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世界的经济学

读《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有感

本书是作者周其仁的代表作，作者研究范围主要包括：产权与合约、经济史、经济制度变迁理论、企业与市场组织、垄断、管制与管制改革等等。本书收集的，大部分是作者周其仁在1995年回国到北大任教以后为报章杂志陆续写下的文章。作为一个“电信经济问题专家”——作者是1998年秋“卷入”电信开放市场的论战的，大部分有关文章已经收入了三联书店出版的《数网竞争》一书——对网络产业经济问题的认识全部来自“I水工”。更一般而论，大凡在所谓“自然垄断”、“规模经济”之上加上了“国家行政垄断”的行为，经济逻辑如出一辙。本书的一些文章，放胆去“碰”教育、邮政、股市，分析的思路都是一样的，只是各业的具体约束不同，“碰”起来多彩多姿，各有各的意思。

张五常评价道，“细读此书，会对中国各行各业的情况知得很多，很深入。不是在报章或一般刊物可以学得的。作者亲历其境，实地调查，有分析与观察力，然后忠实地以他的见解报道出来。”

《真实世界的经济学》在中国的传播很广，得益于张五常的经济散文，传播开去影响巨大，在获得认同的同时以讹传讹的事情也就多，大抵是由于中文世界中母语的便捷性，使多数人不愿意重新回到原点，当然新制度经济学和真实世界的经济学并不能完全等同，新制度经济学在中国的发展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意味

着“头脑和心智被真实世界里有待解释说明的现象充斥，对在想象的约束条件下表现高超智力的学问一概没有兴趣”。科斯2002年在密苏里大学的一次讲话中提到真实世界的合约很重要，因为从中可以得出真实的约束条件，从而切实理解人类行为。正如周其仁看到农民在公家地与自留地的行为不同，恰恰是真实世界里的土地制度约束不同。而逻辑上搞练习的，往往对真实世界的合约难有兴趣。

经济对每个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它是衡量国家综合国力的第一要素，是最重的砝码。我国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一直都把经济作为发展的中心和关键，一切工作都围绕经济这个中心展开。但我国的经济学曾一度陷入误区，脱离现实，一味追求理论上的经济。而对于现实和未来的中国来说，只有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才能撑起中国21世纪的经济。

有人把经济学分为两种，即“黑板上的经济学”和“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本书就是针对“黑板上的经济学”那种脱离现实的情况，让经济学从“黑板上”走下来，走到真实的世界中来。它不再只是理论上的概念了，而是与人们的现实生活紧密相关的问题。

本书以人们熟知的经济学原理，从人力资本的产权、企业家研究、公有企业改制、政府对市场的干预、农民问题这5个方面，来对真实世

界的经济学进行描述，揭示了真实世界的经济学中许多“真实”的问题，把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清楚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本书是作者亲历其境，进行过实地调查，经过自己仔细观察与周密分析，以忠实的见解而写出来的。他时而讲故事，时而举例子，并紧密结合自己亲历的事件，使得本书条理清晰、文笔流畅而又通俗易懂。尽管它主要涉及与经济有关的内容，但也包含许多其他领域的知识，因此，从头到尾细读本书之后，我们不仅对“真实世界的经济学”有了深入的认识，而且对中国各行各业的情况也会有一定的了解。

周其仁指出，“经济调查所需要的资料并不是在建好的实验室中产生的。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实验室’，事实必须从中挖掘出来。但是，挖掘本身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周其仁在调查研究上所下的功夫以及对相关资料掌握的翔实程度、对某些技术细节的娴熟使人惊讶，更令人信服。就连被他批评的官员、主管部门和垄断产业中的从业人员也不得不叹服。据我所知，在中国经济学界，对某一具体问题的调查研究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的经济学家并不多见。

周其仁把回国后立即接手的实地调查研究工作称为“接地气”，并且划分为水工研究和企业调查两部分，在此基础上又产生了被许多人当成他的主要研究领域的“副产品”——反电信垄断的批评与质疑。

在经济学研究方法上，周其仁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坚决反对过去那种根据脱离实际的分析和粗糙的调查而提出政策建议的倾向。”虽然曾经在英美著名学府中接受过严格的经济学训练与熏染，周其仁对于当今主流经济学中的某些趋向具有自己的认识和看法，他指出：“任何经验科学的发展都可以用以下标准来判断：它的假说被确凿的事实检验了多少次？按照这个标准，经济学可能并不成功。经济学者们一直愿意接受空想的理论、对事实和数字漫不经心，不愿意检验他们所要指明的东西的含义。”

为了表明自己的方法和立场，他将自己所欣赏的经济学家科斯所代表的研究路径称为“真实世界的经济学”，以区别那种“徒有‘科学’的外表，其实是空无一物的皇帝新衣”的“黑板经济学”，甚而将自己的这部文集直接命名为《真实世界的经济学》。对于这种认识和划分，笔者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但是能够理解周其仁心中的尺度，更敬佩他身体力行的实践。

世界上许多观点和认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一致的，有些方面或许永远不能达到。调查研究本身需要分工、协作，不同方法在许多情况下可以进行比较、借鉴和互补。人们希望研究方法和工具多样化，最终目的是希望能够更好地揭示和反映大千世界千变万化的现实。笔者认为，“真实世界的经济学”和“黑板经济学”充其量只是研究者个人或群体

在研究方法上的偏好和侧重，没有人能够把它们完全对立和分离开来。对于不同的研究目的而言，不同的偏好和侧重分别有其优势，然而却无法完全消灭或取代对方。

《真实世界的经济学》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调查研究方法的真实样本，同时激发我们重新审视思考那些我们已经熟视无睹的东西，多问几个为什么，能够帮助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经济学研究本身的目的、意义和实际效应，窃以为这就是阅读本书所能获得的收益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