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民族文化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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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非理性。
重感性轻理性是俄罗斯民族最显著的性格特征。
别尔嘉耶夫写道:俄罗斯“可能使人神魂颠倒,也可能使人大失所望,从它那里永远可以期待意外事件的发生。
”俄罗斯人给我们的感觉常常是大胆任性、率性而为的。
且不说它的平民百姓,就是它的领袖人物身上,大胆冒进的行为也俯首即是,我们随便就可以想到:叶利钦的酗酒,赫鲁晓夫的“靴子”、猪湾事件、以及西伯利亚种玉米等莽撞行为。
一个民族如同一个人一样,其性格形成与周遭世界以及自己的种种经历有关。
俄国大史学家克柳切夫斯基考证,俄罗斯人的非理性与其自然环境有一定关系。
我们知道,茫茫的俄罗斯大自然是最奇妙、最充满奇迹的,这是从好的方面讲。
另一方面,俄罗斯的自然环境最恶劣、变幻莫测的。
气候的阴晴不定,土壤的时好时坏,常常使靠天吃饭的早期俄罗斯农民的期待,甚至是最微小有限的愿望落空,这样,经历不断的希望和落空,习惯于这种失望之后,于是俄罗斯人开始不顾一切做出最无望的、甚至是最不合常理的选择,或许这样反而能出奇制胜,以本身的勇敢任性来对抗大自然的任性。
碰运气的侥幸心理由此而来。
对于绝对捉摸不定的天气,俄罗斯只能乐天知命。
俄罗斯有首著名的歌:“大自然没有坏天气,风霜雨雪都是上帝的赐予。
”非理性在生活中的具体表现比比皆是。
与此相关的有俄罗斯人的崇尚浪漫:在莫斯科的大街上行走,最明显的感受是,到处是花店,很少有饭店。
每逢节日,特别是三八妇女节,简直是倾城鲜花。
如果那天你恰巧出门,绝对能享受到视觉的盛宴,地铁通道里满眼见的是怀抱鲜花的男士,无论尊卑,无论长幼,都急匆匆地往前赶,给自己的妻子,女儿,母亲,心爱的女人送花。
俄罗斯人酷爱空想,相信奇迹。
他们的文艺作品对此多有体现。
电影《红帆》告诉人们,内心的想往,甚至是幻想,只要是美好的,终有一天会实现。
而每年元旦前夜必放映的大受欢迎的影片《命运的捉弄》,正契合了俄罗斯人这种相信巧合、渴望神奇的心理。
帝俄末年的拉斯普京现象耐人寻味,一个衣衫褴褛、举止粗俗的西伯利亚农民竟征服了尼古拉二世宫廷。
这与俄罗斯人相信奇迹、认为痴傻的人通灵有关。
在古代俄罗斯,人们就敬重那些衣衫破旧、头发蓬乱,赤脚在大街上行走的信徒,被看作是“圣愚”。
他们丢开尘世的一切荣华富贵,像乞丐一样,行为举止不拘礼节,言谈话语不成体统,对通行的礼仪嗤之以鼻。
古代俄罗斯人把这种行为看成是谦逊到自我蔑视的地步,离尘世越远,离上帝近,天国属于他们。
俄罗斯人的非理性有时还表现为不负责任,或者是推卸责任。
俄罗斯人迟到时,永远说是“交
通原因”,已经成为习惯性的。
服务性机构休息时,门上总是挂着“由于技术原因”的牌子。
俄罗斯性格的非理性另外一个重要体现是其道德优先原则:讲究良知、良心,轻视规则、法律。
2、共同性。
俄罗斯思维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共同性。
其历史文化根源可以追溯到斯拉夫人自古以来的村社共同生活(劳动组合互助、原始的公正平等)和东正教的聚合性(在爱的基础上的自由与统一)。
共同性表现在民族性格上是俄罗斯人的集体主义、平均主义,以及反个人主义、反资产阶级思想。
别尔嘉耶夫说:“俄罗斯的灵魂不是资本主义的灵魂,而是一颗决不拜金的灵魂,仅凭这一点,它就可以得到无限爱恋”。
的确,俄罗斯人重精神、轻物质的特性在现实生活中是很可爱的。
俄罗斯有一句话:俄罗斯灵魂——慷慨的心灵。
俄罗斯民众一直不喜欢精打细算、锱铢必较的人,精明的犹太人是俄罗斯笑话中常见的嘲笑对象。
总体上,俄罗斯社会不“笑贫”,相反,对于穷苦的、被凌辱的下层人——弱势群体有着传统的人道主义同情。
俄罗斯人的反资本主义特性的弱处也是昭然若揭的:它至少影响了国家的经济发展,直至现代化进程。
3、极端性。
俄罗斯人凡事好走极端。
非此即彼,没有过渡,讲究纯粹。
平稳的适度的从从容容的生活与俄罗斯人无缘的。
这某种程度也与早期俄罗斯民族所处的恶劣的自然环境有关。
俄罗斯的夏天美好而短暂,俄罗斯先民深知,必须珍惜明朗的夏日时光,大自然只给了他们很少的一点宜于农作的时间,使他们不得不抢快工作,在短时间内完成许多活,收割完毕,而后是秋冬大片的闲暇时光。
俄罗斯人由此养成短时间内超乎寻常集中力量的习惯,习惯于拼命地干,然后是无休止地闲。
“中庸”(золотаясередина)一词在俄语中是贬义。
反对平庸,著名的先锋画派宣称反对“市民的灰色”,非黑即白。
“即使俄罗斯灭亡,也比按小市民的方式、像极端令人生厌的旧欧洲那样去生活要好”。
东正教不象天主教,它没有过渡阶段——炼狱,或者天堂,或者地狱。
与拒绝平庸相连的还有俄罗斯民族的富于创造性,他们经常用一个词:自然力,俄罗斯原始的大自然,赋予其人民不竭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俄罗斯文学艺术上的成就举世瞩目。
俄罗斯人在独处的时候最能工作,一个人的时候比在众人之中要好。
无意识状态中的俄罗斯人比较能干。
克柳切夫斯基说:“他们
是这么一种聪明人,在意识到自己聪明的时候,笨起来了。
”
4、排外性。
与极端性、渴望纯粹相联的是俄罗斯民族的排外心理。
东正教哺育了整个俄罗斯民族的成长,深深地扎根于俄罗斯人民的世界观中。
东正教最突出的思想,即自己是唯一纯洁的、最代表上帝意愿的宗教。
真正的教会只有一个——东正教会,其他都是外来的,敌对的。
这里不仅仅是指伊斯兰教、佛教,而且包括基督教另外两个分支:天主教和新教。
与此相联,尘世的划分也遵循这种野蛮的原则:或者是自己的,或者是异己的。
俄罗斯人的骄傲自大、盲目排外,每一个去过俄罗斯的人都深有感触。
俄罗斯人具有一种本能的敌视外国人的情绪,他们常常把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挫折归咎于外国人。
他们的爱国往往就意味着排斥他国。
他们的共同性、普世主义都是相对于民族内部而言的,弥赛亚说也是以东正教为基础的。
有人说俄罗斯是个阴性的民族(洛扎诺夫:俄罗斯具有永恒的“村妇性”。
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是驯服的、女性的土地,表现出被动的、女性的温柔,给人神秘的温暖感。
)我们觉得,女性气质决不是对外来事物充满仇恨的。
丘特切夫告诉我们:“用理性不能理解俄罗斯,用通常的标准无法衡量它,在它那里存在着特殊的东西。
”如果我们用感觉来体会俄罗斯民族,觉得它更像个大男孩:不够理性,生机勃勃,满怀创造力,自卑和自傲的奇妙结合,夸张的自爱及对外界的疏远感,崇尚纯粹,爱走极端,富于挑衅性。
这种大男孩的内心深处是渴望坚定而有权威的大家长的。
所以相对于朝令夕改的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俄罗斯人更愿意接受铁腕的勃列日涅夫和普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