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谈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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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谈徐志摩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因乘坐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遭雾失事,遇难身亡。对这位一生追求浪漫生涯的天才诗人之死,文坛为之震惊和惋惜。冰心的心情同这种震惊和惋惜,既相同又不尽相同。

同年同月的25日,她给梁实秋所写的一封信上,直露了对徐志摩的一些看法,呈现出不同价值观、审美观和婚恋观的抵牾,耐人寻味。

冰心认为徐志摩的某些行为,并不人道和光明,他在用自己的聪明糟蹋自己,令人心痛。

“志摩死了,利用聪明。在一场不人道不光明的行为之下,仍得到社会一班人的欢迎的人,得到一个归宿了!我仍是这么一句话。上天生一个天才,真是万难,而聪明人自己的糟蹋,看了使我心痛。”

冰心这里所说的“不人道不光明的行为”,显然是指徐志摩同张幼仪离异、同陆小曼结合等,在冰心看来是颇为出格的行为。冰心主张改良家庭,但并不放弃女性的母性特质;她提倡新贤妻良母主义,但坚持女人的独立性;她认为爱情是婚姻的惟一条件,但从不欣赏婚外恋。冰心善于将人的个性发展,融熔在真实的社会境遇里;当性情与理智冲突时,她能获取超乎常人所难能抵达的制衡点。

徐志摩就不一样了。与张幼仪离婚。明明是他强加给张幼仪的,但他可以把这场“自由离婚”渲染得伟大之极,而对张幼仪的受辱、愤懑于不顾。与陆小曼成婚后,徐志摩奔波于京沪两地,“北京的风光”,果然激活了他“久蛰的性灵”,他的心又“为林徽音所牵”了。大诗人的心,难道就能如此这般地膨胀,以致活在虚幻的感情世界里而无法自控吗?他怎么能既在陆小曼面前说那么多的“痴话”,又能让“久蛰的性灵”激荡呢?难怪冰心要用“不人道不光明”的词语,来批评他这类只想自己、用情不专的行为了。

冰心还觉得徐志摩作品有一种走向“毁灭”的、“绝望和寂寥”的情调,这同他心理蕴藏有关。徐志摩曾想到冰心那里去忏悔,但冰心未置可否。

“志摩的诗,魅力甚好,而情调则处处趋向一个毁灭的结局。看他…自剖‟里的散文,…飞‟等等,仿佛就是他将死未绝时的情感,诗中尤其看得出。我不是信预兆,是说他十年来心理的酝酿,与无形中心灵的绝望与廖寂,所形成的必然的结果!人死了什么都太晚,他生前我对着他没有说过一句好话。最后一句话,他对我说的…我的心肝五脏都坏了,要到你那个圣洁的地方去忏悔!‟我没说什么。我与他从来就不是朋友,如今倒怜惜他了。他真辜负了他的一股子劲!”

文学界对徐志摩诗与散文的评价,从来没有一致过。尽管他诗文常流露感伤颓唐之绪,但不少诗评家仍认为他在唱“美妙的歌”。冰心呢,从散文集《自剖》中那些“绝望的呼声”,散文《飞》里有关飞机“嘣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的那段不祥“预言,”指出徐志摩作品趋向毁灭结局的情调,这不能不说是她女性敏锐直觉的反映。

这封信上,冰心还直接批评徐志摩对女人情感的态度,并呈现了她对女性的分析性立场。

“谈到女人,究竟是女人误他?他误女人?也很难说。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处就得不着,女人的坏处就使他牺牲了。”

徐志摩人生的最后岁月,把在北京兼任几个大学教授的所得,几乎全都寄回上海陆小曼,供她挥霍、

抽大烟。徐志摩因陆小曼的病体才如此奉献,此情为当时文坛所同情;而陆小曼在上海同另一男人的厮混,此景又使文坛认为是女人误了徐志摩。冰心却从更深层面,谈及徐志摩对女人蝴蝶式的浪漫用情。

一贯视女性为真善美象征的冰心,在此对女人持分析性立场,认为女人有好有坏、或好坏兼备,男人倘若如蜜蜂采蜜般吸吮女人优质,酿出的当然是甜蜜;但徐志摩却像蝴蝶般在女人之间飞来飞去,他怎么可能尝到好果子呢。

徐志摩在《关于女子——在苏州女子中学讲演稿》中,曾呈现了他的妇女观,颇具时代感和先进性。但徐志摩那观念与行为的错位,却牺牲掉了他自己。冰心的批评在此,尖锐而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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