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八 通俗文学

• 言情小说
– 徐枕亚《玉梨魂》，张恨水的《春明外史》、《金粉 世家》和《啼笑因缘》。
• 武侠小说
– 不肖生《江湖奇侠传》及四大流派
• 侦探小说
– 程小青《霍桑探案》和孙了红的“鲁平探案系列
• 历史小说
• 两条创作原则——一是“贵虚”；二是“贵实”。
二、包天笑及其社会小说创作
• 天笑是笔名，最早用于1901年《迦因小传》，署 名“吴门天笑生”，后简化，原名包清柱。南社 成员，贡献主要表现在四方面：一个文化活动家； 一个著名的编辑、报人；创作了大量的小说和散 文；是我国较早的电影编剧。 • 最有影响的四部小说：教育小说“三记”（《苦 儿流浪记》、《儿就学记》《埋石弃石记》）； 短篇小说《一缕麻》；长篇小说《上海春秋》和 《留芳记》。 • 思考：《上海春秋》为何能产生广泛影响？（见 教材P179-181)
• 描写梦境时，作者借用了神话传说的人物和情节， 运用象征、夸张、反语等艺术手段。这显然是借 鉴了《西游记》、《镜花缘》、《儒林外史》等 中国古典小说的表现方法。 • 第十梦《狗头国一瞥》，写“狗头国”的阔人崇 洋媚外，不用外国货就会患病咳嗽，其声犹如狗 吠，治疗方法是请外国人用拳头揍！一日，“我” 遇到一个这样的“国民”，他苦苦哀求外国人 “万士通”打他。于是，“万士通”一耳光打在 他左脸上，他连忙伸过右脸，“万士通”又一耳 光。“那人立刻喜笑颜开”，“鞠躬”，“致 谢”：“外国的耳光是比本国的耳光要值钱一百 倍。一耳光之下，百病消除”！
• 第三十梦《天堂之游》，借“我”在 “天堂”的所见所闻，写现实的丑恶： 猪八戒镇守南天门，发了横财，除高老 庄的高夫人之外，又讨了几位“海派” 女人做新夫人。潘金莲“穿了一套入时 的巴黎新装，前露胸脯，后露脊梁，套 了漏花白绸长衣，光了双腿”，坐着敞 篷汽车，在大街上打警察。牛魔王领着 一群狡猾、刁钻的“揩油委员”，“周 身油水淋漓”。
• 小说形式新颖，细节生动别致，语言幽默俏皮， 辛辣尖锐。作者嬉笑怒骂，泄尽了心中愤懑， 难怪他自称这部小说为“痛快之作”！ • 《八十一梦》发表后反响强烈。延安翻印了这 部小说。周恩来肯定：“同反动派作斗争，可 以从正面斗，也可以从侧面斗，我觉得用小说 体裁揭露黑暗势力，就是一个好办法，也不会 弄到‘开天窗’，恨水先生写的《八十一梦》 不是就起了一定作用吗！”
• 第四十八梦《在钟馗帐下》，写“我” 跟随钟馗，到处降妖捉怪。斩了“郁 席赞”（谐音遇隙钻），然后又去捉 “钱维重”（谐音钱为重）。方法是 在刘海大仙那里借了串金钱，摆在路 上。钱维重一看是十足的赤金，伸头 钻入钱眼。刹那间钱眼缩小，便抓住 了钱维重。
• 第七十二梦《我是孙悟空》，写“我” 变成了孙悟空，与金、银、铜三妖一 场恶斗败阵，观音老母救助，令“雪 娘娘”一场大雪，“遮盖了人世坎坷 不平之处”。谓之“坚壁清野”战术， 使孽畜找不到丝毫油水。后来，孙悟 空拔根毫毛变恐龙，骑了它继续降妖。 谁知遇到一位“通天大仙”：手戴黄 金、白金、赤金、宝石戒指，孙悟空 大败脱险，打算去求“如来佛”。
• 再如写金子原到日本人仓库里查封金条：开始， 作者的笔藏锋不露：“现在这金条，合乎北平人 的短粗，像桂花年糕，一切三段。只看那巷子里 堆着几叠高，总分量是足可吓人的。” 再写他的 语言：“有分量，有件数的东西，今天我都要彻 查。”心怀鬼胎，强自镇定。接着写他的神态： “他说时，脸绷得很紧，甚至拿了刀子来在他脸 上修削着，也修削不出什么笑容。”最后，作者 笔锋一转，用了一个比方：“就是把宋朝的包拯 请来，和他比一比脸子，他的脸子的严肃成分， 也不会略有逊色。”一直挖到金子原的灵魂深处， 嘲讽他表面廉洁、实则贪财的性格特征。
• 如在前门打封条，同时从后门用汽车往 私宅里运金条珠宝；先没收大量汽车， 然后谎报“坏废”，自己低价买一堆 “乱铁”，最后又倒卖牟利。至此，金 子原还不满足，又串通在重庆的二弟带 了现款到北平低价买金条，然后坐飞机 回重庆高价出售，获取暴利，再买黄金 囤积起来。后来，倒卖黄金被重庆方面 查获，金子原便带着巨额公款携同杨露 珠逃之夭夭。
• 作者尤其善于通过琐细的生活情节写人， 往往使读者能透过亲热融洽的气氛洞察人 物灵魂的卑劣。 • 例如有一次吃饭，杨露珠要金专员点菜， 金点了“干烧鲫鱼和清炒虾仁”，刘伯同 一旁鼓掌连笑：“点得太好了”。专员惊 问其故，杨含蓄说道，自己最会做这两道 菜。三人都笑：太巧了！刘杨二人随机应 变，合谋讨专员的好。专员呢？巴不得笼 络兄妹俩。三人的表现那么自然轻松，但 其用心却何等险恶肮脏！
• 张恨水（1895—1967），现代著 名小说家。原名张心远，祖籍安 徽省潜山县，出生于江西广信。 • “恨水”是他在苏州第一次投稿 时用的笔名，取自南唐后主李煜 《乌夜啼》中“自是人生长恨水 长东”之句。据作者自述，是感 慨光阴可贵，告诫自己不要让光 阴像流水一样白白逝去。 • 张恨水少年时代就爱好中国古典 文学，刻苦自学，读了大量的文 学名著。
• 但张恨水本时期的创作模式是抗战加言 情，没有出现思想和艺术结合得很好的 优秀之作。 • 抗战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张恨水小说 的社会意义显著增强，艺术上有较大的 突破和创新。揭露国民党政权黑暗腐朽 为主题的《八十一梦》和《五子登科》， 在当时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 张恨水之所以要写《八十一梦》，是因为国民 党统治下的重庆“腐败贪污，特务横行，商人 投机，都大发其国难财”，“他痛心疾首，要 替人民呼吁”。小说揭露国民党官僚的贪污腐 败，投机商人的巧取豪夺，画出一幅幅“雾重 庆”昏天黑地、五花八门的丑图。 • 这部小说在艺术表现上，一反过去言情小说的 写实手法，通过八十一梦（实际上只写了九个 梦境）来曲折地反映现实。这是因为要逃脱国 民党的“检查”，争取发表出来。“说梦”， 就可以放开手，泼墨挥笔，把有害于抗战的社 会现象，统统揭露出来。
• 现代通俗文学兴起于1892年到1902年，标志性的文学 现象给中国文坛带来了新的信息：
– – – – – – – – 重小说 今社会 寓教育 办刊物 晚清文学时期 鸳鸯蝴蝶派时期 市场化时期 新生代时期
• 现代通俗文学发展的四个阶段：
通俗小说的五根支柱：
• 社会小说
– 晚清“谴责小说”、包天笑《上海春秋》、《留芳》， 李涵秋的《广陵潮》和毕倚虹的《人间地狱》
• 《五子登科》写于抗战胜利后。五子， 指金子、车子、女子、房子、票子。题 目的含意是：用这“五子”可以做官， 做了官就有这五子。 • 这部长篇小说旨在暴露国民党官员贪污 腐化、营私舞弊的罪恶生活。 • 情节是这样的：日本投降后，重庆国民 党政府派接受专员金子原到北平接受敌 伪产业。金子原的理想是：住西洋房子， 吃中国饭，娶日本老婆。
• 《啼笑因缘》从1930年3月至11月连载于上海 《新闻报》副刊《快活林》，该报订户猛增，他 成为该报的财神。同年底出单行本，引起极大轰 动。 • 该作品是张恨水由当时一件社会新闻触发灵感而 创作的，它以出身富家子弟的青年学生樊家树与 唱大鼓书的姑娘沈凤喜的爱情故事为主线，中间 穿插了樊家树与何丽娜、关秀姑的感情纠葛和军 阀刘国柱仗势霸占沈凤喜的情节，以及关寿峰父 女扶弱锄强的武侠传奇。这部小说在社会言情中 加入了“武侠”传奇因素，使言情的细腻带了武 侠的豪情。最为精彩的是沈凤喜形象的塑造。
专题八 通俗文学
学习目标和方法
了解：晚清时期现代都市社会和文学报刊的兴起与现代 通俗文学生成的关系；中国现代通俗文学的性质、分期 和主要成就。 掌握:包天笑、周瘦鹃、张恨水、徐訏、无名氏的小说创 作特点。 学习方法：阅读相关作品和评析性文章，加深对通俗小 说的认识。
一、现代通俗文学的性质和主要成就
• 《金粉世家》1927年2月至1932年5月， 连载于《世界日报》副刊，是张恨水小 说在报刊上连载时间最长、最为轰动的 作品之一。
• 小说以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国务总理大臣 金铨的儿子金燕西和平民女子冷清秋的 恋爱、结婚、反目、离散为主线，把封 建大家庭中众多琐细的日常生活与不断 发生的摩擦纠纷连缀起来，形成封建世 家败落的完整画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 了上层社会的腐败。小说成功地把爱情 悲剧与封建家庭的衰败融合在一起表现， 成功的塑造了平民女子冷清秋的形象。 张恨水曾说是表现“齐大非偶”。核心 内容是“空”。
• 北平汉奸刘伯同、张丕诚为了开脱自己， 升官发财，便针对金子原的贪财好色， 投其所好。他们替金子原廉价买了豪华 公馆。刘伯同要姨妹杨露珠伺候专员， 后来当了专员专员。一时大小汉 奸，纷纷巴结金子原。银行家陈六送日 本下女。金子原沉醉于酒色之中，他接 受了财产，不上国帐，私吞一部分，又 给刘、张、陈一部分。有时就干脆合伙 密谋，名义上没收敌伪产业，实际上揣 入个人腰包。
三、通俗文学的多面手周瘦娟
• 周瘦娟的翻译、编辑、创作均有很高的成 就，堪称通俗文学的多面手：
– 有36年的翻译生涯，无论从翻译数量、题材、 文类、涉及的国家等方面，都是大手笔。 –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编辑，先后主编或创 办过多个大型杂志和个人刊物 – 创作主要有诗歌、散文和小说
四、张恨水的社会言情小说和抗战小说
• 抗战时期，鸳鸯蝴蝶派中有些作家处于民 族责任心和正义感，从事“国难小说”的 创作，张恨水最为突出。他这时期的小说 以抗战为背景，描写市民阶层的悲欢离合， 表现出真挚热烈的爱国主义感情。 • 他曾经呈请卖去自己主编的《南京人报》 的印刷机上山打游击，没有被批准，于是 在书室、卧室的门上书题“北望斋”。他 这时期的小说以抗战为背景，描写市民阶 层的悲欢离合，表现出真挚热烈的爱国主 义感情。
• 在讽刺艺术方面，《五子登科》跟《八十一 梦》显出不同的特色，它吸收了作者早期言 情小说的写实手法，全靠对生活细节作严格 精细的再现来显示作者对人物的嘲讽，于深 沉含蓄中见辛辣，庄重严肃中露诙谐。 • 例如写金子原的好色：他“眼看着这两朵鲜 花并肩细语，而且那脂粉香气，若有若无的 向鼻子里送来，真是叫人醺醺欲醉”。“他 眼睛射在美人身上，手就到茶桌的纸烟具里 去取烟卷，顺便把火柴盒也拿了起来，打开 火柴盒子来，取了一支火柴在嘴角上衔着， 却拿了支烟卷，向火柴盒子边上，连连的摩 擦。”活画出一副色鬼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