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演唱中艺术形象塑造方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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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演唱中艺术形象的塑造方法研究
摘要歌剧被誉为音乐表演艺术的最高形式,古往今来的歌剧创作者,用充沛热烈的情感和精湛的创作技巧,为我们谱写出了一部部传世的歌剧精品,同时也刻画出了一个个鲜活的艺术形象。
作为歌剧表演来讲,歌剧中艺术形象的塑造,无疑是歌剧表演的重中之重,也是表演的最终目的所在。
本文从对作品和角色的理解、想象力的运用、情感体验以及肢体表演几个方面,就如何更好的进行歌剧中的艺术形象塑造,进行了初步的探讨。
关键词:歌剧形象塑造塑造手法
中图分类号:j80 文献标识码:a
一对作品和角色的深入理解
歌剧作为一种和音乐结合的艺术形式,其特点是长于抒情而短于叙事。
拿歌剧和话剧相比较,话剧能够用口头语言讲述故事,塑造艺术形象,而且角色的塑造在生活中有很多又可以找到原型。
而歌剧则不同,歌剧主要是通过歌唱来抒发情感,从而塑造形象,表述故事内容。
一个同等演出时间的歌剧和话剧,歌剧剧本的长度甚至连话剧剧本长度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歌剧表演者提供的是较抽象的情感方面的启示,这就造成了歌剧演员在形象塑造上的很多特殊困难。
然而一个歌剧演员的成功,在于他是不是塑造出了让人难忘的、鲜活的艺术形象。
所以,要想塑造歌剧中的艺术形象,就要从“根”挖掘。
这就是歌剧的创作背景和角色本身的特点。
任何艺术创作都是时代的产物,任何艺术创作也都是当时社会发展的时代见证和人
们现实生活与精神状态的写照,歌剧也不例外。
艺术家为什么要创作这部作品?创作这部作品想要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他眼中的
主人公是怎样的一个形象?这些都要对这部作品进行认真和细致
的剖析。
拿中国的民族歌剧《伤势》来说,这是鲁迅先生创作的唯一一部和爱情有关的小说,后来在20世纪80年代初,由施光南和韩伟两位艺术家将其改编成歌剧。
《伤势》讲述的是涓生和子君两位年轻人,受到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终于走到了一起,但是两人一起生活之后,却又因为家庭的琐事和追求的动摇而产生了裂痕,最终涓生舍弃子君而去,子君饮恨自杀。
作为歌剧的《伤逝》,除了继承原著中的主题表达之外,还有了歌剧方面的意义。
中国当时的歌剧创作刚从“文革”的高压和禁锢中挣扎出来,艺术家们不愿意再违心地创作一些“样板艺术”,所以,施光南和韩伟选择改编这部作品,意在表明他们要冲出“文革”的束缚,回归艺术创作的本质。
具体到形象创作来说,歌剧中是以子君为主人公,这位主人公身上明显带有创作者的情思,那就是敢于突破传统的束缚,所以,表演者在塑造子君这个形象时,要突出子君前后情感变化的特征。
在没有接触爱情之前,是天真浪漫的子君;爱情来临的时候,是勇敢执着的子君;爱情遇到困难的时候,是迷茫无助的子君;万念俱灰的时候,是痛苦绝望的子君。
由此可见,唯有深入了解作品的创作内涵,从社会、历史、文学、生活等多个角度,对作品和角色进行深入的剖析,才能塑造出忠实于甚至高于原创者意图的歌剧艺术形象。
二充分发挥艺术想象力
想象是艺术创作的一个重要手段。
是指人在已有形象的基础上,在脑海中创造出一种新的形象能力。
作为歌剧表演来讲,很多歌剧都和现实生活有着较大的差距,没有丰富的想象能力,歌剧形象的塑造也就无从谈起。
也正是在不同的想象之下,歌剧表演才变得丰富多彩。
首先,是对音乐的想象。
歌剧中的音符就是文字,这种“文字”需要歌剧演员发挥想象力,将它们“翻译”给台下的观众,使一个个孤立和抽象的印象符号,转化为展示给观众的视觉形象。
如《费加罗婚礼》中苏珊娜的唱段《快来吧,别迟缓》,这个唱段的大意是苏珊娜和费加罗开了一个小玩笑,知道费加罗在周围藏着偷听,故意唱了这首咏叹调,以此让费加罗产生醋意。
从谱面上分析,出现了很多上行音阶的跳音,然后结合剧情,就会由此推断出,这是苏珊娜在想到费加罗会因此吃醋而在心里偷笑的表现。
而且这种跳音不断出现,从头至尾都是这种音型。
在这个唱段的表演中,因为是苏珊娜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很容易产生呆滞和无所适从的效果。
有了这种对音乐的想象,演员也就有了一种心里体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这种体验的表现,从而弥补了这些音乐伴奏过程中的心理空缺。
从音乐中去想象人物的心理状态,从而创造出此时的人物动作。
其次,是对不同角色的想象。
歌剧是一种艺术创作,并不是每个角色和演员本身都是一样的,因此,演员在演出之前就要通过自己对角色的了解,去想象不同的角色应该如何演绎,以避免雷同化现
象的出现。
例如,演员本身是一个善良文静的人,却要扮演心狠手辣的夜后,这时候就需要通过对角色的想象,让自己尽快地熟悉这个角色,并且融入到这个角色中,这样才能为真实的塑造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又如,《卡门》中的卡门,这是一个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吉普赛女人,生活中几乎找不到她的原型,但这也需要演员充分发挥想象,努力地挖掘角色每一个方面的特征,运用想象将这些特征糅合在一起,才能在表演中做到演员就是角色本身。
最后,是通过想象唤醒记忆。
想象不是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而是来源于丰富的生活,来源于我们生活中的每一次感受。
歌剧中的情感记忆,就是那种帮你重现经历过情感的这种记忆。
看起来好像是被遗忘了的事物,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的事物,可能自己的心弦一下子就被拨动,继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记忆。
这种情感记忆在歌剧表演中是十分重要的,因为舞台上的一切环境都是虚构的,演员只有依靠自己的想象,给自己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让自己尽快地融入角色,从而使自己的情感记忆尽快的被唤醒,只有这样才能使角色的塑造更加真切和生动。
如《白毛女》中的唱段《北风吹》,第一句就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在舞台不会有瑟瑟的北风和飘舞的雪花,这就需要演员发挥想象,联想自己对于漫天飞雪的记忆,通过情感记忆,将角色在当下的外部形体动作表现出来。
三自始至终的情感
情感是艺术表演的灵魂,没有情感的表演,哪怕是表演技巧再娴
熟、再高超,也终究是没有“根”的。
具体来说,歌剧中对于角色的塑造需要四种情感,这四种情感的抒发是一个递进的、自始至终的过程。
完成了这个过程,这个角色的塑造就成功了大半。
首先,是对歌剧的热爱之情。
我们难以想象,一个对于歌剧表演没有热爱之情的人,怎能演好歌剧。
中国有“干一行,爱一行”的古训,相信绝大多数演员本身就是喜爱歌剧艺术的,喜爱歌剧艺术,继而愿意通过自己的音乐技能,去表现这门艺术,自己也在这个表现的过程中收获自己的快乐。
这种对歌剧艺术的热爱,是歌剧表演的基础,更是艺术形象成功塑造的基础,没有这种热爱,演员就像是完成任务似的去表演,角色的成功塑造便无从谈起了。
其次,是对作品情感的理解。
关于这点在前文中对于作品创作背景的理解中已经有过论述,这里强调的是对作品的体验方面,即作者当时是怀着怎样的情感去创作这部歌剧的,想通过这部歌剧表达一种怎样的情感。
这是角色塑造的一个基础,也是一个方向性的判断,如果判断不准,那么角色塑造便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
如《白毛女》这部作品,是由延安鲁迅文学院集体创作的,这部歌剧深刻揭示了地主和农民之间的尖锐矛盾,愤怒控诉了地主阶级的罪恶,热烈歌颂了光明的新社会。
而这部作品在“文革”时期,却被指责为站在地主阶级立场歪曲、丑化劳动人民形象,是文艺作品中的“毒草”,试想,如果对于作品情感的理解是完全对立的,那么角色形象的塑造将会有怎样的差别呢?所以说,必须要对作品的情感有一个正确的、深入的理解。
再次,是要通过表演,表达出人物的情感。
通过角色人物的演唱,唱出作品的情感,这原本就是歌剧表演的任务,有了对歌剧艺术的热爱,对歌剧作品情感的正确体验,这种情感的表达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关键的在于这种表达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充沛的。
彭丽媛扮演的花木兰这个角色,有多种情感需要表达。
作为女儿对父亲的担忧,替父从军时的豪迈,战场上女儿心声的吐露,和心上人接触时的娇羞,战功赫赫凯旋时的飒爽,这些富含情感特征的角色,都因为彭丽燕出色的表演技巧而惟妙惟肖地展示在了观众面前,从而刻画出了勇敢睿智的女英雄和敏感细腻的女儿郎形象。
最后,是要被唱出情感所感动。
就是说演员要真正融入角色之中,甚至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能从角色中走出,这样的情感投入,艺术形象的塑造怎能不逼真、生动?而台下的观众也会因此而获得情感上的感染,最终完成情感表达最高级的形式——共鸣。
威尔弟的歌剧《阿依达》中,阿依达得知心上人要被活埋在石窟里,在心上人被押进石窟之前,阿依达居然先偷偷爬了进去,在这里等候着自己的心上人,当心上人来到石窟中准备受死的时候,却发现了早已在这里等候的阿依达,要和自己一起去死的爱人,早已是热泪盈眶。
此时的阿依达也是含着泪水,哽咽着唱出了对天堂的向往。
这样的表演,怎能不让人动容?又怎能不让人产生共鸣?
四肢体语言的合理运用
歌剧是一门视听综合艺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审美水平的进步,对于这种视听双重享受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试想一部歌
剧的表演中,如果演员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架势,一个表情,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和细节刻画,那么观众则会感到索然无味,歌剧本身的魅力也会因此大幅削弱。
在歌剧表演中,肢体语言是塑造角色形象的重要手段。
合理的、经过专业训练的肢体动作是歌剧表演艺术的基础,歌剧演员必须要重视肢体动作在表演中的作用。
歌剧中的肢体语言,是指歌剧表演过程中演员对于身体的运用。
这种运用要和人物形象相契合,而且随着演出进展的变化,也要随之变化。
剧中的角色人物,在高兴、愤怒、羞愧的时候,其肢体语言会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还是要求表演者要对人物有深刻和细致的了解,甚至在表演之前,就对该人物在整个歌剧中的不同状态,不同阶段的肢体动作有一个大概的设计,并且在日常的排练中反复实践自己的设计构思。
拿眼神来说,眼睛被喻为是心灵的窗户,在面部表情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剧中人物的各种心理变化,都可以通过眼睛表现出来。
例如,咪咪和鲁道夫初次见面的场景,她的内心中有渴望、有羞涩、有担心、有期盼,这些都需要演员合理的运用眼神予以表达。
同时,因为歌剧是舞台的艺术,观众较之演员的距离较远,所以表演要略带夸张,以满足观众观赏的需要。
其次,在动作刻画中还要十分重视细节的运用,往往一个精彩艺术形象的刻画,除了精彩的演唱之外,还在于一些细节动作的把握。
这些细节的完美处理,能够给表演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例如,彭丽媛在演绎花木兰这个角色时,在决定替父从军上战场的时候,面对父母的牵挂,她十分不舍,但是又要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以免让
父母难过。
于是,她手拂父亲的肩头,转身双手抱拳,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个动作,像是如果再慢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一样,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木兰硬是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通过这个细节的刻画,体现出了一种强烈的英雄气概,给人以极大的震撼力,同时也表明了木兰此行的决心和信念。
综上所述,歌剧是以音乐为主的艺术形式,歌剧中艺术形象的塑造是否丰满和生动,是这部歌剧成败的重要标准。
没有了动人的艺术形象,只剩下苍白的乐谱和华丽的舞台,歌剧也就失去了灵魂和根基。
除了本文提到的几个方面之外,关于歌剧中的形象塑造,还有很多其它方面,如演唱者演唱技能的提高、生活阅历的累积和个人综合素养的提高等,本文选取了其中的几个方面进行了初步探讨,意在突出歌剧中形象塑造的重要意义,也希望本文的粗浅研究,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以期有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一课题的探讨。
参考文献:
[1] 梁伯龙、李月主编:《戏剧表演基础》,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年版。
[2] 潘健:《论激发和培养歌唱者的歌唱想象力》,《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2005年第4期。
[3] 李力:《关于中国歌剧中音乐形象塑造的几个问题》,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1年。
作者简介:孙冬冬,女,1979—,吉林长春人,副博士研究生(俄罗斯),副教授,研究方向:声乐演唱、歌剧表演,工作单位:吉
林艺术学院音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