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系列人物纪录片_邓稼先_解说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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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卫视《大师》系列之邓稼先
1999年,当邓稼先被追授“两弹一星”元勋称号时,他已辞世整整13年。而这时距他1958年投身原子弹的研究也整整过去了41年。鹿希至今仍清楚地记得,1958年8月的一天,夜深了,辗转反侧的邓稼先久久地盯着窗外,窗外的夜色中一轮明月。她回忆说:邓稼先喜欢月亮,常望着月亮出神。突然,他坐了起来,将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月亮,轻轻地说了声:“我要调动工作了。”
【采访妻子】我以为他是从这个科研单位调到另一个单位,所以问他调哪儿去,但他说不能说。我说为什么,他说不能说,我说在不在北京可不可以通信联系,他说不行。后来,他就说他连家也顾不了了。他说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
是什么样的工作要他下这样的决心,邓稼先没有回答,却说道: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那一夜,许鹿希哭了。但她还是没想到,为这次调动付出的代价,将是夫妇俩寂寞的人生。向来不爱照相的邓稼先走进了照相馆,与妻子和一双儿女留下了这张全家福。那一年的邓稼先34岁。
邓稼先被任命为中国研制原子弹的理论设计负责人。但许鹿希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作调动。他根本想不到丈夫是去造原子弹。因为邓稼先的专业虽然是核物理,但建国初期,新中国能造桌子椅子,能造茶碗茶壶,能种粮食,能把小麦磨成面粉,还能造纸。毛泽东说,“但是,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辆拖拉机都不能造。”
没有人知道邓稼先在哪里工作。他白天消失,晚上神秘地回家。其实,他那时工作的地方与家只隔着一站路。严格的保密纪律,让邓稼先的生活方式完全变了。此后,他没有发表过一篇学术论文,没有作过一次学术报告,甚至,亲友间的聚会也避开了。
【采访妻子】有一回骑车过去,正好看见他,就问他怎么在这,我就根本没想到那就是他的工作单位。他就骗我说:啊,我去看人,在这儿下错车了。然后他看见公共汽车来就赶紧上车,我没想到他是骗我的。
美国在日本的广岛、长崎投掷2颗原子弹,使世界真切地看到了原子武器毁灭性的力量。2002年,美国解密了41份绝密文件,文件清楚地表明美国政府曾多次企图对中国发动核突袭。朝鲜战争期间,装有原子弹的导弹一度运至日本冲绳岛。美国人扬言要将核武器当做普通炸弹来用。国际舆论称,自广岛、长崎被毁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新中国一样临近核威胁。居里夫人的女婿,一生为和平而战的法国物理学家约里奥·居里通过自己的中国学
生转告毛泽东,“要保卫世界和平,要反对原子弹;你们要反对原子弹,必须自己先有。”邓稼先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任核研究院理论部主任。理论设计是制造原子弹的“龙头”.那天,邓稼先接受任务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行吗”。这时理论设计小组,只有邓稼先和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美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科研队伍,仅诺贝尔得主就有14人。
1957年,《中苏国防新技术协定》签订,苏联表示援助中国研制原子弹,中国用农产品交换苏联的教学模型和图纸资料。中国人充满期待,希望在苏联指导下缩短研制周期和战线。但事实上,即使在常规武器上,苏联老大哥也只允许中国人仿制他们将要停产的武器装备。
【采访】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研究员竺家亨:) “苏联专家说你们不要太急躁了,你们现在技术也不行啊,你们就好好把书念一下,包括俄文念一下,于是他们给我们指定了14本书。
邓稼先的工作任务,是向苏联专家学习原子弹的设计理论。但苏联专家的这一招就好比将邓稼先的理论小组带进了一个迷宫。
【采访】 (竺家亨:)老邓自己归纳了几个关键问题,也跟我们讨论过,希望能够及时得到苏联专家的帮助。(胡思得说:)基本上得到的答案是零。所以我们后来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哑巴和尚’。”
哑巴和尚不传真经,却列举出和制造原子弹有关的上百个专业,其中还包括学习“花儿匠”。邓稼先很谦逊地向“老大哥”讨教,花儿匠和造原子弹有什么关系?得到的回答是:“你为什么不问原子核物理家要不要在开满鲜花的环境里工作呢?”
【采访】 (竺家亨:)苏联专家不允许我们马上动手……老邓是支持我们的,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一边开始调研,开始推测……万一苏联专家来检查,赶紧把工作本往抽屉里一放,把教科书放桌子上,让他一眼就看不到。
我们现在难以体会,在一穷二白的中国,一无所有的中国,邓稼先所承受的压力。尽管他是留美博士,学的是核物理,但做原子弹同样一无所有,还要受制于苏联专家。但很快,连这样不合格的老师也没有了,因为中苏关系彻底逆转。
【采访】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原党委书记李英杰)当时赫鲁晓夫甚至说: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20年也搞不出原子弹来。
毛泽东则说:“赫鲁晓夫不给我们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很难还。”
【采访】“我们的原子弹为什么叫‘596’,就是苏联撕毁协议的那个日子(59年6月),所以我们的原子弹又叫‘争气弹’。”
但争气只是个口号,理论小组已组建一年多了,仍然没有人知道原子弹究竟是怎样的,应该怎么办。据说,邓稼先每天深夜回家,总是坐着愣神,愣神地看着月亮。许鹿希回忆说,那时的邓稼先很沉闷,他好像有无穷的重担在身上。
【采访】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原党委书记李英杰)他经常靠在床上,背靠着棉被的垛,两个手这样支着,眼睛就盯着老远老远,你可以觉得他在想什么东西,小孩不管怎么玩,他好像就看不见小孩在旁边玩。
妻子还是全然不知丈夫干的是什么。她只能常常梦见丈夫背着包,拿着书,像是去工作,又像是去学习。问他上哪儿去?邓稼先回答:“老地方”。“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你忘了,老地方就是保密。”
邓稼先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但温文尔雅的邓稼先不知是性格,还是压力太大的原因,接近他的同事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
【采访】(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前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胡思得):要画出一个原子弹的设计出来谈何容易,而且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学科,很多的问题,比如说数学问题,物理问题,中子问题,力学问题,哪一个问题如果出纰漏的话,这个原子弹就出不了。
后来的历史表明,苏联的断援竟成了分水岭,中国走上了独立自主,发展核武器的道路。但这是一种怎样的艰难!而摆在邓稼先面前的问题很现实,首先要在“迷宫”中找到方向。终于,他将目光锁定在中子物理、流体力学和高温高压下的物理性质这三个方面。这也是对中国原子弹研究的最大贡献。方向确立了,邓稼先晚上备课,白天给年轻人补习专业知识。有时上完课,站在黑板前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