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联动与协调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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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体系”不啻为模联中的一个“热词”,其所代表的“高仿真”理念也是模联的一个重要创新、前进方向。但囿于各地模联发展不同、交流不及,一直以来都未有一些较统一的说法。就我和我的同道在珠三角所做的看来,之前我们虽然也提出了些想法,但大体还是不太成熟的。在经过实践,并考察了其他模联同仁的做法后,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

因而,我在此要谈的,就是“我所认识”的联动体系。这篇文章并非什么学术意义上的“宣言书”,仅仅是个人的经验总结罢了。同时也必须说明,这只是模联活动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并非绝对的。联动体系,无论是我所述的,还是其他人理解中的,也只是一种理念与活动形式罢了。与其他模联活动形式相比各有优劣,并无高下之分。

鉴于此前我们一直称“小联动”和“大联动”,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愿此后以“协调联动”和“战略联动”代称。且在此必须感谢我的朋友,刘俣豪、黄启凡等,我可以说是在他们的基础上“修正”了部分理论。没有前人的探索,没有辛劳的工作,这篇文章是无法产生的。

无可避免地是,因眼界所限,我所采用的事例多是珠三角自身的。但我也可以说,在联动体系的理念探讨和开发上,珠三角的确是走在全国前列者之一。因而,我请大家原谅我的叙述习惯,并以多多批评指导为宜。

要讲“联动体系”,我们还是必须从模联活动的历史开始探讨。

在模联活动一开始时,一个大会下有好几个委员会,委员会之间是割裂的、同一个国家在不同会场也是割裂的。这种情况,我称之为“独立常委会”。逐渐地,大家发现这不够好玩,希望开发出更有意思的活动模式。与此同时,这种“独立常委会”的弊端也逐渐暴露,包括:代表不用对他们说的话负责,导致许多代表“信口雌黄”云云(在“独立常委会”下,这只能通过代表的自律来避免,但这种限制毕竟不是强制的)。因而,有人开始考虑,我们能否把“独立常委会”的模式打破,让他更好玩,更趋近于真实世界,更符合外交平台呢?

在这种思想指引下,各方模联人开始了自己的尝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通过危机(共同事件)和利益(国家立场)的联动。前者使几个委员会的职权及议题接近,当某个危机爆发时,他们可以共同或先后有序地处理问题(理论上议题并不需要接近,毕竟处理危机只需要关注委员会职权即可,议题接近是考虑到代表的水平而设的)。后者则不采取或较少侧重于危机,而是在大会中设立代表团,有一个游走的团长(一般是外长或大使级别),由他们来负责协调委员会与委员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置换。有了这样的代表团协作与游走的高级权限人,我们甚至开始开展其他相关活动,如:新闻发布会的召集、国家之间的协定签署等。

就我所见,现在珠三角许多会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是采取上述两者结合的。最典型也是目前最成功的,当属PPRD2012(泛珠三角全国高中生模拟联合国大会,每年7月中旬在深圳中学举办,但学术团队已经外放了,这是可预期的、每年都有的会议中,代表着珠三角最高水平者)的GPAS ——地缘政治联动系统。在PPRD2012 中,GPAS 下设安理会、阿盟、非盟、欧盟,部分国家拥有外长或更多游走人员(如:外长助理,这是考虑到部分国家的工作繁重程度)。阿盟、非盟、欧盟有各自的议题(有的不止一个),安理会完全仿真,以纯危机形式推动。我们供给了这个平台后,参会人员(驻委员会代表、游走的代表、媒体记者)要做什么,基本上就很少给予指导。我们只会进行一些必要规则的设置和讲解,剩下就是由他们自行发挥即可。虽然我是GPAS 成员,安理会主席,这么说有些“自卖自夸”——但我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PPRD2012 的GPAS,是我见过该类会议中最优秀的、办得最成功的。

同时,如果我们探究“协调联动”,发现无论是危机也好,利益也罢,其实都是组委会(学术团队)在进行主导。因为危机是学术团队写的,即便学术团队允许代表有所发挥,但

危机的走向基本还是在学术团队的预设范围之内。游走的人员更不用说了,权限一般最高只给到外长,他们的确可以对许多外交事务自行处理,但一旦涉及到其他方面(如:军事),就不得不以外长身份向政府或首脑提出“建议”。

不过,这种“建议”的判读,依然是由学术团队扮演的“首脑”来进行,他们依然掌控着对会议的指导权。我们不难发现,虽然活动形式(发挥空间)与“独立常委会”已经有很大不同,但若从权限角度来看,这与“独立常委会”中主席团通过背景文件、会议主持等方式主导会议,其实是没两样的。因而,这也引发了我们的思考,可不可以让参会人员的权限更加大,给他们更多的发挥空间,甚至由他们来自行决定具体的“会议内容”呢?

及此,我们就进入了“战略联动”,或称“大联动”体系。

战略联动更加扩大了代表的授权,甚至给到了最高的首脑级。相应地,这样的授权越高,对学术团队的要求也就越高,会议设计就要越缜密精细。理论上,我们是可以不给大会设一个主题的,完全放手让他们去做。但实际上这样的学术成本的支付目前还是不现实的,因而以珠三角所做的“战略联动”来看,无论是“香江2012”(中东),还是“香江-爱梦2013”(东北亚),都有一个主题。

在此主题之下,具体如何处理,是完全放手,还是有一个委员会起码提供平台作引导,这就要看你们的学术资源了,这是学术总监要把握的事。一般而言,代表水平一致的话,学术团队实力越强,就越少设置委员会(香江2012中,基本上就是24个内阁+安理会+MPC);若学术团队不够给力,那就多设一些委员会,削弱了联动的强度,但起码使会议不会崩盘(香江2013中,6个内阁+部分代表团+安理会+HRC+六方会谈+MPC,看上去多了,实际上对学术团队的要求降低了)。

或许大家之前应当也看了一些介绍“珠三角危机联动”的文章,因为概念的不清晰(如:“危机联动”就在各地各有所指了),容易产生许多误会。我在此算是梳理了一下珠三角在联动体系方面取得的成就。我也越来越觉得,“危机联动”是一个很模糊的理念,还不如大家都弃用为好,最起码我就在珠三角提倡不再继续使用了,代之以“协调联动”和“战略联动”更好。

因此,总结下来我们不难发现这么几点——

1、联动体系都是以追求仿真、提供更广阔平台为主要目的。联动体系可以说是一个“基调”罢了,其与学术设计等工作密切相关(不大可能在设计时按协调联动来,但做的时候却变成了战略联动),并非具体的会议形式。在整个体系下,可以有常委会、特委会、内阁、游走性的角色等,并不相悖。

2、协调联动需要消耗的学术成本不算大,因而是目前较多见的会议形式(起码在珠三角),但若做到规模扩大,则对参会人员的倚重高于对学术团队的倚重。规模越大,学术团队要求当然也高,但对参会人员的要求更高。因为协调联动强调“自发性”,参会人员在体系提供的平台上是“共生”的关系,处理不好则可能导致较严重的问题(未必损害会议,但肯定损害参会人员自身)。

3、战略联动是一个对学术团队消耗极大的会议,要求极高的学术成本,基本上很难开展。具体的战略联动活动形式,目前还处于摸索探讨的阶段,并未完全成熟。因而,我的建议是这个体系看上去“很好玩”,但若学术团队没这个实力,还是不要轻易开展为好。

4、之所以把“外长”作为“分界线”或“临界点”,主要是从其职权出发的。从传统的会议形式开来,参会人员无非是驻委员会代表,再升就是大使,最高即是外长。从某个层面上看,他们不过是在“外交”这个职权内扩大罢了,是一个纵向的升级。但一旦到了副总理级,理论上可以牵涉其他方面(副总理从不止主管一项工作),首脑则是最高权限了,且因国情不同影响力也不同(分权制衡较好的国家和政府大权独揽的国家)。因而,“外长”和“副总理”的差别,实则是权限从纵向到横向发展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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