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适用中的逻辑与经验--

一、法律适用的概况 ［德］魏德士在其所著法理学一书中对
该问题有精辟的论述，它将之称为“目光 的来回穿梭”寻找“合适”的法律规范的 过程受到法律适用者前理解的影响。在开 始寻找之前，他就已经尝试将纠纷或事实 归入特定的法律领域（民法、公法或刑法） 中，而且常常归入更精辟的分支学科（侵 权法、公共建筑法、婚姻保护、环境法等） 因此，法律适用开始与将与法律相关的事 实行为同全部规范（“实然”与“应然”）联 系在一起。法律适用者必须检验他面临的 “问题”是否并且怎样在法律秩序的某一 个领域中得到规定。他的目光将在事实与 法律秩序的相关部分之间来回穿梭。
对 Ｃ·Ｃ·兰德尔论合同法的书的评论中。” 在同年出版的《普通法》中他再次重申了 这个观点。霍姆斯在《普通法》开篇就说：
时，法院应当依据合同法及相关规定予以 认定。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民事调解合 同经当事人双方签署和公安机关盖章依法 成立后，如果存在无效或者可撤销的法定
“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对 时代需要的感知，流行的道德和政治理 论，对公共政策的直觉，不管你承认与否， 甚至法官和他的同胞所共有的偏见对人们
［作者简介］ 关羽，女，广西师范大学法学院法学理 论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宪政法。
展创造法律。在经验主义法律观看来，法 律的生命在于经验，逻辑并不是法律发展 中唯一起作用的力量，尽管法律可以按照 一整套合乎逻辑的方法确立相应的概念、 规则，但法律时时受到社会不规则因素的 影响，且它是历史；
引言 要想对该问题有一个彻底的了解，我
们首先要对法律适用的概念有所了解。法 律适用是根据法律秩序对具体纠纷得出判 决并进行说明。法律适用者必须作出判 决。与其他规则适用者一样，他必须说明 在个别情况下法律适用为什么会产生具体 的、“这样的”结果。 人们也将这种工作 也称为“法律修辞学”（ｊ ｕ ｒ ｉ ｓ ｔ ｉ ｓ ｃ ｈ ｅ Ｒｈｅｅｔｏｒｉｃ），“法律论辩”（ｊｕｒｉｓｔｉｓｃｈｅ Ｂｅｇｒｕｍ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从更为根本的意义上说，经验判断 方式所蕴涵的衡平、灵活赋予法律以适应 性等价值功能不仅对判例法国家具有重要 地位，就是在成文法国家也同样重要。只 有根据社会现实要求，不断地用经验判断 方式创立的相应的规则，才能避免和减轻 制定法的僵化，保持其生命力。另外，某 些抽象的成文法规则，其具体适用本身就 是建立在经验判断的基础上的，离开了经 验判断，这些作为原则的抽象规则就会成 为空中楼阁。比如在民法领域中，为人们 津津乐道的“帝王条款”——诚实信用原 则的适用，本身就是一个经验判断的过 程。是否违反诚实信用原则，依赖的是法 官的经验，而不是从法律条文中去寻找具 体规定。
即自始无效。对损害赔偿问题的解决，本 文认为，当事人可以重新协商，也可以根 据原有的法律关系，即依据道路交通事 故损害赔偿纠纷向法院起诉。实践中，常 常会出现当事人认为赔偿协议存在瑕疵
在随后的司法生涯中，霍姆斯以不同 的语言一再重复了这一主题。比如，他在 １８９７ 年 １ 月 ８ 号波士顿大学法学院新大厅 落成典礼上的著名的演讲《法律的道路》 中，也谈到了逻辑在法律中的作用问题。
而要求法院予以变更的情形。道路交通 事故损害赔偿民事调解合同属于和解合
他认为在“决定法律的内容及其发展的力 量”问题上，存在着一种错误的观念，认
同，是当事人双方以一种新的债权债务 关系代替原来的损害赔偿关系。同时，依 法理当事人仅请求变更道路交通事故损 害赔偿民事调解合同的，法院或者仲裁
为“在法律发展中惟一发挥作用的力量是 逻辑。”尽管霍姆斯认为“在最宽泛的意 义上，这一观念的确是正确的”，（由此我 们可以知道霍姆斯并不是反对逻辑在法律
理的保护，失去法律的公正。（不能适用逻 辑演绎方式的情境。） （二）法律适用中的经验
１、由霍姆斯谈起法律适用中的经验 霍姆斯是美国法律史上最重要的人物 之一。对于美国司法理论和司法实践都有 重大的影响。他的思想散落在他众多的司 法意见、书信、演讲和文章中。霍姆斯是 美国法律史上最重的人物之一。对于美国 司法理论和司法实践都有重大的影响。他 的思想散落在他众多的司法意见、书信、 演讲和文章中。托马斯？ 格雷说霍姆斯是 “美国法律史上最伟大的先贤”， 没有人在 法律中扮演的角色比他更重要。波斯纳也 认为霍姆斯是美国法律界的惟一的导师人
在法律适用中，逻辑演绎方式的重要
性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法律本身是人们理
性思维的产物，理性思维无法脱离逻辑思
［内容摘要］ 法律适用者应该将有效的法适用
于他们所面临的问题纠纷，但在实际运 用过程中却常常会出现法律适用的问 题，尤其是法律适用的方法问题，一些 法律适用者侧重于对逻辑演绎方式的运 用而忽视经验在法律适用中的作用，但 也有一些法律适用者注重经验而轻视逻 辑演绎方式。本文针对法律适用中存在 的上述问题，对法律适用的两种方式进
因此急需修改法律。 （一）法律适用中的逻辑演绎方式
１、逻辑演绎方式的简介 近现代法制发展过程表明，法律适 用的方式存在逻辑演绎与经验判断的分 歧。如果拿到一份法院的判决书，你会看 到其中有“本院查明……”、“本院认为— ——”、“根据 Ｘ Ｘ Ｘ 法第 Ｘ Ｘ Ｘ 条的规定， ———判决如下，”等文句。这就是我国 司法机关在适用法律过程中普遍采用的 三段论式的逻辑演绎方式。首先是大前 提“找法”，即“寻找”一个对某一类型 社会关系的抽象案件事实进行调整的法 律规范；其次是小前提，即认定本案的具 体事实属于大前提限定的抽象关系的具 体表现；最后是推论，即裁判。这可以从
引出法律适用中的逻辑和经验两种方法。 再由此展开本文所要谈论的要点。
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栏目报道过 这样一个案例，其大意是，某患者在医院 死亡，其尸体被人冒领送到殡仪馆火化， 殡仪馆未检验申请人的有关证明，在收费 后即将尸体火化，骨灰也未留存。死者家 属向法院起诉，要求医院和殡仪馆赔偿其 精神损失。法院一方面认定殡仪馆有过 错，另一方面以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此问题 为由驳回原告的请求。电视栏目点评专家 确认殡仪馆构成侵权行为，但主持人问及 法院为何驳回原告请求时，点评人认为， 这是法律上的无奈，《民法通则》所保护的 人身权利类型没有与本案相对应的情形，
调解书》并在调解书上盖章，但是这一系 债权人可以向被执行人住所地或者被执行人
列工作之目的在于确保道路交通事故损害 的财产所在地法院申请执行。
赔偿民事调解工作的顺利有效，不能仅仅
因为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在民事调解工
［参考文献］
作中的客观存在以及在《道路交通事故民
１、沈明磊、王淳：《交通事故损害赔偿
事调解书》盖章就认定公安机关交通管理
行探讨，指出各自在法律适用中的作用 并在此基础上指明对二者在法律适用中 的运用应该有一个正确的观念。
二、法律适用的方法——逻辑与经验 我们可以由一个案例谈起，看看如今
的法律适用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问题，由此
能得到发挥。 ２、逻辑演绎方式在适用中存在的不足 然而，任何好的制度都是相对合理
的，逻辑演绎的适用方式也不是万能的。
四、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民事调解 合同的效力
在于经验”就是其中的一个著名的命题。 根据斯科特·布鲁尔的文章，霍姆斯
上文已经论及，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 偿民事调解合同在性质上等同于一般的民
关于“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 验”的观点“首次出现在 １８８０ 年，在一篇
事合同，在类型上属于和解合同。那么，如 果当事人因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民事调 解合同的效力问题发生争议而诉至法院
梭”是法律适用的普遍特征。它首先选择 可能“适用于”该事实的（一个或若干）法 律规范。然后淘汰（由于各种原因）被证 明不能适用的法律规范。对生活事实与规 范的事实构成进行权衡最终是将纠纷涵摄 于相关规范的重要手段。换言之：法律适 用由根据规范标准对生活事实所进行得比 较性观察和评价组成。对事实和规范进行 比较性的归入分成若干步骤和阶段。它影 响着法律适用的一切具体行为。
发展历史。它不能被当作由公理和推论组 成的数学书。”在《普通法》中，他还多 次提到类似的观点。他说：“法律由那些 有能力、有经验的人执行……他们知道不 能因为三段论而牺牲敏感的感觉” 还有：
迫调解的，调解协议也应认定无效。如果 调解协议被法院依法确认无效或者撤销，
“法律之间的区别在于经验，而不是逻 辑”。
事由，当事人有权诉请法院确定其无效或 者撤销。法院确定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
决定是否遵守规则所起的作用都远远大于 三段论。法律包含了一个民族许多世纪的
民事调解合同无效或可撤销的主要依据应 当是我国合同法以及民法通则关于合同无 效或可撤销的规定。
此外，依据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 民事调解合同自身的特点，公安机关强
此外，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民事调解
２、法律适用中经验判断方式的重要性 法律适用中经验判断的方式，其要义 是“造法”。强调法的适用过程的重要性， 不注重法规的逻辑适用，主张在行动中发
盾纠纷大调解工作》，辽宁法治研究， ２００６ 年第 １ 期； ３、赵石磷：《公安机关调解民事纠纷立 法缺陷及其完善》，江苏公安专科学校 学报，２００１ 年 ５ 月； ４、李正军：《论中国民事程序中调解协 议、和解协议的法律效力》，兰州学刊， ２００５ 年第 ６ 期； ５、江伟、廖永安：《简论人民调解协议的 性质和效力》，法学杂志，２００３年第 ２期
维而存在，尤其是在成文法国家，法律制 度以条文的形式体现出来，要把这些抽象 的条文和纷繁复杂的具体案件事实加以对 应起来，逻辑演绎方式是至为有效的。而 已经公布的成文法律相对来说易于为社会 公众了解和掌握，这就使逻辑演绎方式成 为贯彻法律适用上的平等原则、防止司法 专横的有效工具。在一般情况下，在相应 的法律体系中，是能够找到演绎大前提— ——法律规范的，法律制度越完善，法律 制度越健全，逻辑演绎方式的优越性就越
机构只能变更其内容，而不得撤销协议。 如果法院最终认定当事人的要求符合法 律规定，则应当予以变更。当然，作为纠
中的作用）因为对法律的研究和对世界上 的其他事物的研究一样，都要探求因果关 系、揭示事物之间的逻辑和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