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选修课专题二：沈从文

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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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思索，能理解“我” 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不折不从，亦慈亦让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中 国 文 学 欣 赏 沈从文墓
• 沈从文一直自称“乡下人” • “请你试从我的作品里找出两个短篇看看，…… 就可明白对于道德的态度，城市与乡村的好恶， 知识分子与抹布阶级的爱憎，一个乡下人之所以 为乡下人，如何显明具体反应在作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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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路——媒人说媒提亲 • • • 男女婚姻由双方家长做主 典型的普遍见于汉族地区的封建婚姻形态 一切由男女双方自己做主
• 马路——男女双方以歌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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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社会中保存并延续下来的原始婚恋形态
• 碾坊——买卖婚姻的象征，金钱物质对婚姻的介入
• 渡船——“一个光人”，婚姻的属人本质
• 《边城》在骨子里，是一场苗汉文化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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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文是一位具有自觉的少数民族意识的作家。
• 但他并未走向狭隘的民族主义，更没有走向狂热的 民族复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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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
•中国主流文化：家族制度与礼教为中心 鲁迅的小说与杂文——中国中心区域
主流文化占统治地位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边缘文化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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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从文用这种具现代特征的知识与理性观 察都市文明时，他得到的只是失望，使他在情感 层面上与乡下人认同。 可是，当他从深处凝视乡下人的现代生存方 式时，他获得的同样是失望。 也许，归根到底，沈从文是一个文化边缘人。 而正是这种边缘处境，加深了沈从文内心深处的 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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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中的那个丈夫，由于生活所迫，也让 妻子去卖身。 • 进城探望妻子。
• 在看到妻子被蹂躏以后，人性尊严觉醒，把妻 子从妓船上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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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
• 萧萧 ——12岁时作童养媳，嫁给3岁的小丈夫，
和一个青年私通被抓。由于怀孕生了个儿子， 才未被沉潭。 • 最后，她给自己的小儿子也娶了一个大媳妇， 这个媳妇又要重复她先前的生活。
• 意识与下意识的冲突——都市上流社会人物生存尴 尬的心理根源 • 意识层面——独身主义、泛爱主义、道德名分观念 • 下意识层面——涌动着爱欲、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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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绝非一般意义上的乡下人 (1) 情感方面对乡村的认同 （2） 一种反讽，一种有意为之的对都市人生与知 识阶级的疏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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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历代统治者恃强凌弱，对湘西土著 民族实施的一次又一次血腥杀戮，又无疑是对人类 最基本的道德准则与民族关系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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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对湘西的历史是了然于胸的。
这些历史记忆成为沈从文思想情感生发的凝重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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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苗人所受的苦实在太深了，所以我 在作品中替他们说话。”“且为他们长久以来所受 到的不公平待遇深深不平。”
乡下人的人生命运是悲凉的，然而乡下人的理性 世界还处于蒙昧状况，虽身处悲凉的人生境地，却 不觉其悲凉。“不曾预备别人怜悯，也不知道可怜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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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又是半月或一月，他很明白的，以后也 将高高兴兴地作工，高高兴兴的吃饭睡觉，因为今 夜也得了前前后后的希望……不到两月他可又回来 了。 《柏子》 这一天，萧萧抱了自己新生的毛毛，在屋前榆 蜡树篱笆间看热闹，同十年前抱丈夫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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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问的人》
• 《有学问的人》讽刺了知识分子的虚伪、卑琐、 怯懦。在一个旁晚，一个教授家，来了一个女客
人。面对这个女人，教授产生了性欲冲动，女人
也心照不宣，但是，两个人都期待着对方做什么，
都在兜圈子，最后，教授的夫人回来了。两个人
又都恢复平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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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美的爱情故事
• 媚金：“白脸苗中顶美的女人”
• 豹子：“凤凰族中相貌极美又顶有一切美德的男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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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1928）
• 《柏子》写一个水手与一个妓女的畸型爱情。
• 柏子——以船为家，浪荡江湖，把攒了一个月的 钱和精力，全部贡献给妓女，在妓女那里获得了 一种感情和欲望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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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前： “蛮强而苗弱”， ——汉蛮冲突为主 · 溪州铜柱： （永顺县民俗馆） 溪州大战休兵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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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清两代：——汉苗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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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
• 南方长城：“客不入峒， 苗不出境”，防范苗民叛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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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解读湘西长达两千年的族际关系史？ • 一方面，历代统治者对湘西的征服与同化，推 动并完成了中华民族内部的统一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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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物这种安于现状的神情背后，是沈从文沉重的叹息。
中国：桃源寻梦——梦断桃源——桃源重构 西方：乐园——失乐园——重回乐园
• 沈从文：“我主意不在领导人们去桃源旅行。” • 当他将目光转向乡土的现代境遇时，乡下人在现代 社会的悲剧命运，使他梦断桃源，一种浓重的乡土 悲悯浸润在作品的字里行间。
《八骏图》
• 《八骏图》是讽刺知识分子最著名的作品。所谓
“八骏”是指八个教授，反语，讽刺。作品中的教
授们，一方面身体虚弱，另一方面又精神变态，特
别是几乎都有些性变态。主人公周达生自认为人格
健全，对爱情忠贞不渝，而在骨子里却仍然是喜新
厌旧，为另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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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与现代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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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以湘西历史上充满血腥的政治、军事 冲突，再现湘西土著民族的悲剧遭遇。 而是通过普通山民平凡的人生情态及生命中 所有哀乐，突显湘西土著民族与外部世界虽异其 趣却不失人之本性，且长达千年的文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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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内蕴的苗族文化内涵
• 两组意象的对立与冲 突——苗汉文化的对 立与冲突 • 车路——马路 • 碾坊——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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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的太太》
• 《绅士的太太》是嘲讽都市上流社会的堕落。 作品说：“我不是写几个可以用石头打她的妇人， 我是为你们上等人造一面镜子。” 作品写了两个绅士家庭生活，暴露绅士淑女 在华贵的衣饰下的肮脏灵魂。小说中的绅士和淑 女，都是无所事事，精神空虚，每天就是打麻将， 赌博，吃饭，喝酒，情欲横流。丈夫另寻新欢， 太太与少爷私通，子女也都吃喝嫖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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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专题
张爱玲及其小说
阅读： 《张爱玲文集》、《张爱玲传》 重点阅读：《金锁记》、《倾城之恋》、 《琉璃瓦》、《色 · 戒》
《红玫瑰与白玫瑰》、《花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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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族互动与千年孤独
• ——沈从文创作的独特 性，与湘西历史的独特 性根连枝接。 • ——湘西是中国南方少 数民族的聚居区。
• ——一部湘西的历史， 是一部土家族、苗族、 汉族三族关系互动的历 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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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家族与苗族，是湘西两个主要的世居土著 民族，汉族是后来移居湘西的“客民”。 • ——宋前：“蛮族” 宋后“苗蛮辨” • ——秦统一中国，以武力强迫湘西土著归于王化。 而湘西土著民族则“时叛时服”、“叛服靡常”。 于是，征服与反征服，同化与反同化，便成为长 达两千年的湘西民族关系的主旋律。
主流文化不占统治地位
• 补充了中国文学的完整性，离开沈从文笔下的 “湘西世界”，中国现代文学对20世纪中国的书写将 是不充分、不完整的，人们通过文学认识到的20世纪 中国也将是不充分、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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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如何理解“乡下人”情结？
• 沈从文
• 自称“乡下人”
沈从文与张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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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农村特异的风俗人情而见长，并从中提升出自
己的文化理念。老舍是北京市井小说的开创者，而
沈从文却是田园小说的集大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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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1934年）
• 茶峒——湘川黔边境的小城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 来！”
翠翠
团总女儿
天保
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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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金 · 豹子 · 与那羊》（1928年）
沈从文
• 沈 从 文 （ 1902—— 1988），原名沈岳焕， 祖籍湖南凤凰，苗族 人。早期曾经以休芸 芸为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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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沈从文及其文学创作
• 在30年代，老舍是风俗文化型作家，沈从文也是风
俗文化型作家。老舍写市井风俗文化，沈从文却是
写乡土风俗文化。沈从文作品主要以叙述他的故乡
情感层面对都市的疏离与对乡村的认同， 并没有导致沈从文走向乡村迷狂。 在理性层面，沈从文在完成他的都市批判 的同时，也完成着对乡下人的现代生存方式的 沉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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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丈夫》《萧萧》等作品 现代社会结构，迫使乡下人置身于社会底层，诸 如雇工制、佃农制、童养媳制、卖淫制，直接作成乡 下人悲剧性人生处境。 柏子、萧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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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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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保走后，年青人就一面等候一面猜想这个 大汉子是谁。他还是第一次同这样尊贵的人物谈话。 他不会忘记这很好的印象的。人家今天不仅是同他 谈话，还喊他做朋友，答应请他喝酒！他猜想这人 一定是老七的“熟客”。他猜想老七一定得了这人 许多钱。他忽然觉得愉快，感到要唱一个歌了，就 轻轻的唱了一首山歌。用四溪人体裁，他唱得是 “水涨了，鲤鱼上梁，大的有大草鞋那么大，小的 有小草鞋那么小。” 《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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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如何理解“湘西情结”？
• 同哈代笔下的“荒原世界”、福克纳笔下的“约克 帕塌纳法”世系一样，“湘西世界”已成为沈从文 以湘西为题材的创作所展示的人生境界最集中的概 括。
• 湘西——沈从文创作的主要源泉，是沈从文人生情 感的生发与寄寓之所，同时还与沈从文人生观、价 值观的形成密不可分。
在情感层面上，表现出沈从文对都市的某种 偏激，也印证着自己的“乡下人”立场。 这种批判并非纯然的自发情绪，而是出自一种现 代理性。 沈从文是从社会文明的进步与道德的退步，即历 史主义与伦理主义二律背反的角度透视都市病态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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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学史上，处于文化转型期的西方作家，从 处于文明程度滞后、尚未被“现代文明”异化的民族那 里，发现着野性的生命强力及不受现代社会秩序与观念 束缚的人性自然与生命自由，并以此返照现代社会人性 的萎靡及生命活力的退化，以及上流社会的堕落与无耻。 在这一方面，沈从文对都市上流社会的观照，恰恰 是对这一世界文学潮流的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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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丈夫》（1930年）
“事情非常简单，一个不亟亟于生养孩子的 妇人，到了城市，能够每月把从城市里两个晚上 所得的钱，送给那留在乡下诚实耐劳种田为生的 丈夫处去，在那方面就可以过了好日子，名分不 失，利益存在，所以许多年青的丈夫，在娶妻以 后，把妻送出来，自己留在家中耕田种地安分过 日子，竟也是极其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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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文的都市小说——对都 市文明进行嘲讽和批判。
• 在沈从文笔下，都市环境是肮脏 的，嘈杂的，拥挤的。都市底层 人为沉重的生活扭曲了灵魂，上 流社会生活堕落、腐败，知识分 子则卑琐、虚伪。总之，都市社 会既缺乏道德感，也缺乏生命力 量。人性的灵光全部沦丧。人成 为生命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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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1930年）
“这样的丈夫在黄庄多着，那里出强健女子同忠厚 男人。地方太穷了，一点点收成照例要被上面的人拿 去一大半，手足贴地的乡下人任你如何勤省耐劳的干 做，一年中四分之一时间，即或用红薯叶子拌和糠灰 充饥，总还不容易对付下去。地方虽在山中，离大河 码头只三十里，由于习惯，女子出乡讨生活，男人通 明白这做生意的一切利益。他懂事，女子名分上仍然 归他，养得儿子归他，有了钱，也总有一部分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