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发展代价的范畴定位与内涵辨析

到， 高等教 育发展 史就是 一部通过 不断付 出代价 获得发 展 的历史 ． 价问 代价 的承担者为积极促进主导性 的、 代 更趋 合理 的发展 目标 的实现 。 而不得
题是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不 能回避 的问题 。但 由于 高等教 育发展 代价研 究 不加 以正视和面对的某些 必然发生或非必 然发生、 由客观必然 性的因素造 是一个新课题 ， 尚处于初级阶段 ， 远未形成 成熟的理论体 系 ， 尤其在概念 使 成的或由主观失误造成 的、 以预料或不可预料的负面效应。“ 可 承受” 不是 用上还存在争论 ， 影响 了高等教育代价研究 的深化 ， 因此 。 有必要对高等 教 对社会发展进程中某些 消极的、 落后 的和丑恶 的社会 现象 的被动默 认 ， 而
史观 是恰 当的。 （ ） 研究 的侧 重点看 。 １从 两种 视角有所不 同。历史观视 角
将 “ 价” 为价值 论范畴 的观 点认为 ： 代 作 代价 仅仅是价值论 的范畴 ， 是 主要探讨高等教育通过付 出代价获得发展的客观规律 ， 探究的是高等教 育 真”， 侧重考察 高等 教育发展 的合规律 性； 价值论视 角主要探 究高 指人 类为实现 社会 发展的某一价值 目标而承担 的消极后果 ， 并且 否认人类 发展 的“ 高等教 育发展 、 乃至社会 发展 的意义 与 付 出的成本是社会发展代价 的组成 部分 。笔者认 为， 这一观点仅从价 值论 等教育发展代价对人的全面发展 、 影 响， 出其应然的状态—— 高等教 育发展 的“ ” 它侧重考察 高等教 育 指 善 ， 的角度立论是不全面 的。首 先。 这个定义严 重地缩小 了代 价范畴所 涵盖 的 现象 ， 与代价一词 的日常用法 相背离。在 日常用法 中， 并 代价显 然包 含着 发展 的合 目的性。历史观视角从 人们 的高等教育 活动及 其结果 考察高 等 成本 的意思 。其次 ， 在人 的实践活动 中。 既有合规律性 即事实性 的一面 ， 又 教育付 出代价获得发展的客观进程， 强调的是高等教育 发展代 价产生 的必 客观性 ， 侧重于把人作为对 象和客体 对高等 教育活 动及其 结果进 行 有合 目的性 即价值 性的一面 ， 二者是融 为一体 的。没 有理由认 为在 实践活 然性 、 动的合规律性 的一面 中就不 需要付 出代价。 因此 。 究社 会发展代价 应该 评价 ； 研 价值论是 以高等教育发展 的客观进 程为依 据 。 它作为促 进人 的发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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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等 教 育 发 展 代 价 的 范 畴 定 位 与 内 涵 辨 析
◆ 汤晓蒙
（ 广州大学教育学院 ）
【 摘要】高等教 育发展代价是代价研 究的核心概念 ， 它的范畴定位和 内涵直接 关 系到代 价理论研 究的深度和 正确性。高等教育发展代价 与社会发展代价一样属于历史观 范畴， 它是指高等教 育主体 为实现 高等教 育发展 目标所投入 的成本 、 所作 的舍弃与牺牲和所承受的 消极
一
词 去进行高等教 育发展 的价值判断时 ， 代价 实际上体现 的是一 种综合意 不及的慌乱与尴尬之中， 严重影 响了高等教 育正 常的发展秩 序 ， 导致 高等
综上所述 ， 在高等教育发 展代价 的 内涵 界定 中， 应在定 义中体 现合规
义， 即价值 选择 和教育发展规 律制约双 重作 用的结 果， 而其 中规律 的制约 教育质量的波动。 是导致代价 客观性、 普遍性和必然性的主要 因素。 由客观因素导致 的代价不是主体选择所能 左右的 ， 而是对高 等教育发 律性与合 目的性的统一 ， 应当将成本 纳入代 价的解 释范 围， 应在高 等教育 展中的现实关系和过程的反映。 比如在高等 教育与 社会 的相互作 用与影 系统与社会系统互相影响的框架下讨论高等教育发展代 价。 响中付出的代价。从 历史 角度看 ， 高等教 育诞生 后的一切 社会形 态 ， 在 无 不伴随着与发展 目的相悖 的代价 。中世纪 大学深受宗教 和政 治的影响 ， 最 （ ） 二 高等教育发展代价的定义 根据上述分析 ， 高等教 育发展代价” “ 是指高等教 育主体 为实现高等教
寻求历史发展规律 的重要范畴 ， 应该属于历史观范畴。 高等教育活动要符合高等教育和社会历史 发展 的“ 真”； 价值论研究提供 的
它 基于代价 的范畴定位 ， 我们可 以确定其基本 内涵。“ 代价 ” 与社会发 是一种对高等教育发展及其代价的评价尺度 。 引导人 们在社会和高等 教 是 育历史发展所提供的现实可 能性 中进行 选择 ， 去追 求高等教育 发展 的“ 应 展（ 社会进 步） 关联 的一个 哲学 范畴， 相 是指人 类在社 会发 展过程 中所 做的
“ 从本质 上讲 ， 问题与价值 问题 紧密相 关， 代价 高等教育发展代 价应从价值 展 代价规律 的追 问是在高等教 育促进 与社会发展 并 受社 会发展 制约 这一
论视 角进行研究。 教 育发展 代价属 于价值范 畴 ， … 在本质 上与价 值密切相 关系框架 下进行 的， 还需要考虑 社会发展 规律 、 教育 内外 部规律 对高 等教 高等教育发 展代价 不应只 被定位 在价值论 范畴 ， 而 关， 教育发展代价 问题就 是教 育价值评 判问题 。 上 述观点显然 是受到社会 育发展 的影 响。 因此 ， ”
考察高等教育代价 对人 的发展 的意义 与影响 ． 更多地 是 从更广和更高 的历史观层面 进行考察 ： 代价 不仅是 一种价 值现 象 ， 且是 展 的阶梯来对待 ， 而
一
是把人的全面 发 种事实现象 ， 把代价范畴定 位在历 史观领 域 中， 这样才 能 比较 系统 而完 把人作为 目的和主体对高等教育活动及 其结果做 出评价 ，
２ 从两种 视 整地建构起社会发展代价 理论。 因为历史观 的主 要任务 是描绘 历史 发展 展作 为价值 目标和评价尺度来衡量高等教育 的发展和代价。 （ ） 它引导人们 的 的模式 ， 或揭示历史发展 的规律 ， 代价” “ 作为考察 人类社会历史发 展进程 、 角的作用看 。历史观视角对高等教育发展代价规律 的揭示 ，
以， 从历史观 的角度对代价进行考察是从历史发展 的合规律性与合 目的性 大代价。以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 为例。虽然 ２ ０世纪 末中国高等教 育有进 统一 的角度对代价进行 的考察 ； 而从价值论 角度对 代价进行考察侧 重的是 入大众化阶段的潜在 需要 ， 但并不具备 马上 实施大众化的条件 。高 等教育 从历史 发展 的合 目的性这一方面所进行的考察。 因此 ， ” 当我们使用“ 代价 ” 大众化被作为拉动内需的一种手段仓促实施 ， 高等教育 的发展 陷入措手 使
发展代价研 究中“ 代价 ’ ‘ 属于价值论范畴 ” 这一观点 的影响。但社会 发展 应定位在历史观范畴。 代价研究 的这 种观点本 身也存在争议 ， “ 对 代价 ” 的界定也不统 一 。 因此 ， 有 必要 先明确 “ 代价 ” 的范畴定位与 内涵。 从历史观与价值论的特点 ， 也可以看出将高等教育发展代 价定位于 历
出高等教 育发展 的历史属性 ， 而不只是价值属性。
（ ） 一 认识高等教育发展代价 内涵的核心 问题 有研究者认 为， 所谓高等教育发展代价 ， “ 就是代表高等 教育发展趋势
涉及的范围不能仅限于高等教 育系统 内部 ， 还必须能够反 映出高等教育 与
社会 的相互影响 ， 这是由教育内外部关 系规律决定的。 教育内部关系规律认为 ， 教育作 为特殊 的社会 活动 ， 要遵循 自身 的特
后果 ０
【 关键词】高等教 育 代价
范畴
近 年来 ， 高等教育发展代 价研 究 日益 受到 关注 ， 表 明在 高等教 育发 达到社会发展 的某些主要 的、 这 合理 的 目标 ， 对其他 非主要 发展 目标及价值 展研究 中 ， 大家的 目光不再只聚焦于 高等教育 的发展 道路 、 发展模 式、 发展 的抑 制、 损害或适 当放弃。亦 即当人们面 临众 多发展 目标 时 ， 因客观或认 战略 以及发展 理论 等旨在促 进高等 教育发展 的正 向研究上 。 也开 始关注和 识 条 件 限 制 ， 择 主 导 性 目标 ， 而 导 致 其 他 对 人 或 社 会 有 益 的 发 展 目标 选 从 研究 为获取 高等教 育发展所做 的付 出和承担 的负面 影响。人们 开始 认识 被延滞 、 损害和牺牲。 （ 】 承受 的负面效应或 消极后果 。指 实践主体 和 ３所
发 展 也 有 其 自身 的规 律 性 。 种 规 律 性 有 时 是 超 越 于 教 育 价 值 主 体 的选 择 某一时期为了政治 、 这 经济等某 种主导发 展 目标 ， 而相对 轻视高等 教育发 展 的 ， 就 是 合 目 的性 与 合 规 律 性 的 区 别 。 “ 这 由于 历 史 观 中包 含 了价 值 论 ， 所 目标 ， 甚至将高等教育作 为促 进社会发 展的手 段 ， 这会 对高等教 育造成 巨
三 、 等 教 育 发 展 代 价 的 内涵 高
对高等教育发展代价 的定 义是 以其范畴 定位 为基础 的。与 研究社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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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内涵相 同， 在历史观视野 下研究高 等教育 发展代价 的 内涵 ， 也应 反映 统的关系 ， 这直接影响高等教育发展代价 的内涵界定。高等 教育发展代价
。 付出、 努力和牺牲 ， 以及所 造成 的消极 后果 。具体 包含 三个 方面 的 内容 ： 然 ”
（ ） 出。指人 类为实现社 会进步所 必需 消耗的人 力、 １付 物力 和精 力。这些
付 出 可 以转 化 到 发 展 成 果 之 中 ， 以 称 之 为 “ 本 ” （ 舍 弃 。 指 人 类 为 可 成 。 ２）
１ 高等教育发展代价并不只是价值选择 的结果 ．
应该承认上述定义所指 出的高等教 育代价 与价 值 的密切关 系是正 确 政治、 文化 等制约 ， 并对一定 社会 的经济 、 治、 政 文化 的发展 起作用 。高等 的， 因为价值选择是教育发展过程中一个极其重要 的 因素。但教育 系统 的 教育发展代价 的产生很大 程度上受 其他社会 子 系统 的影 响。社 会 系统 在