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茶馆

3现代表现技巧之三：幽默
幽默是一个外来词，是英语“humor”的直译名。在《茶馆>
中，老舍贡献的一种很特别的风格就是幽默，他受到西方幽默
作家狄更斯等人的影响。《茶馆》的幽默是与对旧社会和反动人
物的讽刺联系在一起的。老舍曾经说过，穷。使他好骂世，但是
他的笑骂“又不赶尽杀绝”。这就看出，他不赞成把讽刺搞得太
直、太露，而主张用语委婉、含蓄一些，以便给读者留有回味和
思考的余地。这样做的结果就产生了幽默。《茶馆》语言的幽默
融合着人物的行动，一起传达给读者，二者的结合，往往能够创
造出令人发笑而又耐人寻味的讽刺场面。在第二幕里，有这样
一个细节：宋恩子和吴祥子进茶馆之后，松二爷认出了这两个
老特务，赶紧上去请安，王利发也上前请安，宋、吴二人愣住了，
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宋恩子：这是怎么啦?民国好几年了，怎么还请安?你们不
会鞠躬吗?
松二爷：我看见您二位的灰大褂呀，就想起了前清的事儿，
不能不请安。
王利发：我也这样，我觉得请安比鞠躬更过瘾。
宋恩子、吴样子的“灰大褂”，不仅仅没有因清王朝的灭亡
而脱掉，反而在民国的统治下成了铁饭碗，这本身就是极富讽
刺意味的。松二爷和王利发以清朝的礼节待他们，更加强了讽
刺性。老舍进而又让松二爷和王利发以诙谐、风趣的语言回答
宋恩子的问题，更不能不令人会心一笑。通过一笑，不仅使读者
或观众得到了一次美感的享受，而且经过回味，可以使人明白
这样一个道理：原来这两个黑暗时代有着内在的延续性。可见
老舍的幽默所产生的讽刺效果是强烈而严肃的。作家不只是把
幽默的语言赋予他所同情或支持的人物，有时也赋予他所否定
或憎恶的人物。唐铁嘴、刘麻子、黄胖子、／b-德子、小唐铁嘴、
小刘麻子，甚至那位只露面一次、老把“好”说成“蒿”的沈处长，
老舍在刻画他们的时候，一方面注重语言的个性化，另一方面
则竭力使语言生动而又可笑，让读者或观众在笑声中感到这批
社会渣滓的可恶、可憎，领略到幽默背后所显示出来的埋葬旧
时代的严肃主题。在《茶馆》中，老舍还用了好多英文：“托拉斯，
翻译成北京话就是包圆儿!”他能把英文解释为很幽默又很有
风格的语言。在第二幕中，茶馆改了良，王利发的语言也改了
良：“AU mght?”“Yes”等．足见其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