与冲突的不稳定因素。

而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以维护国家整体利益和全面安全为首要任务,对国家安全的范畴做出了更新的理解和界定,不再仅限于军事领域,而是将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文化、科技、生态等多个方面都纳入到了国家安全的范畴内。

总体国家安全观重视维护国家的和平稳定和发展利益,主张通过对外合作和共赢,为国家的和平发展和共同繁荣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

总体国家安全观淡化对外战争的阴影,强调通过协商、对话和和平手段解决国际矛盾和争端,是一种更为现代、理性的安全观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之间既有明显的差异,又有一定的联系。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形成和演变是在传统“天下观”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不是与传统观念完全对立的,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延续和发展的。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

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天下观”总体国家安全观是新时期国家安全理念的总称,它提出了国家安全是国家生存、发展、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维护国家政治制度、维护社会稳定、维护经济安全、维护民族安全、维护人民安全的总和。

在这一理念下,国家安全不再仅仅是军事安全或者政治安全,而是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科技等各个领域的安全,是一种整体性、全面性的安全。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积极主动的安全观念,提倡预防为主、综合治理、共同安全、合作共赢的理念,突出了协调一切力量、协同一切资源、集成一切手段的原则。

相较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新理念,中国传统的“天下观”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国家观念,主张天下为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它强调民族团结、和谐共处、天下大同的思想。

在“天下观”中,强调国家的统一和和谐,主张君主臣民之间的和睦相处,反对内乱、外患和侵略。

这种理念深深植根于中国人的思想中,成为了中国传统的国家观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和传统的“天下观”有着一定的联系。

它们都是关于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的理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整体、综合、协调的思维方式,强调了国家各个领域的安全是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

而“天下观”强调了天下共同的责任和使命,主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它们都是在不同的历史和社会条件下,探讨国家安全和国家责任的理念。

总体国家安全观和传统的“天下观”都强调合作共赢的理念。

在总体国家安全观中,强调了共同安全,并提出了合作共赢的理念。

而“天下观”中也主张了天下为公的理念,强调了天下各国应该相互合作、和睦相处,实现共同发展。

他们都主张和平共处、合作共赢,为国家的安全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念支持。

总体国家安全观和传统的“天下观”在对待国家利益和国际关系上也存在差异。

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积极主动的安全观念,主张国家要维护自身的根本利益,坚持自主和平发展的理念。

而“天下观”更多地是在国际关系方面强调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和谐共处,主张共同发展和合作。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总体国家安全观和传统的“天下观”在一些理念上是有相似之处的,它们都是在不同历史和社会条件下对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提出的理念。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 -回复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 -回复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回复中华民族的天下观,是指中华民族对于世界的看法和态度,以及对国家合作与发展的理念。

这一观念源远流长,对于中华民族凝聚力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本文将从历史背景、天下观的内涵、代表性人物和现实意义等方面逐步回答这个问题。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历史背景。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其天下观也是在这个历史背景下形成和发展的。

古代中国的天下意识主要表现为大一统思想,即要统一天下,实现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

这种思想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达到巅峰,形成了中央集权制度,大大推动了中华民族的一体化。

其次,我们来探讨一下中华民族天下观的内涵。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强调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与共赢。

中华民族自古就有兼容并包、和而不同的传统,尊重多元文化和多样性。

中华民族积极主张对外交流合作,以共同发展、和平共处、互利共赢为目标。

同时,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也强调内外联动,在国内,统一社会各方力量,以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

再来看一下代表性人物。

孔子是中华民族天下观的代表人物之一。

孔子提倡“仁爱”的道德理念,主张君子之道四海皆准。

他主张的仁爱、和平、中庸的思想,对于中华民族的天下观产生了重要影响。

另外,还有郑和、王安石等历史人物也对中华民族天下观的形成和发展有着积极的贡献。

最后,我们来分析一下中华民族天下观的现实意义。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国际交流合作变得越来越紧密,中华民族天下观的价值与意义愈发凸显。

中华民族天下观倡导的共同发展和互利共赢,能够促进国际间的和平与稳定,推动合作伙伴之间的互信与共同繁荣。

此外,中华民族天下观在民族凝聚力和国家发展上也具有重要意义。

中华民族的天下观能够将各方力量凝聚在一起,形成国家的整体力量,推动国家的统一和稳定。

在当今世界,中华民族天下观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也起到了基石性的作用。

综上所述,中华民族的天下观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古代文化对于国家与民族的看法和态度。

它对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国家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从“天下观”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明意蕴

从“天下观”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明意蕴

从“天下观”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明意蕴目录一、内容概述 (2)二、天下观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2)1. 天下观概述 (4)1.1 定义与起源 (4)1.2 天下观的核心思想 (5)2.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产生与发展 (6)2.1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起源 (8)2.2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发展过程 (9)三、天下观与中华民族文明意蕴 (11)1. 天下观与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观 (12)1.1 和谐共处 (13)1.2 天下为公 (14)2. 天下观在中华民族文明史中的地位和作用 (15)2.1 对中华民族精神世界的塑造 (17)2.2 对中华民族文明发展的推动 (18)四、从天下观看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化认同与传承 (19)1. 天下观下的文化认同 (21)1.1 文化多样性的认同与尊重 (22)1.2 共同文化价值的追求与维护 (23)2. 天下观下的文化传承与创新 (24)2.1 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弘扬 (25)2.2 文化创新的路径与方法 (26)一、内容概述本文从“天下观”的视角出发,深入探讨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明意蕴。

在古代中国,“天下观”不仅仅是一种地理概念,更是一种政治哲学和文明理念的体现。

它强调的是一种包容性的、普遍性的世界观,认为天下万物皆可纳入一个共同的体系之中。

这种观念在中国历史上起到了统一思想、凝聚共识的重要作用。

在当今时代,虽然世界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但“天下观”的智慧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它提醒我们,在面对全球性挑战时,各国应该超越文化差异和民族界限,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寻求共同利益和解决方案。

才能真正实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

二、天下观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探讨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明意蕴时,我们不得不提及“天下观”,这一深植于中华文明传统中的核心观念。

简而言之,是一种以“天下”追求和平、繁荣与和谐的观念体系。

它不仅体现了中华民族对世界的独特认知,更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基石。

从“天下”到“中国”:中国概念的变化和演进

从“天下”到“中国”:中国概念的变化和演进

From the“Heaven”to“China”:The Change and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China 作者: 边云霞[1];许有剑[1]
作者机构: [1]武警工程大学,陕西西安710086
出版物刊名: 大连干部学刊
页码: 42-47页
年卷期: 2020年 第4期
主题词: 民族国家观念;中国概念;中华民族;中华文化圈
摘要:中国的民族国家观念构建萌芽于"天下观",在中国近代民族危机催化下不断成熟,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民族国家"意义上的国家观念开始流行。

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概念的内涵不断丰富,逐步演化为我们今天所熟知的中国,即强化现代民族认同的共同体国家。

民族国家观念是西方政治理论研究的重要领域,天下观念则是中国历史上特有的政治思想。

从民族国家构建角度解析"中国"概念的变化和演进,阐述民族国家观念的觉醒,以及随之带来的文化认同与其影响,旨在厘清"中国"概念的变化和演进,为当今"中国"概念的全新发展提供历史支撑,为民族认同的强化提供历史依据。

从更深层的意义来看,民族国家观念的形成对国家的政治生态和政治体制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论孟子的天下观

论孟子的天下观

论孟子的天下观刘莉莎【摘要】孟子对于“天下”以及“王天下”有自己独特的看法.首先,孟子认为天下“定于一”并非是政权上的统一天下,而是具有以仁、义为代表的人文价值上的认同.其次,“王天下”最根本的标志是“来归”而非“往征”,若能实行仁政,即便是小国也可以“百里而王”.最后,对于社会来说,达到王道之治是理想的状态;对于个人来说,“王天下”之位则并非最高追求.【期刊名称】《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7(031)002【总页数】6页(P48-53)【关键词】孟子;天下观;王道;仁政【作者】刘莉莎【作者单位】武汉大学国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B222.5一般认为,1648年在欧洲签订的《威斯特法利亚和约》肯定了国家的主权原则,开启并塑造了现代意义上的国际格局。

此种格局以民族、国家为基本单位,有国与国之间的合作、竞争、对立等关系,但缺少整体性的和谐秩序。

所以只有国家、联合国、国际组织以及需要处理的国际关系,内外有别、国家利益至上依然是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政治现实,并没有一个符合人类共同利益、为和平与发展的全人类文明提供政治保障的世界体制。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开展,世界主义(cosmopolitanism)逐渐成为当今国际人文社会科学界的一个前沿理论话题,其思想渊源一直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哲学思想,有的学者将它看作是“民族主义”(nationalism)、“爱国主义”(patriotism)的对立面,但也有人认为它是对当今国际体系的一个调和。

①后者如意大利政治家马志尼(Giuseppe Mazzini)在《论人的责任》(吕志士译,商务印书馆1995年,第87页)中所说:“我们的国家是我们劳动的地方,我们的劳动产品必须由此出发为全球的利益服务……我们按照真正的原则为我们的国家劳动时,就是为全人类劳动。

我们的国家是我们必须为了共同的福利而运用的杠杆的支点。

”也就是说世界主义并非民族主义的对立面,而可看成是它的一种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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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族-国家到天下观——什么是天下观留给我们的精神遗产陈赟(1973-),安徽怀远人,哲学博士。

现为华东师大哲学系副教授、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著有《回归真实的存在——王船山哲学的阐释》《困境中的中国现代性意识》。

似乎从列文森开始,中国的近代的起源就被放置在从天下到民族-国家的转变这一结构范畴中来理解。

毫无疑问,这一叙述有其深刻、合理的一面。

但同时也应看到,大同的思想、世界主义的观念、人类历史规律的意识、共产主义运动的实验等等,似乎都在显示着如下的现象,也即,天下观在以某种变易的方式参与着民族-国家的建设,而这恰恰是深刻地影响了作为一个民族-国家的实体的中国形象的重要元素。

这提醒我们,中国的“古今之变”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立体过程,那种线性的演化史观以及替代性的逻辑,很难穷尽它的内涵。

但在学术界,列文森的“故事”依然在重演,这不禁让人感叹。

在我看来,当我们以列文森的上述方式展开思考时,天下观的古代留给我们的就只能是发端于主观情结的扼腕感叹,或者是一种坚定的拒绝,而不可能是什么珍贵的精神遗产。

——而我们的历史叙述本身恰恰在不断地强化这一态度,而正是这种不断被强化的态度,参与着、也可能是主导着古今转变的经验意识的生产与建构。

我要追问的是,天下观中难道真的没有值得我们重视、反思的遗产吗?必须看到,从天下观到民族-国家的转变的叙述,从一开始就是在民族-国家的观念视野中展开的,也就是说,这一叙述是从国家制度秩序与国际秩序的视角入手的。

从这一出发点抵达的天下观,已经是通过简化的方式而生产的发生于现代的天下观。

我认为,天下观不能归结为建构国际关系秩序的一种模式,甚至是政治外交原则,也就是由大小九州的空间性地理想象以及王畿-五服-朝贡-册封-宗藩的制度安排等所构建的“天下体系”,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是一种不以今天意义上的国家(国际)为指向,而是以具体的生命为指向的文化政治原则。

在古典思想中,政与治不同,这一区分意味着在政道与治道之间确立一个分界,通过这个分界,限定了政权与治权的界限。

政道以各正性命为其核心原理,政道的可能性就是人性的可能性,而人性的可能性在不同个人以及个人的不同的当下都是有差异的,唯一性的。

因而,这种可能性只有具体的个人在每一个当下,根据具体的情境,用自己的方式加以开启。

只要不能展开人性的可能性,那么,关于政道的论述就还没有抵达政的本身,那个被命名为“政”的事业就还没有开始。

政权在民而不在君,它就是具体的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开采的人性的可能性。

治权在君,但由政府承担的“治”不过是具体生命之各正性命过程的引导而已,所以,它的本质只能被规定为无为之为。

而以此种政-治观念为核心的天下观,其实有一个至为重要但在现代已经被完全忽视的维度,那就是,它是以具体的生命为中心指向的。

这样就不难理解:天下非一人之天下,非国家之天下,非政府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

于是,真正应该被追问的是,从具体的个人生命中抵达的天下观,究竟意味着什么?天下作为一个境域,对应着地上,因而,所谓天下其实也就是一个上下通达的区域,这个区域开启了天地的“之间”地带,在这个意义上,天下也就是“天地之间”。

才说“天地之间”,已经不再是一个离人而自存的“自在”世界,因为“之间”这个维度只有在人那里才得以敞开。

“天地之化,生生不穷,特以气机阖辟,有通有塞。

”1人正是在天地之间的相互贯通中敞开自己的存在,其当下之视听言动、行为举止等等,便是在某种“气机”当中打开这一“之间”的维度。

因而,在“天地之间”发生的何一个行动,都不仅仅是其自身,而是把彼此不相与、不相知、不相通的“事-物”沟通起来,从而开通“天下”这个境域总体的方式。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被命名为“天地之间”的境域总体同时也被表述为“两间”,所谓“两间”,也就是“两者之间”,通过人的活动而打开的那个“之间”的维度贯穿着天地之间的任何两个“事-物”之间,它们因而得以相与、相通,这意味着在天地之间的任何存在者之间都有一种重重缘发的、相互指引的关系,正是这种相互指引的连续性整体将“天下”或“天地之间”保持在“境域”而不是空间的特性中。

因而,从个人的具体存在而开启的天下观,意味着在其每一个当下的活动承担“天下”,开启天地之间的总体性境域的可能性。

换言之,一种在当下发生的天下的责任意识,正是从个人生命抵达的天下观的真正内涵。

“天地始者,今日是也;百王之道,后王是也。

”2只有将过去、未来以及整个世界都接纳到当下的行动之中,并且据此来打开当下的行动时,行动者由此而被带到“未来的当前”,行动本身才具有推陈致新、开端创始的意义,——这种在“未来的当前”的创始致新恰恰是“责任”的最为原始的意义。

正是在这种语境中,当下既可以是我们的世界发生、开始的时刻,也即天地之间的“之间”维度得以开通的时刻;同样,它也可是天地终结完成的时刻,也即上述“之间”维度闭合的时刻。

换言之,世界之开端创始及其终结完成,维系于个人当下的行为之中,并由此行为来推动。

所以,只有那种在当下的行为中承担着整个世界的发生与终结的“责任”意识以及由这种博厚而深远的责任意识所引发的行动,才是天下观进入个人生命中的实体形式与主体形式。

在这个意义上,天下观是具体而真实的,它意味着个人的生活形式:通过这个形式,世界得以被接纳;而个人呢,在对世界的接纳中开启自己的生存,也即在接纳世界的同时接纳自身。

这样看来,古代思想中的天下观有着众多的维度,它可以从个人的生存形式的角度作出诠释。

从这个角度获得的天下观,不同于从制度层面看到的那种作为既定存在实体的天下观,而是展开为一种到来的可能性。

只有当生命在自正性命的过程中,开启天地之间,在当下活动中承担这个世界的总体,那么,天下才来到个人的生命中,作为构成个人生命的维度而被接纳。

从这个独特的视角来理解从天下到民族-国家的演化,其实也就是个人生存形式的变化。

在现代,个人被从家族、地缘中抽取出来,被归约为法理学意义上的原子论个人,这种个人不是地方之聚居者,而仅仅是对国家、社会、人类承负责任与义务者,由此,个人可以直接交付给国家来使用。

这种现代性的“总体动员”引发了政治形式的深刻变化。

政治不再是古典思想所向往的个人以自身的方式正其性命的过程,而是被纳入某一个共有的焦点性“空间”,这个空间最初围绕着民族-国家的主权想象而被建构起来。

于是,个人的存在视野被收缩到国家或个人那里,而作为总体性境域的天下却退隐了。

只要个人还仅仅在与国家主权想象、一体化社会的对立和紧张中确立自身,他就还是在抵抗国家与社会中成长的更加原子化的个人。

民族-国家认同本身总是不可避免地面临沦为一种由国家开采的对个人控制的方式的命运。

它是根植在民族-国家的秩序中,并成为民族-国家继续占有世界、占有个人的一种方式。

在这个意义上,所谓从天下观到民族-国家认同的转换,实际意味着,在个人的生命中,天下不再可能,世界不再可能,个人的生活的境域或者由民族与国家来规定,或者由个人来定义。

因而,在民族-国家认同中,个人的生存境域反而从整个“天下”被收缩到单一的“个人-国家”,“天下”或“天地之间”及其所意味着的那个伦理的、文化的视野正在不断地后撤,与此相应,不是在天地之间如何作人的问题,而是在全球化时代如何作民族-国家的成员的问题,却成为关注的中心,也即民族-国家认同或同一性确认的核心。

也正是在这一地平线上,出现了如何作中国人的现代问题,尽管这一问题一再地被从主权国家的想象被转移到民族-国家的历史文化的地基之上,但国家在这里仍然还以隐蔽的方式支配着这一方式。

让我们把如何作“中国人”的现代认同问题放置在古典思想的语境中加以观照。

在古典思想中,“中国”是“天下”的一个“地方”,但这个“地方”不是地理空间上的“地方”,而是一种沟通着天下的文化境域(时间-空间)。

这个境域之为它自身的特性,就隐藏在中国之为中-国的秘密里,就隐藏在“中”之为中的规定性之中。

事实上,从《尚书》的“允執厥中”,到《论语》的“允執其中”、老子的“守中”,再到孟子的“执中”与《中庸》的“用(庸)中”,汉文化的历史性精神一再地被规定为“中”的守护,而当朱熹在《中庸章句序》中将“中庸”表述为儒家历代圣贤相传之心法时,他所阐扬的仍然是这一精神传统,可以说,“中”是“中国”作为一个文化国度的国家灵魂的直接展现与直接诠释。

按照《说文》的理解,“中”意味着上下的通达,而上下通达包含着不同的层面: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的通达,天人或天地之间的通达,上一世代与下一世代之间的世代沟通,社会的上层与下层之间的通达,等等。

但其中最基本的乃是天地之间的贯通,在人当下的活动中贯通天地,开采那个“之间”的维度,从而使个人矗立在天地之间,顶天立地地成为真正成熟的人,正是“作中国人”在古典思想语境中的根本指向。

由于“中国人”乃是开通天地之间并以此贯通为其生存方式的人,所以,他不受现成化的地域性局限,也不受制于特定的地方,通过文化形式在个人那里的生成,“中国人”的概念摆脱了将个人不变地、先天地归属于某个既定框架或符号的现成性与凝固化意识。

不仅如此,作为地理空间以及特定文化承载的中国虽然相对固定的,但上下贯通意义上的文化中国则是可以变化的,“夷狄可以进而为中国,中国可以退而为夷狄”,在这个意义上,如何作“中国人”的核心问题恰恰要求个人向着更高的文明-文化、向着更高的人性开放自身,它不仅不将个人限制在特定、特殊的文化归属中,相反它还恰恰自发地抵御着现代民族-国家体系中的国家认同所具有的这种趋向。

尽管个人也许会因为特定的情况而生活在不同的地域,以及与之相联系的不同的文化形式中,但正如《中庸》所说的那样,“素夷狄行乎夷狄”,这并不妨碍向着更高的生活形式开放自身。

换言之,古典思想中如何作“中国人”的问题恰恰是对现代国家认同体系中如何作“中国人”的问题的一种自发的消解。

所以,在古典思想语境中,只有作一个成熟的个人、做一个向着更高文化与人性开放自身的个人,例如君子、圣贤、真人、儒者等等,才是有意义的,根本不存在如何去作“中国人”而不是去做“波斯人”或“印度人”的问题,事实上,后者在古典思想中也从来没有成为一个问题。

这样一来,在民族-国家与全球化时代发生的即使是那种立足于文化层面上的中国认同,其实也没有使我们进入中国之为中国的那个古老规定,相反,它是以吊诡、悖谬的方式使我们与那个传统发生了关系。

也就是说,以民族-国家为中心的文化认同,所推动的“中国性”,并没有达到古典思想意义上的“中国性”。

古典的“中国性”立足于地方,但通过地方的文化形式,却达到了深刻的普遍性与开放性,向着其他的文化形式开放自身,不断地立足于地方并同时突破地域性的限定,在不同地方的相互通达中开启整个的天下,开通天地之间的那个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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