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的言说与悲悯的情怀_余华小说创作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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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rMagazine2008No.7作家杂志

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摘要余华小说创作的过程,也是其对人性和世界的感受,从冷酷到悲哀到充满人间温情的过程,并在这一过程中不断解读着人性。余华用冷酷的语言述说着人们的苦难,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苦难中的人们,用深邃的笔触直探苦难生存状态下的灵魂深处。从而发现了人性的至善至美,发现了爱的宽广,并呼唤着美好人性的回归。关键词:余华小说苦难的言说悲悯的情怀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苦难的言说与悲悯的情怀

———余华小说创作论

郭艳红

在余华的小说中充斥着“阴谋”,“杀戮”,“血腥”,“荒诞”,几乎是一种宿命意味的执着呈现:“人活着就是受苦,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忍受隔膜、伤害、亲情的丧失、理想的覆灭”。例如《十八岁出门远行》,令一个出门远行的年轻人的苦难感受并不只是来自于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肉体疼痛,更重要的是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感觉到那些无法言传的陷阱和欺骗。余华把十八岁的青年放在超脱不出的困境之中,让我们领悟这就是独立人生的开始。在接下来的写作中,余华对“苦难”的直面咀嚼甚至到了一种淋漓尽致的地步。《死亡叙述》中对死亡过程和死亡感觉的细腻陈列:“镰刀像是砍穿一张纸一样砍穿了我的皮肤,然后就砍断了我的盲肠,接着镰刀拔了出去,镰刀拔出去时不仅又划断了我的直肠,而且还在我腹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于是里面的肠子一涌而出……那个女人挥着一把锄头朝我的脑袋劈了下来,我赶紧歪了一下脑袋,锄头劈在了肩胛上……”

在《一九八六》中,我们可以与作者一起直面在漆黑的深夜中令人战栗的恐怖气氛,永久的不知所向的失踪,令人触目惊心的自残方式……而当《现实一种》出现的时候,其中的灾难性事件的体现足以让我们瞠目结舌:先是哥哥山岗四岁的儿子皮皮摔死了弟弟山峰的幼子,然后是山峰在仇恨和愤怒的情绪下一脚踢死了皮皮,自此人物和事件都开始走向一种失控的局面———山岗用残忍的办法杀死了弟弟山峰,然后被判死刑。山岗的妻子将山岗的尸体“贡献”给医院作人体解剖,小说就在医生们娴熟的肢解技艺中走向终结。

进入90年代,余华小说中的苦难依旧是沉重的,但却有了新的形态和意义,即有了生命本体意义上的深层悲哀。一方面表现为直指终极的生命悲剧;另一方面表现为指向人必须直面的生存困境。例如《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任何一个目睹了福贵和许三观生命遭遇的人都必然会发现,在这两个人物身上,余华对其生命之苦的渲染较之以前有过之而不及。在《活着》中,福贵所有的亲人都一个个离福贵而去:儿子因为输血过量而死;女儿

生产时死于大出血;妻子不久也离开人世;女婿又在一次建筑事故中被砸死;留下老人福贵和活泼可爱的外孙,

但是最后,这个可爱的孩子在饥荒的

年代中因为贪吃豆子而胀死,将孤独

而凄凉的晚景彻彻底底地留给福贵。

《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则拿自己

的生命作资本(卖血)来承受苦难的袭

击……

如果说前期的作品,余华以

“零度情感”的方式向我们暗示了一种“冰

凉”和“恐惧”,而在90年代转型后的

作品中,尽管我们仍然不难发现作者

早期精神的延续,即在希望中仍然不

时地显露出他的悲哀和无助,让笔下

的人物挣扎于其中或生存或毁灭,但

原来的罪恶、杀戮、暴力、血腥等逐渐

隐退,血淋淋的场景没有了,无处不在

的暴力结束了。可以说余华改变了自

己的写作态度:“我一直以敌对的态度

看待现实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

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

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

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

是发泄,不是控诉或揭露,它应该向人

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

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

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

情的目光看待世界。”因此,《活着》、

《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作者以充满亲切温情的叙述话语让我们领略到的

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与平静。作品中温暖与明亮的光线代替了阴森恐怖的气氛,松弛与缓和代替了原来的紧张,一幅蕴含了生之坚韧与

生之乐观的图景展现在我们面前。

《活着》通过主人公福贵的一生,

余华将人间的苦难铺陈得淋漓尽致。但是,我们也看到了苦难重压下生命张力的凸显。接二连三的丧亲之痛并没有击垮福贵,苦难愈重,生命因忍耐愈显得坚韧。这是一种宽容的忍耐,哪怕厄运极不公正地把死亡一次次加之于自己的亲人,他都能宽容面对,忍以受之。作者叙述的语气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们心中隐隐作痛,这种痛楚既来自于大众对余华饱含深情的“笑中带泪”的书写共鸣,也来自于对平凡人生活遭遇的同情。而在《许三观卖血记》中,余华对

苦难的“裸露”叙述衍化为苦难与苦难

自身的“对话”,并且“对话”充斥着诙谐与忍俊不禁的幽默,幽默中蕴含着更大的酸楚。我们发现,无论从作者的

角度还是从主人公的角度讲,面对苦

难时他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福贵并

没有因为如此凄惨的一生和如此凄凉

的晚景而拒绝生存,他以自己的韧性、

乐观的精神承受并超越了一切的灾

难。而许三观用幽默来消解生活中的

种种苦难,并度过生活中的一次次难

关。他们没有从苦难走向更深的苦难

深渊,从而生出对生命的消沉态度和

对这个世界的诅咒,而是从苦难中超

脱出来,让灵魂升华到一个平静自足

的世界。超越带来的宽容,宁和,幽默

(是一种比较辛酸的幽默)让我们拥有

感动而释然的心境。由此,我们看到了那些勇敢的人对死亡、苦难的蔑视和对生、对美好人性的渴望与追求,也感受到了余华充满伤痛感和绝望感的背后,隐藏着的一颗温暖而悲悯的心灵。参考文献:[1]余华:《虚伪的作品》,《上海文论》,1983年第2期。[2]余华、潘凯雄:《新年第一天的对话》,《作家》,1996年第3期。[3]方立天:《余华创作中的苦难意识》,《当代》,1994年第3期。作者简介:郭艳红,女,1972—,吉林辉南县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教学与研究,工作单位:河北科技师范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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