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女歌手约瑟芬和耗子民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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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卡夫卡一生的
1.孤独、恐惧、罪感
在小说中,作者借“我”之口说出孩子“没有时间当孩子”,而“必须像成年人一样照顾自己”,结果是“我们民族充满了某种无法泯灭,无法消除的孩子气”。
卡夫卡在写给马克斯,勃洛特的信中说“我像一个孩子,在成年人中流浪。
27卡夫卡转”正是无法消除的孩子气的反映。
这孩子气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造成的呢?除了文中提过的民族繁衍旺盛,我认为原因还有三点:
1)犹太民族的悲剧命运
卡夫卡作为说德语的犹太人,一方面遭到日耳曼排犹情绪和基督教反犹倾向的打击迫害,另一方面又受到对一切说德语的人怀有敌意的捷克民族的排斥,卡夫卡从小在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中生存,正如小说中所说“我们的敌人太多,我们的生活危机四伏,防不胜防,因此,我们不能让孩子们远离生存的斗争”。
卡夫卡饱尝了被排斥的孤独感,排斥与压迫所造成的恐惧感。
2)父亲的培养模式
“生存的斗争”还来自父亲的培养模式。
卡夫卡的的父亲希望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造就卡夫卡,把他培养成坚毅顽强的人,继承他历尽艰辛开创的事业。
他专制的用辱骂,威吓,讽刺,抱怨等粗暴、野蛮的方式将他的意志强加在卡夫卡身上,让卡夫卡的童年充满恐惧和不安同时他还强调他的恩惠和宽容饶恕,使卡夫卡充满了罪感。
3)宗教熏陶和上帝之爱的缺失
卡夫卡的童年里缺乏宗教熏陶,失去上帝的爱,他的罪感无处消解,罪的折磨没有出口,“无法以任何补赎或后悔的方式将它剔除002-----10----96”只能变成一个孤弱无助,茫然四顾的孩子。
这样的上帝缺失的世界是为精力过剩的强者和肌肉饱满的成年人所准备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卡夫卡只能被罪感所压倒,生命无法展开。
永远拥有“无法消除的孩子气”,使卡夫卡“心酸而短暂的童年”只剩永远的罪感,恐惧和孤独。
卡夫卡经受着孤独,恐惧和罪感,生命的能量和成长被剥夺,被封闭,使他永远像一个孩子。
2.对犹太民族的关注
布罗德在谈到卡夫卡的创作特色时说“卡夫卡出了些共同的人类悲剧外,尤其注重写他那不幸的民族,写那无家可归,幽灵般晃荡的犹太民族423”
1)对犹太民族前途的思考
小说中提到“我们的生活很艰辛”,“我们的生活动荡不安,每天都会出现意外、惊恐、希望和震悚”“我们民族几乎总在奔波”。
正如小说中约瑟芬关怀着犹太民族他希望他的艺术能至少给予犹太民族“承受不幸的力量”;她想“把同胞尽收眼底,就像牧羊人在暴风雨前查看羊群似的”。
卡夫卡想用生命的全部力量守护他的民族。
他在晚年开始学习希伯来语,研读犹太历史和犹太教,并且预言了犹太民族赖以存活和复兴的工具―――艺术:“尽管我们不懂音乐,却有着歌唱的传统。
”
2)对犹太民族的赞扬
小说中反复提到“我们民族从来不会无条件的妥协”“这样一个民族无论如何也不会无条件的顺从”“从不无条件地对任何成员俯首帖耳”。
犹太民族拥有不轻易放弃的民族精神。
犹太民族还有许多优秀品质,“务实的精明”、“义务”感、“勇敢”、“吃惯了苦,不顾惜自己,
当机立断,视死如归”在面对“迫在眉睫的威胁”时“更沉静,更谦虚”、“总体上坚忍不拔、充满希望”,这让卡夫卡感到欣慰和自豪。
3)对犹太民族的忧患
犹太民族缺乏对传统文化的弘扬“我们民族的古老时期就有唱歌,传说讲述着它们,甚至歌曲也保存下来了,今天当然谁也不会唱这些歌了”。
犹太民族是一个有着优秀的文化传统和珍贵的文化宝藏的民族,在面对排斥的今天,却缺乏文化复兴民族的意识和行动,这让作者很是忧虑。
“由于我们不撰写历史,她很快就会像她的所有兄弟一样,在更高的解脱中被忘却”对历史的背叛也让卡夫卡有深深的隐忧。
3.对艺术的不懈追求
“我的唯一的渴求,我唯一的职业------那就是文学。
15”。
正如小说中的歌唱家约瑟芬“竭尽自己的细弱嗓音之所能”去歌唱,始终不懈的追求“挂在最高处的桂冠”,卡夫卡一生都在不懈的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
1)坚守写作
卡夫卡为了写作一再换工作。
就像约瑟芬一直在抗争“希望民族考虑到她的歌唱,免去她的所有劳动”,不至于她“即便竭尽全力,仍然达不到最佳状态。
”卡夫卡也一直希望不要被工作占去写作时间,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写作之中。
卡夫卡为了写作放弃了健康。
宁愿放弃“一个健康而有用的男子的生之快乐2156.001--2”也要坚持写作。
就像小说中的约瑟芬,尽管她“脚受伤”,她“身体虚弱”,但是还是“挣扎着起来唱歌”。
业余时间的高度利用,尽管长期消化不良和失眠,到最后得了严重的肺病,卡夫卡克服肉体的折磨,始终坚持写作。
卡夫卡为了写作一再悔婚。
写作需要孤独,爱情则让孤独失去依存,这等于夺取了写作的权力,写作与爱情构成一种尖锐的对立,反之与孤独才形成一种和谐。
所以卡夫卡为了写作放弃了爱情。
2)真诚的艺术精神
小说中的歌唱家约瑟夫身份支离破碎,形象模糊不清,她的歌声到底是“不同凡响”还是只是“口哨声”都没有明确说明。
这种破碎性和难以捉摸性形成了一种艺术张力,虽然难以把握却给读者留下了足够的想象余地和审美空间。
卡夫卡说“我总在力图传达一些不可传达的东西,解释一些不可解释的东西,叙述一些藏在我骨子里的东西和仅仅在这些骨子里所经历过的一切224”体现了卡夫卡真诚的艺术精神。
3)高尚的艺术人格
正如女歌手约瑟芬“既不假装高尚,也不迎合低级趣味”的态度,卡夫卡坚持艺术家的独立人格和艺术宗旨。
4.分裂的卡夫卡
卡夫卡的小说总体上表现卡夫卡对现实存在感到的痛苦,表现出他的孤独感和绝望中的追求。
主人公与现实世界隔离,就像卡夫卡的存在与现实世界隔离一样,他们痛苦的追求,卡夫卡借他们绝望而怪诞的追求来表现自己精神上的危机。
卡夫卡对一切都充满怀疑,使他对生活缺乏信心的表现。
女歌手约瑟芬在小说中提出了他的希望的可能性,认为民众“理解不了约瑟芬,不知所措地为他的艺术而惊叹,感到自己不配欣赏他------这使她痛苦-----,试图以近乎绝望的努力来补偿她的痛苦”。
但是马上否定自己“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表现出卡夫卡担心自己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被人接
受和承认的敏感和不自信。
5.对人的生存困境的关注
西方传统基督教价值观念的解体使人在获得充分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生存的依托,自我价值丧失,精神家园失落。
虚无、荒诞、恐惧、孤独、异化成为普遍感受。
人类社会充满普遍性的精神危机。
卡夫卡通过他的小说展现精神危机。
他始终叙述着人的存在的境遇,言说着现代人的异化感,孤独感,负罪感,恐惧感,陌生感,和无所归宿感的存在维度。
1)卡夫卡的反抗
在令人痛苦绝望的现实面前,卡夫卡以不妥协精神选择了反抗。
“无论是作者还是他笔下的人物,都是现代艺术的探险者,又是他的殉难者。
2156、0012”。
小说中的约瑟芬尽管不被理解,仍然“竭尽全力地歌唱”。
卡夫卡活着的时候不被关注和欣赏,但仍然坚持创作,决不放弃。
2)卡夫卡的预见
小说中作为歌手的约瑟芬,她希望她的歌唱能拯救这个民族,至少能给予他们承受生活中的不幸的力量。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她,他们甚至暗中讥讽她的歌唱不过是所谓的“吹口哨”而已。
他们对她充满误解,认为她希望免去劳动专心唱歌的要求是变着法的偷懒;他们认为约瑟芬的种种努力只不过是她垂死的挣扎。
他们需要他的歌声,只是为了“摆脱日常生活的桎梏”,得到“片刻解脱”。
说白了就是娱乐作用。
卡夫卡预见到在生存压力面前,人们变得物质化和功利化,卡夫卡不仅为人类面临的生存危机担忧,而且对失去保障的文学事业也感到惶恐不安。
艺术只是艺术家的需要,艺术也要加入人们的生存斗争中,变成一种娱乐,失去艺术的纯粹性。
卡夫卡是首先清醒过来的人,他将自己的预见通过艺术告诉大众,但却遭到了漠视和曲解。
这是艺术的悲剧,艺术家的悲剧,时代的悲剧,人类的悲剧。
3)对现实的绝望
尽管卡夫卡一直在坚持反抗,然而,彻底的幻灭,孤独和寂寞使卡夫卡绝望。
这从卡夫卡的徒劳哲学中可以看到:“任何领域都有同类,他们都按自己的方式尽职尽责,却一事无成·····这些成年人也想往外挤,而理智告诉他们····谁也挤不出去,一切往外挤的努力都是愚蠢不过的272”说明卡夫卡认为任何重复的努力只是对失败的不断重复的尝试而已,是一种徒劳,这是卡夫卡对生命意义实现本身的自我否定。
女歌手约瑟芬为了拿到那“放在最高处的桂冠”“榨干”了自己的血肉。
但是耗子民族不理解他的艺术,与其作为艺术家忍受这样的孤独,与其作为“出类拔萃者都得经受这种尘世的烦恼”,不如作为艺术家而消失,哪怕“自动破坏”已经到手的“征服民心的权利”。
卡夫卡认为他的创作总达不到他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甚至认为死是一种解脱。
体现了卡夫卡对世界的决绝态度由于长期的劳疾,又是工作,又是唱歌的,约瑟芬妮的身体废掉了、瘫痪了。
终于,有一次演出,她没有到场。
而约瑟芬尼也渐渐在人们心中被遗忘,最后呢?最后她将告别这个世界,吹最后一声口哨,然后彻底摆脱人世的烦恼。
最终,约瑟芬不得不离弃他们。
现代主义作家生活在上帝缺失,传统理性断裂的时期,他们洞见了了人类生存的异化处境,惊异,恐惧,惶惑,他们揭示现象而不能解释他,提出问题而不能解决问题。
而且他们缺乏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不能看到历史的演进,虽然同情劳动群众,但是却看不到他们正在觉醒,对人民群众的创造活力和他们创造历史的能力的不信任。
认为崇高的理想不能鼓舞人,人民群众是消极的,保守的,盲目的,以没有信仰和绝望而生命告终。
加大了内心世
界与外部现实的距离,是自己陷入绝望。
这是以卡夫卡为代表的现代派作家的时代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